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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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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落了,对面的嵇雪容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抬眸看向他。

嵇雪容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淡淡道“今日是个晴天。”

不会打雷也不会下雨,外面万丈星云。

念桥上次撒谎说自己晚上怕打雷。

“我我想留下来。”念桥只会这么干巴巴的说,他上次拿了嵇雪容的钦印,嵇雪容又素来记仇。

他低着脑袋道“我不会拿殿下的东西。”

嵇雪容视线在他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会,并没有同意,他今日都已经留下来了,自然要达成目的。

“殿下,我原先一直抱着你的衣裳,是因为我那里只有一床褥子,晚上很热。”念桥胆子大起来,他不敢上嵇雪容的床,便在脚底的位置支起来一张小床。

嵇雪容没有回复,只扫一眼过去,念桥忙来忙去,不知又在动什么心思。

铺好小床,念桥就自己躺下来,旁边有烛光,念桥可以躺着看小人儿书,他又看了一个时辰的小人儿书灯才熄。

念桥竖着耳朵听嵇雪容的动静。

嵇雪容先是和上善交代了什么,出去了一趟好一会才回来,回来之后身上带着凉意,褪了外袍。

念桥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帮嵇雪容更衣,嵇雪容动作轻,但他还是能听到。

他如今在装睡,最后没起来,只偷偷睁眼看着嵇雪容的背影。

嵇雪容没说让他留下来,万一他醒了,嵇雪容让人把他送走怎么办。

他听到脚步声临近,便闭上双眼,察觉到嵇雪容的视线落下来,在他旁边站了好一会,嵇雪容才走。

耳边传来衣衫摩挲的动静,没一会安静下来,念桥一直在旁边等着,直到嵇雪容的呼吸声平缓,他从被褥里悄悄探出脑袋。

念桥轻手轻脚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他光着脚丫,只穿了一身纱质里衫,月色的映照下几近透明。

雪枝一般的白,眉眼漆黑滴溜,唇花汁一般蔫红。

念桥凑近去看床榻上的嵇雪容,确定人是睡着了,他动作极轻,先是摸摸嵇雪容的脸。

嵇雪容没动静。

柔软无骨的触感传来,嵇雪容眼睫略微颤动,本能的没有睁开眼。

下一刻,指尖碰到一片轻纱,身侧一凉,怀里钻进了柔软猫儿一般的身躯。

念桥身上像是小火炉,温软又暖和,他钻进嵇雪容怀里,原本不大适应,但是嵇雪容身体温凉,贴贴很舒服。

“殿下。”念桥钻进嵇雪容怀里刚刚好,嵇雪容比他大一号,他的气息悉数扑洒在嵇雪容颈侧,嗓音软绵绵的,绵软的气息直扑嵇雪容的面颊。

念桥故意贴的近,他是要试探嵇雪容的反应,鼻尖前充斥着冷犀香,还有很淡的药香。

药香之前他也闻过,嵇雪容身上一直都若有若无的,平日都被冷犀香盖住了,凑近了才能闻见。

不知嵇雪容在吃什么药。

他想起来嵇雪容原先便活不长,不然上辈子也不需要和他换命格了。

念桥勾引别人,需要犹豫,需要纠结,还会不好意思。他决定要试探嵇雪容,却毫无负担。

甚至他已经在心里设想了一番,若是嵇雪容真的对他有那般的意思,他就不必再找其他人了,不必连累其他人。

嵇雪容是他的仇人,上辈子害死他,他要嵇雪容这辈子对他死心塌地到时嵇雪容便不会要他的命,他还能受嵇雪容庇护。

他为何早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念桥激动的脸上红扑扑的,心里有那么一丝丝不自在,这算是又在利用嵇雪容。

嵇雪容上次便非常生气,但是又在角落里给他准备小人儿书的书架。

这个笨蛋还是在意他的。

可他他只能这么做。

他不想死,不能重蹈覆辙,偏偏是嵇雪容,嵇雪容。

念桥还在胡思乱想,他在夜色中对上一双沉敛黑沉的双眼。

他此时在嵇雪容怀里,原本积攒起来的勇气,在对上嵇雪容眼底之后烟消云散。

念桥感觉空气好像变得粘稠起来,他在嵇雪容眼里能看到自己,一个图谋不轨、正在蓄意勾引,姿态做作的自己。

他脸上不由得红起来,身上的纱衣散开些许,咿咿呀呀的解释道,“殿下我”

