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歃血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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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带上他？”虽然这一路上很多人送亲，而且还有沈穆这么个仙人送着，可是……平白无故多出一个人，江凌风心里阴影面积，会不会太大啊……
只是为什么会担心多出一个男人，江凌风心里会不高兴，赵嫣儿没反应过来。
“对啊，难道有什么不妥？”沈穆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
“关键是，他是男人啊，总不能说是陪嫁丫鬟吧……”赵嫣儿一把抓住沈穆，利刃似的眸子恨不得下一刻从沈穆脸颊上刮下几块肉来。
丫鬟……还是陪嫁……寒玉觉得头有点大，下一刻想起一种可能，他还是决定隐忍下去。他想，既然馨儿知道让她来救自己，那么馨儿一定也知道怎么样通过她找到自己。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沈穆透过寒玉扬眉再蹙眉的动作，轻而易举猜出了寒玉的心思。
他不着痕迹地摇摇头，心想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
“主人，我可以变成手镯缠绕在您手腕上。”寒玉眸子闪了闪，终究是决定开口喊赵嫣儿一声主人。他想，如果这就是命，那么为了馨儿，认命又如何。
“手镯啊？”赵嫣儿拉长尾音，千算万算，她就是没有想到寒玉还有这个功能。
只是……寒玉貌似是男蛇……那她万一三急啊，或者一个忍不住，轻轻的、悄悄的，几乎是没有声音的……噗……这么一下下……
赵嫣儿觉得脸颊两边微微发热，悄悄地耷拉下脑袋，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沈穆和寒玉不知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赵嫣儿是怎么了，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瞅着。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那个……”赵嫣儿困难地吞咽几口吐沫，心想豁出去了：“万一我要洗澡乍办，岂不是……”
“……”寒玉觉得馨儿怎么会给自己找这么一……奇葩……嗷，不是，神奇的主人呢！
“我的大小姐，赵千金，您老人家有没有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啊……”沈穆咋舌，似乎自他知道许多被遗忘的东西之后，性格都跟着变了许多。
“好吧，有点多。”赵嫣儿惊讶于沈穆的改变，脑子里将初见时候的冰块脸回味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个时候的沈穆更像一个活人。
她点点头，伸出手腕，静待寒玉变成镯子爬到她手腕上。
沈穆见了，冲寒玉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末了不放心，还附到寒玉耳边叮嘱一句：“交给你了！”
寒玉被沈穆这句话说的面色一凝，之后意味不明地看了看赵嫣儿，又盯着沈穆看了半天。
突然地，他狠狠地点了点头，无声地将右手搭在沈穆肩头，重重地拍了几下：“知道了，放心吧！”
赵嫣儿看不懂沈穆和寒玉的动作，也听不懂他两的对话。她呆呆地看着寒玉原地一个转身，之后便化作一道金光激射向自己。
她只觉得胸膛一热，之后便觉得右手腕微微一沉，低头，一枚流光溢彩的素黑色镯子便明晃晃地荡漾在手腕上。
镯子约莫一根手指粗细，周身流淌着淡淡的黑色氤氲。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首尾相衔，静静地刻画在镯子上。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伸出手指，轻轻地划过那条金龙身子，只感觉淡淡的体温从龙身过渡到指尖。她悄悄扬了扬眉头，无声地笑了。
“无论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望着笑脸如花的赵嫣儿，沈穆突然想起了那一世记忆里最后一句对她说的话。
他不知最后，那一世的自己到底做到了没有。许多记忆，到底是支离破碎的。
“啊喂，沈穆，你怎么老是发呆啊，你不会真的对本小姐有什么非分之想吧？”赵嫣儿伸手在沈穆眼前晃了好几次，沈穆才回过神来。
他望着笑得没心没肺的赵嫣儿，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把她和赵如烟记混淆了。
明明那么大区别……再者，这一世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赵如烟来呢？
他不懂，刚被赵嫣儿从呆滞中叫醒，又沉进另一个疑云当中。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赵嫣儿见惯了沈穆爱理不理的样子，见他又不搭理自己，顿觉无趣。她低头把玩着寒玉变成的镯子，自言自语：
