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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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满黑色长毛的手臂如同长枪一般刺出，硕大的拳头猛地砸来，沈航瞪大了双眼，想要躲闪，但身体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一拳若是打实，他必死无疑。
“轰！”
千钧一发之际，沈航感觉脑海中有一道惊雷炸响，令他的身心巨震。
识海中的古卷剧烈颤动，他的眼前仿佛看见无数传说中的人物向他走来，画圣吴道子，棋圣黄龙士等等，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道之力从他灵魂深处涌了出来。
金色的气流喷涌而出与蛮牛的拳头碰撞在一起，挡住了势大力沉的一拳。
就在此时，古风城，不，人族所有城池上空，一片金色的海洋开始剧烈翻滚，卷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
隐匿在各处的人族众圣们惊呼，他们察觉此时的人道气运竟然在不断攀升，整个人族的气运莫名提升了一大截。
众圣之间相互询问，却无人知晓人道气运暴涨的原因，有人耗费心血不断推演过去未来，却也没有任何发现。
同时，在浩瀚无垠的大地上，许多强大的族群深处，有恐怖的存在睁开了眼睛，仅仅是目光就洞穿了虚空，他们看向人族疆域上空，暴涨的人道气运让他们双目中透射出冷电。
“给我联系其他大族，这片大地和平的太久了，不能再让人族这样强大下去！”
冰冷的声音仿佛在召唤着血与火，让人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个尸横遍野，满目疮痍的破败战场，不自觉的心头颤栗。
古风城，稷下学宫外。
蛮牛被沈航的人道之力逼退，怒啸连连，发了狂似的再次猛扑了上来。
但是这次，几道大戟从天而降，将他拦了下来。
大戟深深的插入地面之中，形如八卦，组成了一圈铁栅栏将他封在了里面。
众人抬眼望去，是傅文轩出手，施展画道，将蛮牛困住。
“眸！”
蛮牛不甘被困，仰天咆哮，竟朝着大戟猛的撞了上去，凶狂无比，
“砰！”
一声巨响，大戟断裂，蛮牛成功冲出了牢笼，并且朝着人族少年们再次扑杀了上去。
“大胆蛮牛休得逞凶！”
傅文轩冷哼一声，抬手点指，凌空作画，唰唰几便笔勾勒出一幅白虎啸山图，金色的人道之力从他身体中涌动而出，引动天地间的精气，竟然使得白虎活了过来！
从凌空画作中一跃而出，白虎竟然真的来到了世间，雪白的长毛纤尘不染，随风飘扬着，如同绸缎一般顺滑，一声巨大的咆哮震动八方，带着百兽之王的威势，将蛮牛震的连连后退。
画道战技：凌空作画和化虚为实！
人族百艺皆有独特的战法，画道讲究以心作画，以画御敌，最是百变，神鬼莫测。
蛮牛虽然力大无穷却打不动白虎的铜头铁骨，一身刀剑难伤的青皮也根本挡不住白虎的利爪，不一会便满身是伤，鲜血直流，被白虎一只爪子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带下去！”
几名守卫给蛮牛戴上沉重的枷锁，手持长矛押着他离开。
蛮牛被带走之后，白虎化作一滴墨水，滴落在地。
混乱平息，有不少人被蛮牛所伤，筋断骨折，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傅文轩命人取来茶具，在众人面前泡起来了茶。
不一会，茶水泡好之后，他端在手中微微摇晃，同时对着众人朗声道：
“诸位，请喝茶。”
掀开茶盖，冒着清香的茶水竟然从茶杯中涌上了天空，如同一条褐色的神龙在半空中腾舞。
所有人看着天上的水龙，目露奇光，不知道傅院长这是在做什么。
“哗！”
水龙张口，喷出大量茶水，落向众人。如同天上降甘霖，所有伤者在滴落到茶水之后，全部都如同吃了神药一般，身上的伤势尽复，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生龙活虎，仿佛从没有受过伤。
茶道，可治疗伤势，恢复精力，在战场上有不可取代的重要作用。
“多谢傅院长！”
众人齐声道谢。
傅文轩微笑点头，目光落向了人群中的沈航。
“小乞丐，你分明觉醒了人道之力，刚才为何站在右侧？”
他记得分明，刚才沈航赐福失败，但在蛮牛袭击时却从体内涌出了人道之力，这令他不解，难道沈航是在故意隐瞒觉醒人道之力的事实？
此时所有人全都看向沈航，他们这时也都想起，刚才沈航体内涌出人道之力的一幕，眼中流露出惊诧之色。
自古以来只有在赐福时才有可能觉醒人道之力，从未见过有人在赐福之后还能觉醒人道之力，这简直闻所未闻。
沈航身后，赐福失败的少年们目光中带着羡慕、嫉妒还有不甘，恨不得取他而代之。
“回大人，学生刚才并未觉醒人道之力，是在蛮牛袭击时才意外获得。”
沈航如实相告。
傅文轩皱起了眉头。他有些怀疑沈航是古族的奸细，但是刚才喷涌而出的人道之力却是货真价实的，其他种族是不可能拥有这种力量的，所以又打消了他心中的怀疑。
询问了一番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傅文轩只能暂时作罢。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小声命人暗中去查探沈航的身世来历。
“今日稷下学宫招生完毕，三日后请各位准时来学宫报道。”
傅文轩朗声宣告招生完成，众人齐应，觉醒了人道之力的人满心欢喜，和父母欢庆，而其他淘汰之人则是垂头丧气，许多人更是与家中亲朋抱头痛哭起来。
“大人，我有一事相询，可否耽搁片刻？”
人群散去，沈航找机会来到傅文轩身前。
“你有何事？”
傅文轩停下脚步，态度温和。
“请问大人，学宫中可有一位名号为青月散人的前辈？”
沈航微笑着询问，想要完成父亲的遗愿。
可谁知，傅文轩听到“青月散人”四个字之时，却面色大变，肃然道：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个名号？”
沈航被傅文轩的反应吓了一跳，不明白“青月散人”这个名号有何种魔力，竟然让稷下学宫的副院长这般失态。
“家父临终前让学生一定要进入学宫，找到青月前辈。”
沈航如实以告，傅文轩却面色再次大变：
“青月散人就藏身在学宫之中？”
他的惊呼声惊动了不远处的学宫众师，许多人同样变色狂变，一小部分则和沈航一样，一头雾水。
“青月散人是谁？”
有人问出了心中疑惑。
而知道的人却讳莫如深，连连摇头，道：
“这个名号是个禁忌，你们不要多问。”
“你的父亲是谁？他让你找青月散人有何目的？”
傅文轩目光灼灼，逼视着沈航。
沈航明白自己可能触犯了禁忌，但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一问三不知。
傅文轩却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提起他的衣领，带着他纵身飞入学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