念桥觉得如今也解释不清,他心底一横,直接向前,去撞那两片柔软的嘴唇。

可他没有撞上去,嵇雪容略微侧开身子避开了他。

一只大手虚虚地按在他的腰间,念桥嘴唇擦过了嵇雪容的脸颊,嵇雪容轻而易举地按住了他。

念桥脸上火辣辣的发热,虽说是试探,但他已经几乎确定了嵇雪容对他有念想。

如今被嵇雪容避开,又被嵇雪容这么看着,他简直要丢脸死了。

“你若是有事,可以直说,没必要这般。”嵇雪容眼底掠过淡淡的墨色,对他道,“若是你说实话,孤可以考虑饶恕你方才的行为。”

念桥没想到会被嵇雪容一眼看穿,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想勾引嵇雪容。

那他应当如何说呢

空气异常安静,念桥咬咬唇,他想起来自己那日回去之后换了条裤子,都是嵇雪容做的,他可以赖在嵇雪容身上。

“殿下,奴才也不知道。”念桥小心翼翼的去扯嵇雪容的衣角,他表情楚楚可怜,嗓音细细软软,脸上红扑扑的,透出娇憨之态。

“那日回去之后,奴才便一直想着殿下。”

念桥想,他也不算撒谎,因为嵇雪容那天赏赐了他很多东西。

“奴才回去还换了一条裤子都是因为殿下。”念桥小声说着,他偷偷观察着嵇雪容的表情,他想了想说,“是殿下害我这般,奴才想要跟殿下亲近。”

念桥说出来这番话算是绞尽脑汁,他还跪在床边,一手扯着嵇雪容的衣角,心中有些忐忑。

若是嵇雪容不信他,他还会受罚。

“为何要换裤子。”嵇雪容似乎以为是那么一回事,随口一问。

念桥耳尖瞬间红了起来,他自己要跟嵇雪容说的,此时支支吾吾好一会,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他又有些生气,嵇雪容肯定是故意问的,想要让他难堪。

“自然是因为殿下。”念桥声音很低,他指尖透出淡淡的粉,掌心出了一层汗,“殿下检查完之后奴才就变得好奇怪。”

反正都怪嵇雪容。

这个讨厌鬼,每次都让他难堪。

嵇雪容眼中似乎有情绪一闪而过,很快如常,对他道“这般,是孤误会你了。”

念桥立刻点点头,生怕嵇雪容把错归在他身上,他补充道“奴才只想对殿下这样,不想对其他人这样。”

所以只能是嵇雪容的错。

“你如今这般,是想让孤再检查一番”嵇雪容看着他问道,眸中意味不明。

念桥才不要,他可不想再换裤子,他听的耳朵悄悄红起来,想着自己要自圆其说,他略微纠结,选了最轻的方式。

“不必殿下检查,那般奴才又要换裤子。”

念桥含糊地说,“殿下只要摸摸奴才就好了。”

他原本也只想和嵇雪容抱抱,试探一番,才不要嵇雪容再再像上次那样对他。

“念桥想要孤摸哪里”嵇雪容问他。

念桥略微向前,他只想敷衍地应付一下,便捞起嵇雪容的手腕,让嵇雪容在他腰上碰碰。

“这般就好了。”

“方才我已经偷偷抱过殿下了。”念桥试图蒙混过关,眨眨眼道,“殿下,我困了,今日先睡觉。”

念桥说完,便扭身过去,他摆好自己的小枕头,扭头发现嵇雪容还在看着他。

“念桥。”嵇雪容喊了他一声。

念桥心里打鼓,嵇雪容不会要怪罪他吧。

念桥一双鹿眸里带着小心翼翼,略微防备的瞅着,脸上的粉意还没有退下去,细白的指尖抓着被角。

“你如今难受,起因来自孤,孤自当负责。”

嵇雪容手上略微使力,念桥只觉尾椎处一麻,他险些惊叫出声,身体向前栽进嵇雪容怀里。

念桥察觉到耳畔属于嵇雪容的气息,他看进一双漆黑如潭的眼底,让他心底略微一颤,嵇雪容按着他,指尖一寸寸在他腰上划过。

嵇雪容凑近他耳边道,“若是你出了事,七弟回来应当会赖在孤身上,方才也是你自己提出来让孤摸你。”

略微沉的话音落在耳边,念桥呜一声,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可他被按在嵇雪容怀里,嵇雪容轻而易举地把他禁锢住,指尖碰过的地方传来颤栗的触感。

“奴才奴才方才说的不算。”念桥推了推嵇雪容,他腰软了,奇怪的感觉再次浮现出来,脸上爬满了红晕。

嵇雪容眼皮未掀,眼珠蒙了一层浅灰。

“若是不算,你方才便是骗孤。”

欺骗储君可是要受罚的,念桥说不过嵇雪容,他胸腔被气闷着,皮肤传来的触感令他不适应,他忍不住在嵇雪容怀里乱动。

像是一只不安分的小猫。

原先是奇怪,后面又变了个意思,念桥说不过嵇雪容,打算趁着这个时间观察嵇雪容。

嵇雪容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他反倒满脸通红,轻轻哼了两声,嗓音很细,抓着嵇雪容的衣角像是在撒娇。

