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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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六日
“这是我同学唐李。”k拉着o走到一个体型胖硕的男子身前。
“柯敏，你好。这位是？”男子站起身来，边上一个中等个子、一身华贵的少妇也凑了上来。
“是我同事，区晓华。”
“你好，唐李。”胖硕体型的男子伸出一双大手来，“这位是我太太。”他拉过边上笑容可掬的少妇。
“时间可真快啊，一晃这么多年了，柯敏，你可真是一点没变啊。”
“老同学说笑了，你还在上海那家航运公司吗？怎么突然想到回r市过生日了。”
“前些年航运市场不景气，那家公司经营不善，我早就辞职了，现在自己开了个鞋厂，在广东。这两年也算混的不错，以前忙着创业，没顾上父母，今年特意回来看我父亲。”
看着唐李和他太太的一身打扮，o知道他这是衣锦回乡了。
“是呀，当年我们还意气风发，信誓旦旦要开着自己建造的万吨轮走遍世界。”
“我哪有这么高大的理想信念，倒是你，柯敏，一直对航海憧憬着，怎么现在也转行做货运代理了。”唐李翻看着k递给他的名片。
“不和你一样，迫于生计嘛。”k呵呵笑着。
“原来你就是柯敏呀，唐李一直提到你，”少妇是上海口音，人长的也和那城市一样水灵灵的，“要是需要，我们唐李一定能帮到你的，他可是很关心同学的。”说着，她白了一眼唐李。
“今天是老同学生日，怎么没看见几个同学。”k故作不见，转头看了下偌大的ktv大厅，这间足可容纳五十人的房间被唐李包场了，与其说这是ktv，不如说这是一个宴会厅，只是多了ktv的设施，看着更像是一个酒会。可惜来的人也就十来个，服务生倒有四五人，尤其是他们班的同学，只来了不到三人。
“这不是疫情给闹的嘛。”唐李苦笑一声，“同学们都打过招呼了，但要是知道你来，估计都会来的。”
“我哪有那么大面子，本来，我们班毕业后也不太联系，一年到头，我也只和寝室里的姐妹见过几次，大家都忙得很。”k朝一个向她摆手的同学微笑示意。
“对了，你怎么想着过生日请大家到这里来？”
“哦，这不是去年，我生意做的不错，想着还是回r市来发展，毕竟爹妈都还在这里。正好疫情，帝珀经营困难，老板资金周转也有问题，就乘着价格低，把这ktv买下来了，想着以后r市还是要发展的嘛，无论生意还是朋友聚会，这里总是r市头牌ktv嘛。”唐李好不容易等待这个机会，唾沫横飞地说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呀，那要恭喜唐老板了。”k拱了拱手。“我仓促之间也没啥准备，给你包了个红包，不许嫌少。”k从包里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红包，“我买不来东西，就当给你这家小孩的见面礼。”她看着离他们不远的吧台那坐着吃东西的一个七八岁样子的女孩。
“不能不能，请你来还收你钱。”唐李嘿嘿笑着，他朝一个服务员挥了挥手，“倒酒。”
k见他执意不收，便把红包往那少妇手上一塞，“你这衣服真漂亮。”那少妇被她一夸，立即来了兴致，一把挽住她的胳膊，亲热得象姐妹一样，一起朝那女孩坐的地方走去。
“柯敏以前读书时很内向，很少听到她和男同学在一起交往，区先生和柯敏一起工作多久了？”k和唐李太太走后，把o单独留在了原地。
“一年半了，我是一年半前到柯敏公司的。”o觉得唐李话里有话，似乎是他想搞清楚自己和k的关系。
“柯敏也真是，搁着陆国盛这样的父亲，还在那种小公司上什么班。”唐李端起酒杯望着不远处的k和他太太。
“福茂对唐总确实是小舢板，但对于我这样的混口饭的人来说，已经是不错的了。”o眉头微蹙。
“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这意思，”唐李一怔，赶紧纠正自己刚才的话，“我这人吧，就是不会说话，上学那会，就因为这毛病，没少得罪人，区先生不要往心里去，我听柯敏说，您之前是做贸易的，有色金属？在上海还做过金属期货交易，据说还是顶级交易商？”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o微笑着，“柯敏说这些不是让唐先生见笑了吗。”
“这个期货，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听说一天只要上下波动那么几个点，就有几千万进出，区先生，您之前就是做这个？”
