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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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笔生意，想与牛大当家面谈。”
“俺大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匪首金三通婉转拒绝。
“本公子，南山城江家长子江南。”
江南直接抛出了身份。
金三通果然大惊，站起身来问道：“可是三大家族那个江家？”
“不错。”江南点头。
“不对啊。”金三通上下打量江南半晌，皱着眉头疑惑道：“听说那位江大公子是个有名的纨绔废物，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啊！”
江南：“……”
“都是谣言，不可信的。”江南黑着脸解释。
南山城三大家族势力庞大，据说六品气海高手都不止一位。
豹子岭大当家牛震撼虽然名声在外，说到底却也只是七品通脉的修为。
武道修行，一重境界一重天。
牛震撼即便仗着铁布衫的功夫，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胜过六品气海境高手。
充其量，只是比其他七品通脉高手，更抗揍一些罢了。
豹子岭的势力，比起南山城三大家族，可是差了很大一截。
所以，哪怕不能确定江南身份的真假，金三通也不敢怠慢。
“哈哈。江公子见谅，俺也是被那些传播谣言的人给骗了。”金三通解释一句，随即表态：“下次，要是再让俺遇见那种乱嚼舌根之人，一定替江公子狠狠收拾。”
“呵呵。那就多谢了！”江南翻了个白眼，问道：“那面见贵大当家之事？”
“真不巧！”金三通一脸难色：“江公子，俺们现在有任务，恐怕要到晚上才能返回山寨。”
金三通可不敢随便将江南带回豹子岭。
万一对方只是冒名江家大公子的名门正派少侠，自己岂不是吃不完兜着走。
“无妨。我们可以跟着，到晚上再一起返回。”江南仿佛听不出金三通的拒绝之意。
“那好吧。”金三通无奈答应。
在普通百姓眼中，自己等人是人人畏惧的土匪，在武林高手眼中，却也不过是刷声望的工具。
作为一个资深土匪，金三通深深明白自己的定位。
知道在什么人面前可以强横，在什么人面前只能妥协。
可能是有江南两人在场，吃完早点之后，金三通竟然真的主动在众手下诧异的眼神中结了帐。然后，在早点铺子老板千恩万谢的感激中，上马离开。
看那老板的激动模样，仿佛吃饭给钱不是天经地义之事，而是金三通这土匪头子的仁慈施舍。
江南两人无马，金三通便让两个手下将马匹让了出来。
江南也不客气。
待马匹之间拉开距离，李晨才找到机会，凑近江南，一脸担忧的小声提醒：
“大公子，那牛震撼据说是天下第一佛寺大禅寺的弃徒，一身铁布衫的功夫，也是大禅寺的正宗嫡传，几乎刀枪不入。可不好对付啊！”
“谁说我要对付牛震撼了？”
“那大公子您是……”李晨诧异问道。
“没事。我自有分寸。”江南挥手止住了李晨的问话。
江南自然不可能直接告诉李晨，自己是觊觎牛震撼的铁布衫功夫。
作为一名资深游戏玩家，江南可是知道，一名真正的高手，攻击和防御都要均衡发展。
内功暂时指望不上，外门防御功夫，也可以勉强凑合。
大名鼎鼎的铁布衫，既然近在咫尺，自然不能错过。
李晨知道江南不想说，便不再问。
只要江南心中有数就行。
否则，愣头愣脑的钻进贼窝，一不小心，可就再也出不来了。
要知道，因为牛震撼的存在，豹子岭的威名，可是丝毫不逊于毒狼帮。
路上，江南两人也知道了金三通等土匪的目标。
说是附近有一个叫郭家庄的地方，庄中第一富户郭老爷前阵子才刚死了，留下两个儿子争夺家产。
老大为人阴险贪婪，一个铜板也不想分给自家兄弟。
于是假意骗老二去地下密室清点老爹留下的遗产，等老二一家进去之后，却将密室入口从上面堵死，想要将老二一家全都饿死在密室里面。
可能是天无绝人之路。
老二在密室里挨了七天，老婆孩子都死光了，自己却意外发现了一条逃生密道，逃了出来。
