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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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猴子的方向，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河边待着，现在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但听他的咋咋呼呼的语气就知道应该不是一个好东西。
“我们过去看看。”
我开口询问着郑月的意见，郑月点了点头，扶着我来到河边，那两个保镖也被吸引了过来，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猴子大惊小怪的。
“快，道哥，快来，你看这下面。”
猴子对着河底打着手电，我顺着手电望去，河底黝黑，手电的光很难穿透水面，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下面有什么东西。
猴子撸起袖子，伸手进去就摸，没一会功夫从河底拉出一个陶瓷小罐来，椭圆巴掌大小。
“这河边水浅，我在这里摸鱼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玩意，这下面还有好多这玩意，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我从猴子手中接过陶瓷小罐，小罐看起来不大，沉甸甸的，我仔细观摩着，这小罐做工相当不错，外面的釉质很是光滑，在上面的封口处用陶土一体封死，底部也没有落款，再加上在水里浸泡着，很难分辨出是现代的产物还是古代的产物，毕竟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郑月接过陶瓷小罐，轻轻敲着罐身，又晃了晃。
“不会是用来装酒的吧，有人就用这种罐子装什么女儿红之类的。”
猴子说完又从河里摸了几个上来放在岸边，这些小罐做工都是一模一样。
“像是，里面好像是什么液体，很粘稠的样子。”
我摇晃着手里的小罐，里面的东西摇晃起来很像我们晃动蜂蜜罐子的那种感觉。
“应该是用来装酒的，能放到这种粘稠度的酒，没个几百年可不行。”
郑月开口说道。
“啊！几百年，那岂不是发财了。”
一听可能是近百年的古酒，猴子赶紧小心翼翼的捧着小罐，这一小罐可谓是价值连城，若是摔了碰了的，还不得心疼坏了。
“确实可以这么说，那时候的酒都是纯粮食酿造而成，这酒不同于其他的东西，酒这东西越陈越香，这一坛子真是酒的话，那你可捡到宝了。”
我掂量着手里的小罐子，这一罐子百年美酒带出去少说也得六位数起步。
“开一个看看。”
医学生保镖开口说道。
“这可不能开！开一罐少一罐。”
一听到保镖要开罐子，猴子赶忙开口阻止，还顺手将医学生手中的罐子拿到自己怀里，这可都是钱啊。
“你不是说下面还多着呢，开一个就开一个呗。”
“是啊，猴子，开一个看看，最起码咱们得整明白里面到底是不是酒，别到时候白忙活一场。”
我跟着开口劝着猴子，说实话我也挺好奇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能靠着猜测来推断的话，得眼见为实。
“就开一个？”
“就开一个。”
看着猴子心疼的样子，我哭笑不得，没办法，穷怕了啊，郑月的五万块钱都让我俩飘了，更别说这种无价之宝了。
尽管我也心疼，但我总怀疑里面东西不可能是酒那么简单。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折叠刀，这本来是我准备用来划棺材缝用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有了用武之地。
小罐的封口处明显是后来加封的，为了保持它的防水性，又在上面涂着一层蜡，不过那层蜡因为长久浸泡在水中的缘故一碰就掉了下来。
我小心的沿着陶土的交缝之处划着，将缝隙重新勾勒了出来，划了几圈后，罐口终于露出了一条小缝隙，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从中散发而出，那气味清淡幽香。
“完了，这果然是老酒，这下子这罐不就废了嘛。”
猴子欲哭无泪的看着我。
没有理会猴子，我继续划着陶罐，直到缝隙变大，将刀片插入其中，轻轻一挑，盖子跟罐体脱落开来，落在了河中。
那淡淡幽香迅速扩散开来。
“这种香味不像是酒产生的，倒像是...什么来着，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医学生保镖抬着头思索，也没想出来究竟是什么味道。
我探着头向里望去，里面的脓状液体是橘黄色的，用刀尖挑动起来很是黏稠，
“这下面是什么东西？”
医学生保镖开口说道。
我仔细看着，这才发现，这罐底还有东西，医学生保镖给我打着手电，我们凑着头向里望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给我惊的毛骨悚然，手里的小罐也没拿稳，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道哥！咋了？”
猴子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指着地面给猴子看，小罐此时已经碎裂成数片，里面的粘稠液体流的满地都是，在碎片之中，两颗人类的眼球掺杂在其中，其中一颗眼珠子正对着猴子的位置。
“啊！”
猴子大叫一声，手里的陶罐也跟着摔落在地，同样也是两颗眼球跟着滚落而出。
