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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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话,让两个男人的心跳同时加快。
如果说之前焦蕉的骄纵只是让谢非觉得疑惑,同时滋生了一丝好奇和新鲜感。
那么刚刚这句夹杂在撒娇和命令之间的话则足够令他讶然。
他不禁怀疑,从前那个乖巧温顺的小孩是不是真的变了。
他从未见过焦蕉这个模样,乍看像只奶猫一样在撒娇,实际却高傲得要命,甚至连抱怨时都不屑于看他一眼。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谢非掐灭了烟,在地上重重踩了几脚,余光却不听使唤地往前面那对亲密的恋人身上瞟。
方屿行意识敏锐,当然能感受到这道类似于不解和憎恶的目光。
他本来还在为“老公”这两个字而失神。
在他这个已到而立之年的“老男人”看来,“老公”这样十分亲密的称呼,只有领了小红本的合法伴侣才有资格叫。
深深思考了一番,他说服自己,小孩年纪小,可能并不清楚这一点。
抬起幽深中带着点光亮的黑眸,他看见谢非捻踩着脚下的烟头,脸色难看到不行。
说不愉悦是假的,从小到大,谢云谢非两兄弟向来以一种人上人的高傲姿态俯视着他,视他为蝼蚁、为草芥。
第一次,方屿行还是第一次看到谢非满目的怒意,以及嫉妒。
谢非在嫉妒什么他并不好奇,只有一样
如果谢非觊觎的是他怀里的珍宝
那他恐怕就要找个机会剜了那双不讨喜的眼睛。
“焦蕉,不要任性,叔叔阿姨还在家里等你,回去以后”
回去以后就要商量退婚的事。
谢非唇角一顿,突然记起自己的来意。
是啊,他爱的只有夏晚星一个,是他要求要尽快退婚,看见焦蕉跟别人亲密也不应该有任何想法、不会动容。
所以刚刚某一瞬他在想什么
想让焦蕉变回以前的样子
可焦蕉是什么样子,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定了定心神,平静严肃地抬起头,话未出口,却再次怔住。
纤瘦漂亮的少年披着宽大的外套,从男人怀里扬起头,浅棕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更摄人心魄。
略微分开一点距离后,他将一只手臂圈上男人的脖颈,另一只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带领着男人探向他。
在谢非的角度,只能看见少年被外套遮盖的部分偶尔鼓起一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走。
自上而下,从后背,再延伸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两个人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如两根交织的藤蔓,暧昧隐秘。
分离之际,高大的男人不知听到了什么或是想到了什么,轻咳了几声,被烫着似的捻着指腹从外套里收回手。
焦蕉扬着张略微苍白的小脸,像是有些不耐烦了“怎么样要不要送我回家”
方屿行垂着眸子不回应,他就蹙起眉头作状要走“你不送我,我就自己回去。”
“别”,方屿行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拥堵的车辆,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之后替焦蕉理了理衣服,他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去。”
焦蕉坐进这辆价格不菲的迈巴赫副驾驶,看也没看谢非一眼,像是完全忘记了这只垃圾的存在。
没过两分钟,本来拥堵的车流突然畅通,方屿行又在手机上发了条消息,之后抬步走向谢非,目光冷冽地落在他挡在前面的车。
“谢先生是否要让一让”
路上,焦蕉系好安全带就窝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整个人看上去蔫蔫的,比刚才还没有精神。
“咳,焦蕉。”
方屿行回忆起刚刚,措辞半天,仍有些局促。
“嗯”焦蕉掀起眼皮。
“你说的奖励是认真的吗”方屿行顿了顿,“还是只是为了气谢非。”
“气他”
焦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又觉得旁边这老男人简直就是不解风情无聊透顶的榆木脑袋。
“不要就算了”,他扭头忿忿地看向窗外的风景,“反正我现在还没原谅你呢,干嘛让你白白占便宜。”
刚才本来是想让那只垃圾尽快退散,后来玩过了火,他自己也有点想要了。
