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异变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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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
“被人救了？”
明媚的阳光驱散黑暗好一会后，木筏的几人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你们没事吧。”
低沉的嗓音传进哈尔和几个少年的耳朵里面，几人循声望去，只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铠甲，背后背着一把弓的男人站在海上，他脚底下是一个巨大的、狰狞的鱼头，鱼头上密密麻麻的鼓泡让他们看着就觉得生理不适。
“是你救了我们吗？”
哈尔壮着胆子和这个陌生人兼救命恩人说话。
男人点了点头。
“你是英雄吗？”
有了哈尔的起头和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是个坏脾气的人，另外一个还要几个月才到十四岁的少年也大着胆子说起了话。
男人摇了摇头。
能一箭射杀这头大怪鱼的青年竟然不是英雄？
少年愕然了一下。
看着少年的愕然，男人心里知道他在愕然什么，不过，祂不是英雄，但祂是神明。
片刻之后，他看着海里的场景，再次开口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现在海洋里到处都是这种古怪的生物。
光靠这几个少年，恐怕在半路上就被吃完了。
听到男人的话，几个少年疯狂的点头。
出海一趟，结果差点被这种恐怖狰狞的鱼吃了，他们心里已经对大海产生阴影了，再也不想在大海飘荡了。
在男人的庇护下，几个少年开启了回程的旅途，
路上，
一个接着一个模样狰狞恐怖的怪物从海里跳了出来，想要吞吃这美味的食物。
但它们无一例外，这些怪物全部死在男人的箭下。
看完这些，几个少年心里更加坚定了以后再也不出海了的想法。
很快，
他们就看到了海岸、看到了陆地，以及在岸边上准备出海的、少年的父母们。
双方都看到了彼此，
看到自己父母出现，这些死里逃生的少年顿时激动了起来，在木筏还未彻底靠岸的时候就从上面跳下去，一路奔赴向自己的父母，
但是，
当他们靠近自己父母的时候，他们父母立即面色狰狞的伸出大手，一只手抓起他们后脖颈，一只手对着他们的屁股就用力的猛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叫你不听话’、‘叫你出海’、‘还听不听话了？’、‘还出不出海了？’
如杀猪般的叫声，响彻云霄。
等打完了孩子之后，这些孩子的父母立即想起自己孩子的救命恩人，不过当他们看向男人所在的时候才却愕然发现男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
就在孩子的父母们愕然与男人离开的时候，
他们愕然的对象此时出现在了一座供奉着海洋之神尼奥尔德的神殿外面，
祂伸出手，轻轻的扣响了神殿的大门。
“向您致敬，伟大的神明。”
神殿里面，念诵着无法听清楚的祷词的女巫听到声音站起来，
她打开门，在看到外面这个男人的那一瞬，祂立即明白祂是一个神。
男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这个女巫，开口问道，“能告诉我，大海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祂就是复仇之神瓦利，
在矮人王安德瓦里的指挥下，瓦特海姆的诸多矮人联合起来为他打造了一把用来杀死深海之子的武器后，它就拿着这把武器来到中庭。
但等祂进入大海后才发现中庭的海洋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多出了许多奇怪的怪物。
怪物祂并不是没见过，无论是公牛大小的巨狼还是口里喷着烈焰的巨龙，又或者是海洋里那些体型巨大，堪比一座小岛一样的乌贼、海龟、海蛇……祂都见过，而且不少，但这些怪物不一样，它们不仅体型巨大，模样丑陋，而且还会互相撕咬、吞噬、融合，最后异化。
——祂亲眼看到一个长着锋利爪子和牙齿的怪鱼撕咬一头被祂杀死的怪物的尸体，等它将那头怪物的尸体全部吃完之后，这条怪鱼立即进行了疯狂的血肉异变，从怪鱼异变成一条全身长满牙齿的海蛇。
“这些怪物绝对不正常。”
“它们绝对不是自然进化而来的生物。”
看到这些海里的怪物，复仇之神瓦利想到了海神阿戈尔。
尽管海神阿戈尔在祂父亲面前保持着谦卑，但敏锐的祂依然察觉到了海神阿戈尔心里隐藏起来的、对诸神、对父亲奥丁的不满。
所以祂没有继续前往深海斩杀深海之子，而是回到岸边，找到了女巫，向她请教事情的真相，请教大海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为能与自然灵、精灵、神明，甚至是命运沟通的女巫，在某些时候，她们比神明更接近事物的真相，任何发生的事情都无法瞒过她们。
“我不知道。”
女巫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
复仇之神瓦利眉头皱了起来。
“实际上，在大海发生异变的第一时间我就沟通了大海的精灵，询问它们海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
女巫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缓缓的蜕下自己的衣服。
在神殿幽暗的烛火照耀下，
一具长满细密鱼鳞，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的怪物出现在复仇之神瓦利的面前，
“所有的大海的精灵都发疯了。”
“它们互相撕咬、互相吞噬，完全丧失了理智，异化成了怪物。”
“而我的灵性在与它们接触瞬间，”
“我也被污染了。”
污染？
复仇之神瓦利眉头皱了起来，祂伸出手，在女巫的眉心碰触了一下，祂的灵魂与女巫的灵魂接触，顿时，一缕猩红的光芒从女巫的灵魂之中蔓延过来，试图将祂的灵魂也渲染成猩红的色彩。
不过下一秒，
祂的神力涌动，将这抹猩红的色彩驱逐了出去，
然后连带着女巫灵魂上的猩红光芒一并从她的灵魂与身体之中剥离出来。
在猩红光芒离体的瞬间，
女巫身上的鳞片一片一片的脱落，露出血肉模糊的身体，但鱼尾依旧存在。
“嗯？只能驱逐，无法消灭，而且被异化的血肉不会随着污染的离开而恢复过来。”
瓦利伸手从自己腰间的瓦袋里取出一瓶药水，给女巫喂了下去，
在祂的注视下，
女巫的鱼尾一点一点的恢复成人类双腿的模样。
看着恢复过来的女巫，瓦利的身影从神殿之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