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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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怎么了?”姜写意不知道刚才缓和的情绪,怎么又变得这么暴躁,男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我问你,你昨天当众说的那番话可是真心?”
“是真心啊,你知道的那种情况下,我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拉个人将陛下的赐婚挡过去。”
姜写意回答的坦然,眼神里的赤诚却让陆行越发烦躁,他直接一扬手,手里的鞭子狠狠抽在地上,草叶被强劲的力道扬起。
泥土碎屑被无意溅落到姜写意的衣袖上,她有些愠怒,直接道:“陆行!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出来,别这样哼哼唧唧的。”
“好啊。”说着就大步跨到身前,趁姜写意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揽过姜写意的细腰,将她横放在马背上,然后一脚踏着马镫,腾空而起,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腹,甩动缰绳,只听马儿长鸣一声,便撒开蹄子,向猎场跑去。
落叶黄沙被马蹄扬起,身后传来长恭的呼叫:“少爷,少爷……”声音渐渐淹没在尘土中。
姜写意伏身在马背上,刚没来得及跳下马,陆行就策马而行,这个姿势让她不敢轻举妄动,随着马的动作,姜写意身体上下颠簸,她感觉头晕眼花,胃里也是恶心得不行,在此期间,她心里将陆行翻来覆去咒骂道。
待到了地方,姜写意略显窘困地用脚向后扑腾了一下,顺势从马背上滑了下来,一下来,她先跑到一边,扶着树干,干呕了几声,幸好她今日早餐就吃了一点点心,不然这会颠的她怕是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等她缓过劲来,第一件事就是——她用尽力气一掌打向陆行。
“你发什么疯?”她质问道。
陆行并没有躲闪,接下了姜写意的这一掌,姜写意是自小习武的,虽是女子,这一掌打下去的力度也不小,陆行身子晃了一下,稳住身形说道:“我听见了。”
“什么?”姜写意歪着头,没能反应过来陆行说的什么,双眸中充满着疑惑。
“我听见今早你与姜承意的对话。”
“……”
姜写意回忆了一下对话,她还是一脸茫然,丝毫没觉得今早的对话有什么问题,反倒是陆行偷听令她不悦。
她一把夺过马鞭,狠狠在地上抽了一鞭子,示威一般,“陆行你竟然偷听我与大哥的对话!”
“陆宰相一向光明磊落,怎么你陆公子就成了这偷偷摸摸之人?”
她这话说得过分了些,陆行反唇相讥,“那姜家也是明事理的,怎么姜小姐就成了这么刁蛮任性的脾性。”
姜写意闻言,瞪了陆行一眼,扬起手将马鞭狠狠抽向陆行,鞭子在空中发出“咻”的一声,径直划破空气,力道凌厉直指陆行。
陆行躲闪开,待鞭子惯性下落时,将马鞭借力一拉,任姜写意武功不赖,可论力道的确不如陆行,被这么突然起来一拉,整个人往前一跌,陆行趁机将近身,用双臂锁住姜写意胳膊,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姜写意拼力挣扎,可陆行的胳膊就像铁链一般牢牢锁住,任他使劲全身力气,半点都无法撼动,这姿势使两人贴的极近。
姜写意怒斥道:“你干什么?放开!”
“你若向我道歉,我便放手。”
姜写意一面左右摆动着胳膊挣扎,一面嘴硬道:“你休想!你给我放开。”
她使劲浑身解数想要摆脱禁锢,忽然她感受身后人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沉重的喘息声如猛兽一般,令她感受一股陌生的危机感,她呆滞了一下,随后挣扎得愈发厉害了。
“你别乱动”陆辰煜低声吼道。
“明明是你的错,你还吼我。”姜写意的眼眶盈起泪水,发现自己一开口便是哭腔,便立马止了声,不想被身后这人发觉她差点就哭了,可她轻轻颤抖的肩头暴露了她的情绪。
陆行赶忙松开她,姜写意眼睛泛红,眼角下垂,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明明是她蛮不讲理,他只是想让姜写意认个错,谁知她这么犟。
他赶紧从袖口掏出绣帕,凑到姜写意跟前,伸手递给她,语气放软,哄着她道:“是我错了,你别哭了。”
姜写意低头瞥了他手里的锦帕一眼,“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陆行叹了口气,走到另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姜写意脸上的泪痕,小心翼翼的,像是擦拭的是什么易碎品,轻声道:“你别哭了,你之前不是欠我一个约定吗?你别哭了,就当两清了好吗?”
