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段郁年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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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郁年把两条腿扔在段北庭的肚子上,而段北庭的一只胳膊枕在脑袋后面,手里捧着一本书神情淡淡的看着,不参与我们的话题。
“我明天就去找盛朗哥哥。”段郁年笑了笑,又说:“我让盛朗哥哥教我学习国画。”
我紧紧的抱着段郁年,声音轻轻的说:“倘若清辞不喜欢学习国画那我们就不学了。”
段郁年委屈道:“可是祖父让我学。”
我问:“清辞自己喜欢吗?”
段郁年摇头:“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但是祖父喜欢的话我就会学习,我不想让他失望。”
我沉默,抿唇看向段北庭。
似有感应,他收回放在书页上的视线偏头回望着我,在橙色床灯的晕染下,他的眉目略显温和,相顾无言对视了一会,段北庭唇边噙着一抹笑,嗓音清澈又无所谓道:“我小时候学习的东西只会比段郁年繁杂,他现在算是放养的状态,近两年的时间心已经玩浪了。”
段北庭顿了顿,说:“明天送你回段家,以后要听祖父的话,他就你这么一个曾孙儿。”
段郁年听了段北庭的话下意识的瘪着嘴,我犹豫了一会,说:“没必要逼孩子这么紧。”
闻言段北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语气微凉的说:“段郁年对学习并不吃力,趁着该学的年龄还是该学习,再说他学的东西已经比同龄孩子少了许多,再放弃一门恐怕他长大以后也没有能拿的出手的优点了。时运,我明白你心疼孩子,但比起盛朗的话你对郁年太过宠溺了。”
盛朗有自己的安排,所以容不得我插手,但段郁年却是一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孩子。
即便段郁年什么都不太懂但他也明白不能让自己的祖父失望,我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识趣的闭嘴,但还是多嘴一句:“清辞你自己选择。”
闻言段北庭凉凉的语气道:“盛朗都知道多学一些东西以后教以寒,你可别拖后腿。”
语落,段郁年斗志昂扬道:“我知道了!盛朗哥哥会的东西我虽然赶不上,但我要学些盛朗哥哥没有学习的东西,比如钢琴。”
“你知道清楚就好。”段北庭道。
很久以后才知道盛朗并不是没有学习钢琴,而是他的父母本身就是一对钢琴家。
所以盛朗本身是会弹奏钢琴的。
等段郁年睡着以后,段北庭把孩子抱着放在床边,我忍不住说:“他醒了会闹别扭。”
“在他醒来以前抱到中间。”我们之间隔了很长的一段距离,段北庭伸手轻轻的握住我的手心放在床中间,他略低哑的嗓音说:“段郁年以后是要接手段家的,有些东西他必须要掌控,学国画并不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但爷爷要培养的是他的承受力,从小培养他接受不喜欢的东西锻炼他的忍耐力以及毅力。你知道的,等我们成熟以后我们会因为现实的问题被迫接受很多我们不愿亦或者不喜欢的东西,段郁年长大以后面临这些是必不可少的,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培养他坚韧的性格,等过段时间爷爷就不会教他国画了,但他自己会养成学习的习惯。”
难怪段北庭无论经历什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不慌不急以及无所谓的模样。
“可能我们的想法不同……你从小出生在书香门第有自己的价值观,教导孩子跟从父辈,但我却觉得无论他们选择怎样的生活,他们只要觉得快乐就好了,有些事并不强求。”
这是我次跟段北庭讨论教育的问题。
“时运,段郁年并没有盛朗有自制力。”段北庭的声音很小的说:“盛朗对自己的未来看的很清晰,就像曾经的我以及陈深,无论是我亦或者是陈深更或者是时琛,我们从小就以高标准要求自己,因为我们知道我们会继承家族。”
“继承家族容易但守着却很难,段郁年既然是我段北庭的儿子所以段家只能是他守,既然要守他就要拿出能守着的本事,只能他有守着的本事以后他无论做什么就没有人能强迫他,他也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事业以及爱好。”
段北庭握紧我的手解释道:“这是他生在段家的命,比任何人幸福也比任何人残忍,但是我的童年过的可没有他这么潇洒。”
我叹息道:“我知道了。”
段北庭只是不愿段郁年被淘汰,而且他也支持段郁年自己喜欢的事业。
“我知道这些话你听了不太会舒服,但段郁年以后要守护的、最重要的并不是段家。”
我好奇问:“那是什么?!”
