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散作一盘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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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多年后，戴梦梦还记得此时说过的话，她一定会觉得这句话很傻，很天真。不过，至少在现在，这句话起到了一定作用，反对声少了。
“上学不就是为了毕业嘛？不管你有没有说上面的话，我还是会注意的，不过强制上课，你是我妈？”某位男生说到，竟然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认同。
要是我的脾气火爆点，说不定会上前抽他丫两嘴巴子。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时候说这种话，明显过分了。还不是说得特别完美无缺，不用良辰出手，就是我，也有一百种理由反驳。
“上学是为了了解更多未知才对吧。”忽然出现的反调，让场面冷却下来。
话是魏书隶说的，挺少见，应该是男生的说法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本身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此时板起脸来更为吓人。
“那也是你的看法。”男生冷哼一声，不说话了，还算比较克制。
这么一闹，戴梦梦的美好想法宣告破灭。
她算是我见过的最失败的班长。也幸亏抗压能力比较强，转身直接坐下，自当没说过话。
上学为了毕业，挺现实的一个说法。
毕竟这是一个看证的时代，凡事匆匆，容不得花太多时间去了解一个人。各类的证件便成了相互了解的窗口，有其便捷的地方，也有其弊端。
在我眼中，六十年代以前的人最厉害，他们无证，却什么都能干，缔造一个个白手起家的神话。差一点的，像我爸，家里的活计也能全包了。甭管是电路烧了、水管爆了、电器坏了……找他都行。但让那年代的人去考证，不见得有几个能及格的。
到了我这一辈，出了事，可能就是打个电话找维修工，不满意？再打个投诉电话。
像魏书隶那样想法的，在学生中算得上是凤毛麟角了吧。但不得不说，他说得漂亮，有这种想法的人多了，思想的火花才能够熊熊燃烧。
“疯子，下次高数课，你还来么？”看了眼戴梦梦的方向，张广源问我。
“不知道，应该会吧。”
课间的休息时间并不长。
下一位任课老师走进来的时候，正好赶上熄火场景。此时的空气还弥漫着硝烟味，一众学生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好。
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这名老师连忙检讨自身，是样子长得太吓人了？还是裤链没拉被当作流氓？这些小动作被同学们看在眼里，挺好笑。
这位老师姓马，叫景亮，又称“马光头”，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十分聪明的男人，而他的化学课很好的印证了这一点。
时不时的，他会在讲课中穿插一些化学冷笑话，我不负责任地说，这些冷笑话大多出自网上，经由马老师的嘴巴说出来的时候，所有权就变成了马老师所有。
“一群水分子整齐排列地走过来，其他水分子羡慕地赞叹：‘不愧是当冰的’。”
“如何治疗胃酸过多，通常情况下，回答用碳酸氢钠是正确的，实际操作中，你们应该回答去药店买胃药或者说去医院挂号候诊。”
一点都不好笑，不过我竟是打起精神听完了全场，单凭这一点，马老师的教学便是成功的。
“咳咳，最后说一句……”
准备下课了，这也是同学们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所以在马老师发表总结时，立即就有同学反应过来：“化学课不点名？”
“呃……原来你们关心的是点名这件事啊，这我得看心情，哪天你们来的人数实在太少了，我说不定会点名。如果不想点名发生，你们可以选择把你的舍友叫醒，让他们来上课。”
这是我见过最无耻的回答。
“至于我要说的是，为了大家能早点吃到饭菜，凡是我的课在最后，我都会提前一两分钟下课，大家走出去的时候安静点。”
“噢！”同学们释然，都是为了一口饭。
到了真正下课的时候，教室里留下来的同学反而比较多。
大学不比高中，没有强制午休这一说法。自由支配时间的情况下，完全可以避开人多的用餐时间。
没有专属课室，下课后的这段时间成了同学小聚的时刻。讨论学习，讨论日常，讨论活动……
拿着书本，我找到了魏书隶，抄笔记。
这个习惯的养成，还得从小学说起，那都是被人逼出来的。小学的我，有点小聪明，老师一讲就会，就没做笔记，结果被老师点名批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那时候也单纯，这一批评，心里有了阴影。也知晓了一件事，笔记做得好，是好学生的一个标志。
到了现在，已经有点病态了，强迫症。
魏书隶的笔记不多，但都落笔于重点的地方，一些课后习题更是尝试了不同的解答思路，一下让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戴梦梦忽然走了过来，是找魏书隶的，感谢他刚才出言相助。发现我在抄笔记，看了两眼后冒出一句：“你的字挺工整。”
“呃……嗯。”
今天的戴梦梦有些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却只能等妖出现。
“你是文艺委员，总得负责组织班里的同学吧，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终于说出来了，是对班务的开展感到无力了吗？我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默默地抄写。
“切，我是热脸贴个冷屁股了。”
“你就是急了。”事实上，我也传授不了什么经验，只是仗着旁观者清的优势说一点模棱两可的观点。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或者我帮你问问人？”
“什么人？”
“郭图。”我想说戴彬彬老师的，不过看戴梦梦的表情，说不定已经问过了，然后被答复一个加油努力。
“已经散成一盘沙了啊。”在听说了事情后，郭图如此说到。
“高见？”
“没有。”
“啊？”
“这么说吧。一个女生想要带领一个男生居多的班级，最好的方法是和男生们玩在一块。戴梦梦给人的感觉太高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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