郑月被吓得花容失色，捂着眼不敢去看，躲在我身后。
就连那两个保镖都被吓得惊退数步。
“这是什么东西。”
猴子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不停的拍打着自己胸口，先前还将小罐紧抱在怀中，现在膈应的都想把衣服扔掉了。
待缓过来神后，我蹲下看了起来。
那眼球布满血丝，眼白泛黄，不知是被那不知名的液体所染成的还是怎么回事，瞳孔涣散，但看上去依旧让人毛发耸起，脊背发凉。
我咽了咽口水，用折叠刀拨弄着眼球，那的确是人类的眼球，不是什么模型之类的东西。
“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医学生保镖开口说道。
“那是什么？”
我看着医学生保镖。
“我在读医学的时候，曾经接触过一次人类尸油炼制，在尸油炼制的时候会产生这种清香味，这是属于尸油的独特味道，不过已经过去好多年了，若不是看到这眼球，我恐怕也不会往那上面联想，这尸油应该是经过特殊加工的，一般的尸油长期放置是很难闻的。”
“尸油。”
我喃喃自语，看着地面的粘稠的液体，不由得心中发寒，这小罐中满是尸油还有人类的眼球，而在河中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小罐。
我倒是看过有关尸油的故事，相传在古代的时候，有一些邪教徒大肆的去拐骗孩童，用来炼制尸油，他们坚信用这些孩童炼制出来的尸油浸泡自己的身体，能让自己永葆青春，但后来被官府发觉，将其一举捣毁，后来这群邪教徒的事传到了皇帝耳中，那皇帝也是日暮残年，对于长生返老还童很是痴迷，便将那些邪教徒密诏到自己身前，想要知道这尸油之术，在邪教徒的帮助下，这皇帝开始日夜浸泡在尸油之中，倒别说，皇帝倒真的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身上的皮肤也紧致了许多，但还没高兴多久，就一命呜呼了，在新皇登基后，一怒之下就将那些邪教徒杀了个干净，那尸油的秘方也跟着销声匿迹了。
仅仅是听过相关的故事，真正见到还是第一次，而且看着眼球保存的样子，这尸油还真如同琥珀一般有着封存物品的功效，但保存这眼球为了是什么作用我却不得而知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索性也就不管了，看着怪渗人的，还是养足精神，留着明天进皇陵，猴子更是在出了这档子事后，打死不去河边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因此给钓鱼也戒了。
我们将露营地挪了挪，那股尸油的清香味久久无法散去，我们也不愿意浑身沾惹上尸油的味道，一闻到那味道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在保镖的帮助下，我们搭好了一个简易的帐篷，我们需要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但是在这里休息，夜里就需要有人守夜随时关注着有没有突发情况，及时通知大家。
一番决定下来，就定好了先由郑月守夜，不单是因为她白天休息了一会的缘故，考虑到她作为唯一的女性，第一轮守夜面对的压力也较小，第二轮就是我，再接着就是猴子，医学生，哑巴保镖。
我躺在帐篷中，思索着郑月先前的话。
“那你喜欢我吗？”
如果我和郑月不是在这里认识的话，我想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女人吧，也同样是我高攀不起的那种，但在这里，她的一举一动很可能都别有用意，我必须时刻警惕着，若不是猴子突然开口打断了我和郑月，我恐怕已经沦陷了。
金道啊！你可不能因此着了她的道，被她迷了心智，你要坚守自己的阵线！
很快，郑月就守完了第一轮的夜，换我来守第二轮的夜，换岗的时候郑月也并没有再跟我提及先前的事。
其实守夜的压力在于第三轮和第四轮，好不容易熟睡了过去，又要打足精神，等到差不多清醒了，又该去睡了。
郑月回到帐篷中睡觉，这里留下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外面，没想到两个小时都过去了，空气中竟然还有着尸油散发的清香，要知道这里还是有着阴风肆虐的。
就在我忍不住打瞌睡的时候，却听到不远处黑暗的角落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打着手电，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可能是我太困了产生了幻听。
警惕的心又放松了下来，看了看表，还有半个点就该叫猴子起来守夜了，突然间又听到有舔东西的声音，那声音就离我不远，不知道是不是猴子饿了，毕竟因为尸油的事，给猴子恶心的饭都没吃下去，现在起来偷偷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只见那声音一直舔一直舔，我忍不住想看看猴子到底吃啥好吃的呢，给我听的都饿了，我撩开帐篷，一只手捂着手电，再打开手电，尽量不影响他们的休息，帐篷中，两名保镖正在熟睡，郑月也已经睡着了。
我轻轻的拍着猴子大腿，压低声音说道：“猴子，吃啥呢，给我来两口。”
猴子并没有理我，我侧着身子一看，猴子正睡得迷迷糊糊的。
耳边依旧环绕着舔食声，这一下子，我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在休息，是什么东西在我们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