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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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这次还算顺利？”子爵关切的问向刚刚返回的宾。

“我答应和她一起生个孩子…”宾有些郁闷的答道，“呃，必须是长子…”

“还不算太糟，”子爵用手指揉了揉鼻梁，“孩子是很容易夭折的，尤其是我们这种家庭…”

“我发现，无论是您或是他们，似乎都对生命缺少最起码的尊重…”看得出，宾因这几日来接触到的阴暗过多所积累的情绪，在这一刻有了爆发的趋势。

“不，我的孩子~我之所以会这么做，恰恰是因为想要将这种因为代际继替引起的权力移交所产生的不稳定影响降到最低…，”子爵大人尝试用他的理论说服这位为之迷惑的继承人，“这就像是——从将要被贮藏的麦粒中提前剔除掉那些发霉的一样，免得因为犹豫而造成更多的损失。”

子爵似乎尤觉不足，补充道：“这就像是一道自古有之的难题——杀一人，救百人…是你，你杀不杀？”

“可，那明明是个悖论…”宾还在努力坚持…

“那么，换一种比喻好了，我们现在就是一只深处密林的小兽，四周充斥着贪婪的猎手，而此时他们中某些蹩脚的存在露出了可供攻击的要害，你该如何选择？这时的你还会去考略尊重那可贵的生命嘛？”

“就没有更温和的解决办法了嘛？”宾似乎被说动了，毕竟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太过陌生，虽说也算是经过了‘观察者’的填鸭式教学，但仍处于学习期的他并没有建立起足以为之坚守的信仰。

“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过和你现在一样的想法~但那又能如何呢，为之坚持直至遍体鳞伤，可能就是我们这种人最好的归宿了吧。”子爵何尝不是在借着教育宾的同时追忆往昔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力量能改变现有的一切，您会加入嘛？”宾说的当然是‘观察者’，毕竟他们是来自于不同世界的文明。

“这么说？‘药’他们尝试着接触你了？”子爵警觉了起来，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也只有那帮旧帝国的改革派‘疯子’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那倒还没有，只不过是一种假想罢了，如果一个神祗试图改变这一切呢？”宾似乎真的是在试图思考出一种解决方案。

“孩子，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不要对祂们抱有任何幻想…准确的说，现在的这种局面正是由于祂们的介入才造成的。祂们带来了术法，也带来了无止境的征战…”子爵对儿子谈起了这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看来，我需要学习的还很多啊~”

“我的起居室后面有一间不大的藏书密室，从今天起，它对你开放了~”子爵也发现了，这种耳传心授的方式，对于他的负担过大了。

“今天，观察的可还算满意？”再回到了自己的起居室后，宾开始追问‘汽笛’。

“这次算是大饱眼福了~”这只鹦鹉发出了满足的感慨，“眼见为实~那个高塔，包括它上面的家伙，都是彻头彻尾的变态啊~”

“哦？”

“你知道那个高塔的控制核心是什么物质嘛？”‘观察者’明显是在吊宾的胃口，

“快说！不然下次有这种机会，我可就不带你去了~”宾威胁着。

“是一颗人脑，一个脱离了躯体仍旧保持着活性的人脑！”这个人工智能明显是亢奋了，涛涛不绝的开始了讲述，“那个塔，就是个单一信道的通讯枢纽，那里面充斥着同一个频段的精神寄生体共鸣，

嘈杂的如同在海滨闹事敲锣打鼓，还好我祛除噪音的手段一流，最有趣的是，虽说它们的传播手段很高明，但却没有最起码的安全意识，我非常轻松的就伪装成了同频接入终端，获取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所谓的高塔主人，它并不是你们想象中能发号施令的东西，或者说它曾经应该是拥有自我意识的，不过因为某些原因陷入了深度昏迷…”

“额，深度昏迷？你的意思是说——所谓的高塔之上的那位，现在并不存在自我意识？”

“yep~”‘汽笛’发出了一声蓝星特有的肯定音阶，“那东西，仅仅能被动响应，并不会主动发起请求。不对，它还是有着那么个算是主动的动作的，那就是不断地生成精神寄生体，它借由塔里的那个人脑，不断的复制生成寄生体，至于你们所谓的职业者序列，还有他们所能施展的术法，只不过是它为了让自己的寄生体能更加广泛的传播从而窃取更多的精神力而提供的一种诱捕方式罢了，类似于某些主动产出蜜糖的虫类。真正施展术法的关键是元素的排列组合，只要通过精神力来调动它们在一定周期内做出特定的排列组合就可以完成~你知道吗？这个没有主动意识的家伙，它甚至都没有任何校验手段，我十分轻松的就扒到了它的术法数据库~”

“那是不是意味着，很快，我就能施展高塔一系的所有术法了？”

“这位朋友，非常抱歉，并不能~”‘汽笛’摊开双翅，做了个爱莫能助的动作。

“为什么？你不是说只要掌握了排列组合的方式就可以了嘛？”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些什么嘛？”

“什么？不要绕弯子！”

“以你的数据处理能力根本没法做到时限内完成大型术式的排列~”

“不过，不要丧气，虽说目前看来，你是无法短时间内大规模提升算力的，但通过锻炼还是可以提供缓慢提升的，这就像是训练猴子按照规则搬运东西，熟能生巧嘛~”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比喻？还有，不可能所有术法都需要庞大的算力吧？我现在缺少最基本的自保手段——”宾只得降低标准。

“嗯，我今晚就给你同步过去。这次的观察时长还是不够，没法完整的获取它的数据，如果还有这种机会——一定记得带上我！”

“放心~我还指望你做我的底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