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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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娜发泄完不满后，愤愤地挂了电话。
区晓华走出办公室，看见冷小芙和虞娜洛已经回来了。
“小芙，我有些文件要处理，到我这来一下。”区晓华看了一眼正笑眯眯看着他的虞娜洛，走回了办公室。
“哪些文件，邮件发给我。”冷小芙站在区晓华办公桌前。
“刚才吴琴南找你们说什么了？”区晓华示意她坐下。
“他问我之前做什么的，现在做什么工作，说我的姓很少见。”
“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如实说了，做园艺和室内设计，现在主要负责数据分析。”
区晓华没想到冷小芙说的是园艺，吴琴南肯定没法理解一个搞园艺的怎么会做数据分析。
“嗯，那他没有好奇我为什么招你进来吗？”
“问了。我如实说了。”
“你说你原来是在哪里工作的了吗？”
“我说是设计公司，因为是乔雅招的我，我是不会对外说客人情况的。”
“他没再问你了？”
“他让我帮他看看办公室的绿化布置，我花了一个小时，帮他重新设计好了，让他买我指定的植物、摆设，他非常满意。”
“难怪用了一个小时。那虞娜洛在干什么？”
“董事长也问了她，她说自己是学金融的，在上海的投资公司工作过。”
“然后呢？”
“董事长让她分析一下天鹅股份的情况，虞小姐说她不懂财务分析，她说她以前只是做办公室行政工作的。”
“哈哈。”区晓华忍俊不住了，吴琴南肯定要晕过去了，招的这两个女子，一个是搞园艺的，一个是搞行政的，之前的韦婉茗又是一个刚毕业的。
“那你在帮他设计办公室的时候，虞娜洛在干嘛？”
“我工作的时候从来不留意边上人的情况，好像他们一直在聊天，我只听到他们俩一直在笑，应该是谈得很投机。”
区晓华完全相信冷小芙的话，虞娜洛是那种只要她想，就能和任何人套近乎的人。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又是韩云娜的声音。
“柯敏不在中心医院吗？”韩云娜的声音很烦躁。
“在的，出事那天我在那，她在里面急救。”
“我怎么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她。”
“你是怎么知道她在中心医院的？”
“网上都说了，大哥。你看新闻吗。”
“要不就是出院了？”
区晓华在电脑上搜索着，网上跳出的信息是：盛元集团拟任女董事长因身体原因在中心医院急救，据内幕人士，这位柯姓女士疑似服药，具体原因可能和盛元集团财务危机有关。还有一条信息是：R市最大民营企业盛元集团被爆一亿元商业汇票无法兑付。
“我把医院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她家我也去过了，也是没人，她手机也一直不接，她出不出院你怎么不知道？”韩云娜喘着粗气，又开始抱怨起来。
“娜姐，我真不知道，我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赶去医院的，当时说是脱离危险了，后来的事我也不清楚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人怎么能消失了？”韩云娜气鼓鼓地说。
“娜姐，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找到柯敏，找到后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好吗？”
“先这样吧。你们男人都一样，都是一路货色，喜欢的时候怎么都是好的，搞到手了，就厌倦了，都不是好东西。”
“娜姐，你…”区晓华还没说完，韩云娜就挂了电话，听她这一说，莫非宋文山和韩云娜也有了感情纠葛？
看着站在一边的冷小芙，区晓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事了。”
下班后，虞娜洛给他手机发了个鬼脸。
“你下班了？”她问。
“是啊。”
“今天不打算让我开心了？”
“今天我有事。”
“什么事比让我开心还重要？”虞娜洛发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我记得我们的约定的。”
“那我晚上和老头子吃饭去了。”
“吴琴南？”
“反正请我吃饭的是老头子，哈哈。”
“糟老头子还这么花心。”区晓华心里暗暗骂道。
“好啊，玩的开心。”区晓华回复道。
“你是不是去看柯小姐啊。”
“不是。”区晓华倒真的没说谎。
“那是到杨小姐那去？”
“不是。”
“哈哈，你承认了，如果你和杨小姐没什么关系，不应该这么回答。”
区晓华一下反应过来了，“怎么在你眼里我每天晚上都要找女人。”
“嘻嘻。”虞娜洛发来一个笑脸。
七点，区晓华准时到了绿洲大酒店大堂。
乔雅带他上了行政楼，幸好今晚虞娜洛和吴琴南吃饭去了，碰不到她，区晓华心里想着。
“柯敏从医院出来了？”区晓华在电梯里问乔雅。
乔雅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她回绿洲了？”
