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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各自的心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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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帐篷之后,见四下无他人,本来有些佝偻小队长立刻伸了个懒腰,因为之前长时间地压低腰板,脊骨发出咯咯的声响。

“好了,赶紧说说,计划怎么样了。”西洛有些不耐烦,催促着。

“计划成功。”小队长露出不怀好意的奸笑,同时眼睛向两侧瞟来瞟去,“除了咱们的几个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死了,中途还有几个倒霉的猎兵队的家伙跟上来了,一并都喂给那家伙了。”

“猎兵队的,尸体呢?处理好尸体了吗?”西洛听到意外情况,有些警觉,猎兵那些恶心的虫子,生存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那个几乎都看到,确认过了,只是有一个被那个大家伙拍飞了,我想问题应该不大,那个大家伙是黑的,毒性大得很。”

“你确定?那是黑色的,黑色的龙?”

“肯定的。如果不是,我就扣了这对眼珠子,没用的东西要他们干什么。”

“那就有趣多了。”

西洛敢于违背团长安排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从那个内心险恶的团长的安排下看到了问题。

自己所在的五分队严格来说只是一群半吊子的集合体,如果不是新组了六分队那个新兵队,那他们就是当之无愧的垫底,最起码从资历上来说是这样的,但佣兵这个行当就吃资历的,老兵能活下来自然有他们的方法,而新兵要么成为老兵要么成为逃兵,要么就是炮灰,后者两者的比例明显要大,要大很多。

那为什么,那个精明的团长在主攻位上安排这么些个软蛋?

钓过鱼没有?钓鱼的时候,鱼最先咬的是鱼饵,之后才是吊钩,而现在,他们就是最先被咬的鱼饵。

当然,事情可没那么简单。那个老贼把五分队和负责助攻的四分队阵型排得非常密集,说是为了围困猎物同时减少魔族干扰的可能,其实就是为了用饵料诱导那个怪物,将怪物激怒,就像贵族们狩猎一样,先让猎犬们去咬猎物,等猎物受伤了、精疲力尽了自然就好打得多。