空气安静下来,念桥顿时羞耻的满脸通红。

这算个什么事他都要分不清这到底是在试探嵇雪容还是在试探自己。

他一叫出声,嵇雪容便没有再碰他,对他道“今夜你忍一忍,明日孤会请太医过来。”

嵇雪容没说,念桥便赖在嵇雪容床上。

他有些热,下意识离嵇雪容近些。嵇雪容身上温凉,好像一块冷玉,他平日里便是抱着木偶娃娃睡的。

尤其是方才被嵇雪容摸完,他更热了,他睡了一会便不安分,挪到嵇雪容那里,趁着嵇雪容不注意偷偷钻进嵇雪容怀里。

若是嵇雪容问他,他便说不知道,睡着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念桥自动在嵇雪容怀里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他没注意到嵇雪容一动不动,呼吸甚至都放轻了许多。

他忙活半天什么都没试探出来,在黑暗中瞅着嵇雪容的睡颜,他拉着嵇雪容的手,让嵇雪容抱着他,这般他舒服一些。

然后他等了一会,又凑上去在嵇雪容的脸上咬了一口,不敢咬狠,若是被嵇雪容发现了就完蛋了。

念桥睡觉不老实,他一晚上把嵇雪容当成一块冷玉又抱又蹭,甚至在嵇雪容里衫上糊了些口水。

他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第二日是上善过来叫他。

“念桥,醒醒,殿下为你传了太医过来。”

念桥反应了一会,他衣衫都不见了,因为睡姿不规矩,腰处被压出来了印子,在他白腻的皮肤上非常显眼。

前一天嵇雪容说要给他请太医,居然真的请过来了

念桥注意到上善还在这里,他随手扯了衣裳把身体遮住。

“我知晓了,我马上过去。”念桥小声说,他扯的是嵇雪容的外袍。

他前一天过来的时候便只穿了一身薄纱,好在上善给他准备了衣裳。

念桥换了一身新衣裳,原先他的衣裳都小了,现在的很合身,他抬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衣服上香香的,上面绣的还有小老虎。

衣衫是红松色,这颜色显老气,念桥穿着只让人觉得喜庆,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眼眸,像是一望见底的池水,白净的小脸衬得愈发秀净。

他两只手团在一起,站在墙边,像是年画娃娃跑出来了。

念桥还在想着嵇雪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嵇雪容常常心口不一,他要如何试探出来。

何况他也不想看什么太医,他又不是真的有什么事上次会换裤子,也是因为嵇雪容检查的时间太长了。

到后面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念桥磨磨蹭蹭的到了正殿,他给嵇雪容行了礼,“见过殿下。”

然后瞅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嵇雪容眼底下似乎有很淡的鸦青。

他瞅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嵇雪容“念桥,孤帮你请了太医过来,你有何处不舒服的,尽管询问太医。”

念桥才不想丢人,他不高兴道“奴才不必看太医。”

嵇雪容看他一眼,眼底的情绪非常明显,大抵是不许他任性。

嵇雪容耐心道“你昨日不舒服,孤能帮你一次,若是你日后经常不舒服,次次都要过来劳烦孤”

念桥那是故意的,他脸上发烫,低声道“奴才真的不必看太医。”

“以后不会经常不舒服,就算不舒服了也有殿下在,不必劳烦太医操心。”

“殿下,你快些让太医回去吧,若是有其他人生病,一会要耽误了。”

他这么说,实际上只有皇子嫔妃请的动太医,他们寻常宫人是不能生病的。

下人能不能请来太医完全看主子。

嵇雪容没有强求,让太医回去了。

念桥在太医走之后问道,“殿下,奴才是不是以后能搬到偏院去住。”

若是他住在偏院,离嵇雪容也很近,他有的是时间勾引嵇雪容。

嵇雪容看他一眼,嗯了一声,“你可以随时搬过来。”

“那我今日便搬。”念桥打算先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念桥临走时想起来什么,他关心了嵇雪容一句,“殿下,你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嵇雪容如今还在看书,不知道嵇雪容怎么那么忙。

他想起来原先七皇子看书看久了,瑶池会给七皇子按太阳穴。

他不想费力气,于是嘴上卖乖关心嵇雪容道“殿下,你若是没有休息好,不要一直看折子了,眼睛会痛。”

嵇雪容闻言看向他,只是看他一眼,没有理他。

念桥有些尴尬,他脸红起来,心道自己真是多管闲事。

他总感觉嵇雪容好像看出来了他的小心思,哪怕是看出来了,他此时也要装作不知。

念桥去了一趟冷屏宫,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抱着自己的匣子和布偶娃娃,进了东宫的偏院。