o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这可太牛掰了。”唐李肃然起敬，“区先生，哪天有时间，不吝赐教，我现在有一些闲钱，就是没处去，很想体验一下这金融市场的刺激。”
“这可不是好玩的，听我一句，唐总，实业兴国。”
“没事没事，你是不知道做实业有多难，”唐李一把搂住o的肩膀，“兄弟，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咱俩加个好友，回头，我真的是要向你学习金融知识，咱俩合作呗。”他拿出手机殷切地看着o。
o只能从怀里掏出手机，手机铃声越来越急促。
“不好意思。”他指了指手机，顺势接通了电话。
“没事没事，你先忙，回头我让柯敏帮忙加好友。”唐李满脸堆笑地摆摆手。
“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给我。”o低着头，捂着耳朵听着手机。
“姓区的，你tm总算接电话了，你有种一直不接，我tm找到你家里去！”手机那端传来一个恶狠狠的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o明明看到的是y的号码，他把手机防到眼前，确实是y的来电。
他猛然想起这是今天打了他一天电话的那个号码，他第一次接电话时，也是那男人，当时没说几句，他就掐断了电话。这会显然是他拿了y的手机。
“我是谁，我是杨依慈男人！你tm干的好事，睡了我女朋友，我要你好看！”
“你要干什么！”o压低了声音，扭头看了一样k的方向，正好与也正望向他的k四目相对，他朝k指了指手机，便急步朝ktv门口走去。
“你现在才接电话，晚了！”
o走到ktv接待厅，接待厅传来ktv循环播放的广告语。
“欢迎您光临帝珀ktv，升级后的新帝珀ktv将为您提供更好的服务，都市时尚，尽在帝珀。”
“依慈呢？你让她听电话。”
“你还有脸找她，我告诉你，今天去医院查了，她怀孕了，你说怎么解决！”男人的声音几乎是咆哮。
怀孕了？o脑海里迅速闪过前些天和y在一起的场景。
“你有没有在听，我问你，这事怎么解决！”
“我想先和依慈说话。”广告语重复播放着，o只能提高了嗓音。
“行啊，都到这份上来，你还在寻欢作乐，你可以，姓区的，你等着！”男人啪的挂断了电话。
o呆呆站了一会，只觉得头有点晕，找了接待厅里的一张沙发做了下来。
y怀孕了，他和y并非一直在一起，这一阵一直没联系，莫非是上个月喝醉酒的那天。
“这么晚，你不怕你老婆发现吗？”推开酒店房门，一身酒气的o一把抱住了y，y用手捶着他的背，“不要了，我们走吧。”
o死命抱着y，用脚踢了一下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关上了。
“依慈，不要离开我。”o推着她跌跌撞撞往床边挪去。
“我不是一直在吗，不走，太晚了，我们走吧。”y被他抱得身体都软了下来。
o喘着粗气，把她推倒在床沿，猛扑到她身上。
“我不想你走。”o把头埋在y胸前呜咽起来。
“他催我回老家结婚，我也没办法了。”y的手举在空中不知道该怎么放。
“我不放你走。”o大声嚷着，动作越来越粗鲁…
结束后，o趴在y身上，由着y的手指轻轻抚弄他凌乱的头发，他依稀听到y的叹息声。
“你不会和我结婚的是吗？”y问道。
“我会，我，当然会。”o的声音沉沉的。
“你不会的，你现在是喝多了。”y轻声说道。
y感觉她试图把他从她身上挪开。
“我得走了，他今天送老板吃饭，这会应该要回去了。”y使出全力把o推开。
“一个司机，你，你怕他干什么。”o嘴里嘟嘟囔囔，“和他分手。”
“你娶我，我就和他分手。”y爬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前，悄悄摸了下滴在脸颊上的眼泪。
“分手。”o抬头看着y，挥着手嚷着。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早点回去，不要被你老婆发现了。”y理了理衣服，裙子的下摆被扯坏了，她皱了皱眉。
“依慈，留下来陪我，陪我。”o试着起身，但身体依旧动弹不了。
“这两天别来找我了，他有些起疑了，好几次他找我，都没找到，上周，我说去送衣服了，他还问我去哪里送衣服要这么久，他会跟踪我的，他会的。”
“留下来。”o依旧呢喃着。
“我走了。”y回头看了一眼o，拿起手机，朝门口走去。
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房间里一片寂静，o翻了个身，仰天躺在床上，望着被窗外霓虹灯映照着的天花板，大声喊道：“卓然，你不会离开我，你会原谅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