就算还不好打,在打完自己这里后,扑向北方的四分队时,四队那些人只要往北跑上一段距离,那就是阿尔特斯塔克的地界了。

而西洛想做的事情很简单,将怪物引到拉姆克拉穆,然后在混战中趁机杀掉它,成为拯救众人的英雄。如果可能,他能在之后的混乱中谋取更多。

~~~~~~

安带着女儿玩了一会,安娜便开始犯困。虽然拉姆克拉穆黑夜来得比较快,但比较是晚上,幽幽的烛火总是容易让人犯困。

坐在安娜的床边,结束了一天家务的安暂时还不想去休息。她想了很多。十年前,在她还是老莱耶家的女儿的时候——莱耶是安父亲的名字,平民是没有姓氏的,最多会以父母或丈夫的名字作为第二予名(不清楚没有姓氏算不算中间名,不过二者没有太大区别)——她喜欢上了第一眼看见的维克多,那个男人的眼中充满忧伤,浓郁的阴影凝结成墙,挡住他的心。最开始可能真的是好奇,年少的人们总是分不清好奇和喜欢,好奇那面墙后面到底是什么,但少女的直觉告诉她,那不会让她后悔。

少女柔软的身心融化了男人眼中的坚冰,他没有让自己失望,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他就是自己的天命。他总能带给自己惊喜。结婚的当晚,安得到了沃塔滋这个姓氏,虽然被告知不能让无关的人知道,之后几乎没有用到,但新奇的东西一开始总能让人为之欣喜。而欣喜过后,问题也会随之而来,过了五年,女儿出生后,维克多只给了女儿“安娜”这个名字,没有赋予她姓氏。

姓氏这种东西本来是贵族享用的奢侈品,并不了解的安认为其中应该是有什么缘由?或许只是担心小孩子不小心说出来吧。安娜的降临让两人,尤其是安的生活没有了空闲,她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个事情。直到前一段时间,维克多说出了对安娜未来生活的愿景,安才偶然想起了这件事,可能维克多一开始就是这样期望的,所以没有在安娜的名字之外加上贵族的枷锁。

她这样想着,直到这两天的事情。

不知道维克多是否察觉到了,安娜不是无缘无故地问出那个问题的。晚上的那个问题,是安想问的。

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但安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思考。

事情开端是昨天早上,那时安出门去市场上进行食材采购,早点去就可以多买一些,再过几天物价就又要上涨了,现在多买一点,后面就能少花很多钱。

拉姆克拉穆只是一个小地方,所谓的市场只是一条街,两侧是店铺和摊贩,如果只是随便逛逛的话,一个小时就可以出来。跟维克多一起生活了十年,安也或多或少有了提前计划安排的习惯,这让安很快地买完东西,她可以早些回去,可以多陪陪小安娜。

在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了维克多。那是在一个旅馆门前,维克多在和门口的谁交谈着什么,他背对着家和安所在的方向,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了前面的人。

安很好奇,现在想来那时的好奇毫无理由,安会习惯性地回避和维克多工作相关的事情,维克多也在尽力不让她们与这些产生关联,这是在保护她们,安对此心知肚明,即使他们结合已经十年,在很多人的印象中维克多一直都是独身,只是莱耶家的女儿最近听不到什么消息了,但不会有什么人会关系一个有些漂亮的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说莫名其妙也好,鬼使神差也好,安躲在街角观察着。不知道是不是维克多发现有人偷窥,对话很快结束了,等维克多离开的时候,那个未知的人也不见了。

“这位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安猛地站直,蜷缩着双手,紧贴着石壁,看向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金发的年轻人,应该不是本地人,年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身材算是健硕,可能是应召前来的佣兵吧,安如此判断。

“哦,抱歉,让您受惊了。”青年后退了一步,优雅地行了一礼,“在下是来自哈德的一介商人,是住在这家旅店的客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看您有些为难,所以……”

“不,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谢谢你的关心。”安很快地逃开了。

无意抬头的瞬间,她看到旅店的二楼,有人在看着这里,这让安更加不安。不过看清那只是个睡眼惺忪的女孩,黑色的长发散着、还有些打结,应该只是刚睡起吧,这让安放心了不少。况且女孩看着的不是自己,而是之前那个陌生人。或许是感觉到了吧,女孩们总是对他人的目光很敏感,女孩看向安,两人仅对视了瞬间,安觉得像是维克多在看自己,明亮的双眼中流露出的目光让安想起来十年前的维克多。

记忆如同纷繁复杂的丝线,总会在不经意间、或者慌乱中被什么东西触动,回想起被遗弃的过往。少女的目光将安的思绪带往过去,比十年前更加得久远。

安的父亲,莱耶在过世前一直经营着自家的酒馆,虽然现在已经被转卖,但那里是安长大的地方。安的记忆中那里总是乱糟糟的,隐约间总有一丝臭味,这些曾一度让安拒绝去那里。随着外向活泼的女孩逐渐长大,好奇心以及想和别人对话的愿望渐渐压倒了那份厌恶。会去那里的都是在底层挣扎的人,他们或许言语粗鲁,但安听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小安,你知道那些被家里人撵出来的没落贵族吗?”

“……据说他们不仅活得和俺们一样穷,而且连自由都没有……”

“……他们呀,不能说出自己的姓氏,被赶了出来,但家里的人却还惦记着他们的孩子……”

“……听说他们必须,也只能给第一个孩子姓氏,如果那个孩子有了出息就会被老家人抢走,说是这是什么稚子无辜,真是活见鬼的说法。”

这些幼时听过的、早已模糊的话语现在串联起来,对维克多、自己的挚爱进行着宣判。安娜可能并不是维克多第一个孩子。

安知道自己可能只是多想了,但那只是可能不是吗?这小小的可能经过一天的酝酿,最后演变成了一次有意而无果的试探。

就这样吧,这些只是自己的妄想吧,比较维克多是如此爱着安娜,可安却清楚地知道这是两个问题。

她望着窗外深沉的夜空,好像透过那昏暗的天幕,看到了白天那片火红的天空,那种不明所以的东西总是让人心慌,有种会失去了什么的感觉。虽然没有人直接说,但城里阴郁的气氛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突然改变的天空,出现怪异的深林,远方出现的怪异正在侵蚀着这座城市,安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想了这么多,她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什么。

看着熟睡中的安娜,安在心中定下了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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