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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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晓华现在的生活被三个女人分割了。
第一个是他的前妻章小茹。虽然在法律上他们离婚了，也确实不再关注对方在做什么，对方在想什么了，但是两人还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对外还是一对夫妻，偶尔还要互相问候对方的父母，这种仪式般的生活毫无疑问占据了他的三分之一，这不过这是最不重要的三分之一。
第二个是柯敏。虽说表面上他只是在履行他的合同，但毕竟面对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既便自己再掩饰，也总是留下了真实的生活烙印，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原先带着目的性的行为，也不知不觉变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每天要和柯敏相处八个多小时，下班后，尽管柯敏不会主动联系他，但是每周一次或两周一次去她公寓的幽会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慢慢他也接受了这种习惯，一则他也需要释放，二则他偷偷对杨依慈的挂念有时候也会无意识投射到与柯敏的交往中，让他不知不觉对柯敏也产生了依恋。
而柯敏的状态也仿佛在这样一种稳定的感情里越来越好。但这并不能成为区晓华解脱的理由，他知道若不是他全身心的投入，柯敏是不可能对男人产生好感的，这就是说他正在走一条有去无回的路，路尽头有什么，他不敢想。眼下，他想的是，只要柯敏不对他歇死底里，就是眼前放了杯毒药，他也得准备喝下去。
第三个女人便是杨依慈。这是三个女人里最弱势的一个，是一个标准的小人物。但恰恰是这个最柔弱的女孩，才是他真正愿意去爱去付出的女孩。除了他们年纪相差过大外，他几乎挑不出还有什么可以阻止他去喜欢这个酷似他心中苏卓然的女孩。
她的一笑一辈，举手投足是那么让人心动让人怜爱，如果自己年轻二十岁，那他一字会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去挑战所有的情敌。可现在，他除了拥抱外，还能对她有什么奢念?
区晓华把白天的精力完全用在了柯敏身上，下班后他便如似渴地等着杨依慈给他的信息，等那个每周才有一到两次的机会，让他可以在河堤步道上拥抱她的机会。
他们干篇一律地重复着这样的模式，一点没有感到乏味。因为每一次拥抱，杨依慈都能感受到这个大她二十五岁男人排山倒海般炽热的情感，这让她又喜欢又满足还有些害怕。这种近似于变态的举动是她那个小男朋友压根做不到的，面对这样一个让自己认可的男人的爱恋，面对这样一种极致的喜欢，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无法自拔，无可救药的陷进去。
在这三个女人之外，偶尔他还要受制于另一个女人，乔雅。
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女人，有时候区晓华把乔雅看成rb动漫里那种超酷的人物，因为只有在那种动漫书里才能见到象乔雅这类女人。她，似乎并不属于这个平庸的世界。
首先，乔雅的年龄就是一个迷。在区晓华看来，她的年龄跨度可以在25岁到40岁之间。其次，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美，美到有点虚幻，有时候区晓华认为她是故意留着伤疤戴着墨镜，以让她显得更加与众不同，到后来，他觉得她的伤疤也成为了她独有的美的一部分。再有，她给区晓华描述的关于柯敏身世的内容让他觉得特别不真实，乔雅，或许就是那个联系现实世界和某个不真实世界的桥梁或入口。他甚至开始怀疑所谓陆国盛的合同、承诺，还有那个精神科医生，都是乔雅编出来的。
那天在四季咖啡馆，他们见面了。
“你进福茂差不多半年了吧？”
乔雅穿着一套淡米色的套装，衣服非常别致，上身套装很短，露出纤细的腰身，套装下摆也不长，但这个长度正好把她无可挑剔的身材展露出来。乔雅的打扮，引得咖啡馆里男男女女频频朝他们座位的方向看来。
要是没有这伤疤，乔雅真是他的见过最美好女人。区晓华心中想着，不得不承认，在乔雅面前，既便是苏卓然也只能甘拜下风。
“差不多吧。”区晓华慢条斯理地回答着，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身上，全然不顾对方可能的反感。
“虽然柯敏状态很稳定，但是医生担心她这么长时间和你相处，恐怕会对你产生依恋，若是这样，恐怕你可以否脱不了身了。”
“这医生可真能折腾，那他想我怎样?”
“医生让我给你一个计划，他建议你尽可能多的让她接解其他的男性，但必须是你介绍的男性，当然只是做普通的好朋友，并在你控制范围内交往。总之，医生担心她只是在和你一个人交往，万一出现什么状况，那就麻烦了。”
“能有什么状况？”
“这个不用我详细解释了。”
“就这些了？”
“陆总说最晚明年中秋，必须见到效果，如果达到目标，陆总就会兑现他的承诺。但如果没有效果，那么你将什么也得不到。”
“那就是还有不到一年。”区晓华点了点头。
“是的，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有。”
“什么?”
