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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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最终,明玫也不知道唐玉琦到底是来贺府干嘛来了。反正课堂上,除了听见他笑得震山响,把她头上的小鬏鬏拍扁了揉快散了之外,也没见简夫子教他哪篇文,也没听到他读的什么书,尽凑了一晌热闹,等老夫子宣布散了学,他便一溜烟儿打马回唐府去了。
第二日一早,明玫就被司茶司水郑重打扮起来。
穿一件樱花粉色缠枝牡丹花叶纹暗花缎收腰小夹袄,浅浅的湖水蓝色锦云缎做成的十六幅的宽裙,裙上飞着一只只彩色丝线绣成的大大小小的各色蝴蝶,外面罩上闪亮亮玫瑰红蜀锻五彩百蝶金枝绿叶刺绣的滚毛边披风。整个一花枝招展,蝴蝶绕身啊。
然后司水给她梳了双丫髻,还她的额头点上一点朱红,耳上一对珍珠镶金的坠子,项上戴着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赤金璎珞圈,又往她腕子上戴了个金镶玉镯子。
明玫啧啧感叹,招财童子啊这是。很坚决地擦掉了额间那点朱红,取了耳上的坠子。于是司水又弄了个牡丹花钿给她贴眉边,又被她坚决地抠了。最后司茶司水一起,把一个珍珠抹额给她戴头上:“小姐啊,太太交待了,不可以太素净了,要显出咱贺家的气派来。”
可她戴着那个珍珠抹额,让她一直觉得额气凉凉痒痒的,相当难受,只好憨笑道:“还小呢,要往可爱里打扮,这显得太过了些。”再坚决取了抹额不戴。最终,她拗不过二个丫头,到底让她们又那两个鬏鬏上又各套上一串落花蝴蝶发饰上去。
整个被弄得跟花骨朵儿似的,就为了跟着贺大太太和二小姐明璐去参加郑郎中府小儿子满月宴。唐家之后,这是明玫第二次参加社交活动。
郑家老太爷据说是贺家老太爷当年的同年,贺家老太爷驾鹤西归多年,这种关系,可远可近可有可无。大太太能为了贺明璐去参加这种应酬,也算是为她的婚事尽了心了。
贺明璐穿着锦缎烟霞红的提花褙子,上面绣的繁华锦簇的月华裙,头上紫色绢花,脑后插着点翠插梳,翠玉搔头,赤金镶红宝石扁簪,缠枝花纹金簪上的珠翠流苏摇晃生辉,两耳上的垂坠是眩目的粉钻,衬的雪白俏脸更加莹润光滑。胸前是赤金缨络项圈,两只玉手上各戴一只血红玛瑙指环,更衬得十指纤长,肌肤如雪。
雪白狐毛披肩,镶玉腰带,翠玉压裙,大概样样件件都是考量过的。
真的,古代的女,才是真的只需要貌美如花就好了的。
明玫看了看打扮的比她还细致的明璐二姐,知道自己就是个陪绑的,去踏实吃一顿就完了。
大太太上下细细打量这二个女孩儿的打扮,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表示通过。越是这种半熟不熟的家,越是要注意一点一滴。这些话,也都有妈妈们交待下去了的。她特意又扫了眼明玫,希望这个庶女也不要给她惹什么笑话来才好。
郑家老爷也奔五年纪了,孙子都得了两个了,没想到又得这么一个老来子,笑的合不拢嘴,家里大摆宴席,宾客满座。
贺大太太跟一帮太太客套寒喧着,明璐随身边一步一趋,也和围贺大太太周围的各色等应对着,看着十分的乖巧温顺。比花娇,体量风流,打扮稳重得体,和谁都能应酬几句,说话也妥当合宜,明璐很快便得了几位太太的眼,拉着她的手说长道短。大太太含笑一一应着话头,场面很融洽。
明玫谁也不认识,并且她发现被带出来见客的,多是象明璐那样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孩子,跟亲眷身边斯斯文文的,象她这样的小不点儿很少。
明玫接了几个大太太相熟的贵妇给的见面礼,和明璐一样团结大太太周围,只是不需和接话聊天。大太太身边呆的很无聊,也听的很无趣,慢慢便把脑袋耷拉了下去。
那边主家小姐郑丽婷见了,便招呼明玫去最边上那桌坐,那边有两桌都是一众姑娘家。她笑着拉了明玫的手道:“跟着郑姐姐去吧,咱们一众姐妹们说说笑笑岂不热闹,也免得扰了太太们的兴,也免得妹妹自己闷着。”
明玫就看着大太太,大太太就笑着交待明玫:“不可乱走,好好和姐妹们说话。”明玫笑着应了,又扭头看着明璐:“二姐姐一起去么?”
