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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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匠闻言倒茶的手微微一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凌云，淡淡的道：“是吗？那你说说看。”
“您刚才打铁的时候虽然看似呼吸急促，不过却无比均匀，这分明是极高境界的有意控制。您的铁锤落下的时候，并不是毫无目的，杂乱无章，而是有一定的规律或者韵律。铁锤敲打在剑胚上，声音并不是撞击的闷响，声音竟然不是一个整体，好像一下撞击却发出很多种声音，只因为速度过快，所以并不明显。而且您在挥锤的时候，并不是简单的提起落下那么简单，手法很精妙，但是痕迹并不明显。这分明是极高深的武技，能掌握到这般程度，您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铁匠。”
“啪！啪！啪！”老铁匠忽然鼓起掌来，面带欣慰的笑容点点头道：“你是第二个看出我有问题的人。”
“第一个是谁？”凌云好奇的道。
“凌天。”老铁匠淡淡的道。
“父亲？”凌云闻言一怔，没想到竟然会是自己的父亲。
“一般人来找我打兵器，谁管你怎么打？我只要兵器就行了。大家族的高手来打兵器，谁会看得起一个打铁的老头，所以，不是观察事物很细心的人，根本无法看出老头子我有问题。在这流云镇，竟然先后被你父子二人看出破绽，我很服气。”老头子侃侃而谈，说道来打兵器的人，神情明显很是不屑。
“前辈想必与我父亲很是熟悉吧！能和我说说我父亲吗？”凌云心里憋着，希望能从老铁匠这里多知道一些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
“你的父亲的确跟我很有交情，他当年也受过我的指点，不过好多年都没有看到他了。”老铁匠摆摆手道：“你想要问我什么，只要我能解决的，一定会告诉你。”
凌云脸色很严肃，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自己父亲都受过他的指点，绝对是一个高手。所以他把自己最大的问题问了出来，希望能得到解决。
“为何我无法突破修为？”
“你走火入魔了！”老铁匠淡淡的道。
“走火入魔？这怎么可能？”凌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到过很多种原因，却从来没觉得自己走火入魔了。
“原因就在于你修炼的《混沌经》。”老铁匠站起来踱步，一下变得好像一个世外高人一般。
“混沌经乃是各种修炼之法的总纲，直指大道。虽然没有直接的修炼之法，但是，这大陆上无数强者都依靠一部普通的混沌经达到了极高境界。混沌经虽然只有先天法门，但是却可以有无数种可能，可以向任何方向发展。这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同。混沌经修炼到先天，便是修炼一途上最好的起点。而你，少年时修为突飞猛进，后来.经历大悲痛，将混沌经引入了另一个修炼方向。”
“何种方向？”
“混沌体。”
“混沌体？没听说过。”
“混沌经修练出的真气最是正宗，它的最终方向是修炼出混沌之力，达到世上最强大的一种力量。而混沌体，便是将混沌之力与自身融合，达到和混沌诞生的生灵一般的强大存在。而你，就已经无意之中迈入了这个门槛之内。”
“这是好是坏？”
“有利有弊，混沌体强大无比，同阶无敌甚至越阶而战很正常，但是突破极难。但是一旦突破，便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强横无匹。”
“那我现在怎样才能突破？”
“靠自己修炼，时间太长了，必须使用外力。也就是丹药，灵药，天材地宝，这样才能让你更快的突破。”
“父亲从小就不让我服用丹药，说是对我将来的成长有很大影响。”
“你父亲的心很大，对你的期望太高，所以才有那样的说法。而现在不一样了，你不需要有那方面顾及，大胆的用丹药突破，当然，每突破一个境界，你要做到完全稳定修为运用自如之后才能继续突破，不然对以后有影响。”
凌云走到老铁匠身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您指点过我父亲，便是我父亲的师傅，我的师公。凌云拜见师公。”
“呵呵！”老铁匠站起来扶起凌云，笑呵呵的道：“我在这里等了你五年，若是你再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毕竟，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难得的天才，我可不想让你蒙尘。”
“谢谢师公厚爱。”凌云眼眶湿润，心里很感动，有一种久违的温暖，被人关怀的感觉真好。