姜写意的泪水还挂在云腮上,鼻尖透着粉红,抽搭着瞥了陆行一眼,发泄一般用脚踢在陆行小腿上,闷着声音说道:“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
姜写意仰头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把拿过陆行手中的手帕,将自己脸上的泪擦干,随后丢给他,却还是侧着脸不肯看陆行一眼。
“真难哄。”陆行低声轻叹。
姜写意也听见了这话,有些不大高兴地甩手扬鞭,抽了陆行一鞭子,听见陆行闷哼一声,才解了气,跃上马背,“你自己就走回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扬鞭而去。
陆行捂在伤口处,无奈地笑了笑。
薄暮冥冥,猎宫灯火十里,繁光远缀凉夜。
宴会上笙歌弦乐不绝,有着妙曼身姿的舞姬在舞池中央清歌妙舞,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珠辉玉映。
席间一片片鬓影衣香,锦衣接踵,前来参宴的大臣及家眷在侍女的带领下,一一就位。
姜写意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无聊地甩动着别再腰间的玉佩,玉佩上绛紫色的流苏上下摆动,出神地望着宴会上人来人往。
“想什么呢?”姜承意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发出“咚咚”两声。
姜写意回过神来,与姜承意说道:“昨天我和陆行打了一架。”
“啊?”姜承意先是微微惊愕地发出疑问,随即反应道:“他是不是打你了?这小兔崽子,等哥哥给你出气”说着,就“腾”地起身,作势用抽带绑紧袖口,就要去找陆行打架。
虽然姜承意是哥哥,但有时候姜写意觉得她反倒才是成熟的那一个,她一把拉着姜承意的衣摆,斜斜瞅了他一眼,平静道:“是我抽了他一鞭子。”
“啊?”
“打架没输,那你不开心什么?”
姜写意不知该对姜承意这话回点什么,她有时候还挺羡慕大哥的。
“他听到我们那日的对话了,然后很生气。”姜写意嘴角垂下,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万”
姜承意听了以后,发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姜写意捂住额头,哑口无声,她果然不能和姜承意说这些,心累。
“反正最后这桩婚约不会作数。”
她刚要说点什么,一道温柔的女声突兀出现。
姜写意越过哥哥,看到来人身着青梨色月牙凤尾裙,外面罩着一件淡色烟萝外衫,头上簪着一支碧玉玲珑簪,两缕碎发垂在耳侧,衬得人更加秀气。
这人便是刑部侍郎之女——许槿。
许槿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端庄贤淑,知书达理,奈何眼光不怎么好,偏偏挑了姜承意这个不靠谱的。
姜承意见许槿来了,立马就抛弃了自己亲妹妹,黏到她身边去,殷勤地要替她剥水果,
姜写意伸出手去,示意姜承意也替她剥个橘子。
姜承意看也不看说道:“去,自己剥去。”颇有几分嫌弃的意味。
许槿笑着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没聊什么。”姜写意道。
姜承意道。“在聊陆行。”
“……”
二人话头撞在一块,姜写意嘴角一僵,捂着额头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然她可能要动手揍姜承意。
许槿见姜写意横眉瞪眼,姜承意一脸无辜,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写意,我昨日听说你与陆行那事,也是吓了一跳,以为是谁胡说八道,所以今日正好来问问你。”
“这事说来话长,还是莫要提起了。”
“你们二人自小不和,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前些日子安成公主的生日宴还闹得不欢而散,你们二人碰在一块,只指望别闹事,安安分分都是奢求,如今你们两人倒有此缘分,真是令我们大吃一惊。”
许槿用衣袖半遮着面颊,笑靥如花,打趣道:“我看你们两该就是戏文中所说的欢喜冤家,天生一对。”
谁要和陆行天生一对!
“嫂子,怎么连你也打趣我。”
姜写意这一口嫂子,倒叫许槿一下子红了脸,有些羞怒地说道:“你莫要乱叫。”
“嘻嘻。”,姜写意笑着说:“待我爹爹回来,上门提了这桩婚事,你不就是我嫂嫂了吗?怎么就是乱叫。”
许槿捏了捏姜写意,“你个小妮子,当真是一点亏都不吃,我不过打趣你两句,你倒是伶牙俐齿。”
“好了,别打趣许小姐了。”姜承意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就此罢了。
姜写意看了一眼许槿又看了一眼姜承意了然道:“好了,我不待这了,白讨人嫌,我去找别人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