明璐心里有事儿,对这些打探相看等眼神便有些微微地抗拒,只不敢表露出来,本也有些不耐烦听几个老女叨叨,闻言就扭头朝那边桌上看了看,却不知看到了什么,就露出一个厌恶的眼神来,扭头笑着对明玫着:“七妹妹自己玩去吧,陪着太太这边,免得万一太太有个差遣身边没有个。”
明玫暗道这货会不会说话啊,自己卖个好非得啪一巴掌么?便抿了据唇道:“那妹妹也不去了,一起陪着太太吧,免得到时让二姐姐一辛苦。”
明璐忙道:“妹妹快去吧,没的闷着了,难道有这做姐姐的,还要劳动妹子不成。”
到底是不常一起的姐妹,说个话毫无默契,装个亲热也装的不象,几句话就让听出那不大亲近和睦的影子来。有几位太太便但笑不语,也有的太太跟着夸道:“瞧瞧这姐妹,又是孝顺又是亲善,贺太太就是会教养。”
贺大太太便一脸慈爱地笑着催道:“七丫头快去吧,看早就坐得猴急了,还装样呢,倒和二姐姐耍嘴皮子。”
瞧瞧家这装亲热熟稔,信手拈来呀。明玫便嘿嘿笑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头,告了退跟着郑丽婷走了。
郑丽婷倒十分贤淑会来事儿,□都招呼到了。可惜她是主家,招呼完这个又要招待那个,十分坐不住,才给大家介绍了明玫,嘱咐大家多关照这位小妹妹些,然后也没功夫和大家多客套几句,便又招呼别去了。她新得了亲弟弟,老娘刚刚满月,还要顾及身子,便她和嫂嫂们帮着张罗。
郑丽婷一走开,明玫又谁都不认识,便笑着向大家点头,自顾摸了点心吃着。
那边一位一身绯红色衣裙,十三四岁模样,身段窈窕,皮肤白晰,从长相到打扮都很是明艳照的小姐看了眼明玫,蹙眉问道:“是贺家的七小姐,那个被赐婚给了承福郡王爷的贺家小姐的亲妹妹?”
明玫点了点头道是,觉得这位小姐的口气十分有问题。
那绯衣小姐就斜着眼睛把明玫上上下下打量了两遍,然后才慢吞吞地开口道:“妹妹长成这样,姐姐看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只不知是用什么手段巴上郡王爷的呢?”
如此挑衅侮辱意味浓重,傻子才听不出来。此言一出,桌上的气氛一滞,本来互相聊着的几位小姐都停了下来,拿眼虚瞧着明玫双方,或瞟了一眼就把视线调开他处的,总之瞧热闹的情绪十分浓厚。
记得刚才郑小姐介绍过,这女子似乎是姓贾没错吧。明玫慢慢吞掉口里的点心,然后抿了口茶冲冲,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着回道:“不知道耶,没听姐姐说起过啊,也很好奇呢。”
贾小姐看明玫那副憨憨带笑,完全看不出怒色的脸,心想原来真是个傻的,听不是个话音来。
却听明玫接着道:“哎,不过贾姐姐,如果是,会用什么手段去巴郡王爷呢?”
贾小姐一听,怒道:“胡说,本小姐怎么可能去巴郡王”她忽然明白过来,这么说得罪的可是郡王爷,好象一堂堂郡王配不上自己似的,如此藐视皇家,这传出去可是不妙啊。便忙改口正色道:“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女子岂可自专,贺妹妹说什么笑话呢。”话说的唐皇,心里到底气恼不过,便又暗送了几个眼刀。心道谁象们贺家女子,女扮男装去勾。
肿么偏偏还他娘的就勾上了,美貌郡王唉,皇室宗亲唉,怎么自己那天只知道可劲往漂亮里打扮,就没想到别出心裁些用上这一招啊。
明玫见这贾小姐自己吐的唾沫自己又舔了,便笑道:“贾姐姐说的是。不过家三姐姐的婚姻却不是父母之命,而是圣上之命。所以这亲妹妹也不知道需要用什么手段的。”
那是赐婚啊赐婚,小妞啊,别再出言不逊了。贾家就算世家大族厉害,能牛掰过皇上么?
