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书生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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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告诉你娘了”隆冬腊月的白雪开始飘荡,一个身穿白色貂绒的八九岁孩童坐在地上,一边慌张的张开双手一边屁股急忙的开始后移,在其面前站着一个清秀的小男孩,小巧的鼻子皱了皱看着眼前这个胆小的玩具不禁嘟了嘟嘴。
“白羽,以后别让我看见你跟曦儿说话,不然小爷扒了你的皮”少年背着双手鄙夷的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林天你等着,我迟早告诉你娘”被吓坏的白羽双手撑地站了起来,环顾了四周发现没人经过拳头握在一起狠大声的对着林天的背影说道。
“翁”
话音刚落,一道不可见的力量将其禁锢,犹如新鲜塑造的琥珀一样显得格外的动人。
“砰砰砰”
急促而有力量的敲门声让各个侯府的下人心惊胆战的守在跟前,看着随时都会倒塌的门槛欲哭无泪,这个小祖宗又来了啊。
“我爹是杀戮候,你们竟敢不开门,是不是想死?”门后一个稚气未脱的童音仰着脖子喊着,素白的双手使劲的扒在门上用力的敲着。
“娘,娘……林天又来了,我害怕”锦衣华服的妇人紧紧搂着一个全身发抖的孩童,脸色铁青的盯着外面看似玩闹的林天。
“无礼之极!”
虽是这样说,但却没有办法,整座上京城谁不知道杀戮候世子林天十岁元气启蒙直接晋升为元将强者,举世震惊成为万古难逢的绝世天才,深的皇帝恩宠,以至于林天这个看似玩闹的孩童成为整座上京城贵族世子的噩梦。
“我告诉你们,以后看见小爷都给我低着头!”林天站在紫禁城高大的门上双手合拢成喇叭状向着整座上京城这样喊道。
所有的侯爷苦笑着摇着头,哪怕在哪礼部的官员都拿着笔不知道这是不是有违礼数。
天才估计应该都是这样的吧?
所有人都苦笑了起来,看着这个万古难逢的天才将这样一座冰冷的上京城闹的鸡飞狗跳的混乱。
漫天云霞散发出遮人眼眸的风景,幼小的少年升天而起,仰面观天继而放肆大笑,睥睨着整个大地与天空,画面因此定格,显得格外的美轮美奂。
……
“碰”
“喂,醒醒别睡了,真是的不能喝就别喝啊,害的我们这么晚打烊”碰碰撞撞的桌椅板凳的碰撞声响起,一座偌大的客栈的二楼,身穿亚麻色棉衣的小二搭着一条略显黝黑的毛巾不满的看着醉倒在桌上的少年说道。
“呃……”少年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由于酒醉微醒少年明显站起身的时候差点跌倒,小二眼疾手快的扶着胳膊以防少年晕倒。
“原来是做梦了”林天双手按了按太阳穴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看着小二的脸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摇晃着走了下去。
今夜的繁星并不多,大多数被云朵遮盖了起来,那一轮洁白的圆月显得格外的明亮,林天双手使劲搓了搓站在客栈门口仰头望天,他看了很久看的很认真轻声说道:“你已经将我做人的根基都毁了,我还有什么资格配的上她呢”
清凉的微风吹拂起大街上残留的几片落叶,在半空中飘荡成一个漩涡,林天蜷缩在衣服里面,犹如这上京城八千万中的一员般的踏着摇摇晃晃的脚步消失在街头黑暗处的拐角。