心想反正这老骗子跟他有过两回,又心心念念让他穿那种奇怪的衣服,满足他一次也没什么。
可谁知道,这老男人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不要就算了,反正刚刚吸了半天二手烟,他浑身都不怎么舒服。
结果刚闭上眼睛打算休息,就听到旁边老男人一句迟来又喑哑的
“没说不要”。
焦蕉轻“哼”了声,把外套往上盖了盖,堵气似的道“要也没有了。”
他不愿意,方屿行当然不会强迫他,只好抿抿唇,默默把车内低温打高了一点。
按照焦蕉给的地址,方屿行开了导航,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到了别墅区。
就这短短二十分钟里,焦蕉还睡了一觉。
莫名其妙地,他居然又梦到了生宝宝。
只是这次躺在手术车上的人不是视频里那个男生,而是变成了他自己。
疼到满头大汗,冰冷的手术刀一点点落下,一点点要往他鼓鼓的肚皮上割。
感受到凉意的一刹,他要怕死了,挣扎着哭喊,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焦蕉”
焦蕉突然哭起来,让正在开车的方屿行心下一空,将车停好后,他一边替焦蕉擦眼泪,一边轻声呼唤。
抚着这张被泪水冲刷的光嫩小脸,他确定了一件事
这些日子,小孩真的瘦了好多。
明明之前视频的时候还好,腮上还有肉。
现在连下颚线都清晰明显了不少。
他想起之前焦蕉说的话,说要找什么健身教练,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然后呢找到的健身教练也都符合那些要求吗
什么胸肌腹肌公狗腰,那个人也有吗也能达到满意的标准吗
一想到他面前的小孩被别人摆弄,和别人有亲昵的肢体接触,心里那股子酸涩劲儿又悄无声息地涌上来。
就当他沉思时,焦蕉猛地惊醒,下意识又挣扎了下,看清眼前人是方屿行后,他才脱力平静下来。
“做噩梦了”方屿行问他。
“嗯”他没什么力气地推开方屿行,解开安全带后慢慢下了车,呼吸新鲜空气。
方屿行将车熄火后也下来,将那件长外套又披到焦蕉身上“刚睡醒,小心着凉。”
焦蕉心不在焉地垂眸站了一会儿,本来想往小区里面走,刚迈出一步,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
“我问你啊,你你喜欢小孩吗”
这个问题他其实问过,当时方屿行以别的身份回答他“不讨厌小孩。”
这个回答太模糊,焦蕉并不满意。
想到这几天一直缠绕他的“宝宝梦”,他突然就想问一个清楚的答案。
虽然说他现在没有怀,以后也不一定会怀,而且还不一定怀这个不解风情的老骗子的崽。
但是问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而且他压根没提生不生,就是问喜不喜欢。
然而方屿行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仔细观察着焦蕉的脸色,耳边依稀还回荡着刚才令人心疼的呜咽和哭喊声,心神一动,大概猜想到焦蕉梦到了什么。
当今社会男生怀孕的机率本来就低,就算生下来,胎儿成活率也不高。
而且他不是没了解过男性生子时的痛苦,处理不当还会有生命危险。
他不舍得焦蕉受这个苦。
抬起眸子,方屿行正了正神色,沉声回“不喜欢,我不喜欢小孩。”
焦蕉愣在原地,“上次你不是还说”
“上次是我没有考虑清楚”,方屿行回答,“这次我想好了,就是不喜欢。”
“噢”焦蕉低低应了一声。
不喜欢正好,反正生宝宝那么疼,他才不愿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回答,他并没有多么开心。
“我回去了。”
自顾自抹了抹眼角留下的泪痕,焦蕉转过身,正要走,手背却被方屿行拉住。
方屿行回味了一下刚刚的话,觉得容易产生什么误会,又想到将来各种不确定的因素,他决定还是补上一句
“如果是我们俩的孩子,我应该会喜欢的。”
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小家伙的话。
焦蕉反应过来,脸蛋有点烫,甩开他的手抱臂往前走“谁要给你生走了”
方屿行摇头失笑,目送着他回家。
从门口到家一共没几步路,焦蕉心不在焉地走回去,按了指纹锁。
门一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
“儿子五十六天三小时五分八秒没见面,爸爸妈妈都想快死你了”
焦蕉
被搂得喘不过气来时,他微微挣扎着脱离这个怀抱,抬头跟面前孔武健壮的中年男人面面相觑。
“爸你不是高位截瘫吗”
“儿子你怎么没把男朋友带回家”
焦蕉,焦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