“时卿——我的女儿,他的妹妹。”
段北庭的声线紧着道:“段郁年以后要做一个像他舅舅那样全心全意护着妹妹的男人,容不得他人欺负也容不得他人践踏。”
“你说的也没有错,只是以寒生在世界的中心,段家是她的父亲、时家是她的母亲,再加上陈深、薄光以及时琛更或者苏淮楠,更何况她上面有四个厉害的哥哥,她怎么会被人欺负?以寒她永远都不会被任何人欺负。”
闻言段北庭的眸子闪了闪:“你为以寒未来的路考虑的很全面,她的确一出生就拥有了整个北京的势力,而且又是爱尔兰高官的女儿再加上她又拥有美国法律的保护。”
以寒是过在表姐名下的,在表姐的户口薄里,所以表姐是她法律上的母亲。
而表姐表姐夫又是爱尔兰高官,所以以寒从出生就不缺乏政治背景,再加上爱尔兰、美国允许双国籍,所以以寒是拥有双国籍的。
这些事我从来没有告诉段北庭,但他却知道,我皱了皱眉问:“你都调查了?”
“很久以前就调查了。”段北庭声音略有些彷徨的说:“我总该关心关心我的女儿,哪怕她的母亲把她藏着捏着我也得想自己的办法去了解,而且我知道她在爱尔兰的具体.位置。”
具体.位置应该是段郁年告诉他的吧。
我不愿再谈这个话题,段北庭却又道:“以寒未来的路的确很光明,你费心了。”
他默了默又问:“时运,你做这些是为以寒考虑的没错,但我觉得以寒以后会利用你给她的东西达成她的目的,到时候她太过耀眼怎么办?到时候你管不住她的时候该怎么办?”
我内心恐惧的问:“你什么意思?”
“一个两岁零两个月的孩子,她想的并不是跟着自己的父母回国生活,而是一心要去美国,你觉得她以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两岁的孩子就知道坚持要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段郁年多劝了她几句她就开始着急的蹦出中文,你说她以后跟我们意见有出入时她会执拗到什么程度?时运,以寒她开始渐渐地形成自己的人生观,你以后要做的恐怕就是放任了。”
段北庭今夜的话一语成箴,以寒的确成为了他口中那个执拗,固执己见的孩子。
而且是一个令所有人都耀眼的孩子,更是一个比任何人都心凉的孩子,在她的世界观里她只有政治、只有那些弯弯曲曲的算计,更甚至是对世界的大义,她的心放在世界的政治舞台中心,对于小家她几乎忽略不计了。
一年四季,她几乎都在其他国家奔波。
我不知道该怎么答段北庭这个问题,好在他没有再逼问我,只是轻声的说:“睡吧,再说下去就会吵醒儿子,等会懒的哄他。”
我轻轻的道:“嗯,晚安。”
段北庭握着我的手没有松开,而我却因为段北庭的话一夜无眠,我觉得段北庭的话很有道理,我应该寻个时间带以寒回国。
只是绝对不是现在。
凌晨四点的时候段北庭睁开眼把段郁年抱在我们的中间,他偏过头见我睁着眼睛,愣了愣低声的问:“你是刚醒还是一夜没睡?”
我坦诚道:“失眠了,胃疼。”
我胃隐隐约约的疼了一夜,应该是吃了什么凉的东西,但凉的东西也只有那半个冰淇淋。
闻言段北庭一只手臂撑着身体,另一只手伸过来触摸我平坦的肚子,他伸手揉了揉低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是有胃病吗?”
我摇摇头:“应该是其他原因吧。”
我最近两年的身体很脆弱,所以胃疼什么的都是一些很正常的现象,我起身说:“你照顾儿子,我等会让阮庭送我去医院。”
段北庭直接道:“我送你过去。”
“清辞还没有醒。”我说。
段北庭斜眼看了眼段郁年,随即伸手拍醒他的脸,段郁年一脸懵逼的望着段北庭,眼神很无辜,段北庭说:“我送你回段家。”
我有些难以置信他就那样拍醒段郁年!
段北庭抱着段郁年将他塞进车里,我跟着坐进去把段郁年抱在怀里,温柔的说:“到段家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你在我怀里睡一会。”
————下章很精彩,关系有实质性进步,而且以寒是个精彩的梗,以后会特别好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