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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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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赵秀温病发作,忽而热,忽而冷,用被子捂住,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

太医切脉、问诊,折腾大半宿,仍不知病因。四个老头子加上两名学徒,聚在一起讨论得热火朝天。

赵秀烦透了,命人轰走他们。

病因还用问么。

当然是那个臭丫头气的。

被人压在身下咬了一口的耻辱,加上对这具百无一用尽会拖后腿的残废躯体的愤恨,让他在病中心绪难平。

夜里,后腰的伤口还在发烫,也不知是否幻觉。

是幻觉吧。

他分明在做梦。

魂魄飘在天边云海。天是蔚蓝的天,云是洁白的云。

而他的脚下,竟有高楼若隐若现。

这是仙境么。

赵秀竭力降落,来到高楼之外,从透明的窗户向内张望。

他想知道,这仙宫之中,住着何方神圣。

不见仙人。

他只看见了早上才哭哭啼啼逃走的臭丫头。

明容瞧着比如今还小好几岁,靠在一名短发男子的怀里。

男子至多三十出头,坐在长长的软椅上,右手抱明容,左手抱曾被明容称作姐姐的女孩。

两个小丫头都在看书。

书是彩色的,刊载了色彩饱满的图画。

每一页都是不同的宫殿和园林,旁边用横写的小字作标语阿玛尔菲海岸别墅,上东区顶层豪华复式公寓,牛津郡田园度假别墅

“从今年开始,除了信托基金和你们名下各自已有的房产之外,每一年,爸爸妈妈会在你们喜欢的地方,买两套相邻的房子。”男子怀抱两个小丫头,一脸满足,“一套是容容的,一套是程程的,以后”

“我知道。”明容仰起头,掰着手指头笑,“周阿姨说,等我满十八岁,我就有很多很多房子当嫁妆。”

“什么嫁妆胡说八道”

男子皱眉,对身后一名侍立在侧、貌若小厮的人道“小庄,回头交代周阿姨,不要因为我女儿年纪小,就用这些话逗她,开玩笑也不行。”

小厮点了点头,“是,先生。”

原来那人是明容在海外异乡的父亲。

赵秀的脑海中浮现南康侯的模样年龄不大,头发掉得厉害,圆圆胖胖的身子。每次见他攀爬通向金銮殿的白玉天梯,都觉得他会累得瘫倒。

南康侯应该和这男人差不多的岁数,眉眼也相似,可两人比较起来,却像老父亲和年轻力壮的儿子。

不得不说,此人保养得当。

和父皇不相伯仲。

明容爹注视小女儿,认真的说“这不是嫁妆,是你妈妈和我为你们准备的坚强后盾。”

“坚强后盾是什么”明容问。

是给你自立的本钱。这都不知道,笨丫头。

赵秀想。

明容爹说“是你和程程自由的成本。将来,等你们长大,不管嫁不嫁人,你们都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哦,这样才对嘛”明容笑眯眯地拉住姐姐的手,“姐,老了我们当邻居,我照顾你。男孩子臭烘烘的还调皮捣蛋,我不要结婚。”

“真的吗”她姐姐装作困惑,“可是,上周堂姐带你见那个很有才华的男歌手,人家说你乖,说你可爱,你就想长大了当他女朋友”

“不准说,不准说”明容吵起来,恼羞成怒。

她从父亲的腿上爬过去,坐在她姐姐的身上,揉姐姐的脸,“我以后的秘密都不告诉你了,哼、哼、哼”

两个小姑娘打打闹闹,笑作一团。

过一会儿,明容站起来,回到一间卧房。

那房间和赵秀在庄园见到的风格类似,同样的妖娆粉嫩,同样在墙壁上贴满画像。

好好的一堵墙,贴得乱七八糟。

明容一进来,脱下外衣,随手乱扔。

外衣掉在粉白相间的地毯上,她也不管,伸着懒腰往床上一躺。床榻柔韧,弹起又落下,她的脊背陷入其中。

床榻上,有三只水粉色的软枕,一只棕色的毛绒假熊,还有一只巨大的布娃娃。

被褥、枕巾都是粉色的。

什么品味。

赵秀摇头。

明容家里不止一座庄园,这也是她的产业。

她到底有多少宅邸

这一间比庄园小了很多,自然也比他的东宫小。

赵秀这么想着,忽然之间,魂魄如被强风吹落,笔直地下坠。

耳边风声呼啸,眼前一切都模糊成了交织的光影。

他仍在下坠,仿佛永无尽头。

当他终于落地,许久才缓过劲来。

然后,他抬起头,死死地瞪着前方。

明容的房子,其实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通天塔,足有百层高。塔尖如刀锋,直插入苍穹,薄雾在它周身缭绕,恍如仙境。

而她住在顶楼。

她,还有她的家人,都是怎么上去的若要攀登台阶,半天都未必登顶。

他们会飞

会飞的人,还是人吗。

不,是鬼,是妖,是仙,总之非人。

可他是活生生的人,大曜的兵将是人,百姓是人

血肉凡胎,如何对抗飞天的妖怪

赵秀醒来,浑身冷汗。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咬牙,撑起身体。

房里一有动静,秋月便敲门问安。

“早上下了一场雨”秋月照例说起他昏睡期间发生的琐事,“这天就更冷了。但是宫里热闹的很,好些大人的闺秀都进宫了。等人齐了,皇后就会为公主选择伴读,也不知是直接指派,还是公主们自行挑选中意的。”

