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寨子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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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楼就听到左勇说父亲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那么着急去镇子里了，他看着和母亲一起张罗饭菜的父亲说道：“昨天晚上下完雨之后，村子里得病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好了。”
“好了？”杨阳装作吃惊的样子问道，“全寨子的病人都好了？”
“嗯。”左勇点了点头，说道，“别说你了，我都觉得奇怪。”
说完，他看了看忙碌的父母，又低声说道：“不过今天早上不是下了雨嘛？你们几个睡得太死不知道，我是被一声非常特别的声音吵醒的。”
“特别的声音？”杨阳有些不解地问道，“什么声音？”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有点像拔剑出鞘的那种嗡的一声，但是又不太像，总之……我之前没听过。”左勇说完，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我觉得……可能是龙吟。”
“龙吟？”杨阳一挑眉，心想，少年，联想能力不错啊！光听到声音就知道是龙吟了？！
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道：“你说的龙吟是我理解中的那两个字么？”
左勇没说话，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是，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龙？”杨阳一脸世界观崩塌的样子，看着左勇说，“你睡迷糊了吧？”
杨阳这么一说，左勇急了：“你别不信，我今天早上被吵起来之后，到院子里抬头一看，就看到外面电闪雷鸣的。然后那些乌云里面带着闪电，偶尔还有一截带着鳞片的动物身体划过，你总不会是想告诉我那是一条大蛇吧？”
“带着鳞片的身体？在天上？”杨阳一听这形容词，都快要笑出来了。左勇这个描述，不知道雨中舞听了会是什么反应，估计要被气的厥过去了吧……哈哈……一截带着鳞片的身体……杨阳越想越好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左勇一看杨阳笑出来，更着急了，他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信，你这个人想向来不喜欢这些东西。你要是怀疑我就算了，当我睡迷眼花了，但是总不可能我们全寨子的人都眼花了吧？”
左勇越说越激动：“不止是我，全寨子的人都看见了！”
“真的！？”杨阳一听，惊讶的问道。心想，这下事情闹得有点大啊！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事儿的人拿手机把这段东西给录下来，要是录下来再发到网上去，估计整个网络都得炸锅！
“我骗你干嘛？不信你去村里问问啊！”左勇冷哼一声回答道，“再说了，昨天我爹病了你可是亲眼看见的，别人家的病人病得连床都起不了，你也是见过的，今天一个两个都活蹦乱跳的了你怎么解释？”
“真的好了啊？”这是袁木插进来问了一句，“全好了？”
“是啊，所以我说着就是神仙显灵了。”左勇说着，站起身来朝父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我从小就听说寨子附近的山里的大湖里住着一洞仙，但是从来没人见过，我长大了也就不信了，想着都是寨子里的老人编出来的。没想到啊……不行，我得给洞仙准备点贡品去。”
说完，也不管杨阳信不信了，径直就朝着父母走去。
左勇这一家人还在这商量怎么去找洞仙谢礼，买些什么东西合适呢，门口就传来隔壁小姑娘的身影，她站在院门口朝里喊道：“叔叔婶婶，三叔公让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吃过早饭过去寨里祠堂一趟，他有事儿说！”
“哎！知道了！”左勇的爸爸回了一句，转头就对左勇说道：“估计是寨子里要商量谢神的事情，这事儿等我去完祠堂回来再说吧。”
左勇一听是三叔公叫人，心里也多少有点数了。他们这寨子大多数都有些亲戚关系，三叔公是寨子里最老的一辈儿，平日里也是非常有威望的，他也只在寨子里有大事的时候才出面说几句话。
左勇去上大学那会儿，三叔公还特意上门给了他个红包，说是希望他在外面平平安安的，说起来，左勇这两年过年没回家，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三叔公了。
这么一想，左勇说道：“阿爸，等会吃完饭我跟你一起去。”
“好。”左勇的爸爸听说儿子要去，点了点头也什么都没说。