“寒玉啊，你说你在这一世有没有什么仇人呢？我好像有一个，那个叫梅妃的龙宸的小老婆，我看她对我就动机不良。”
“要不这样吧，你干脆就叫……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也不知梅妃是什么……”
“不然，你就叫玉衡吧！之前看李易峰演的古剑奇谭，里面太子长琴说过，有这么个宝贝，什么玩意的能力都可以被他镇压了！”
“哎，你倒是愿意不愿意，给句话啊。你要是觉得不好，我就给你再想一个名字……”
“真无聊……”终于回过神的沈穆，默默地站在她身边听她东拉西扯了半天，眼见着好好的一个寒玉，精神都要被他虐的崩溃了，沈穆开口了。
“人家好好的，有名有姓的，你没事改什么改呢？”话说完的时候，他还瞟了眼之前隐约有些裂纹的玉镯。
果然，裂纹在赵嫣儿泱泱答“喏……”的时候悄声愈合了。
“你问问它，我们要怎么走出去，和那群人汇合！”沈穆轻抚额头，低声叫娘。
也不知进来多久了，万一错过了吉时，谒陵国主震怒……
都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都不知山里过了多久，怕就怕出去的时候会是……
“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出去呢，这玩意好像是你相好的整的，你不可能不知道。”
“你真是……”赵嫣儿的话让沈穆呼吸一滞，心想还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寒玉这么说着，赵嫣儿却还是觉得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微微一凉。她眉头一蹙，暗骂自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想了想，她还是决定道歉。
“没事的。”寒玉清和：“谁会跟自己的主人生气呢，再说您也是无心的。”
“不过，这个幻境还真的不是我弄的……当然，也不是馨儿弄的。”
“什么！”沈穆大骇，他开始也是这么觉得，可是后来女鬼出现，再加之有寒玉这么条正在渡劫的大蟒……
难道，真的是那班人，南诏国的，北夜冥……想到这，沈穆的右手悄悄握上腰上软剑。
“好像是一个人……”寒玉闭目，凝视，将周身所有的灵识都释放出去。
“一个……一个男人……”良久，他不可思议地睁开眼，透过薄薄的镯子仰视着头顶的一男一女：“你们……”
“我们什么？”赵嫣儿不懂，也看不到寒玉此时的一脸复杂。
“你们……应该认识……”寒玉的话，让赵嫣儿心头一阵激荡。
沈穆却是悄然松开握住腰肢软剑的手，眸子沉了沉，望着头顶摇曳的毛竹，轻叹口气。
“那，寒玉，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既然能够感受到这么多信息，那么一定也知道破解的办法吧？带着几乎是肯定的心情，沈穆追问寒玉。
“知道倒是知道，只是这个办法……”沈穆不问还好，这一问，黝黑的镯子陡然迸发出一道刺眼的金光。
金光消散，寒玉倒是沉默了起来。赵嫣儿接连叫喊寒玉好几声，寒玉也没有搭理。
就在沈穆以为镯子发生什么意外的时候，镯子再次开口：“只是……主人会受到委屈……”
“什么法子，寒玉你尽管说就是，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赵嫣儿心急，性子更急。
“对啊，不管法子是什么，你先说出来就是……”沈穆心有疑惑，但还是想一试。
“就是……”寒玉蹙眉，可是他又不得不将这法子告诉赵嫣儿。想到赵嫣儿对自己的恩情，再想到金光出现之时……
“有一个办法，可以瞬间转移出去……”最终，寒玉在心里悄声对赵嫣儿说了一声：“主人，对不起……”
“是什么？”沈穆追问，如果他早知道这个代价是什么，他想他打死都不会再问下去。
“用主人的掌心血，喂养你的腰上剑灵……”寒玉开口，黝黑的镯子却再次迸发出耀眼的金光。
这一次，不是外力因素，而是寒玉觉得自己才立下盟约，便做出对不起主人的事情……在自残……
“剑灵……”沈穆在脑海里将这个法子斟酌了许多遍，最终他也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只是觉得这个办法有些不妥，可是具体在哪里呢，他不知道。
“耽搁的时间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看……”赵嫣儿抬起右手，将掌心向上对准了沈穆。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主人！”寒玉惊叫，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赵嫣儿会这样相信自己。
可是……如果不按照刚才那个人说的去做。那么主人她……寒玉悄悄地闭上眼眸。
“没事的，你割吧，又不会死人！”赵嫣儿淡然一笑，静静地看着犹豫不决地沈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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