赵秀望向窗户。

天光大亮,透过薄薄一层纸,照射进来。

秋月又说“明姑娘今早回家了。”

赵秀这才扫她一眼,“孤要见玉英。”

“是。”

不一会儿,玉英来了。

赵秀半倚在床上,脸色煞白如雪。他沉沉地咳嗽,开口“南康侯府的人,安排好了么”

“早在明皇后进宫之前,三爷就已经布置妥当。”玉英答道。

“明容到家后,她做的每一件事,去的每一个地方,见的每一个外人,都要仔细记录在信函内,每日送到孤手里。如有一丝错漏,孤从重处罚。”

“是。”

赵秀沉默。

半晌,他抬眸,语气冰冷“若她独自离京,一出城门,立刻扣押。带足人手,明容颇有几分诡异之处。”

“是。”

“还有”赵秀微微一顿,“尽快寻些神怪志异的书来,越多越好。”

“是。”

玉英走后,秋月端来早上的膳食。

赵秀一直没动。

他的手伸到背后,指尖按住睡梦中都在折磨他的小小牙印。

她的牙齿真尖。

他嗤了声。

就算明容在海外住的是通天塔,那又如何

会飞天,住仙宫,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罢了。与他一样,咬破皮肉,流出的血猩红温热,铁锈似的发咸。

他尝过。

南康侯府和皇宫,横跨大半个京城的距离。马车行到一半,才停了一阵的雨,又倾盆而下。

寒冬苦雨,透心凉。

明容从晃动的车帘缝隙之间,望见陌生的时代,陌生的街市,陌生的人。于是满眼迷茫,整颗心都恍恍惚惚的。

忽然,她看见一道小小的身影,被一名大汉追打。

“等一等,停下”

马车停了。

明容不等冬书搀扶,自己先跳下车。

路边有一只小黄狗,正拖着瘦骨嶙峋、伤痕累累的身子,躲避虬髯大汉的打骂。它许是偷吃了人家的东西,气得大汉举起刀来砍它。

明容叫冬书拿出一些银钱。

她们把钱给了车夫,由车夫出面,平息大汉的怒火。

灰暗的天,细雨斜斜地织成朦胧的幕布。

明容走过去,蹲下身,对受伤呜咽的狗儿伸出手。

雨水打湿她的头发和衣衫。

冬书找寻半天,没找到伞,急得用双手替她遮雨。

狗儿警惕地望着释放善意的人类。好半天,它试探地低下脑袋,闻了闻少女的手掌心。

“跟我走吧。”明容说。

同是天涯沦落客。你是丧家之犬,我是丧家之人。

她想。

到家的时候,雨下大了。

冬书先下马车,接着扶明容下来。

明容怀里抱着乖顺的小黄狗,一下车,仰首便看见南康侯府的牌匾。

四个字写得风骨遒劲,行云流水,足可见落笔之人的深厚功底少说也是书法大家。

“容容”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明容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转过头。

一名少妇站在看门石狮的旁边,身后跟着一名嬷嬷和为她们打伞的婢女。

女子很年轻,相貌清丽秀雅,个子不高,身材纤细,乍一看像妙龄大姐姐。她在外头等得久了,即使有人撑伞,肩膀一侧依然湿透。

明容看着她,许久说不出话。

这个人

她长得,和妈妈一模一样。

书中世界,现实世界。古代,现代,刹那之间重合。

明容向她奔跑过去,奋不顾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娘”

苓娘张开双臂,将女儿紧紧搂住。她深深吐出一口气,柔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哪儿来的小狗”

“捡的。”

“它受伤了。”苓娘摸摸小狗的头,对嬷嬷说,“朱妈妈,这小狗你带进去,找个人替它清理伤口。”

“是,夫人。”

朱妈妈接过明容怀里的小黄狗,一抬头,看见明容脸上的伤痕。她愣了愣,一向古板严肃的脸,显出几分疼惜。

“姑娘莫要难过。”她说,“往后在自己家里,这日子就顺畅了。今儿过生辰,姑娘要开开心心的。”

这话点醒苓娘。

她牵起女儿冰凉的小手,带她进屋,“饿不饿娘给你做长寿面。你爹爹出去了,马上就回来。他说一会儿带你去铺子里买首饰,做新衣裳。”

明容点点头。

苓娘亲自下厨,很快就做好一碗清汤小面,又准备了一碟子的酱排骨。简单的一碗面,却满载母亲的关怀。

每年,明容的生辰,都是如此过的。

明容拿起筷子吃汤面,白茫茫的热气盘旋而上,氤氲了视线。

眼前越发的模糊。

沉默的眼泪一滴滴掉进汤里。她一直低着头。

“再哭,汤都要变咸了。”苓娘打趣。

明容用手擦了擦脸,说“真好吃。”

苓娘轻抚女儿的长发,叹息“这一次进宫,娘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心里难受就跟娘说。”

明容喉咙里堵得厉害。

“不难受。”她咽下一口热汤,“我就是开心。”

“傻丫头。”

明容用筷子卷起素白的面,正要抬手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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