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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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我说中,所以无话可说了吗”妹妹裹着被子看向猫眼青年,眼中的失望加剧,“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她脱口而出“为什么我总是那个被放弃的呢”
这话没有经过什么思考就说出来了,连她自己都呆了呆。
为什么要说总是呢难道说这样的事曾经也发生过一次吗
那未免也太惨了吧,她忍不住同情自己三秒钟,就算忘掉了以前的事,可是那种被抛弃的感觉还留在心里。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电视剧里虐心虐身的悲情角色,自哀自怜地说,“因为我是可以随随便便舍弃掉的东西,所以不在乎吧。”
这样随随便便下场未免也太悲惨了,按照套路,接下来我应该是追妻火葬场的剧情,比如说娇妻带球跑之类的,而他在执行任务的期间无意中目睹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但是昨天晚上的一,二,呃,不记得几回,反正措施都做得很好,也不太可能发生这种八点档剧情。而且有孩子的话剧情画风就一点都不纯爱了吧
“绝对不是”
这句否认的声音把妹妹都吓了一跳,如果说之前看见的接电话时的诸伏景光是严肃的,那么他现在无疑是震怒的,他不再和刚才一样,就算不认可也耐心地听着她把话说完。她的话被男人打断了,手腕也被对方扣在了床上,被迫仰躺在床上和他对视。
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失明的时候凭借着想象在记忆里刻画过很多次,年轻男人的气质五官都很柔和,现在则不然。他的眉目紧紧皱着,连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咬紧了牙,似乎在忍着怒气,以至于腮边都显出了棱角。
他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克制着情绪以免吓到她,“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可有可无的。”
而是独一无二的,我追逐的太阳。
手被他扣在床上,腿也被隔着被子压住,手脚都不能动,但妹妹还是坚强地扭头来表示抗议。
她鄙夷地说“我才不信呢。”
“哼,对我这么说,电话里又是另一套,”想到刚才听见的电话,再对比他现在的发言,她火冒三丈,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你也是个坏东西”
诸伏景光“”
啊,所以说为什么正好是在这个时候,他有些头痛,“刚才的电话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是最近关于我们所住这一片地区的安全调查和巡逻,这个任务是归我负责的,所以说的解决问题当然也是指的这个。”
诸伏景光稍稍放松了手下的力道,他看向身下的少女,因为激动她呼吸略显急促,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和昨天晚上并不一样。他伸出一只手揽住她,又轻轻地顺着她的脊背抚摸拍打。
“哦”妹妹拍着拍着气就散掉了许多,迟疑了一下。
照理来说这种事情他是不会骗人的,而且这种事情打个电话问一问就能确认真假,撒谎也没有必要。
那么就是真的了,妹妹有点尴尬,这样一来就显得刚才好像是在无理取闹一样,但实际上生气的并不止这一件事。
翻旧账的妹妹眯起眼睛“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虽然说是反问句,但语气是笃定的。
诸伏景光不需要再去看怀中人的表情就已经知道,她已经很确定结果了,现在不过是最后的验证而已,否认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早已经知道这件事的话,那么反向验证,这些天她的情绪变化也就有理可循。
想想变化是从那天他和上级做最后沟恰时发生的,或许是那时她无意中在门外听到一切,得知了他离开的打算,在明面上还是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在若无其事的表象下,但也尝试过给他机会就连昨晚之前还在等,只是他始终都没有向她坦白。