原先他没有住过偏院,前些日子在修缮,如今看,虽说不上精致,但是东西很全。

地上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床边给他准备了软榻,还有书桌和一排书架,他注意到嵇雪容还为他准备了笔墨纸砚。

“这些东西都是殿下吩咐准备的,若是你还需要什么,缺的时候跟我说便是。”上善说。

念桥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尤其是笔墨纸砚,他坐在桌边摸了好一会,越摸越喜欢。

“我知晓了,上善,谢谢你。”念桥眸中晶亮,又问了一遍道,“这里的东西我都可以用吗。”

上善“自然,这些都是殿下给的,你可以随意用。”

念桥有些开心,他嗯了一声,自己忙来忙去收拾东西,想到了什么,又坐了下来。

他现在进了太子东宫,七皇子还说日后会带他回去,到时候怎么办

若是七皇子知晓他到了东宫,会不会因此不高兴。

念桥要想的事情很多,他脑袋都要乱掉了。

他必然不能再待在七皇子身边,离他的死期还有一个月余,到时只会连累七皇子。

可他勾引嵇雪容,此事似乎需要从长计议,嵇雪容不上他的当。

念桥有些愁,男女之情上他懂的少,他不知道应当怎么做才能让嵇雪容对他死心塌地。

他略微犹豫了一番,没事做便去了正殿。

念桥揣了本小人儿书在嵇雪容身边坐下来,他自己找了一张软垫窝在嵇雪容身边,小小的一团,安安静静地在角落里待着。

他把小人儿书翻来翻去,好不容易逮到空隙,他便拿了小人儿书过去。

“殿下,我有字不认识。”

念桥把书册摊在桌子上,他指了指上面的字,他确实不认识。

嵇雪容看一眼,对他道,“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

“殿下,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念桥小声说。

这首诗叫做氓。

上面的画的有男主人公也有女主人公,似乎是讲情爱的,他只找到了这一本,想看懂什么意思,好学来撩拨嵇雪容。

念桥见嵇雪容没有反应,他便扯扯嵇雪容的袖子,软声道,“殿下。”

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许恳求的意味。

“你看上面的男子,他的名字便叫做氓。氓抱着布匹去换女家的丝帛,他是为了谈婚事过来。女家把氓送回去,告诉氓不是她不愿意嫁,氓没有媒人也没有彩礼,实在是有失礼仪。氓因此发脾气,女方便劝诫他不要生气,秋日再过来迎娶她。”

念桥原本只是听听,听着听着便入了迷,这氓真是好生不要脸。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嵇雪容嗓音很清冷,但又有平静的温柔在里面,问他道,“念桥,你明白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念桥方才听了一遍,小人儿书上还有图案,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男人陷在情爱里,尚且能够脱身,但是女子不容易脱身。”

念桥气啾啾地补充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念桥说完,嵇雪容静静的看着他。

他气势立刻弱下来,原来这不是讲情爱的,他又去扯嵇雪容的袖子,“殿下,我说的对不对。”

“不一定要用在男女情爱里,”嵇雪容对他道,“念桥,其他事情也是这样,人不能轻易的信任他人,信任对方的前提是对方值得。”

念桥在心中补充嵇雪容多疑,这是在暗讽他不值得信任吗

他装作听不出来,瞅着嵇雪容眼珠子转一圈,问道,“殿下,我问的是男女之情。殿下可曾有过男女之情,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据说嵇雪容多年洁身自好,前面的问题他已经知道答案,他想知道的是后一个。

嵇雪容闻言只是摇头,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喜欢聪明一些的。”

聪明一些的念桥从小到大没有被夸过聪明,他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变得聪明呀。

念桥“还有没有别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殿下,不是所有人都能很聪明,也有些笨的。”

嵇雪容赞同地点点头,若有所思沉吟道“长得普通一些、不喜欢打小算盘,不那么笨,不撒谎骗人,不爱吃点心这般的孤应该会喜欢。”

最后又补充一条。

“要能识字,不要文章会写出满篇错字的。”

念桥原本还没有听出来,听到最后一句,哪里还不知道嵇雪容是在说他。

就差直接说不喜欢他这样的了。

还嫌弃他不识字,嫌他文章写的不好。

念桥朝着嵇雪容瞪过去,他有些不高兴,生气道“我是问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又没有问殿下喜不喜欢我。”

他才不稀罕嵇雪容的喜欢。

嵇雪容看他一眼,没有理他。

念桥气个半死,他盯着嵇雪容的侧脸盯了好一会,气鼓鼓好一会自己气消了。

他重新窝到嵇雪容身边。

嵇雪容一定是故意气他,他不要和嵇雪容一般见识。

作者有话要说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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