只是，这七天里，原本属于老二家的房屋财产家仆家畜已全被老大霸占。
老二孑然一身，别说找老大讨还公道，就是连露面都不敢。
生怕自家大哥发现自己没死，再用别的方法弄死自己。
要说这老二也是个狠人，一番思想斗争，直接找上了附近威名远扬的豹子岭，告知了密室的位置以及财宝的数量。
老二想的很明白，自己得不到，也绝不能便宜了自家大哥这个仇人。
对于这种送上门的好事，豹子岭的土匪们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派了金三通这个头目带着十余个兄弟执行。
“都是亲兄弟，这郭老大怎么这么狠？”李晨听得瞠目结舌，疑惑感叹。
“呵呵。”
有亲身经历的江南只是漠然冷笑。
快马疾行约莫半个多时辰，郭家庄已经到了。
才到庄口，就有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面黄肌瘦却又满眼疯狂之意的男子，从树丛中窜了出来。
“各位可算来了！”那男子惊喜叫道：“我一直盯着呢，那密室，郭老大至今都没有打开，里面的财宝，绝对一分都没少。”
江南明白，这男子多半便是郭家老二了。
“带路。”金三通冷声吩咐。
“好嘞！”郭老二兴奋的应了一声，立即带着众人向庄内最大的宅子跑去。
其时已是巳时，庄中普通农户都在田地里干活，唯有郭家这种不用种地只需收租的大户还在家中。
十余骑长驱直入，闯到郭家大宅子门口，才被人发现。
衣衫不整的郭家老大闻讯赶来，望见十余个气质彪悍的土匪，立马脸色大变。
“各位壮士，不知到我郭家，有何贵干？”郭老大小心翼翼的拱手问道。
“嘿嘿……大哥，看看我是谁？”
郭老二阴测测的说着，从众土匪身后走了出来。
“你……你是人是鬼？”
郭老大指着自家二弟，一个踉跄，差点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桀桀……我当然是鬼！来找你索命来了，我亲爱的大哥！”
郭老二咬牙切齿，诡异笑着，逼近脸色发白的郭老大。
“啪——”
谁知，郭老大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直接将面黄肌瘦的郭老二扇倒在地。
还“呸”的冲地上的郭老二唾了一口。
恶狠狠的骂道：“蠢东西，就你，还想吓唬老子？！”
郭老大一指地上的影子，不屑道：“鬼又怎么会有影子呢？”
郭老大的操作，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愣。
“不愧是想弄死亲弟弟一家的狠人啊！”
不少人都忍不住心中暗叹。
“你这狗东西，侥幸逃得一命，不夹着尾巴藏起来，还找这么多人来，是想跟老子同归于尽么？”郭老大一边大骂，一边狠狠的踢着地上的亲弟弟。
郭老二一边抱头躲避，一边恨恨咆哮：“不错。我就是要和你这畜生同归于尽！”
“我可是你亲弟弟啊，翠霞也是你的亲弟媳，还有光儿和妞妞，他们可也是你的亲侄子亲侄女……你这畜生，竟然下得去手！”
郭老二原本满是疯狂之意的眼睛，忽然滴出血来，凄声嘶吼：“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然和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一母同胞，成了嫡亲兄弟……”
郭老大脸色剧变。
悄悄瞥了周边眼神复杂的围观众人一眼，脸上浮现一丝狠色，猛地一脚踏在郭老二的喉咙之上。
郭老二“嗬嗬”的拼命挣扎，却再也发不出声。
郭老大扭头，冲以金三通为首的众土匪歉意一笑：“让各位看笑话了！”
“我这二弟，自幼脑子就有病，常常幻想别人怎么怎么迫害他，各位可千万不要相信。”郭老大说着还打了个哈哈：“有一次，他还去报了官，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众人神情诡异的看着郭老大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