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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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述拉开帐篷，在那个直立的柱子上，两个火炉和一根火把照亮了昏暗的空间。
医师正忙着清理面前的伤者，烫伤和撕咬的伤痕在这个偏僻的地区能迎接的只有死亡。
医师叹了口气，他合上面前伤者的伤口，转过身，看见了站立在一旁的亚述牧师。
“亚述牧师您能帮帮他们吗？”医师无奈的说道。
“很抱歉，我没有这项能力。”亚述摇摇头遗憾的说道。
“您不是传教士吗？”医师带着期望。
“总是有特例的。”亚述蹲了下来，双手在面前不断哀嚎的伤者身上祈祷。
“Sdn wdaoa d odb………………”
古老的神文并不能安抚受伤者，他的嘴唇和咽喉肿大着，不停有白色的脓液顺着咳嗽与哮喘声喷出鼻子，失神的眼睛让人觉得他听不到声音。
亚述摸了摸他的手，已经变得冰冷。
“他要死了。”修斯利亚在身后说道。“他的身体怎么回事？全是流脓味？”
“他们身上被浇了热汤，然后相互撕咬了一会。”亚述站起身。
“前往遗迹探索的人回来了，需要您前去治疗一些伤者。”亚述对医师说道。
“我明白了，那这里……”医师点点头，看向了躺满伤者的帐篷。
“我需要在这里呆一会。”亚述看向了远处在用汤勺喂还能咽下麦粥的罗文。“我会处理的。”
“那麻烦您了，在这里照顾将死者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经历过许多次外科手术的医师站起身，挥了挥手让提着药箱的助手跟着他离开了这里。
“他们还吃得下东西吗？”亚述走到罗文身边询问道。
“能吃，精神状况恢复了一些，不向昨晚那么疯狂了，但依旧无法沟通。”罗文放下手中的汤勺，将自己的发现说明了一下。
“是吗。”亚述点点头。“我会记下来。”
“奥斯丁那里有什么发现吗？”罗文抬头看见了修斯利亚。“外面的风景如何。”
“还不错，我把他当成一次不错的旅行。”修斯利亚点点头。
“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罗文追问道。
“没有，至少异常的状况没有，不过可能是我们搜索的范围还不够大吧。”
“奥斯丁正忙着询问探索队外面的发现呢，关于魔锅的研究还没开始，不过我们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亚述接过话题。
“实验？”
“对。”亚述点点头。“先是动物，之后就不清楚了，至少奥斯丁先生和我可不想做什么疯狂的实验。”
“是吗。”罗文看了眼亚述。
“怎么可能呢？”修斯利亚耸耸肩膀。“外面还有几百个土着民呢，很多都还在营地外，难道那些家伙不会做些什么吗？”
罗文和亚述都没有说话，短暂的沉默后，亚述开口询问罗文。“接下来克苏因阁下会做些什么？”
“不清楚，还不知道他要调多少人回来，而且春天要到了。”罗文看了眼头顶几点光亮，那是帐篷的破洞。
“两个月了，冬季确实要过去了。”修斯利亚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来到这是似乎经过了一片冰冻的湖泊吧？那里的冰不会化了吧？”
“还有其他的几条道路，只不过都在驻扎兵团的控制下，注意物资的情况吧。”罗文没在说什么，外面来了几名穿着半身铠甲，披着大衣的士兵。
“亚述先生，大人要求我们带一些人送回去。”士兵对着亚述行礼说道。
“送过去？城镇吗？”亚述询问道。
“是的。”
“好吧，注意他们身上的绳索，别解开。他们还没完全恢复理智。”亚述提醒道。
“请放心，我们可不会放这种错误。”士兵笑着提起地上的伤者。
