第三十六章 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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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二字,这可不是胡乱起的。
书中有言,正者,有正统之意也。而元,在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中就得到了体现。
乃一切的开始,万物初生之意。
这两个字组合起来,就是一个新生的正统皇朝,开国皇帝的年号。
现在宴会中的众人,完全是在玷污这二字的含义啊!
陈澈一问,谢元贞无言以对,他们家拥立正元帝重开新朝,抱的是从龙之功,他们家也从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得到了皇朝气运的反馈。
但如果要让他们配合正元帝去江北送死,他们肯定是不干的。因为这已经没好处可捞了,半壁江山和鲸吞天下,气运有出入,但对于他们来说不大。
谢元贞道:“还请陈兄告知我等吧!”他逼宫了,也不再留情面。
陈澈轻蔑了笑了笑,“怎么,我如果不说,你们还打算用强?”
看着诸位公子虎视眈眈,陈澈不惧,因为他有个实力强劲的爹,比王谢两家修为更强。
王熙文也知道这点,他赶忙起身打圆场道:“哪里的话,老谢,你说话语气重了啊!
我们是请陈公子过来商量对策的,可不是请陈公子来质问的。
两位快坐,两位快坐。”
他一手一个,将两人按在了主坐之上,这才道:“商量事情嘛,难免有火气上来的时候,陈兄弟别见怪。”
“他这可不是商量事情的态度。”
陈澈一眼就看出他俩在唱红白脸,也就不给面子了,直接道:“这可是你们请我过来的,我不来,你们还硬请。
现在到了,怎么,逼问犯人?”
“哪里!”
谢元贞皮笑肉不笑,“我们同属于世家门阀,就应该报团取暖,但陈公子可就不地道了。
你和大景皇子走的那么近,是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下首的亲谢派异口同声壮声势。
陈澈不慌,“怎么,又来这招?”
他们越是如此,陈澈越是有恃无恐,他算是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了。欺软怕硬,用这四字就能形容。
王熙文见局势僵持,端起来的酒也无奈放下,他使了个眼色给刘彬,他们毕竟同属本地世家,交集肯定比王谢这些外来的要多。
他想让刘彬说两句,但可别忘了,刘彬修的离火法本就暴烈,只是因为得到平衡才会形如常人。
可这段时间他又有所领悟,玄冰离火再一次失衡,刘彬狂妄道:“我赞同陈老弟的说法,是男人就应该打过江去。
欺软怕硬,算什么男人?”
“哈哈,好!”
这可就嘲讽了一大片人了,陈澈发现了他眼中的暴躁因子,明白又是每个月那几天的情况到了。
那他也就好好利用一下道:“看看,这才是男人,哪像某些人,算计盟友一套一套,打个敌人畏首畏尾。
我也不好说你谢元贞,当日广陵城下一战,死伤惨烈不足以形容,但你们王谢两家,有重大伤亡吗?
怕是当时逃兵了吧?”
“呵,你们黄龙道世家又能好得到哪去?”
“没错,当日我们好歹在战场之上,你们黄龙道了?
你们可都躲在水里不敢出来了!”
这说的是他们当日捞取龙马的一幕,陈澈早就知道事情隐瞒不住,他们迟早会眼红,只是因为司马维弄回来了一万骑。
他们这才将视线挪开,不再关注黄龙道的蝇头小利了。
可现在陈澈不光拒接了说出得到龙马的条件,甚至还嘲讽了他们,不光是王谢两家,那些小世家都忍不了了。
“我看你还是赶紧将条件说出来,不要误人误己。”
“小子,我也不怕告诉了你,金陵,现在已经不是大景的金陵了。
也不是你黄龙道的金陵,而是我兵仙道说了算。
识相点,就把条件说出来,我们可以分你一杯羹,让你官居一品,享皇朝气运。”
气运这东西吧!之前有讲过,但它还有妙用,就是能在冥冥中,影响修士修行,甚至在突破境界之时,就需要雄厚气运相助。
陈澈前身之死,他猜测大概就是气运薄弱,走火入魔了。
而经过吴暮兮的讲解,陈澈也开始对气运有了深层次的渴望,这不光有助于行房,更能影响到修行的进展。
但陈澈却不会以如此条件,来换取官居一品的资格。他不是有什么道德洁癖,而是东景就这么小,半壁江山,哪来的那么多气运供大家分润。
陈澈还是那个意思,“北伐成功,将景国做大,难道不好吗?
你们为何如此短视,只为蝇头小利而不惜将来子孙?”
卫国会过江南征,这想都不用想的,北宫拓一定会来的。
但有些人吧!
