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最初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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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恋爱，我被宿舍里的同学贴上了重色轻友的标签。这……怪我，我把一天中大部分的课外时间都拿出来陪古尔哈娜了。
午饭约了，晚饭约了，就连宵夜也占去了不少天数。留给兄弟们的时间就只有早餐时间，而这部分时间大多被我们花在了睡眠上。于是我开始习惯买单，他们开始习惯让我买单……
“凭啥你们交到女朋友都挺正常的，到我交了女朋友就得买单？”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不解。
“往乐观的方向想，我们会这么做，是把你当兄弟。”就是这么个理由，我居然接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声明一下，我不是东北人。东北人热情，请客吃饭总得抢买单，不是新鲜事。甚至被放大了——为买单大打出手！让看的人乐呵一会。其实南方人也有抢买单的，只是这“抢”得比较含蓄，饭局快到结束的时候，找借口上个厕所、打个电话什么的，把账结了。
这时候的我，相当于把暗地里做的事放到明面上来，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
“瞧你这抠门劲，宵夜买个单也能说上半天。”正吃饭聊天呢，对位的古尔哈娜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
“这不是找话题吗？”我回了一句。这算是自我的改变吧，交往的这些天里，我开始学着制造话题。从目前收到的效果来说，我的路还很远。
在学生时期，相信大多数人都是为了恋爱而恋爱的，要是一个人跟你说他是为了婚姻而恋爱，那你绝对可以抓他进实验室切片研究。——张广源说的。
他还说了另外一句：在恋爱中的男生，如果不会制造话题、或者不会让一个话题长久保鲜，那这名男生就是一根木头。想想还有点道理，跟一个木头交往，真没什么值得期待的。
“你的话题太无趣了，还是安静做个美男子就好。”
“你的观点跟别人不太一样。”我并没有点名张广源的名字，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智囊团。不过看古尔哈娜的样子，她知道我说的是谁的观点。
“一样啊，只是我觉得你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强行改变反而让我感到别扭。”古尔哈娜答道。
“那你认为，我本来是怎样的人。”顺着古尔哈娜的思路，我问了一个在她看来很……不知廉耻的问题。
“嗯……”她停下了手中的碗筷，思考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侧脸有点小帅的男生。”
“哦？”被人这么夸，我是会骄傲的。
古尔哈娜像是没看到我得意的表情，继续说着：“后来看到正脸了，也还可以。”
“嗯。”我频频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认同。
“他是一个不会隐藏自己的人。看到蔡老师的时候，他的表情明显地写着惊讶。而在看到我的时候，他的表情同样惊讶，只是眼神里多了一点色眯眯的感觉。”
前半部分我还是挺认同的，到到了后半部分，这画风就不太对。果然一个人要是太得意忘形了，是会遭打击的。
“哪有色眯眯啊？”我立即反驳。
“相信我，女生的感觉是不会错的。”古尔哈娜一本正经地回答。
“……”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过很快，古尔哈娜就笑场了。
“真的，我的第六感一直挺准。”这救场救得，毫无说服力。这时候我还信你就是傻瓜了……
“那你自己说说，当时你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在看我。”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古尔哈娜开始转移视线。
“能有什么眼神，就是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妹子，有些小惊喜。同时也放心下来，要是再来一个戴彬彬级别的邻座，这趟车我非得被挤成沙丁鱼罐头不可。”
“啧，根本就没说重点。”她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
“……”我想说的是，我的第七感也一直挺准，不就是想我就她的外貌体型什么的夸几句吗？我……好像做不到。
按着《诗经·国风·卫风·硕人》中对卫庄公夫人庄姜的描写，那就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盼兮，美目盼兮。
柔荑：茅草的嫩芽。
蝤蛴：天牛的幼虫。
瓠犀：瓠瓜的子，整齐洁白。
翻译过来就是：双手白嫩如春荑，肤如凝脂细腻，脖颈粉白如蝤蛴，牙齿齐白如瓜子。额头方正蛾眉细，笑靥醉人真美丽，秋波流动蕴情意。
瞧瞧这古人，多有文采啊。这话说出来，我得捧着古文辞典花半天的时间才懂得句子的意思。
茅草加天牛幼虫加瓠瓜的子……组合一下，还是挺实在的。
“哈哈，你的语文一定是体育老师教的。”古尔哈娜被我的话逗乐了，其实这一点也不好笑，只能说明她的笑点挺低。
“然后呢？”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还想知道更多她对我的印象。
“没有啦，当时只是觉得你挺沉闷的，要不是别人提及你，你一般不会回应，只是看着窗外。刚开始的时候，天还亮着，能看看风景，我就不说什么了。这天黑了以后，还是看着窗外，这就是在装了。”
“我没装，只是有戴彬彬在场，我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分。我可是买好了一大堆的零食、录好了几十G的电影准备在车上看的。”
“那就是装了，装好学生。”
“我怎么感觉是你在装好学生……”
“哪有？”一不小心，聊出火药味来了。
“怎么没有？”情绪激动了，我竟是一时没注意到古尔哈娜脸色的不对劲，学着当时她的模样重演了她拜托老师的那一幕。
然后，我发现她没接话……
“呃……我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古尔哈娜还是没有接话，头低着，我也看不清表情，只道是感到委屈了。我察言观色尚且不过关，花言巧语更是没入门。当时整个人杵在那里，一时间没有了主意。
直到……一个笑声出卖了她。
“哈哈，陈枫，没人告诉你你很好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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