无法视物的双眼,却在孤立无援的时候听见了他的离讯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给别人造成任何麻烦,各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旁敲侧击,想听对方亲自跟自己说,甚至在他们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前,都存着一丝希望。
她心里到底又是怎样难过着呢
那些没有说出口的,深藏在心里不曾展露出来的情绪,在今天终于爆发了出来。
他突然恐惧,如果不是她主动迈出那一步,也许他们就会这样彻底的错过。
她的直觉在这方面向来很准,也确实猜到了他的计划,那天听到的电话也确有其事。
只是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决。
明明她来到东京后先遇到的人是他,但却因为婚约而选择松田。在松田对他们几个相熟的朋友公布他们在一起的消息后,他由衷地为她高兴,又不由衷地对他们表示祝贺。
在所有资质评定中,他身上最为突出的特点就是忍耐。可是面对松田,他发现自己的耐心告罄得很快。
承认吧。
你只是在嫉妒。
嫉妒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不再是自己,两个人共同生活产生的那些回忆,也会很快被新的取代。
只是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拒绝她,失控的一步已经走出,如今已然没有回头路。
妹妹一看他的反应,怒火更炽“看样子你是已经打算吃干抹净走人了”
她伸出手想狠狠地锤他一下,他没躲,老老实实地停在那里挨揍。
想到他最近任劳任怨的工作,起早贪黑地为人民群众服务,简直俯首甘为孺子牛,这一拳下去也不太忍心,她面无表情地收了力道,软绵绵地落在他胸口。
糟糕,诸伏景光太熟悉她了,如果是把气生出来还好,越是这样越代表会被清算。
“没关系的,我理解你,”她声音变得很柔和,“毕竟工作是第一位,其他的事不管怎样都不重要嘛,就算女朋友跟别人跑了也完全没所谓吧,哪怕脚踏一条,不,两条三条应该也可以。”
诸伏景光“”
坏了。
这个样子看来已经相当生气了,他忍不住冒冷汗。
“反正你根本不在乎,也对,我还自称女朋友,说起来我们到现在好像还没有确认过关系吧,所以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嘛,”妹妹露出微笑,“你也别太在意啦,只是炮友而已,确实不怎么需要花费心思呢。”
她话锋一转“既然没有什么关系,那我也可以去找别人,不打扰我们忙碌的诸伏警官了,不过我会记得以后结婚和孩子满月酒的时候寄请帖过来的。”
最后还补刀人来不来没关系,主要是得收份子钱。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抱着被子扭过身,只留给对方一个背影。
妹妹睡觉追求轻松,习惯性穿着宽松的睡裙入睡,但身上的裙子在昨天晚上已经被扯坏了,只靠被子盖着,一转身白皙光裸的背就全然暴露在男人的眼光下。上面有很多红色的印痕,即便已经过了一个晚上,还是清晰可见。
看不见的私密地方,还要更多。
诸伏景光目光暗了暗,伸手给她掖好被子,以免生病着凉。
明知道她说的只是气话,可光是顺着这些话想想那些画面,她会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原本只有他看见过的少女娇气可爱,引诱人更加深入的表情也会被其他人看见,甚至于将来诞育出子嗣,就嫉妒得要发疯了。
他这才发现,在她面前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大公无私。
“我没有不在乎,”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在乎,所以他才会做出那么自私的决定,诸伏景光低声说,“莲,只是我不能那么做。”
“就算你不记得,但和你有正式婚约,而且也在一起很长时间的人并非是我,而是松田,除你之外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当然也包括了我。”
那时刚到医院发现她失去从前所有记忆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难受是有,可隐隐约约中同样有期待。
他的确如愿以偿,却是代替另一个人停在她身边。
“尽管那时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是我,照顾的人也是我,可是,我知道我并不是最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卑鄙地承认了,就算知道你讨厌被欺骗。”
他的声音放轻了许多“小莲衣,你知道当你选择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