离开帐篷，回到奥斯丁的房间里，那口魔锅正摆放在中央，奥斯丁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笔记本在写着什么。
“有什么发现吗？”奥斯丁没有抬头。
“那些发狂的家伙们冷静了些，但还没恢复理智。”亚述随口说道，他的手抚摸着那口土质的大锅。
“我有一些发现。”奥斯丁抬起头。“类似的锅或许不止一个。”
“那些当地人的寓言故事？”亚述询问道。
“不止，还有苏瓦拉的笔记，那些探索深山的人们似乎发现了人类的踪迹，这口魔锅的吸引力应该很强吧。”奥斯丁站起身，合上了笔记。
“当然了，那可是肉汤呢！”亚述调笑着说道。
“而且会自己燃烧。”奥斯丁指着锅的底部。
“什么？”亚述放在锅上的手立刻收回。
“我本来没打算回来，但是守备这里的士兵们通知我房间着火了，等我回来时，用来固定魔锅的木条燃烧起来了。”奥斯丁讲述了经过。
“没有其他人接近吗？”亚述询问道。
“我已经报告给克苏因阁下，他会专门加强这里的人手。”奥斯丁沉默了一会。“至于是否自己点燃的，我们还需要验证。”
“希望如此。”亚述手指在胸口比划着圣徽。
“是啊，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奥斯丁带着忧虑。
“您太悲观了，克苏因阁下不是开始回撤人手了吗？不会有事的。”亚述安慰对方。
“我的老师，曾经也参与过类似的行动，您或许知道，亚索地区的死亡之光。”奥斯丁谈论起了其他的事情。
“您是说那个死亡之光，足以被写进教典之中的事件吗？您的老师曾经参与过吗？”亚述兴奋的询问起来。
“是的，那次行动死了许多人。”奥斯丁情绪显得更加低落。“大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们只是抬起头，然后就被杀死了。”
“什么？”亚述有些奇怪对方的说法。
“那是不可视之伪神。”奥斯丁开始回想以前的经历。“当你注视它时，死亡就会立刻降临到你身上，那不是比喻，亚述牧师。”
“我理解。”亚述郑重的点了点头。“伪神同样具有神格，注视者，探究者都将直面它。”
“但那家伙有……”奥斯丁双手展开比划着。“一座山那么高，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我的老师当时作为唯一在场的真理议员，在数千人的死亡后才得出了这个结论，但为此付出的代价无法想象，整个营地前三批到到达的人全死了。”奥斯丁无力的说道。
“我十分害怕自己也会遇到类似的情况，没准这口锅是吸引恶魔的工具也说不上，明天或许我们新来就到地狱了呢！”奥斯丁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不会的。”亚述摇摇头。“我的能力虽然不能彰显神的光辉，但能感知到异样的危险，请放心，这里还依旧在主的世界里。”
“那真是太好了。”奥斯丁微笑的点了点头。
“实验进行的如何，克苏因阁下有下达新命令吗？”亚述询问道。
“还没有，不过这个锅还挺有意思的，如果里面的汤没有沸腾，是没有效果的。”奥斯丁掀开一片不停抖动的头蓬，里面是一个个用木头拼接成的兽笼。
十几只老鼠在里面不停啊的跳跃，咬着木栏。“您看，这些老鼠变的异常的暴躁，而且胃口变的非常大，这些木栏上全是它们的血迹和齿痕。”
亚述仔细看着，从里面抓出一只老鼠。“它们吃掉的东西消化了吗？”
“消化？”奥斯丁惊奇的看着对方。“您还知道这个！”
“我跟随一位学者学习过一段时间。”亚述解释道，在这个知识极度垄断的世界里，许多专用名词许多人一生都从未听过。
“我解剖了几只，有消化的痕迹，我打算做一些对照试验，需要许多助手，但是克苏因阁下似乎并不打算给我们增加人手。”奥斯丁显得有些失望。
“克苏因阁下有保密的需求，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办法。”亚述想到了一个主意。
