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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考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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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说,作为一个学生,没想过作弊,是很不正常的。

但想作弊,跟真的作弊,又有很大的不同。真的作弊,需要一定的胆量,还需要有被抓后接受惩罚的觉悟。

“如果在被抓的时候哭喊着自己错了,那就太逊了。”——初中时期的某位“作弊大王”在抓后跟老师对峙的过程中依然死不悔改。不能说他这么做对,但当时不少同学都觉得他很“酷”。

我也曾作弊,而且次数还不少。大型考试我是没这个胆量的,反而在小课堂的测试上经常这么做。

中学时期,英语老师总喜欢听写。每一堂课上课以前,花上十来分钟,听写上一堂课的单词。听写没过关的,放学留堂,直到及格为止。这可苦了记忆力不过关的同学,其中就有我。

我性子倔,一开始不屑于作弊,结果不言而喻。有好几次,我都因为这样而错过了饭堂的时间,就连负责听写的英语委员也看不过去了,故意在边上“拼写”。再后来,我自己也饿得慌,于是有了第一次作弊——抄一张小字条,就贴在桌面上,用作业本盖着,听写的时候移开作业本看上一眼。

那时候,仗着视力不错,我的字写得特别小。即使老师从身边走过,也不一定能看清楚,注意一点暴露面积,完全可以当做是桌面上的污点。这可能还跟我的个人形象有关,老师不会忽然去怀疑一个从来表现都中规中矩的人……

不管怎样,我作弊了,而且还有上瘾的迹象。至于为什么会上瘾,说出来大家应该都能够理解:中学时期,你冲过饭堂吗?不是因为饭堂的菜式是多么地好吃,而是相对于繁重的课堂学习而言,吃饭什么的简直是种享受!

犹记得,还没打铃,坐在门口附近的同学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收拾书包,大半条腿向外伸出,臀部与凳子若即若离。其实书包也可以不要,只需要N张饭卡(1≤N≤7,具体数字看该名同学的端盘水平),谁没过帮人买饭的经验啊。

只等一打铃,人就不见了!反应之敏捷,起步之迅速,不比博尔特差多少。那时候,管你是“还要最后说两句”,还是“占用大家几分钟的时间”。

有时候碰上一些原则性强的老师,追究起来,冲饭堂的学生会被教育,但最终输的还是老师,因为这名老师的课可能会因此被同学们冷暴力对待。很多时候,冷暴力比之暴力更让人难以接受,为了消除冷暴力,我们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剩下的几分钟时间大家自习……

仅限于英语听写作弊了,在其他事情上,我还是有贼心没贼胆的。

像外卖问题,每当看到舍友享用冒着通报批评的风险隔墙交易而来的KFC或M记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吞口水。举报?举报就没意思了,我也没这个胆量,三年时间长着呢,同学还是得好好相处。感觉就像是游戏中的疯狂成就,没能达成点亮,怪可惜。

“作弊吗?”回过神后,我这样问郭图,有些唐突,但郭图是不会介意的。

“我不作弊的。”郭图答道。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了,也早有了答案。我不是第一个这样问的,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回答。

“谁想作弊?疯子,是你吗?”忽然,李策插嘴。那语气!那神态!不禁让人觉得,此前他表现得如此淡定,是因为他打定了主意准备作弊,此时找同伙来了。

“我?我应该能及格吧,除了高数没什么把握。高数的话,你告诉我怎么作弊,只能押题了。”

“哦……书隶,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怎么帮?”问及自己,魏书隶不急不忙地合上手中的书,放回书桌的小型书架中。我才发现,他看的是《细胞生物学》,那已经是下半学期的书了……

“用手机发答案给我啊,只要选择题就好。”

“我进考场不带手机的。”

这回答我喜欢,说实话,我怕魏书隶答应了,就跟他答应让李策抄作业时那样爽快。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一方面我建议郭图作弊,一方面我又希望他人别帮李策作弊。

我并不讨厌李策,但却想看到李策挂科后懊悔的样子,大概是觉得他沉迷游戏,不挂科天理难容?

“You are what you choose!”嗯,是这个感觉。

李策不死心,又打电话找陈云生,挂电话以后,一副苦瓜脸。

“又被拒了吧。”宿舍的人有点幸灾乐祸。

“嗯,他说自己也半斤八两。”

通常这么说的,最终考试的结果都不错。真正没底气的人会说:“补考见!”

李策看向张广源,后者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又看向我,不等我回答,他自己就开始摇头了:“看来我只能自力更生了,从今天起,直到考试前,这一周的时间,我再碰电脑我就是孙子。”

“你想多了,你自称孙子,问过孙武的意见了吗?”

“……管他呢,反正说定了,不碰电脑,我说到做到。”

“口说无凭。”

“设密码!这可以了吧,你们一人按几个按键,谁也不告诉谁。不同时解封,我就用不了。”李策喊道。

嗯……豁出去了,够狠!

虽然这种在操作系统设置密码的方式很老套,但管用。小时候被父母如此管制的同学相信不少,尽管现在知道如何跳过屏保密码进入主题页面……

“来,大家都来输入密码!”

敲定,开干!李策被我们赶到了阳台,背对我们。各舍友依次输入。

噼啪……哒……啪……

第一个是张广源,他在输入密码时敲击键盘的声音故意弄得很大,输入一遍,擦掉……输入第二遍,擦掉……

“哪个家伙按这么多,别到时候你自己都记不住了!”李策开始着急了。

“别转过来,到我了,我输的是LICESB!一定记得住。”

“谁信啊。”

“下一个是我,李策你说吧,要我输什么密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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