那贾小姐果然一副不服气又不敢再多说的样子,有些愤愤然地端起了手边的杯子。
那位贾小姐的旁边,坐着一位一身大红的姑娘,看起来年纪略小些,胖嘟嘟的身材,比绯衣贾小姐矮些,脸盘和贾小姐却有几分像,明玫忘了她姓什么了。
这红衣小姐听了就撇了撇嘴哼笑一声,头歪到一边不看明玫,轻声不屑地嘟囔道:“什么亲妹妹。”然后转身作模作样地半掩着口对贾小姐轻声道:“姐姐不知道么,贺家听说只有那么一个是嫡女呢,其它的女孩儿倒是多,不过都是些”给了贾小姐一个“懂的”的表情。
那贾小姐就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么?原来是庶出的啊,丽婷妹妹也真是的,竟然把个小妇养的领来和们坐一起”两便自顾用那压低得有些隐约,却能让桌上所有屏息静气的都能听到的声音聊起天来。
明玫才知道原来这一桌坐的竟都是嫡女。她看了眼不远处的明璐,仍然坐大太太身后,面带微笑听着众妇聊天,一副高贵大方的样子。府里小姐们,只有明璐和三小姐明珠常随着大太太出门,不知道这货有没有受过这样的奚落。现一个那边呆坐不肯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种怕被嫡女排挤的考量。自己初出贺家那一亩三分地,果然是要学的多着呢。
其实这话极容易回,比如家有没有庶出的?没有?那娘是个母老虎,爹是个压不住一妇的窝囊费;有?看,不但要和小妇养的同居同食,还和小妇养的同姓一家呢。不然敢说那小妇养的不是爹的种不该和同姓一家,还是说自己要改别姓去别家认别的爹?
再比如家太太宽厚,庶出嫡出都一样教养,不象家,娘把们养的明显还不如个庶出的,尽脑子里装屎的那种。不然怎么会觉得赐婚是有用了手段就可得的呢,分明对圣旨不尊嘛,可是贾家势大不把皇上看眼里,也因此更不把皇家姻亲贺家看眼里?用高帽子一压,没准到最后,这妞还得把吐出来的舔回去。
凡此种种,反正要吵架是吧,正说反说有的是说法。
只是她第一次社交场合露面,就惹事生非,似乎当真不大好。刚才不过不软不硬几句话,让那贾小姐憋闷一回,她旁边就有对她进行身攻击了呢,再继续争执下去,没准就变成争吵。
做客时与争吵,她们的名声咱不管,咱的名声倒被她们带累了。嗯,和脑容物不堪的计较,也该怀疑自己的脑容物了。
反正家说的也是实情,不过露出些侮辱又自认高贵而已。
明玫取消了正面反击,正考虑是装没听见呢,还是傻傻问二位姐姐聊什么呢,或者和平反问回去,“前些日子今上带皇子城楼祭冬,见众皇子兄友弟恭,今上亲言大感欣慰。贾小姐觉得皇子们所为可做表率乎?”那皇子中,甚至有生母乃浣衣局宫女的。贾小姐认为众皇子该分个嫡庶远近?长多少脑袋也不够砍的吧。当然这种敏感话题,那贾小姐百分百不敢驳,明玫自己也不想随意乱说就是了,用这些来回击这没脑骄纵孩子,真是,牛刀对牛毛,多余费力啊。
坐她身边的一位小姐忽然喝道:“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们娘亲都没教导过们规矩礼仪的吗?”
那小姐一身秋香色盘金五色绣折枝梅花小袖斜掩衿蜀锻小短袄,淡红色灰鼠短皮裙,浅褐色羊皮软靴翻着毛边子,整个打扮十分的利落干净。那小袄上面的金线绣图,可用的都是真金抽丝啊。明玫跟着司水学些绣工皮毛,这丝线倒是能分的清了。不用说,富家女啊。
此女身材高挑,眉眼口鼻竟处处精致玲珑,凑一起的整个面相透着英挺,又隐约妩媚外露,竟是十分难得一美。此时她正粉脸绷着,眼神颇有几分犀利地瞪了眼对面二位小姐。
贾小姐被骂的愣了下,这桌上的她都认识,便是交情不深也脸熟,出身上也自然是她国公府嫡小姐最高,对这么个忽然□来的外来户小庶女自然不用客气,没想到竟然有肯替这庶女出头。她心中不爽,到底记挂着不能太失态,便只将嘴微微嘟了起来,不依地叫了声卢姐姐,眼风扫了下桌上众。
没有声援她,那红衣小妞也低着头没哼声。
那富家女卢小姐对贾小姐冷哼一声,扭头对身边的明玫道:“贺妹妹们去那边听曲儿去,不用理那些吃饱撑着没事挑衅的。”说着起身就走。
明玫很没品地迟疑了一下,她是很不想闹翻的。不管装傻还是绕话把这事撇开也就完了,只这么一走,就再没有了缓和的余地,成了明显的两派。这样不好,不利于团结,明显结实了怨嘛。跟这种出门没带脑子的结怨,十分没必要,万一得罪的还是小,更不划算。