“哦！能请问是什么办法吗？”奥斯丁急切的问道。
“这里的知情者并不少，在医师那里负责照看病人的，一个叫做罗文的孩子，他是苏瓦拉的朋友，我想克苏因阁下会答应的。”亚述提议道。
“罗文？照顾那些发疯的家伙的小子？”奥斯丁确认道。
“对，克苏因阁下有保密需要，那么接下来那一片帐篷应该不会让人随意接近了。而且其实前哨营地的几位医师应该也要回来了。”
“是吗，这倒是可以。”奥斯丁点点头。
“我会与克苏因阁下沟通的，不！我马上去。”奥斯丁急切的披上外套，向外走去。
“真是匆忙。”亚述看着离开的奥斯丁，关上了房门。
亚述闭上眼睛，手握着圣徽，这枚圣徽是由大主教亲自制作的圣品，可以用于充当教堂链接附近的信众。
一点点光亮从黑夜中出现，然后向外延伸，营地里依旧没有邪恶的力量，亚述睁开眼睛，放下手里的圣徽。
“希望不会在发生什么，真是的这里距离最近的一座教堂可远着呢。”
“您是说增加人手吗？”克苏因抬起头，看着奥斯丁。
“是的，我的人手并不充足。”奥斯丁点点头。
“可以我接受了。”克苏因点点头，答应了奥斯丁的请求。
“对了，在回来的探索队中，您有得到什么有趣的情报吗？”克苏因询问道。
“当然了，同时着手两件事情可是很忙碌的。”奥斯丁从怀里掏出笔记。
“在遗迹后方的山脉里，气温的上升应该不只是受到地形影响，那里生活着许多动物，而且我们也有理由相信那里存在着人类。”奥斯丁将笔记摊开推到克苏因面前。
“嗯，动物的痕迹可以证明，至于生活着人类，似乎并不明显啊。”克苏因翻看着笔记得出结论。
“这也是有趣的地方，我们的探索队伍可是已经行驶过很长的一段距离，虽然他们只是在赶路，但不应该没有发现人类的痕迹。”奥斯丁点点头。
“所以您的想法是？”
“或许是因为这一片山脉地形的的复杂，我们已经发现了遗迹中存在着未知的危险，那么那些山脉内的人类呢？应该也有发现吧。”奥斯丁指着笔记上的地图。
“这一片河流会经过遗迹，这也是我们的行动路线，而在它们途径的山谷以外，可还有大片的地方没有探索。”奥斯丁指着地图上的几处山脉。
“我带来的一份刚迪山地的地形图里显示，这里的几个大型湖泊都有着汇入的河流，而且我询问过回来的猎人们，这里位于林地内部，道路并不好走。”
“您似乎说那些迷雾部落的遗民们依旧生活在附近吗？”克苏因确认道。
“这是一定的，阁下，这么一大片林地，没有人生存才是奇怪的。”奥斯丁又指了指门外。“苏瓦拉先生的笔记和那些本地人们的童话故事，我们也证实过了不是吗？”
“童话故事？”克苏因奇怪的看着奥斯丁。
“是亚述牧师告诉我的，您不知道吗？这片地区的人们一直流传着一个故事，森林里的动物们用不听话的孩子来熬汤的故事。”奥斯丁解释了一下。
“啊！”克苏因反应了过来。“我确实不知道，这个故事的流传度很高吗？”
“至少附近的几个村庄和镇上都有类似的故事。”
“熬汤……锅吗。”克苏因突然抬起头。“那口魔锅是我们在遗迹中找到的。”
“或许在哪个部落里还存在着类似的东西。”奥斯丁讲出了克苏因的下一句话。
“这真是有趣的发现。”克苏因的心情变得不错。
“请替我感谢亚述牧师，我一定会为他申请建造一座教堂的。”
“我一定转告。”奥斯丁鞠躬离开了书房。
“部落吗……”作为德罗赞伯爵的侍从，克苏因自然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秘密，这么一大片的刚迪林地，而且接触着刀锋山脉，必然的，存在着人类。
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接近，距离德罗赞家族的村庄几天的路程里。
“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借口……”克苏因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