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马甲的第2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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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鸿音被这劈头盖脸的两句话说的浑身鸡皮疙瘩一颤,但是很快的,那种心虚和愧疚便再度盖过了之前浮现的怀疑。
她从前只知道后宅女子哀怨起来很是可怕,后宫中的后妃表面上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背后争宠下手时一个比一个狠厉,没想到男人面对后宅争宠,也能这么可怕的吗
阿玉明明平常看上去那么温柔和煦的人,也有那种眼神
嘶。
晏鸿音脑门突突了一下,感觉要是真有那么个“新欢”的存在,家里这位可别说什么和离,怕是要弄死外面那个完全不存在的外室了。
玉罗刹静静等了几息,没见到这人进来,将手里装模作样拿着的被褥一把摔在床上,转身瞪着窗外直挺挺站着的晏鸿音“你还不进来是连说话都不愿意同我说了”
晏鸿音连忙醒神,莫名有种像是有外室的男人一样心虚狼狈之感,缩了缩脖子小声道“那夫君你把门闩拿开”
平日里叫不出口的称呼,在玉罗刹的这般演技爆发的作态下一不留神就从嘴边溜了出去。
玉罗刹也被叫的愣了一瞬,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至少现在他将晏鸿音算是糊弄过去了。
冷哼一声,玉罗刹脸上依旧没什么好脸色,走过去将从里面闩着的门打开来,站在门边冷冷看着晏鸿音,继续拿乔。
倒打一耙的精髓就在于,一方只要十足的理直气壮,先发制人,在另一方没缓过神来之前,那就是绝对占据了上风。
晏鸿音低着头,灰溜溜地跟在玉罗刹身后进了屋。
边走边琢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玉罗刹将人带到桌边坐下,见晏鸿音一副思索的表情,伸手翻了一个杯子放在晏鸿音面前,清脆的响声打断了晏鸿音的思绪。
“阿音此番前来,是来同我说什么吗”美人的嘴角下垂,冷淡的模样看上去艳丽又逼人。
本质的确好颜色的晏鸿音没忍住欣赏了几眼,然后想起嬷嬷的话,连忙摆手“阿玉,之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就是想起了要紧的事去紧急处理了一下,一晃眼三日便过去了,实在不是有意将你、将你”
说着说着,晏鸿音只觉得这话多少渣得离谱,声调越来越低。
玉罗刹唇角一掀,阴阳怪气道“那可真的是非常要紧了,居然能让阿音三日都想不起回来看上一眼。”
晏鸿音只觉得自己又矮了一寸,但这次却很快捕捉到什么。
阿玉方才叫她什么
阿音
她眨眨眼“你之前都是只叫我名字的”
然后下一瞬,她就眼睁睁看着原本还在气头上的美人脸颊微红着侧过头,颇有些嗔怒地瞥了她一眼。
晏鸿音当即心领神会,但她也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的哄人话来,只得低声下气道“我怎么会想与阿玉和离呢阿玉若是不相信我,这几日我出门便带着阿玉一起可好恰巧陛下诞辰在即,各处都在筹办等会,热闹得紧。”
玉罗刹的眸光一闪。
服药期还剩下两日,但已经恢复武功的他并不打算继续蜗居在这座院子里,不说别的,单说那所谓的他的画像,不论真假也必须要收回才是。
而且玉罗刹的心眼可并不大,舍利子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了了。
抢了他玉罗刹的东西,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该会上一会这临安府的锦衣卫。
脑中念头转过一论,玉罗刹很是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态度神色显而易见地软下来,垂着眸子道“当真”
晏鸿音松了口气“当真”
玉罗刹拿捏住自己的人设,温温柔柔地勾起一抹笑容,轻声道“好。”
直到被阿玉以暂时不想见她为由推出门,晏鸿音站在院中皱眉思索了好一阵才想起来她又不是真的养了外室,何必这么一副心虚的模样低声下气地哄房里人
而且三日过去,她本来想给阿玉把脉来着,竟也没能想起来。
不过望闻问切,单看阿玉的面色和精气神,晏鸿音也差不多看得出阿玉的身体基本已经好得差不离,余下的将两枚药丸服下,再食补一阵子,定然不会影响到以后的寿数。
晏鸿音刚出关,的确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当务之急是要去一趟锦衣卫据点问问楚留香这几日的行踪。
她一边往院外走一边盘算着。
这舍利子倒是的确药力不凡,要不然
回头去大理再多讨要两颗来备着
虽说不太好要,但大理王室近年来势力衰颓,段氏恐怕就在这几代便要彻底归顺中原,语气硬些倒也没什么东西要不来。
晏鸿音换了身衣服戴了面具来到锦衣卫据点,纪清早已经等候多时。
晏鸿音镇抚使的身份并没有过多的掩饰,若是心思缜密的有心人并不难怀疑,晏鸿堂的当家大夫晏鸿音与锦衣卫有着不清不楚的瓜葛。
这既是对晏鸿堂的一种变相保护,同时也是对晏鸿音真实身份的掩护手段之一。