原来在没有婚约,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下,她第一个选择的人会是他。
这让他恍然觉得,其实她对他也是有好感的,只是他注定要把那份心意埋藏起来,让它永不见天日。
只是相处之后才知道,回来就算失去记忆忘掉过往,有些事情还是刻在灵魂里抹之不去她虽然和松田早已分手,但潜意识里还留存着曾经共同做过的事,只是把对象误认成了他而已。
诸伏景光也轻轻侧躺下去,隔着被子收紧了从背后拥住她的手“我总在想,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怎么办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责怪我”
那个时候就选择离开吧。
发现全心全意信任的未婚夫其实是假的,她大概会很生气,可是没关系,这样大概就不会对他的离去有多伤心,厌恶比爱和恨要好。
“就在那个时候,零找到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具体的计划对不起,莲,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它需要招募一批新人,而我刚好被选中了,这是无法抗拒的使命。加上那时出于逃避的心态,我答应了,但也不可能真的弃你于不顾,那么让其他人来照顾你就是必要的。”
刚好毕业之后,他还在犹豫,没能定好今后的人生方向。日本公安部就朝他抛出了橄榄枝,说经过各项成绩测定和推荐,他和零都是相当适合加入公安部的人选。
加入公安意味着比其他警校生更容易升职成为长官,拥有自己的部署和手下,但这并不是一条康庄大道,他们面临的是一条布满荆棘的夜路,一旦走上去,哪怕遍体鳞伤,撞得头破血流,也再无回头机会他们要抛弃过去的一切,连同自己的身份,成为一个全新的人,然后想方设法地打入那个恶名昭彰的组织。
这样的结果是,他会从她的世界里彻底的消失,从此查无此人,也许将来偶然在街头遇见,她主动找上来搭话,而他会否认曾经的身份,然后笑笑安慰失落的女孩,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
哪怕会很痛苦。
妹妹已经懂了他的想法。
无法责怪,不能说为什么他总是踟蹰不前,因为诸伏景光就是这样一个考虑很多甚至会为别人而压抑自我的人。
她有些伤心“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感情吗”
诸伏景光“我只是担心你有一天会后悔。”
“我才不后悔呢。”她咬牙切齿地说,“反正我也没亏啊,睡到未来的诸伏长官我也算赚了,我还要跟别人说,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哦,其实活很一般啦。”
诸伏景光“”
男人轻描淡写地说“我倒是没关系,只是莲还吃得消吗”
明明昨天晚上的时候哭得那么厉害,结果又是和从前一样,好了伤疤忘了疼,总是吃不住教训。
腹部的手往上移了一寸,妹妹吓得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可是想想又很气啊。
“所以这算什么嘛。”妹妹有点迷茫地说,以他的责任心也不至于睡了人就跑,但是同样的身为警察的诸伏景光也绝不可能放下已经承诺的职责,他的言行中也默认了离开的事实,“分手之前约一场吗”
这件事终归是他的问题。
诸伏景光沉默了会,脸上的笑也淡了下去。
他本来可以拒绝离开,但还是自私地留了下来。
在莲说出没有怪他的隐瞒,在她认可了他的身份又对他提出那样的邀请后,他就彻底举起白旗,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莲,他就一败涂地。
但意乱情迷不代表事后可以不负责任,于此事上,他始终道德有亏。
诸伏景光犹豫了很久,忽然说“莲,我们结婚吧。”
“嗯”妹妹完全没有想到话题跳度得如此之快,也没想到不久前还打算偷偷走人的家伙竟然会主动提出来这件事,而且这句话的冲击力也确实有点大,以至于让人愣了很久。
妹妹慢慢地说“是要入户改姓的那种吗”
他的目光有些歉然。
“抱歉,”他说,“可能暂时没有办法。”
但我也不愿意因此将她拱手让出了。
妹妹倒是灵活应变“那你可以入赘吗”
诸伏景光“”
“如果你想的话,以后可以。”反正诸伏家也不止他一个,如果需要继承姓氏的话,有大哥就足够了,反正他也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
但从今开始,诸伏景光这个人必须消失掉,这代表他曾经生活过的所有痕迹,都要从这世上抹除。
他隐约捕捉到了她话里刚才表露的意思。
“莲答应和我结婚”
她自然地说“可以呀。”
