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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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多就有用的话，那还练武干什么？”
摸透了阵法的变化，杨渊不装了，摊牌了，他就是绝顶高手。在收服盐帮的这段时日里，他与无数人斗智斗勇，磨练自己，在炼气巅峰的基础上再踏出一步，成为炼神武者。
渊虹剑愈发高深奥妙，剑意包罗万象、阐述天地变化，不像是杨渊在挥剑杀人，反倒像是天部弟子被剑意控制了一般一个个自己撞在剑上送死。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杨渊的表现比这句诗描述的还要可怖，一招一式便带走一人性命，布阵的天部弟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所谓的天部大阵就像是纸糊的一般，被渊虹剑轻松撕碎。
“这是归藏剑，根本不是飞影神剑。”
飞影神剑西城见的多了，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飞影神剑的前身归藏剑，虽然不如周流六虚功，但也是同一层级的绝顶武学。
十年前若是东岛有炼神高手将归藏剑练至大成，就算打不过万归藏，也足以和其周旋。
但就像周流六虚功在梁思禽祖师之后除了万归藏无一人练成，东岛在公羊羽之后也再没有出一位能够练成归藏剑法的剑道大家。
“不对，如此剑意绝非炼气武者所能掌握，你是炼神！”
沈舟虚千算万算，就是从未算过杨渊会是炼神高手。因为这不符合常理，万归藏和谷神通已经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尚且是在接近三十岁的年纪方才突破炼神。而杨渊此时年纪尚且不足二十，可谓亘古未见。若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会把他当做一件奇闻笑谈。
炼神武者作为世上的绝顶强者，想要杀死只有三种方法。其一是另一个更强的炼神高手与其生死拼杀；其二是大军围剿，用人命堆死；其三是将其诱入绝地活活困死。
此地三样条件都不具备，沈舟虚立即判断事不可为，转身逃命。
“想走，得先问问我手中的渊虹剑！”
看到沈舟虚要跑，杨渊自然不答应，长剑挥舞破开大阵包围，直奔沈舟虚。
不料天部弟子见状也是拼红了眼，一个个不要命地冲上来死死地挡在杨渊的面前，用身体阻拦他的脚步，为沈舟虚逃命争取时间。
等到杨渊将这些人一一斩杀，沈舟虚早已被人背着逃之夭夭，早已追之不及。背着他逃跑的人速度极快，看来就是日后的“无量足”了。
这场战斗结束的极快，盐帮的下属们无不以看望天神的眼神看望杨渊。
“好了，你们去把他们埋了吧。虽然是敌人，但也算是条好汉，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沈舟虚作为天部部主确实深得人心，即便在他逃离后也无一名天部弟子逃命，全部死战到底。当然也有可能是知道自己根本逃不走，选择临死拉垫背的。
不管怎样说，这样的敌人也是值得尊敬的，让他们死后能够入土为安也可以展示胜利者的胸怀。
在连续拼命奔逃了数个时辰，“无量足”燕未归的劫力都要耗尽引发黑天劫发作，情形也已经安全了，沈舟虚方才让其停下，放自己下来端坐在地上。
沈舟虚苦涩地说道：“我号称‘天算’，可终究算不过老天。老天爷为何如此厚爱东岛，二十岁不到的炼神高手沈某闻所未闻。难道当真是否极泰来，东岛将要大兴了吗？”
这二百年来东岛西城的实力一直维持着平衡，谁也灭不了谁。直到万归藏出世，一举打破平衡，带领西城几乎彻底覆灭东岛。但随着万归藏天劫发作假死归隐，谷神通神通大成，东岛西城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平衡状态。
但此刻平衡打破了，情况却相反，东岛出现了一个新的炼神高手，对西城构成了压倒性优势。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无用的。这个道理沈舟虚自然明白。这一次就是最好的教训。
他费劲心机打探情报估测出杨渊的实力，设下的埋伏足以让杨渊插翅难飞。结果反而成了送肉上门。
在恢复了体力和精神后，沈舟虚便连夜发信西城，通知其余各部严防东岛来犯。自己则躲起来暗中监视东岛，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东岛来犯。
却不知道杨渊根本对杀上西城覆灭八部没什么兴趣。若是路上遇到西城之人，他不介意送其归西。但为了前人的仇怨打乱正在进行的计划，他却没什么兴趣。
知道东岛并无来犯之意思，庆幸之下沈舟虚不敢再来招惹杨渊，只是潜入官场，借官场之力施展自己的抱负。
“什么，你已经炼神了！”
谷神通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比当年听到万归藏练成周流六虚功即将挥师东征还要惊讶。
然后当他听到杨渊大破沈舟虚设下的埋伏，差一点便将沈舟虚斩于剑下，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有些老了，眼前的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才是东岛的未来。
“杨渊这次回来，一来上缴当初承诺的银子，二来就是想和岛王切磋一下，验证不足。”
当杨渊的实力突破到炼神后，遇到的敌人再强，少则一招半式、多则三拳两脚就能轻松获胜。若是从比试求胜的角度来看自然是一件好事，但若是为了验证自身寻找不足的话，就失去意义了。
于是杨渊感受到了一种名叫“无敌”的寂寞，这不是无病呻吟，而是没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便无法找到自身的不足进行弥补，从而进一步提升自己。
杨渊自然只能将目标定在他唯一能找到的另一个炼神高手谷神通身上。
“好。”
谷神通自然一口应下。杨渊有这样的感觉，他更是如此，求之不得。
他能练成“天子望气术”全是被万归藏的“周流六虚功”逼出来的，可是当他神通大成之后，万归藏却天劫发作假死脱身不知所踪，以至于屠龙之技无用武之地。可惜可叹！
归藏剑意一出，八分剑气幻化出构成世界的八种本源力量：天、地、山、泽、风、雷、水、火，将谷神通笼罩仿佛陷入天崩地裂、山倾泽陷、风卷雷劈、水淹火烧的绝境之中。
“想不到你对归藏剑已有如此造诣，公羊羽前辈也算后继有人了。”
谷神通感概道，这份剑意让他回忆起了当年面对万归藏的场景。一共三次，每一次都是陷入这般绝境，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虽然这份剑意充其量模拟出了周流六虚功的三分气象，但也十分惊人了。
天子望气自然运转，窥破剑意之中的破绽，将袭来的八分剑气一一击破，顿时八种幻象全部烟消云散。
发觉自身剑意被迫，杨渊剑势一转，又是一片天地对上袭来的谷神通。
......
二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足足打斗了数个时辰方才停手。
“岛王神功，杨渊差之远矣。”
这次切磋其实还是谷神通占据了上风，实在是他的眼力太过可怕。杨渊剑意的种种变化在谷神通面前全无秘密，屡次被其窥破了运转变化中的不协之处。天子望气，谈笑杀人，果真不愧是为破周流六虚功而生的绝顶武学。
谷神通摇了摇头，说道：“何需自谦，我当年逃命的时候若是有你现在的这般功夫，也不会三次被万归藏追杀得如同丧家之犬，几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