吃完饭，杨阳和袁木自告奋勇地收拾桌子，左勇就和父亲出门去了祠堂，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人回来了。杨阳忙上前问了问情况，左勇就告诉他说，寨子里决定弄一次祭祀。
按照村里老人的说法，一定是住在山里大湖边上的洞仙显灵了，所以大家的病才会在一夜之间都好起来的，况且今天早上的那场雨下得声势那么大，基本上全寨子的人都看见了在乌云里一闪而过的鳞片。
“可惜的是，居然没有人拍下来。”左勇最后用这句话做了总结，他有些遗憾地说道，“不过大早上的，大家都睡得迷迷糊糊的，起来没带手机也正常……”
“要是录下来，你们寨子可就火了，龙啊！我都只在故事小说里听过。”杨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转过头去看了袁木一眼，说道，“不过你说既然有龙，那会不会也有其他的妖怪？”
“这我就不知道了。”左勇一摊手，说道：“但是善恶有报，天道轮回的，做人做事都要对得起良心，不然说不定哪一天就被天收了呢，反正这次之后我是要开始多做好事了，就当是给家里积德攒福咯。”
“也是。”杨阳听完左勇的话，笑了笑说道：“你们家大湖里的地仙要是知道自己显灵能让那么多人向善，也是欣慰了。”
“哎，对了，下午的祭祀我们寨子里的习俗是不让外人看的，可惜你就不能去了。”左勇说着，看了看杨阳道：“不过……你要是当了我们寨子的姑爷就可以了，哎，反正你也单身，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前几天我爸拉着我去相亲，要不要回头把你也捎上？”
“……”杨阳看着画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左勇，连忙拒绝，“你别这样！我怕！”
“怕个鬼！”左勇笑着打了下他的脑袋说道：“我说真的啊！要不要？”
“不要不要！我的天啊！你还兼职居委会老大妈了么？”杨阳怪叫一声，哀嚎道，“一个晚上不见，你是发生了什么啊！好可怕！是不是被外星人俯身了啊？”
说着就拉着左勇，然后抓住他的肩膀开始摇晃。一边摇还一边喊道：“你这个该死的外星人！把左勇还回来。”
“你的左勇被我吃掉了。”左勇装作面瘫的样子回答道，接着看到杨阳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模样的时候，终于大笑出声道：“哈哈哈……阳子，哈哈哈，你好浮夸的演技啊！哈哈……”
这边杨阳被他一笑也憋不住了。
袁木看着两人笑闹成一团，也跟着笑起来，抬头和站在一旁完全不在状态的池盾招了招手，让他过来。接着说道：“你等会出个门……”
池盾听了袁木的话，点了点头，又看了杨阳一眼，转头坐到一边继续抱着手机跟月冰聊天去了。
下午的时候，全村的人都带着东西往山上去了，寨子里一下子就安静起来，除了偶尔几声鸡叫之外，寨子里听不到一点声音。杨阳正坐在院里无聊呢，就听到身后袁木说话了。
“你昨天让雨中舞布雨就是为了这个么？”袁木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坐下，“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啊。”
“……”你这是在夸我么？是在夸我吧大哥？但是为什么我听着这么奇怪呢？
然而不管怎么说，杨阳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按照你的说法，巴蛇没有死，他只是转生了，但是因为现在信仰他的人越来越少，所以他就越来越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转生成功，他是因为我死的，不管有没有用，我都想为他做点什么。”
“所以你就让雨中舞布雨，还特意让他露出原型让凡人看见？”袁木挑眉问道。
“我自己是凡人，我最了解凡人，尤其是现在的人。我们总是不相信那些传说和神话，总觉得那是骗小孩子的，我们从来没见过就说没有，然而哪怕是亲眼见过，也会说成是幻觉或者是巧合。”
杨阳有些自嘲地说道：“但是人又都有从众心理，如果是很多人都说看见了，哪怕自己怀疑也会说服自己那是真的，其实蜚说的对，人类就是这么喜欢自欺欺人而且愚蠢的生物。”
“然而这种生物却最终统治了神……啊，不，你们喜欢叫地球。”袁木说着，叹了口气道，“不过是天道轮回，最后总归是要尘归尘土归土的。”
“这倒也是。”杨阳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晚些时候，左勇他们就回来了，按照他的话说，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寨里这么隆重正式的祭祀仪式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雨中舞传信过来说，巴蛇的那颗蛋 ，变得大了一些。
杨阳听了消息，高兴地兴奋了大半个晚上，只要有用就好。只要有人还记得他，他就不会消失。
“嗯。”左勇点了点头，说道：“刚刚下完雨。”
跟在杨阳身后出来的袁木，看着天空，微微一笑，问道：“我们准备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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