他们不是不够聪明,也不是目光短浅。而是身处此局,一叶障目而已。
谢家好风流,王家爱书画,这不光在金陵,整个江南都有所耳闻,但为了安逸的环境就掩耳盗铃,不看其他,这要不得。
陈澈说了这么多,但谢元贞却还是坚持己见,那就没办法了,陈澈道:“我还是那句话,集江南全力,助正元皇帝北伐,大家得到的会更多。
但如果还是得过且过,那陈某人就不奉陪了。”
“你?”
王熙文终于不再老好人,他一指陈澈道:“给脸不要脸?
看来你是离开金陵久了,不知道现如今的形势了啊!
那好,我们就让你看看,这金陵是谁说了算。”
他也不阻止陈澈的离开,狠话放下,拭目以待。
没过几天,朝廷上就有消息跟着司马维一起来到陈府,是任命陈澈为镇南关将军,这是要将其排挤出京啊!
陈澈不解道:“我们离开金陵也不过数月,现在朝堂就他们说了算了?”
司马维无奈,“我也是刚了解到的,其实定都金陵之时,他们的权力就已经很大了,毕竟从龙之功。
但自从广陵城一战,朝廷道兵大损之后,皇室的话语权开始减弱。
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兵仙道已经架空了父皇的权力,朝堂之上也全是他们的人。
没办法,我帮不到陈兄,惭愧啊!”
“别这么说,皇帝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陈澈倒是反过来安慰司马维了。
毕竟是刚为大景获得龙马的助力,司马维正意气风发,回来却遭了当头棒喝,他比陈澈还来的难受。
司马维道:“我在父皇面前为你求过情了,但没用,父皇不愿为这小事得罪兵仙世家。
陈兄可别怪父皇,能不削减品级,甚至还升了半品,就是我司马家能做到的极限了。”
现在的陈澈已经是从四品镇妖将军了,这也算是明升暗降,将其给排挤出了朝廷中枢。
但这对陈澈无碍,他升官只为气运,而得了气运,也只是为了能和吴暮兮卿卿我我,现在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去了边关而已。
他道:“正合我意,其实我对官场上的那一套本就不甚熟悉,现在能离开这是非之地,我求之不得,司马兄无需自责。”
反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陈师闻恰巧出关一次,点了点头道:“离开金陵也好,你最近修行都落下了,去了边关,既能实战,又可潜心修行,不失为一条好路。”
反正在陈师闻这里,只要不来烦他,就是好事。
陈澈点了点头,“现在就父亲一人留在金陵了,要不要我通知大哥,让他过来?”
“不用!”
陈师闻拒绝了,虽然他在金陵陈府从不管事,但也没人敢翻了他的天。
陈澈只是觉得自己离开之后,陈府没个应酬外面的人,怕打扰了父亲修行。但他居然说不用,陈澈也就带着夫人安心启程了。
秦淮河畔,秦船之上。
谢元贞是知道陈澈今天启程的,他专程将船开到了附近,眼神一凝,自语道:“叫你跟我作对,现在又得到了什么了?
就算是司马家,也没来庇护你啊!”
这些陈澈是听不见的,他只在视线之中瞄到了秦船而已,王熙文却听了个满耳,他附和道:“江南世家,也就陈氏刘氏能入我等之眼。
而据我所知,陈氏族长陈师闻从不理事,也不注重朝廷官品,他这爱搞事的儿子一去,就只剩下刘氏了。
舅哥你怎么看?”
“刘氏不行,他们家族的功法有问题,对于我们来说,他们不是阻碍,而是手中刀,可以用用,但却不可为心腹。”
谢元贞已经打算开始收服黄龙道势力了,陈澈其实就是他杀鸡儆猴的那只鸡,本不是他的,但奈何陈澈不配合,那就只能让他挨刀了。
现在的谢元贞,虽然没取而代之的想法,但将除司马家底下的世家攥在手中,就是他想做的。
为的,无非就是安逸快活。
司马家也不是他不能动,而是谢氏一贯以来的祖训就是不做出头鸟。
正元帝司马询,就是谢家立的那只出头鸟,谢元贞笑道:“就算北宫拓打了过来又如何,他难道还会对付我们这些底下的世家不成?
他还是需要我们协助他治理天下的!
而司马家,就是我们给他立的一个标靶。他们能一统天下,那就将司马家给他们杀,我们不过换一个人当皇帝而已,世家永存。”
“世家永存!”
众人举杯,谢元贞也喝开了,一把搂住秦兰兰,手早已寻往桃花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