……
林天脚步匆匆转眼间到了一个转弯处,抬头一座气势庞大的府邸映入眼帘上书:“杀戮候。“
看着门口站立的守护,林天不禁心中恍然,曾几何时这座府邸是震慑上京城贵族候以及统领平民候的标志,但此时却显得有些萧瑟。
觉察到有人靠近门口守护微微哑然,当看见来人时眼神复杂的沉默,随即微微俯身恭敬的道:“世子。”
“母亲今天有曾出去过。”林天眼神平静的问道。
“秉世子,夫人早晨出门去往卧佛寺拜祭,中午时被锦候夫人以及玉鼎候夫人请去,至今犹未归来。”左边身穿黑色轻甲的守护如实的说道。
“恩,知道了。”林天微微点头步入大门,只是袖筒中的双手却变为握拳,干瘦的指骨凸了出来在叙说着少年的心境。
推门而入,坐在水曲柳制定的座椅上眼皮微垂静静的坐着,父亲战死沙场对于母亲的打击很大,尤其是父亲属于平民候,一直受那些世袭的贵族候的排挤。
而自己的母亲以前因为父亲镇守的缘故被那些侯爷夫人嫉羡,自父亲不在后她们对母亲言语不满,经常以邀请宴席的名义让母亲原本走出来的心境频频摇动,而母亲每次回来都表现的毫无异样,但眼神深处的哭诉却让林天心中一痛。
“世子,夫人回来了,只是……”身穿婢服的丫鬟迟疑的说道。
林天眼皮一跳,紧接着快速的站起向着外面疾驰走去,经过长长的走廊数道身影隐现在视野,当看到位于前方的夫人的面色时林天心中咯噔一声,自己的母亲竟然第一次没有隐藏内心,这意外着一定受了极大的委屈。
“母亲。”林天深深的压下自己的心里向着自己母亲行礼,紧接着看向身边的仆从丫鬟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世子。”
进入厅堂,林天轻声的问道:“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天儿,没什么,一切有为娘”看着母亲说出的话,让林天原本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母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林天语气平静的问道。
抬头看着自己儿子平静带着执着的眼神,妇人终于眼圈一红说了出来。
……
半夜星月满天,林天脸色极其阴沉的坐在书房,看着桌上自己挥写的一个大大的‘静”字,片刻心中的怒气平静了下来,只是眼神却有些发寒,她们竟然敢说父亲是因为叛国被诛杀,到底有什么勇气敢如此的造谣。
要知道大周王朝律法可是铁血无情,不管是谁胆敢诽谤中伤官员可是要削去职位蹲守刑部大牢的。
”三天后就是元宵,到时候皇帝亲至,举行殿试,既然武不能通天,那么文能达贵也不错。“林天眼神猛然一亮,低语的说道。
一个月后!
“少爷,现在已经申时了,元宵戌时开始,夫人叫你早点沐浴更衣准备拜祭”一道绵绵的声音在林天屋外响起,带着少许的焦急。
“恩,知道了,告诉母亲我稍后就来。”林天端坐看着桌子上放着一套青色布衫说道,大周王朝制度严格,无论任何事都有规矩,什么时候什么事也需要专门的衣饰发髻来出行,而元宵皇帝亲至更有大臣等重要官员督查,不可懈怠。
一番沐浴更衣之后有专门的侍女服侍,尤其是发髻要整洁光亮每一根头发都不能凌乱,光是头发的梳理就长达一个小时,配上腰间的佩饰,但佩饰也是有要求的,世子未成年只能配以象牙佩饰,不可逾越,儒学思念不可坏了规矩。
走过长廊步入大堂,中央的桌子上早已备好了焚香的饰件,府中的一干人等全部低头膜拜,林天跪在位于中央的蒲团上脸色严肃的叩首,自己母亲只能位于侧身跪拜。
儒家思想妇女不可位于中央,但凡祭祀等重大事件必须由男子为主!