“你先回去吧！至于修炼需要的资源，只有自己想办法，我是不会帮你的！不过，你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谢谢师公，那徒孙就告辞了，若是突破，再来看望师公。”
凌云依依不舍的走出了铁匠铺，对这刚拜的师公打心里感激。
“混沌体，你将来必然会有无尽的磨难，希望你能撑到最后。”
凌云回到小院，王虎正在劈材做饭，凌云把买回来的食材都放到厨房里，然后一起帮忙。王虎的母亲本就重病缠身，再加上亡夫之痛，更是一病不起，躺在床上很虚弱。
“母亲，这是我和凌云亲手熬得大补汤，您喝了就会好起来了。”王虎端着一碗浓汤，端到了母亲的床前，细心的喂她。
王虎的母亲眼泪纵横，看着王虎不想喝汤。凌云上前来，柔声劝道：“伯母，您喝一点吧，不然王虎会很难过的。”
王母听到这话，终于开口喝汤，王虎很高兴，小心的喂着。
王虎将一碗汤喂完，王母将两人叫到床前。
“虎子，小云，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已经不行了，你们不用再费心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娘不在了，你们相依为命，一定要互相扶持，不管为了多大的利益，你们都要记得你们是兄弟。”王母艰难的说道：“虎子，你岁数大一些，要照顾好凌云。你们都是可伶的孩子，这一辈子肯定会有很多磨难，但是你们一定要团结，不要彼此伤害。”
“娘，您说什么呢？您身体会好起来的，我不会让你死的。”王虎眼睛血红，虎目含泪，哽咽着摇头道。
“娘，我们不会让您再受一点伤害，您就放心吧！我和王虎会照顾好您的，您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跟我们说，我们一定想尽办法去弄来。”凌云在一旁也是很伤感，心里不是滋味。
王母露出欣慰的笑容，伸出手抚摸着凌云的脸颊，然后又摸摸王虎的头，忽然手滑落，王母闭上了眼睛。
“娘。”
“娘。”
两人失声喊道，扑到王母身上大哭起来，王母已经彻底没了呼吸。王母本来就身体很差，重病缠身，今天有加上亡夫之痛，心里郁结不开，心已死，自绝.经脉而亡，回天乏术。
凌云和王虎将王母埋在了他家的废墟里，收敛王父的生前遗物力了一座衣冠琢。
“爹，娘。你们安息吧！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欺负你们了，我会坚强的活下去，给你们报仇雪恨。”王虎虎目含泪，在父母的灵前发誓。
“爹娘。虽然我不是你们亲生的，但是从小就对我很好，我的父母不在了，早就在心里把你们当成了我自己的父母。我和王虎会好好活下去的，不会让你们失望。”凌云发自肺腑的述说着。
两人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王虎忽然坚定的道：“凌云，我要离开流云镇，到大陆去生死闯荡，你呢？”
“就算要出去闯荡，我们也要报了仇再走。”凌云咬牙道：“赵家，我根本没放在眼里。”
“可是，就凭我们现在的力量，根本办不到。而且你不能修炼，如何报仇？”王虎皱眉道。
“我得到高人指点迷津，相信修为会很快突破，你也一样，先回家再说。”
两人回到家，凌云拿出赵迪留下的十几粒元气丹，一人八粒。
“元气丹本是先天高手才能服用的丹药，对我们来说帮助很大。那家伙要不是服用元气丹，怎么可能达到后天八重巅峰，根本就是一个废物。”凌云把元气丹递给王虎道：“这八粒元气丹必然能让你修炼到后天后期甚至巅峰，我相信也会有所突破。到时候我们实力大增，进入十万大山寻找天材地宝，只要不死，我们就有无限可能。”
“好，就按你说的办。”王虎点头道，他平时没什么主见，一直都是凌云拿主意。不是说他脑筋不行，而是他根本就不想动脑筋。
夜幕降临，两人关上院门，回到卧室里各自盘膝打坐。
凌云明白老铁匠的意思，那就是需要强大的外力来突破自己的瓶颈，一句话，就是要下猛药。而强大的外力，就包括丹药，元气丹就正好合适。凌云一次性吞下八粒元气丹，元气丹入口即化，化作庞大的元气冲入各大经脉。凌云的经脉在这几年中变得及其坚韧，不过，这么庞大的元气进入经脉，几乎就要撑爆。凌云强忍住经脉被撕裂的剧痛，运起混沌经，真气缓缓运转，吸收炼化这庞大的元气。一个周天下来，真气几乎变大了一倍，经脉也宽大很多，凌云只觉浑身一震，身体里似乎一个墙壁一样的地方砰的一声破开，真气高速循环，庞大的元气在真气的高速运转下，飞快的消失。凌云清楚的感觉到，无穷的元气正在改变自己的身体，洗刷经脉。真气运转流畅，再没有以前滞涩的感觉，真气变得更加雄厚，而且更加凝实。手轻轻一握，雄浑的力量让他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不过他忍住了，王虎还在修炼，可不能让他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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