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揭开的世界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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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柳树下。
李冰背对阳晋，负手而立，悠悠说道：
“传说在万年以前，那时的羽灵界灵气充裕，人兽皆可修行，举手投足间便能移山倒海的大能如过江之鲫。
可后来，随着天地间灵气慢慢枯竭，修行时代在千年前迎来了彻底终结，天地间再无生灵可以修行，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至今。”
阳晋微微点头，这些跟老爹告诉他的基本一致。
李冰顿了顿，语速开始加快，“但自从五年前天降陨星，绝迹千年的灵气竟然重新复苏，羽灵界得以再次开启修行盛世。
然而，危机和机遇总是并存的。
与我们人族不同，吸收天地灵气是兽族与生俱来的天赋，它们无需功法便可化灵气为己用，从而强化肉身，开启灵智，进化成真正的妖兽。
就像你杀死的那头妖虎，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就是已经初步诞生灵智的凡境低阶妖兽。”
“凡境低阶妖兽？”阳晋好奇问道。
“没错，妖兽共分天、地、凡三境，每个境界分高、中、低三阶，凡境低阶是最低等的妖兽，一般是刚开启灵智不久，体内吸纳的灵气不够多，还不具备妖兽独有的特殊能力，顶多算是强壮一点的野兽。”
“特殊能力？”阳晋心神一动，忙追问道：“什么是特殊能力？”
“就是能做到普通野兽做不到的事情，像是喷火，御风这些，这些知识等你进了灵院以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的，眼下你还不需要了解太多。”
李冰瞥了阳晋一眼，像是在警告他不准再插嘴。
我说一句你插一句，光是给你解释，都得讲到猴年马月去，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他心里这般想道。
然而，阳晋哪还注意得到李冰的眼色，他的全部心思，早就用来琢磨李冰说的话上。
喷火，御风……这么说来，那头剑齿虎的音波攻击，难道也是一种特殊能力？
如果是的话，那剑齿虎恐怕就不只是凡境低阶妖兽了，实力至少还得再上一阶。
想到这，阳晋心思不由得开始活络起来。
看来自己还是挺厉害的嘛！他有些沾沾自喜地想道。
这时，李冰的话音再次传来，“野兽一旦破境成为凡境低阶妖兽，肉身就会进一步吸纳更多的灵气，炼就一身铜皮铁骨，普通的刀枪难以破防，远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就连修行时日不长的修士都难以拿下。
但你和你爹能以凡人之躯杀死它，按正常情况来说是绝对办不到的。
依我看来，想必你们应该是花了不少功夫谋划，最后用计困住它，才勉强把它耗死的吧？”
李冰负手而立，衣带飘飘，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
阳晋嘴角微抽，但转头一想，这话似乎说得也没错，便回道：“大人猜得没错，的确如此。”
李冰颔首，似乎早就料到如此，但他转念一想，计谋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能对新人强求太多，于是又道：
“虽是靠手段取胜，但光凭你们能成功杀死凡境低阶妖兽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你心思缜密，有勇有谋，是个猎妖的好苗子。
再加上你本身又是甲等资质，未来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李冰用赞赏的眼光看向阳晋，却发现他依旧一脸平静，毫无骄纵之意，不由得更高看了一眼。
不骄不纵，这个年纪就有如此心性，这个小伙子很不错！
然而李冰并不知道，此时阳晋表面上看似平静，他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这位李大人，脑补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啊！
我要是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会不会让他太没面子了？
万一他心眼不大，我不就得罪他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
虽说如此，但阳晋心里难免有些遗憾。
李冰自然不知道阳晋心里的小九九，他抚了抚长须，继续说道：
“自从五年前灵气复苏后，各地很快就传来妖兽作乱的消息，于是皇城迅速派出使者，前往各大部州下达诏令，命令各大部州建造灵府和灵院，培养修士对抗作乱妖兽。
依据诏令，各州都城设立灵府，郡城设立天灵院，县城设立地灵院，以征兵为名，选拔具有修行资质的年轻人并加以培养。
刚才灵试中用到的测灵卷轴上记载的，其实就是修行功法，用的是极为特殊的聚灵颜料所书写，只有具备一定修行资质的人才能看到。
而且资质越高，看到的字就越多。
资质共分四等，从高到低依次是甲、乙、丙、丁，像你们俩这样可以看到全部功法内容的，就是甲等资质。
资质越高，就意味着修行速度会更快，未来的上限也会更高，这些常识日后灵院里会有人专门为你们授课，我在这里就不再多说了。”
授课？怎么有股即将去外地上大学的既视感。阳晋心想。
不过他心里琢磨了一下，又问道：“我还有一事不明，希望李大人能为我解惑。”
“说吧。”
由于该讲的，能讲的都讲得差不多了，李冰这次倒是挺爽快地应下。
“为何只从十五至二十五岁年龄之中选拔？其他岁数的人不可以修行吗？”阳晋一脸严肃，仿佛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极为重要。
“这个……”李冰迟疑了一下，似乎没料到阳晋会问到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沉吟片刻后，他回道：“诏令上就是这么写的，我们也是按令行事。如果硬要找个理由，只能说这个岁数范围内是最适合成为修士的一批人。
年纪大了身体机能受损，修行资质有限，无需浪费资源培养。
年纪小了，虽然没有资质方面的问题，但是身体发育未全，再加上心智不成熟，贸然修行只会适得其反，更无法执行任务。
事态紧迫，不管是灵府还是灵院，现阶段需要的都是即战力，不可能白白浪费资源，去培养一群无法上战场的孩子。”
李冰顿了顿，又说道：“其次你要知道，人族疆域一共有一百零九个部州，每个部州又管辖着数十个郡，千百个县，像你们村这样的小型村镇，更是不计其数。
如果按你所说放开年龄限制，你自己算算，我们得测试多少人？
不要看灵试似乎很简单，如果今天测试的是一百个，一千个，甚至一万个呢？
要知道，整个人族疆域内，人口可能有百亿之多。
而且，由于灵气复苏不过才五年，修行资源极其有限，只能供应少量人口，这也是为什么要严格限制年龄的重要原因之一。
毕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成为修士，那样的话，恐怕整个人族都要乱套了。”
“可是……就没有例外吗？大人您……”阳晋心有不甘地追问道。
说话的同时，他抬眼偷瞄了李冰一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