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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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缠绕绷带的瓦尔特与托德还有管家一同等候在庄园门前，他们早已从庄园的二楼看到远方雪原上的一队人马。仅步行在四轮马车周围的就有十几人。
半小时后，马车停在托德庄园大门前，庄园主人托德带着管家上前迎接。
瓦尔特没有理会从马车上下来的威尔·迪恩，他迎向自己的同伴。
“艾琳，他们没有邀请同行的女士乘坐马车吗？”瓦尔特声音不低，似乎并不在意其他人听到。
奥格斯格哼了一声。
挎着长剑的罗伊笑着对瓦尔特说：“这两天，艾琳和拜亚尔两个人话有点多。”
小半天时间，艾琳和拜亚尔都拉在队伍末尾，一路有说有笑。
“是吗？”瓦尔特有些惊讶。按照他对于艾琳的了解，对方不会在任务执行期间在无关的事情上浪费精力。
艾琳不受影响，她神情严肃地看向自己的同伴们：“我们需要谈谈。”
入夜，用过晚餐后。
瓦尔特小队五人与拜亚尔，还有与拜亚尔合作过的马修呆在一间面积较小的起居室中。
因为害怕引起庄园中其他人的注意，所以艾琳和拜亚尔讲述吸血鬼卡婕琳真相时故意加快了语速。
不过，把所有事情述说完毕之后众人的沉默似乎浪费了先前节省的时间。
艾琳有些忐忑，她看向身旁的拜亚尔。发现他怀抱双臂，正在盯着名为马修的冒险者。
拜亚尔确实一直关注马修的态度，这与马修的魔法有很大关系。拜亚尔将马修视作复仇行动顺利进行的关键点。
“别盯着我看。”马修·多恩半躺在沙发上，语气中仍然带着慵懒：“假设我们一起行动，那么人数是护卫队伍中的一半。另一半你打算怎么做？”
“还有卡婕琳。”拜亚尔提了一句，复仇主角的助力可不能忽略。
“算上那位……”马修摊了摊手，“唉，人类帮助吸血鬼复仇人类。”
拜亚尔很明白，整件事情的实质的确如此。
众人表情各异，起居室中的氛围略显凝重。
艾琳打破沉默：“马修先生，事实的确如此。伊夫力杀过其他人，法律或许会惩戒他，但威尔·迪恩呢？他把一位妇人活活烧死，日后他还会继承爵位，担当一方领主。那么残忍的人，适合作为领主吗？如果我们遇到这样的事，遇到力所能及可以斩除邪恶之事还不作为，那么我们学习魔法是为了什么？”
马修叹了口气，所有人不再开口。
很少见的，平常沉默寡言的法兰克半举起一只手说：“我退出。”
瓦尔特抿了抿嘴，心里闪过各种想法。如果在平时，他作为队伍的领导者应该说些什么，可现在他自己的立场也不确定。他明白艾琳所说的一切，但付诸实践却需要一定的决心……
法兰克没料到自己说完之后，再无人接话。他原本想的是这种事情只要有人开头，其他人必然跟随。他们在想什么？难道真的要当众取了威尔·迪恩的性命？
“罗伊。”法兰克喊了一句。
坐在角落的罗伊纠结异常。
“哼。”出声的是矮人奥格斯格，“我参加。”说完走到艾琳和拜亚尔身旁。
瓦尔特听到后耸了耸肩，结果肩膀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等疼痛平复，他没有出声地走到拜亚尔一边。
“罗伊。”法兰克又喊了一句，他和罗伊合作过不止一次。
罗伊起身，
左手紧握剑柄，后又松开，这个动作反复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害怕回不了班戈城。”
拜亚尔让沉默持续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先听一听计划，然后再决定。怎么样？”自己是不死族，没有生命的不死族。其他的人可不是，而且他们的家人大多在班戈城附近。所以无论同伴们做出何种决定，拜亚尔都会支持。
罗伊点头同意，最后一位没有表态的马修也点了点头。
待拜亚尔讲述清楚自己与艾琳商量的计划之后，罗伊看向之前打算退出的法兰克。
罗伊说道：“如果事情顺利，法兰克，我们不会被波及的。”
法兰克深吸一口气：“有计划就早点说……”
拜亚尔和艾琳相视一笑，看来两人制定出的计划称得上精妙。
沙发上的马修轻声笑道：“护送任务的钱要泡汤咯，没有赚钱的命啊。”
结果是在场七人全部参与行动。
大致讲述一遍关键之处后，拜亚尔跟着瓦尔特回到他的房间。在瓦尔特房间碰面是昨天与卡婕琳商量好的事，-吸血鬼可以分辨并追踪到瓦尔特的气味。
瓦尔特用钥匙将房门打开后，两人步入其中。把光元素球按开放置在灯架上，光芒总算驱散了室内的昏暗。
“嗯。”从角落里传出一个声音。两人一回头，这才发现卡婕琳早已在此等候着。
瓦尔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之后又意识到面前的吸血鬼已不再是敌人。
“身体怎么样？”卡婕琳向瓦尔特问道。原本是关心愧疚的表达，但搭配吸血鬼脸上冷淡的神情，给人的感觉是随口一问。但拜亚尔清楚，如果只是顺口一问那么约在瓦尔特房间碰面还有什么意义？
“要修养一阵子。”
“我……可以赔偿。”
“我接受。”瓦尔特并不客气。
之后拜亚尔再次讲述定下的行动剧本，再过数小时计划便会付诸实施。最后，拜亚尔提到：“由我动手，你介意吗？”
此项计划中，卡婕琳并没有亲手向威尔寻仇的时机。
卡婕琳摇摇头，然后非常郑重地向拜亚尔与瓦尔特道了声感谢。
与他们仅数墙之隔的威尔与伊夫力已经入睡，他们或许察觉到护送自己的队伍有怪异之处，又或许没有。但他们仍旧安心，这是因为威尔与伊夫力也掌握着其他人不知晓的隐秘，由男爵安排的手段可以保护他们无忧地度过此段行程。
数小时后，一阵玻璃破碎声将两人吵醒，刺耳但带着些许熟悉感。
威尔气愤至极，他扶着额前散乱的头发，大叫道：“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