从四品的镇抚使虽然在江南临安府一带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但是放在京城那种遍地权贵的地方便不够看了,参与进去夺嫡之争的各方势力虽说忌惮锦衣卫,但也不是每一个锦衣卫都能令他们如临大敌,更别提这位镇抚司的主要活动都与江湖势力相关,摆明了是在调查江湖势力,与朝事并无干系。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们并不会刻意为难锦衣卫,甚至会在必要时候祝其一臂之力,让更多的锦衣卫被江湖势力牵绊,顾不上朝局动荡。
“大人,这是楚留香这几日的行踪。”
晏鸿音接过纪清递过来的册子翻开来,一目十行看下去,眉梢微动,眼神明灭不定。
楚留香这几日过的可谓是十分精彩。
但倘若不是他如同一尾泥鳅入江搅乱了一池寂静,晏鸿音哪里能知道这临安府下居然被西方魔教这些年不声不响地侵入了这么多钉子。
江南一带地处交通要塞,商贾交易盛行,原本应当是朝廷重兵把手之地。但又因为江湖人士聚集,武林势力遍布,官员尸位素餐收受贿赂,导致朝廷这些年来一叶障目,对江南的把控里越发不似从前。
这也的确给了西方魔教侵入的机会。
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句话放在西方魔教身上便是十分的贴切。
寻常中原江湖势力,虽说会有各类外门弟子经营商铺供养师门,也会培养一些探子探听情报,但哪怕是黑木崖的日月神教也不会做出派遣钉子潜伏在朝廷命官身边,或用美人计,或用毒药武力威慑,各种手段频出想要彻底腐蚀江南一带的朝廷命官。
其余便更别提往下来的商铺与镖局,西方魔教的影子几乎是遍布各行当,区别只在于有些已然得逞,有些还尚在潜伏。
但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晏鸿音沉着脸将册子放在一边,从袖中取出楚留香的信笺,拆开信封抽出信纸。
玉罗刹所图甚广,但其座下教众却并非铁板一块。
罗刹教有三位长老,分别为孤松、枯竹、寒梅,在玉罗刹离教之后共同执掌教内事务。
然寒梅长老心生反意,得到消息称玉罗刹走火入魔伤势严重,需要舍利子吊命疗伤,不惜亲身前来临安府欲要格杀玉罗刹,临安府近日异动都乃寒梅背后作乱。
但寒梅似乎无法调动所有临安府内罗刹教的密探暗桩,只有两年前归顺罗刹教的神水宫弟子与其达成合盟,天一神水正是从此处而来。
那日合芳斋伙计意外得见玉罗刹在临安府面容,画下画像,却被神水宫弟子先一步暗杀拿走画像。
明日戌时,寻芳阁内,便是神水宫弟子与寒梅交易画像之日。
这封信的言辞
晏鸿音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将信纸凑到鼻下轻嗅,浓郁的郁金香味道下还有着一层极其浅淡的胭脂味,当即了然。
“大人”纪清见晏鸿音的动作,上前一步,“可是这信有问题”
晏鸿音却不答反问“楚留香可是已经离开临安府了”
纪清愣了一下,道“他应当还在,只不过他的三个红颜知己昨日已经拔锚驶船离开了。”
晏鸿音摇了摇头,哂笑道“楚留香身边的人倒是一个比一个难得,不过他也的确是个真正清楚的明白人。”
楚留香摆明了不想参与朝政不想蹚这趟浑水,她还欠着这人一个要求,便允了他也无妨。
“楚留香留书向来风雅得很,这信是楚留香身边人写的,真正的楚留香只怕早已经同那船一起离开了。”
晏鸿音顿了顿,继续道“楚留香的事不必再查,明日加派几个人去寻芳阁候着。”
“是”
楚留香闭着眼,身下的感觉是甲板熟悉的摇晃感,鼻间传来的是美味亲切的海鲜粥香。
端着托盘的少女将粥放在旁边,叉着腰对懒洋洋躺在甲板上的楚留香娇嗔道“还不起来”
楚留香抬手盖在眼皮上遮挡住阳光,不由笑道“好不容易这么沉沉睡上一觉,不够本怎么对得起你们下在我饭菜里的蒙汗药”
李红袖闻言伸长了双腿坐在他身侧,娇笑道“若是你不想,谁能让你吃下掺了蒙汗药的吃食呢”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送去给锦衣卫的信是谁写的,若是蓉蓉写的,应当还能多骗上几日。”
“那你可就猜错啦蓉蓉姐要去易容那个代替你在临安府睡大觉的人,当然没时间写那劳什子信。”李红袖是个十分标志的美人,并且身上带着一种随意散漫的美,笑起来宛如甜蜜妩媚,眼中的星光满是爱意,“送去锦衣卫的信是我写的,送去给玉教主的信是甜儿写的。”
楚留香翻了个身,苦笑道“她倒是不会同我计较,但是那位玉教主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性子。”
“不就是一个西域的魔教教主么你这么怕他”
“当年我们深入大漠去寻石观音时,你可还记得无花曾说的,石观音唯一忌惮害怕的那个人”
“你的意思是”
“石观音在沙漠苦心经营已久却不敢僭越雷池半步,就是惧怕盘踞在西域的罗刹教,据说那时,玉罗刹的武功已经足以让石观音一招败退,更遑论现在若是真说起来,这位玉教主,应当是如今武林间最有权势,且最富有的人了。”
“权势武林再如何还是武林,难道他并不仅仅只想当西域的无冕之王,还想更上一层楼反了朝廷不成”李红袖不以为意道。
楚留香的眼神掠过一丝古怪,再度闭上眼享受温暖和煦的阳光,慢声道“谁知道呢”
他楚留香是个纯粹的江湖浪子,掰扯不了挂钩朝廷的事儿。
俊朗的男人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晒太阳。
逍遥自在,快意江湖才是他想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