“但是,你可能需要等很久,”得到了肯定回答,他反而有些后悔,“也许三年,四年,也许会更久,到那时,也许你会改变心意。”
“那你怎么办呢”
“大概会有一点伤心。”
“只有一点吗”
“当然不止。”他不再掩饰,“但我已经自私过一次。”不能再有第二回。
她反问“那景光会改变心意吗”
诸伏景光想也不想“不会。”
妹妹在他怀里抬头,这语气实在太过笃定。
她不记得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因此对他的感情总是心存疑虑,在他描述过的曾经里,真正属于他们之间的交汇其实并不深刻,也不频繁。她会喜欢上他是因为初醒时的好感和朝夕相处,那他又是因为什么呢
诸伏景光闻言笑了笑,蹭了蹭她的头顶“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喜欢了。”
他的童年里充斥着血腥的噩梦,父母的尸体和满墙的鲜血,但同时也牢牢记得母亲最后扑过来挡在木柜前的姿态,而她也义无反顾地护住了两个孩子。
童年的画面和现实的影像在脑海中重叠。
从门缝里看出去总是对上凶手双眼的噩梦,终于被她拉开当年紧闭那扇衣柜门的样子取代。
上天待他何其残忍,幼时剥夺他最重要的家人,又待他分外宽宥,让他惊鸿一瞥的人愿意留在身边。
“那你就再自私一回吧。”妹妹说。
他的眼睛睁大,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之后先是不敢置信,极度的喜悦蔓延上心头。
“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就结婚。”他轻快地说,“莲想怎么做都可以。”
妹妹的印象里在出发前说这种话很不吉利“别随便立fg啊”
还有那种身上带着女友照片之类的举动也绝对不可以,通常那种在电影刚开场的时候拿着照片给朋友介绍这是我对象巴拉巴拉的人也是死的最早的。
他嗯了一声。
硬要保证的话其实没有意义,因为当卧底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但是。
“只要你在这里,就算拼了命我也会回到你身边。”
他语气肯定。
翌日。
“已经全部都清理干净了啊。”妹妹站在房间里,原本充满两人生活痕迹的房间现在只剩下一个人的。
她现在才切身体会到真真正正的消失是什么意思。
“好可惜哦”照片通通地全处理掉了,还有他们曾经写过的小纸条也好,一起签过的名字也好。
妹妹还是很喜欢拍照的,两个人原来也合照了很多张,只是一张都不能留下,因此连同线上的电子照片也删了个一干二净。
他原本还想保留属于她的那一半,但妹妹觉得从剪开的话有点太不吉利了,于是最后全都烧掉。
很可惜。
他看着那些照片被一张张投入烟灰缸里化作灰烬,烟气有些呛人。
存在着他们之间回忆的载体,已经不复存在了,只能保留在他的记忆里,并且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因为那些都属于已不存在的“诸伏景光”。
但他一定会回来。
到时候,再一起创造新的回忆吧。
妹妹一开始一个人生活有点不太习惯。
在临走前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得足够周到,没留多少操心的地方,只是耳朵边少了个唠叨的声音。
松田和萩原都会时不时来看看她,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
“我想重新恢复训练。”
妹妹捏了捏有些软掉的肉,一点紧绷的感觉都没有。
她身体到目前也恢复得差不多,考虑到以后也不能老是这么病殃殃,还是得恢复一点基础训练,而且当初进医院的时候还没从警校毕业,那就绝对不能肄业结束。排除掉那些刺激性高强度的运动,最后松田松口答应了。
“想锻炼身体”松田阵平说。
妹妹嗯嗯点头。
想强身健体然后再把当初搞她的那个罪犯抓出来。害她差点从警校毕不了业,学历上都只能填个“高中”,简直连工作都不好找。不抓住人狠狠批斗一番,绝对是奇耻大辱。
凶手肯定不会放弃的吧
当年的案件被刊登在报纸上,他的同伙也已经被车撞死了,以对方的疯狂,不复仇绝对不心甘。如果不提早做准备,那么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从冬到春,妹妹都在做恢复训练。
她跟在松田阵平后面跑操,从一开始的气喘吁吁到现在呼吸平稳的程度也着实大有进步,按这个速度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重归警校。
“松田君,”妹妹努力跟上他,“最近警局里有关于炸弹犯的消息吗”
松田阵平的速度忽然慢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
“没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