乔雅已经习惯了区晓华按部就班地执行任务了，没想到今天他会提要求。
“不是物质援助。”
区晓华盯着乔雅的眼神有些放肆，但乔雅却当没看见。
“那是什么?”
“我想见一下陆国盛。”
“这不太可能。”乔雅斩钉截铁地回答。
“但如果这对于帮助柯敏改变思维模式有帮助呢?”
“你的意思是...?”
“柯敏不接受异性，肯定和她的父母有关。她首先不接受的异性是是她父亲，如果她都不能接受一个父亲，那怎么让她相信世界上其他的男人。何况柯敏还不随她父亲的姓，这说明她父母之间有重大的隔阂。如果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再努力也达不成目标。”
乔雅低着头想了一会，“你说的我明白，但是陆总和柯敏母亲的事，除了当事人，知道的人几乎没有，这么私密的家事，如果不是有难言之隐，恐怕早就告诉你和那个医生了。”
“你是说那个医生也不知情?”
“就我所，是的。”
“要是我请你向陆总转达这请求呢？”
“这未尝不可，可是恐怕很难达成。”
“柯敏母亲并不知道我存在吧？”
“是的。”
“要是让她母亲知道陆国盛以这种方式请人疏导柯敏，会发生什么?”
“我从来不做这类预测。”
“假如我是柯敏母亲，我应该不会制止柯敏追求自己的幸福。”
“女人都会如此，尤其对一个母亲。”
“那为什么之前你说柯敏有异性社交障碍可能和她母亲有关。”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只有一种解释，柯敏母亲和柯敏一样，痛恨男人，因为她受过伤，而她痛恨的这个男人肯定就是陆国盛。”
“得出这个结论也不困难。”乔雅不以为然地看着他。
“是不难，但难的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柯敏的父母有如此深仇大恨。”
“你期望陆国盛亲口和你说?”
“目前可能不行，但如果柯敏她自己想知道呢?”
乔雅眼睛一亮，“你问过她这个问题了？”
“目前没有。”
“在得到医生同意前，你不要去问。”乔雅警告他。
“看来那个医生才是整个计划的中心人物，你们又给了他什么报酬？”
“他不象你那么在意钱。”
“谁都在意钱。要是我有陆国盛那么有钱，我宁可做一些让自己快乐的事。”
“你所谓快乐又是什么？”
“比如，了解有趣的人。”
“有趣的人?”
“比如你，又有趣又漂亮。”
乔雅脸微微一红，“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件有趣的事。”
“乔小姐，如果我邀请你一起吃晚饭，不是作为现在的这种…，就算工作关系吧，纯粹只是朋友关系，你会接受邀请吗？”区晓华想着，既然没有办法接触到柯敏父母，那么只有通过乔雅进一步挖掘情报了。
“我吃过了，晚饭。”乔雅冷冷地回答。
区晓华望着她冷若冰霜的脸，不觉对她更有兴趣了。
“乔小姐不觉得我们这样并不容易开展工作吗？”
“吃饭就能？”
“至少让我进一步了解下给我下指令的人。”
“你要了解什么？”
“很多，比如，乔小姐在私人助理工作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又怎么会被陆国盛选中做私人助理的？这份私人助理的工作究竟能给乔小姐带来什么满足感？钱？还是其他什么？再有，乔小姐平时除了工作还忙些什么？喜欢吃什么？看什么书？喜欢什么运动？自己做饭吗？一个人住吗？还有，我也很好奇乔小姐的年龄。”
听到区晓华最后几个问题，乔雅原本有些愠怒的脸略微舒缓了一些，“哪有你这样问得这么直接。”
区晓华发现了乔雅这个细微的脸部变化，他乘热打铁继续油嘴滑舌地说道，“不如我们做个游戏，我想乔小姐不在意吧，只是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乔雅被他搞得有点哭笑不得。
“我们互相问对方一个问题，必须如实回答，要是觉得对方的回答是假的，就结束游戏。”
“你这么肯定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我觉得乔小姐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你不会拒绝这么有趣的提议的，而且你可以先问，我会如实回答，只要我的回答让你满意，你也得接受我的提问。”
“我为什么要和你做这个游戏。”
“因为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248天，而且就是在这个座位。”
“有248天？”
“今年3月5日和乔小姐在这里见的第一面，那天是惊蛰。”
乔雅打开手机数着日历。
“你怎么记得住？”她数了两遍，今天是10月25日，确实是248天。
“只要用心，尤其是遇到乔小姐这样的气质非凡的人物。”
乔雅脸微微一红，“我还是看不出和你玩什么游戏的意义。”
“难道乔小姐不想知道我和柯敏的真实情况？”
“你说什么？”乔雅吃了一惊，“难道你一直在说谎？”
“那你愿意和我玩这个游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