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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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樱花吹落，凤景瑞肩头一片粉嫩。
初一上前去，静静地拂去凤景瑞肩头的花瓣，插在了耳畔。
“好看吗？大漠就没有这样柔美娇嫩的花朵。”初一并没有回答凤景瑞的问题。
“大漠……一轮红红的落日便是归心的期盼了。”凤景瑞提起大漠，眼神深邃而明亮。
初一突然浅笑道：“小时候在大漠玩耍，总是要偷偷跑出去，和几个鞑子在草原上赛马，输了还要回去抹眼泪。即使是哭，也比在京城笑来得舒心。”
不过是件小事而已，却透露了初一内心中的一片柔软。
“大漠是何等自由的地方？京城怎么配与大漠相较？单单是吃不完的牛羊肉，就让我怀念至今了。“凤景瑞酒醒之后饥肠辘辘。
“恐怕你还想念大漠的美酒和美女了吧？那里异域风情的美女比比皆是，远远要比我们中原女子更懂得猜人心思。”初一明显试探凤景瑞的过去。
“三小姐这话我可不同意，大漠的女人虽然勤劳能干，骁勇善战，可是总比不了我们尚书府的小姐足智多谋，娇俏可爱。”凤景瑞油嘴滑舌，让初一不自觉的牵动嘴角。
“说说大漠，你又拿我来打趣！”初一扭着手中的锦帕，低头不说话。
“若我放弃这功名利禄，你可以愿意和我回大漠？过些逍遥快活的日子，总比生活在人家屋檐之下，处处要低头才好。”凤景瑞重重地叹了口气。
“王爷，你我为身份所累，已不能自己决定未来。何苦要庸人自扰？”初一身子微微一颤。
“我从没有反意，却屡次遭人暗杀。那些人都是凤羽的亲信，却对我痛下杀手。我在大漠驻守多年，不只是要立下赫赫战功，在朝廷中有我一席之位，还为了我可以立身与大漠，远离朝廷的争端。可是此番回朝，我算是看透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亲人之间的挑拨，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舍下一切，带你远走高飞。”凤景瑞激动之下，紧紧的握住初一的素手。
“王爷，你我之间，没有可能。”初一的眼神黯淡下去。
凤景瑞的手，虚弱无力，却又加紧了手中的力度，死也不肯放开初一那柔弱无骨的玉手。
“你……对我无意？”凤景瑞双眼灿若星辰，满是期待。
“相信王爷早就得到消息，我被太后指了婚，夫君是当朝四皇子，今日他已经来过府中……”初一怯懦着说道。
凤景瑞摇了摇头：“可是你对他……并没有感情。我们两人在的大漠，是经历过生死的。你救过我的命，我早就把你当成未来的妻子。”
“王爷，我是尚书府最不起眼的庶女，如果不是两位家姐为了争太子妃之位，就连身有残疾的四皇子也是轮不到我的。我能为家族分忧解难，这是我的福分……”初一口不对心。
“你骗我！当日我看到你的时候，你那双眼睛，我至今都记忆犹新，你对我的感情，绝非是点头之交的朋友！”凤景瑞低声吼道。
“那又怎么样？你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是朝廷身负赫赫战功的将军，更是皇家身份显赫的王爷，你注定要配个官管家嫡女，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介庶女，配不上王爷的家世。我断断不敢做这样的美梦。”初一甩开凤景瑞的手，手心里尽是那男人留下的温热。
凤景瑞狠狠地扳过初一的身子：“有我在，我不允许你嫁给任何人。就算是太后下懿旨，我也有办法让太后收回成命。”
初一此番回府，历经坎坷，如果不是母亲病重，她断断是不会被卷入到漩涡之中。留在大漠做一个逍遥快活之人，何苦有这么多的烦恼？
“王爷……您留在京城，必定要被那个昏庸的凤羽追杀，为了我，你愿意如此？”初一不敢相信任何男人的诺言。
“我愿意留在你身边，哪怕是豺狼虎豹，我也会从容应对。我留下，定会和凤羽争权夺位，你会支持我吗？”凤景瑞捏住初一单薄孱弱的肩膀。
“若王爷想做，我便追随王爷，一起扭转乾坤，只是四皇子太可怜……”初一还是对四皇子动了恻隐之心。
不只是为了那件披风，也为了初一见不得任何人生病。她医者仁心，心怀大爱。四皇子从小残疾又位居重位，经历过欧阳芊芊的风波之后，他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了。
若是因为初一一蹶不振，初一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
“一切我都应你。”凤景瑞轻轻地拍了拍初一的手背。
“我母亲是个姨娘，在府中并不得宠。父亲公务繁忙，很少能顾及到我们母女。小时候我体弱多病，不被看好，才送去了大漠将养着。好不容易回来探望母亲，却一波三折，和四皇子有了这段孽缘。我本是庶女，应该配的是个平凡家的弟子，如今高攀，让我母亲大喜过望。”初一缓缓讲述着一段往事。
“有我在你身边，定不会辜负你。”
“我不要山盟海誓，我在大漠性子野惯了，断断是无法和别的女人分享我的夫君的，王爷出生在皇家，早就看惯了三妻四妾。可我，只能有一个夫君，而我的夫君，也只能有我一个妻子。”初一缓缓抬眸，这样的要求，真是闻所未闻。
“我凤景瑞发誓，今生只有初一一个女人，初心不改，只盼一生一世。”凤景瑞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初一……初一……
凤景瑞每句话里，都有初一的名字，让她好不感动。
也许，世人所讲的好男人，就是眼前这位了吧？
“一个带兵打仗的王爷，嘴巴甜的就像抹了蜜，真的让我怀疑你在大漠……”初一语气戏谑。
“若我对你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凤景瑞发下重誓。
“不许你胡说，明日金陵帝国的国王来访，你要伴君侧，千万要小心谨慎……”初一反握住凤景瑞的手，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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