“嗯。”乔雅又点了点头。
难怪韩云娜找不到她。
“她怎么不接手机，我打了她一天电话。”
“她换手机了。”
“换手机了？”
“不然呢，新闻媒体都打爆她的电话了。”
媒体真是无孔不入，区晓华叹了口气，本想守住这个秘密，看来还是没成功。
“你现在知道柯采蔓最关心的事了吗？”
这是乔雅之前问过他的问题。
区晓华摇了摇头。
“如果你不知道，那你至少要把饵做得足够大，大到让人无法拒绝。”乔雅轻声说道。
在鼓动柯采蔓追加投资这件事上，区晓华一直摸不透乔雅的心思。
“她在里面。”乔雅指了指套房的门。
区晓华推门而入，沙发上柯采蔓泰然自若地端坐着。
“柯总。”区晓华知道她不喜欢他叫她伯母。
“坐。”柯采蔓放下手里的彩色瓷杯。
“乔雅说你要找我，你准备和我谈什么？”柯采蔓不紧不慢地问道。
“向您汇报天鹅股份的事。”
“这事怎么了？不是都说清楚了吗，还有变数？”
“目前都很顺利，我们拿了5%的股份，预计会在15元左右全部派发掉。”
“不错，那样的话，我们能赚至少一倍了。”
“扣掉成本，正好一倍多。”
“干的不错，那还有什么事？”
“我想和您再讨论一下收购天鹅股份的事。”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我都很清楚，天鹅股份根本不值这个价，收购至少要再花20亿，还可能节外生枝，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险呢？”
“我们手里的这些题材和资源，完全可以再多赚一倍，只要再追加投入。”
柯采蔓盯着区晓华看了一会，又转过头去问乔雅。
“你觉得呢？”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没有风险的投资，即便是现在有十足的把握，也没人敢说以后的事。”乔雅冰冷地回答道，这语调和冷小芙如出一辙。
“那么什么情况下，您愿意追加投资呢？”区晓华决定再努力一把，他知道柯采蔓只是为了赚钱，而虞书望则是还想掌控一切，这就是他不愿意向鼎峰投资屈服的原因。
“盛元集团的事你知道了吧。”柯采蔓换了个坐姿。
“嗯。”
“这颗参天大树倒下了，已经在R市商圈已经轰动了，你知道最慌张的是谁吗？”
区晓华没有回答。
“银行，他们对盛元集团的流动性贷款面临巨额坏账，所以，你知道我现在最关心什么吗？”
区晓华想起了乔雅说的话，难道柯采蔓最关心的是盛元集团倒闭带来的影响？
“您肯定不会出手救盛元的。”
“呵呵，你看的很准。盛元只能自救，如果它要自救，你觉得它会怎么做？”
“当然是卖家当。”区晓华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柯采蔓也看中了盛元所持有的地皮了？
“那买家是不是需要准备钱？”
区晓华终于明白了，柯采蔓并非不愿意追加投资，只是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乘低买下盛元手里的地皮。
“明白了。”区晓华点了点头，看来，他从柯采蔓这是拿不到钱了。
“其他没什么事了吧。”柯采蔓端起了茶杯。
“柯敏在绿洲吗？”区晓华看了一眼乔雅。
“她现在没事了，你还这么关心她？”柯采蔓又放下了茶杯。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都应该在她身边。”
“我可听说你身边女人不少。”柯采蔓冷笑了一声。
“您误会了。”
柯采蔓摆了摆手，“我今天不想听你解释这些，我只想知道你的蟾蜍计划还要多久能让我的资金撤出来。”
“下个月底前应该可以。”
“好，我建议你最近都不要找柯敏，一方面她也并不想见你，另一方面，你最好也不要沾手盛元的事，这对你的蟾蜍计划不利。”
柯采蔓说着，站起身来，朝里屋走去，“选择忘掉，就没有痛苦了。”她低声说道。
“我送你下去。”乔雅向区晓华使了个眼色。
“柯采蔓压根就不关心柯敏的死活。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柯敏的母亲。”走在行政楼层过道里，区晓华终于一吐为快起来。
“她没有不关心，她真正不关心的是盛元集团的死活。”
“她要是关心柯敏，怎么会让她现在去接手盛元集团？”
“她只能那么做。”
“柯敏到底怎么样了，她为什么不接手机，她真的不想见我？”区晓华追问道。
“她没事，服安眠药是假的。”
“你们！这事都能造假？”区晓华瞪大了眼睛。
“要是你那天在医院再呆一会，我就告诉你了，为了让事情看上去更真实，才没有告诉你。”
“这么做…只是为了让盛元倒的更快？”区晓华不敢相信他这个判断。
“你知道就好，所以，不用担心柯敏了。”
“这么用心良苦究竟为了什么？”
“这世界上凡事都是有因果的，只是你看不到，等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你原因。”乔雅为区晓华开了电梯门。
“柯敏新的手机号能给我吗？”
“她说了，过一阵再和你联系。她想一个人静一下。”
区晓华看着被电梯门拦在外面的乔雅，摇了摇头，“一群怪人。”他心里想着，现在看来，蟾蜍计划后续资金只能从虞娜洛身上动脑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