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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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无论如何，得先把这个家教的机会拿下，然后再解决李水这个问题。
晚上，我如约去见她，一团和气。
她似乎对我很是好奇。
“你这么想赚钱，是为什么呢？”她问。
“是想攒点钱年末的时候去找女朋友玩儿。”我说。实话说，这钱我如今已经有了，我就是想多提“女朋友”这个字眼儿。
“你这么喜欢提你的女朋友，她一定很优秀吧？”
“她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女孩儿。”
然后就没有对话了，一直到了学生家里。
学生父亲也是一位大学教师，看起来颇有水平，不好唬弄。
我们一进门，这位父亲就开启了对李水的吹捧，“我听李老师说，你是她的侄女，学习成绩优异，高考英语考了满分……”
原来她所谓的她的精读老师，是她亲戚，怪不得有赚钱机会还能想着她。
李水寒暄了几句，“这是我的同学赵树清，我这回是想介绍他过来上课。他比我能力强，也比我更会教。”
“小水就是谦虚，你的能力够强了！还怎么比你更强？”
李水含笑，“他是仓兰市高考文科状元，英语成绩也是很高，是我们系学习最刻苦的。”也不知她是何时调查的我。我考了文科状元的事儿，我们当地的小报儿都没报，报的是我们市的第二名；我猜大概是因为我没选特别好的大学的缘故。这李水竟能知道，真是消息灵通。
这位父亲终于看了我一眼。我勉强笑笑，“我是文科生，文科简单。”
他倒是真的客套了我几句。但以我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他还是略略瞧不起我。是啊，我们文科生一般都被认为是学不了理科才学文的。
原本我最不在意这种事，但是我是来赚钱的，他看不看得上我，直接决定了他肯给我多少钱。而且，李水说她才80一小时。她是高考大省来的，还是什么高考英语满分。这让我怎么好意思收100?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我就应该再多准备准备。
“我们家小傲，最近成绩都跌到第二名了。再不补补课就要不行了。这眼看着明年就要高考了，这可怎么办好。小赵，这就多拜托你了。他主要就是差在英语。”
这都是帮什么人？我一瞬间有点后悔，都怪哥，没事总让我学习，让我多考了一些分数，如今混迹在这些人中。原是我不配。
“我一小时要收100元。”我面带微笑，如是说。心想着快把我轰走吧，我给你台阶了。
他笑容一滞，“这好说。只要小傲成绩能提回来，这都好说。”
“提回全市第一？”我问。
“哦，不不不，班里第一，学校里提回前五就可以。”
“那应该没问题，我肯定全力以赴。”我虽然心中不喜，但是我态度极其诚恳，补充了一句，“如果我发现我能力不够，我马上就和您说，让您另找别人。”
他连忙表示对我的信任，略一沉吟之际，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你们仓兰市去年的理科状元叫赵英清，你们的名字很像啊。”他还真是个合格家长，居然连隔壁十八线小城市的事儿都研究了；也是，毕竟是同省，还得互争名额。
“他是我哥。”
他立即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之情，“真的是太羡慕你们爸妈了！”
……
试课定在了下周一，因为学生成绩比我想象中要高，我需要好好准备一下。
按说他这个成绩的，普遍应该是找在职高三老师来补习才对，怎么会想要找个大学生呢？
“他们本来是想找我的。可能是认为我考了满分，有什么特别的学习方法。”李水在回去的路上和我这样说。
“那现在换我来教了，他可能不太需要啊？”
“不会，你哥这么厉害，你看他很羡慕呢。”
呀，她对我调查的这么清楚，不会是冲着我哥来的吧，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得赶紧和她说说。
我快步走到她身前，面对着她，“我可以把我哥介绍给你，他说这个十一就过来看我。他最喜欢像你这种刻苦又聪敏的人了……”
她却似乎漫不经心，只是淡笑了一下，“你觉得我刻苦又聪敏？”
我觉得我该停嘴了。这不是喜欢哥的女生与我的常见聊天对答。这种事我还是很清楚的。
哎。我又不是不开窍，我有百分之八十的自信，这姑娘是喜欢我。
夜里我有点失眠。想着无论如何也得让她断了对我的念想。我现在谁都靠不上，只能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天早上，她比我到的早，还给我带了个暖水瓶。除了小淼之外，我还没有用过别的女生的东西。
“我们之间要保持距离。”我开宗明义，直入主题。
她一脸困惑，“我和你怎么了？”
“以后不要和我一起吃饭，也不要给我带水杯。我答应给你排练节目，我肯定尽心，但是其他来往就不必了。”
看得出她教养极好，只是眼睛略瞪大了一些，平静地说，“我今天没想和你一起吃早饭。给你带水也是看你昨天身体不好，体力不支。”
我说，“你不必担心我体力不支。”
她有点那么咬牙切齿的意思，说了个“好。”
这女人虽然涵养极好，但是报复心是一点不逊。她着意加了许多耗体力的动作，楞是一遍一遍不停地让我练。每个动作都说我不够标准，就这样翻来覆去，看架势是想把我活活累死。
我因之前说出那些话来，如今也是骑虎难下，又不好喊累，又不好推掉排练。好在终于到了六点十分，我说我要去吃饭了。
她却不同意，“不行，你现在练得太差了。以后不如就七点二十晨读结束之后再吃早饭，反正八点才上第一节课，你有四十分钟可以吃饭。晨读之前的这段时间，都用来练习。”
她硬把排练时间拖到了六点三十五才结束，所以剩下的五分钟我又跑回寝室走跑了出来才勉强参加晨读。她看着我累得一副要虚脱的样子，脸上是甚为得意。
第二天我就直接背着书包来练习了，剑也索性不在放回去了，反正估计也不少人知道我要排练节目，我带着把剑走来走去不算尴尬。
她见我有备而来，又着意添了些颇有难度的动作，说我四肢僵硬柔韧不够，需要拉伸。本来我这腿脚还行吧，总比他们那些不练的人要强些。但她着意搞了些刁钻的角度让我压腿，还真是有些折磨。
我想她报复得应该够了，不能再如此任她拿捏。我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主意，她不是还说要配乐么？她怎么不练？只要她练，我就必能寻到她的不足。
“李水同学。之前听你说这个节目还要配乐，是不是也该练练配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