一番祭祀之后必须开斋,但只能是素食,儒家倡导不可杀无妄之生,凡重要节时必须予以素食,林天坐在一方圆木桌子上静静的拿着一碗米饭,桌子上只有一盘开水煮过的青菜。
“天儿,今年的元宵皇帝特批,你天资聪颖要争取下榜首,到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夫子学院了。”正在静静的吃饭,听见母亲的话林天只是微微点头轻嗯了一声。
吃完饭静等时辰的到来,天逐渐的漆黑了起来,看着天色不早了,林天告别了母亲坐上马车向着元宵聚会的地方行驶而去。
元宵可谓是难得的重要节日,街道的两旁全部布满了灯饰辐条,可谓是灯火辉煌,不少的平民手中拿着孔明灯准备点燃,但却要遵从时辰的到来,刑部特别规定各自节日烟火释放的时辰,可是有严格的规定的。
靠近王城的时候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凡距王城千米之处不得有车辆经过,否则禁军必将将其轰杀,这是为了防止有叛乱者趁机行刺而制定的,千米是最强的弓箭的射程范围。
看着王城下方的灯饰已经开始,林天静静的找了一个地方站立,不少的王侯子嗣看见了林天的到来但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打招呼,毕竟现在的杀戮候府已经不值得他们靠近了。
“是玉鼎候世子。”就在林天垂目站立的时候几声惊奇的声音传来,眼皮微抬只见一名身穿锦袍,貔貅装饰的黑色丝带踏云官靴的少年出现,少年脸色白皙走路时下巴微抬显示这是一个高傲的少年。
“林天你今年竟然有兴趣参加元宵?”少年经过林天身旁的时候眼神略亮惊奇的问道。
难怪,以前凭借杀戮候的威势林天可是很少出现在这种节日的,像这种节日也就是平民候世子以及京城大臣的子弟才会参加,像他们贵族候可是不值得耗费精力的。
“白羽,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林天略显不悦的说道,自己母亲被玉鼎候夫人请去经常冷眼看待,自己对域鼎候一脉已经没有什么好感了。
“呵呵,没有,希望你可以争夺榜首。”白羽脸色如常的笑道,随即迈入贵族候世子们站立的地方,虽然这种节日只是平民候世子参加的,但这些贵族候世子来的主要目的是早日划分势力,争取有潜力的大臣官员子弟,只是眼角一直盯着林天的身影,这么神一样天才的少年竟然沦落到了跟这些官员子弟一起竞选的地步,无论以前因果,看见这么一个天才陨落了也是可惜。
“咻”
一道冲天而起的光柱印亮了大半个京城,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开国盛世皇恩浩荡,我朝秉承爱民亲恩的制度争得万民敬仰…………”
当声音响起的时候所有的世子包括平民百姓,哪怕在府邸之中的王侯全部跪拜聆听圣旨的恩泽,久久之后,伴随着钦此,所有的人脸色严肃双手伏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咻咻”
圣旨宣读完毕之后,上京城上到王公大臣下到平民百姓纷纷点燃准备许久的烟花炮竹,一时间冲天而起的烟花将严肃的上京城照亮了半边天,林天仰头静静的看着黑夜的亮度,色彩斑斓的光斑将清秀的脸庞印出妖异的一面。
“黑暗被驱逐了”少年如常的心里突兀的冒出这样一句话,但随即全身冷汗的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黑色的眼眸看向四周全部看向天空的人群,随即右手微不可察的抖动了数下,这句话要是让那些儒学文官听见了,绝对自己将会被发配蛮荒三千里,在上京城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是极其严格的,哪怕是王公大臣在自己家中都必须谨言谨行,如果稍微有不妥之处被那些儒学文官听见了将会引起大的骚动。
“皇帝有令,元宵开始。”烟花过后,身穿青色绣花官服的官员朗声说道。
元宵!
诸如许多的官员子嗣以及少许的平民候之子将其视为登脚之石,成功了就有机会进入夫子学院,那怕是失败只要表现优异照样可以被手握权势的贵族之子选中。
势力!
让多少寒窗苦读的学子摒弃心中的真理之念,最开始追求的儒学之识在纷纷芸芸的世俗中全然不复了。
广场,摆着数百个四腿桌椅,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一叠宣纸两支毫笔,一方漆黑石砚。
所有参加删选的官员子弟、苦读数十载的酸儒秀才以及少许的平民候世子纷纷鱼贯入座,正襟危坐的挺直腰背直视前方。
“李大人,这次夫子学院要挑选内院的弟子,十几年都没有进行过了啊。”身穿皂袍头戴锦带鹤顶的一名官员感慨的说道。
“是啊,外院就很难了,更何况是内院呢,内院三名弟子一直在夫子的教诲下从未出过内院,这次是三先生亲自择选的,难啊。”一名身穿青色官服的官员摸了摸少许的胡须看着广场的数百位学子担忧说道。
夫子学院分为外院和内院。
但内院没有人知道在哪里,只知道内院一共有三名弟子,数十年都没有变动过,这次是三先生奉夫子的话选择进入内院的弟子。
林天不知道。
这数百位即将竞争的学子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