不过这卢姐姐是为了她出头的,她再缩着不动,不说别,连自己都会想骂自己了。
所以明玫虽呆呆慢了两步,到底还是起身跟了过去。
贾小姐看着二的背影,那一双潋滟的水波眸中毫不掩饰地荡漾着浓浓的恼羞与不甘来。
旁边那红衣女子见了,忙低声劝道:“算了,姐姐,别府上做客呢,吵嚷出来,大家一起没脸。一个小庶女本就如个奴婢玩艺儿,们跟她一般见识,倒低了身份了。”她不是傻子,自知方才挑衅理亏,那些话,私下里嘀咕是可以的,却绝不能提到台面上来说。闹起来不管从哪方面说,自己这边都沾不到便宜,没准连自己老娘也会赏她一顿臭骂。
贾小姐没说什么,只悄悄握紧了拳头。那小庶女明显不敢横,但姓卢的又是凭什么,不过富商出身的贱户,仗着脾气横便来强出头么?竟当众这么给她没脸,当她国公府嫡女是好惹的么?卢佩仪,给等着瞧。
这次口角小事,果然引起日后的一场轩然大波来,此是后话,容后再说。
且说当下,明玫自然能想象得到身后两位的反应,她不敢回头,几乎是小跑着跟大步流星的卢小姐身后,叫了两声卢姐姐,道:“谢谢姐姐,真是多亏姐姐了。”
卢佩仪走了一段,扭头看着跟上来的明玫,忽然开口骂道:“那几个狗眼看低的太可恶了。还有,是哑的吗?别说,不会骂回去?”
明玫讪讪地笑,道:“恶狗咬了,不能也扑上去咬狗啊。”可以用棒子,把它打下水,然后看它自己狼狈寻机上岸。
卢佩仪笑了起来,道:“前面看讲话软中有硬,默默地反击了。后面看一声不哼,以为又萎了呢,原来心里还是使着坏呢。老实告诉,如果不出声,会怎么还击?”
明玫见她那灿然一笑,如满天的星斗都落她眼里似的,那片刻的璀璨光华,直晃的眼睛。她没有回话,只眨巴着她那也十分明亮的大眼睛赞叹道:“姐姐的眼睛真漂亮也有夸眼睛大来着,不过依看定然不及姐姐的十分之一。”
卢佩仪就认真看了明玫的眼睛,道:“的眼睛也十分漂亮,再长大些,只怕更动呢。”然后她叹了口气,道,“知道不想明面上得罪,当时真是气不过。”
明玫忙道:“哪有,十分感谢姐姐,看满桌的也没有肯出头的,多亏有姐姐,不然妹妹这时候还不知道那儿怎么尴尬着呢。”
卢佩仪摇摇头,拉着明玫的手慢慢走着,道:“不及。小小年纪就这么能沉得住气,不动声色地寻机反击,却总是一时气愤就冲动起来。这个毛病总也改不掉,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姐姐要向学才是。”
二边走边聊,园子里走了一遭,竟越聊越觉很是合契起来。
原来这卢佩仪弟妹和后母俱跟着外任为官的父亲任上生活,只她留京中陪着祖父母。祖母个性柔和,又体弱多病,卢佩仪自小便帮着祖母照理家事,因此使她养成了自立刚强的个性,做事十分有主见,也见不得那些苟垢之道,个性很有些刚烈,刚才见明玫被言语侮辱,十分忍不下脾气,才出言喝斥的。
那绯衣女子名叫贾金兰,向有些刻薄,是贾国公府二房嫡孙女儿,那红衣女子是贾金兰的姑家表妹,巡盐御史薛承罡家的女儿,闺名薛意芳,最是见说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
“妹妹以后只管少理她们便是。”卢佩仪道。
明玫点头,她见她们的时候并不会多,并且年龄有差别,遇到了也可以避开不用一起玩。并且那两个过不了多久,只怕就要洗洗嫁了吧,便是订了亲,也没有再出门走动的道理。
后来两聊来聊去的竟又发现,原来这卢家和贺家还是有些缘源的。
当年贺正宏老爷外出从军前,安置家中事时,曾把家中金银分散存放,一部分存票行里,另一部分,做为现银托于手,这所托之,便是这位卢家老爷子,卢佩仪的祖父。
这事儿明玫是知道的,只是这些年卢家老爷子身体不好,早就致了仕安身养老,儿子外任,家里除了两老就是一孙女儿,并没有当家支应门庭之壮年男子,所以这些年卢家倒有些闭起门户过日子的意思,和外面交结并不多,和贺家也并没有什么来往,是以明玫并不认得卢家,更想不到这么个性情的女子,会是据说手腕玲珑八面都罩得住的卢老爷子孙女。
如今提及前事,两个小姑娘后生家也并不知道当年具体怎样,只是想来能难时相托的,定然是相处亲厚的没错吧。于是二也更觉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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