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章 那条白色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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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绿相间的破旧公交车在车站旁停泊。
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已，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车要靠站。
然而这种普通的小事，却让我心中一惊。
下意识地，我迈开了脚步，往购物大楼走去。
身边有一个人影也与我一起做了同样的事情，我没有转头确认。
那人影肯定是方笙。
我们在人流中穿梭，快步走着。
柳敏大概是慢了一拍，她过了好一会才跟上我们的步伐。
“呐，程溪，方笙，我们干嘛要走开啊，冼岛光怎么办？”她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冼岛光？那只狗既然是有主人的，应该不会随便咬人吧。而且那狗应该打过疫苗，冼岛光被咬也无所谓吧，反正又不是咬我……
“冼岛光一会他应该会电话联系我们吧。”我随口敷衍道。
至于，为什么要走开。
我也不知道，这大概是生物本能？
人们总是有些难以忘却的历史，有美好的，有遗憾的，有些甚至是痛苦的。
美好的过去我们时常缅怀。
不好的过去我们总是想回避，但是，越回避，那份记忆却也愈发深刻，清晰。
“外面风大。”方笙用淡定地语气解释道。
“外面好热。”与此同时，我也扯出了一个解释。
“外面风很大……但是却很热？”柳敏歪着头总结了我们两人的说法。
“恩……没错，就是这样。”
我们快步走进了没什么风但是因为空调的存在而显得凉爽的室内，回头望了望车站。
那辆公交车的乘客已经下得七七八八。
远远看去，甚至能感受到那簇人群的喧闹气息。
这个站下车的人，自然大多都是来逛益华的。
所以，那喧闹的人群渐渐向我们的这边移动。
看着人群移动的我，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衣角被人扯动着。
我顺着扯动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看到了方笙的侧脸，她没有面对着我，而是在望着那移动的人群。
刚才一阵快走，方笙的额头出现了些细密的汗珠，刘海因汗珠而结在一起，看上去居然显得有些狼狈。
真是难得，这种狼狈相的方笙。
她再次扯了扯我的衣角：“喂，我们先上楼逛逛吧。”
我大概也和她差不多狼狈吧，毕竟我走得不比她慢。
“恩，去逛逛先吧。”
“嘿嘿，那先去二楼吧，那里有几间店的衣服蛮好看的。”一旁的柳敏开心地靠向了方笙。
她真的以为我们是来买东西的？
我又一个人落在了她们两人之后。
最近，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步调，果然，人类是一种适应能力很强的生物，这点倒是和蟑螂有点像。
只是始终是蟑螂略胜一筹，据说，把人类与蟑螂丢到火星求存，胜者一定是蟑螂。
嘿嘿，蟑螂大胜利！
我的适应能力如此强大，难道是真的像方笙说的，往蟑螂的方向进化了？蟑螂是较低等的生物，应该算是退化才对吧。
自动扶梯将我们三人缓缓运至楼上。
我抬头看了看方笙的背影。
她大概也是借买东西来躲开那两人而已。
我们，仍未做好再次相见的准备。
我心中这般认定着。
“欸，柳敏，那家店的衣服好像很不错耶。走，去看看。”
“……”
我捂住了自己的脸，避免悲伤的表情外露，也幸好她们没有回头看我。
忽然，我有点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
果然，我对于女性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
我低估了逛街对女生的吸引力。
她们踏着有些欢快地步伐扑进了衣服的海洋之中。
而我却要站在一边受罪。
虽然不至于被店员小姐敌视，却也实在是有些无聊，毕竟店里全是女装。
幸好我多多少少在初中的时候与方笙她们出来逛过街，算是知道些规矩。
我环绕了一下店内，终于找到了那片净土。
有几张长长的皮凳子摆在了那边，上面，坐着几个人。
那几个人的性别都是男性。
他们都有着疲惫而麻木的神情，而且大多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
看来，他们几人的身心与钱包都已经惨遭重创，我只能对他们报以一定的同情，然后再次坚定了自己未来的梦想：被包养。
我才不要每个月上交工资给老婆去买衣服……
我走向了那几个男人所在的位置。
那里，便是传说中的男朋友或者老公放置处。
虽然我不是方笙和柳敏的男朋友或者老公，但是我认为我还是有享用这个区域的权利的。
我寻了个比较空得位置，坐了下来，安心地舒了口气。
现在，我需要做的便是掏出手机消磨时间，等两名女生逛爽了再把我领走便是。
可惜，这个世界并不温柔。
我才看了不够三分钟小说。
远处便传来了呼唤的声音：“程溪，过来一下！”
是柳敏的声音，我只好顺从召唤而去。
转过拐角。
我看见的是拿着一条裙子在对方笙说着些什么的柳敏。
她看见我的到来，便把方笙推到了我面前，嘿嘿地笑着，把手中的裙子比划在了方笙的身上。
“喂喂，这裙子很适合方笙对不对，超级好看的。”柳敏带着愉悦的声调向我确认。
我向方笙看去。
她好像有些不是很适应的样子，大概是被柳敏强制推到我面前的缘故。
“柳敏，别闹了，蟑螂的鉴赏能力不可信。”她撇开了脸，没有望向我。
“欸，就算程溪是蟑螂，也是雄的啦，买衣服，男生的意见可是必不可少的哟。”
我等于蟑螂怎么好像变成了既定事实？
为什么她们能像运用数学基本定理那般用出来！
“你们两个不要莫名其妙在我身上强加些设定！”我砸吧砸吧了嘴巴小小地反驳了一下。
“啧，你就说好不好看嘛。”柳敏瞪了我一眼。
我再次看向方笙。
素白色的长裙，下面有些蓬松地裙摆。
虽然她的上围有些催人泪下，但是修长的身子恰好能体现裙子的美感。
此时，安安静静的方笙看上去居然给了我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是电视剧的那种邻家小妹。
而不是我小时候我家旁边那个要变身迪迦才能消灭的邻家小妹，呃，叫邻家怪兽才对吧……
大概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方笙的脸有些红。
总之，答案是：非常适合！
但是，我们汉族人民向来比较偏向于婉转表达自己的心意，所以我决定换个措辞来表达。
于是，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用随意的语气说道：“啊，还不错啊。”
语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我瞄到了方笙眼中好像闪过了一丝失落。
这一抹失落的神情，让我的手僵在了空中。
柳敏不悦的声音传来过来：“欸~~~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不好看就放回去吧。”方笙平静地从柳敏的手中接过了那条裙子，走向了转角位置，看来是要准备放回去。
“喂喂，我明明说还不错啊。”我看向了柳敏。
柳敏凑到了我面前，用着严肃的语气说道：“什么还不错啊，在女生的词典里，这衣服还不错基本就是等于这衣服不好看吧！”
她的表情有些生气。
欸？
你们女生的词典怎么那么复杂！
请不要用你们那些异世界的词典，我们中国只承认新华字典，麻烦支持正版！
此刻，方笙已经走到了转角的位置，她弯腰把裙子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她刚松手把裙子放好。
货架的另外一侧，不知是谁，又把裙子拿了起来。
接着，一阵清脆的女声响起。
那是明明熟悉得很，听起来却又感到些许陌生的音调。
“小沐！小沐！你看，这裙子蛮不错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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