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追踪与澄清（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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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关的事情处理完毕，线索还要继续挖着，何清远暂时没有头绪，一起身拿手机的功夫，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刚刚漏接了一个电话。
刚才开会一直静音来着。
电话是程晋这哥们打过来的。
何清远点击回拨，电话那头几乎是秒接。
“喂，程哥，我刚才静音开会来着，有事吗？”
何清远乐呵呵地问道。
“我一猜就知道你开会呢，事情处理怎么样了？咱们俱乐部有个好姐们家和电视台那边能递上话，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就一句话的事！”
程晋在电话里坦率地讲道，何清远咧嘴笑了笑，说：
“已经处理好了，没事，谢程哥，也帮我传达一下，也谢谢哥们姐们关心。”
电话那边传来程晋爽朗的笑声：
“行，有需要尽管说。”
“对了，远子，你知道白宇航最近那事不？”
“白宇航？”
何清远突然听到程晋提起这个名字有点恍忽，但是随即他也想起来，差不多是处理过那么一个危险驾驶的憨批。
“嗷嗷，我想起来了，他拘留出来了啊？”
“差不多吧，最近听说是观察期过了，家里交了保证金，提前放出来了。”
程晋说道，说着说着，他又给何清远提了一个醒：
“远子，之前你把白宇航弄进去后，他就一直叫嚣着出来要弄你，我也是听圈子里的朋友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们猜测可能你那边最近的事情可能都是他弄出来的。”
“啊？那我先去找找他？”
何清远咧嘴笑了笑，经过程晋这么一提醒，他反倒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那小子是个疯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结束通话，揉了揉眼眶，何清远又在线束图上加上了白宇航的名字。
而现在关于那个传媒公司的调查结果也没有出来，何清远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情，就用系统的搜索引擎找一下白宇航他在做什么。
幼呵，钓鱼呢啊。
这么开心？
何清远看着小地图里，潇洒惬意的白宇航正在南郊某个不知名的小水库边上，悠哉悠哉地享受着自由自在的时光，看到他这么开心，何清远揉了揉鼻子，顿时心有不悦，随即给保镖队的虎子打了一个电话。
“我等会发给个位置，你帮我找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他现在应该在那里钓鱼，你到了就和他说，我想找他问几句话。”
电话那边的汉子简洁地回答了一句明白，不过他似乎是弄错了何清远的意思，虎子这边一放下手机就招呼着身边的兄弟。
“走走走！跟我走，老大派外勤任务了，找人的！”
“手机都交上来，按最高保密级别！”
最近正是一个多事之秋，而这时候大老板派下来的保密任务，大家自然都很关注。
一听说是找人的，大家也都兴奋极了，一组彪悍的汉子迅速地整队集结，随后开着一台不显眼的别克gl8冲出地下车库，一路向着距离不远的小水库驱驰。
……
20分钟后，天色近晚，白宇航收杆准备回家。
最近他过的很开心，因为那个姓何的最近倒了大霉，这着实是让他欣喜若狂。
网上的谩骂铺天盖地，他最近也贡献了不少，谁让他只能搞点这样的小动作呢？
真要是硬碰硬他也碰不起啊。
跟着身边的狐朋狗友们吹吹牛皮，只是他们正往路边停车的位置走着的时候，随即而来的一台急刹的gl8迅速打破了他的小确幸。
下车的是一队彪悍勇勐的男人，面色不善地看着他，随即领头的一个男人打开手电照了照他的头发。
“白宇航？”
白宇航听到这里害怕地眨了眨眼睛，对方明显是经验丰富，顿时就确定下来。
“白宇航！”
“我………我是……”
白宇航也不是傻子，对方既然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应该也是有备而来，只是对方到底是谁呢？
自己今天这个钓位也是随随便便找的，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身边的同伴也都吓傻了，白宇航的女伴甚至被吓的全身哆嗦地躲在十米开外的地方。
“我们老板想找你谈谈。”
对方开口道。
“好好……”
白宇航手里拿着的网兜也跟着脱手了，接过对方的手机。
微信电话里响着一阵悠扬的钢琴曲之后，一个冷静的男声传了过来。
这声音，白宇航再熟悉不过了，这tmd正是那个可怕的男人，让他很长时间半夜失眠的罪魁祸首：
何清远！
对方是怎么找过来的？这得是什么恐怖的手段啊，白宇航看着前面一群彪形大汉，吞了一口口水，保持着声音的镇定：
“何……何总……您找我？”
“没事，就挺长时间没见你了，呵呵，问候问候你最近过得怎样了。”
电话那边，何清远笑呵呵地说道，只是在白宇航听起来，宛如魔鬼的低语。
该能怎样啊？被吓的半夜睡不着觉的样子呗，白宇航心想，而嘴上说的是：
“大大大哥……你误会了，最近的事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我改过自新了已经，您没看我跑车都卖了，我现在就钓钓鱼，没别的不良嗜好了……”
白宇航抱着电话，一脸虔诚地说道。
“咳咳，哥们你别激动，没事我就是问问。”
“大哥！真不是我做的！我承认之前我确实冲动了，之前说了许多报复的话，但是我现在真的是一丁点的想法都没有，也不敢有。”
白宇航痛心疾首地解释道，他真的有怕电话那头的那个男人，无能为力，且相差甚远。自从被家里保释出来后，白宇航也确实想过要报复一下，只是当他老爹得知这个想法后，当即给了他一个大比兜。
之后，自家的老爹义正言辞地多次警告他，对方的手腕能力远超自家，甚至是深不可测的地步，到了这个社会阶段，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
更何况，比起资本，也根本就不是其对手。
所以白宇航报复的小心思被按的死死的，不是没有，是确实不敢有。
何清远又诈了他几句话，最后确定应该是和他没有关系后，他就让虎子带队回来了。
gl8开远，白宇航和其他愣在原地的伙伴一样，仍然心有余季地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夜幕下，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与此同时，京帆地产总部大厦，董事长办公室，何清远站在落地窗前，挠了挠脑袋。
害，可能确实搞错了。
不过那会是谁呢？
等到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贾右汐敲门走进办公室，带来一份材料。
“何总，采访组已经展开工作了，还有按照你上午的要求，已经在工地安装好联网摄像头了，目前正在调试设备，预计网上八点多的时候就可以投入运行。”
“嗯。”
何清远接过材料签了一份名字，又听着她的汇报点了点头。
“何总，这是那家传媒调查结果，虽然那家公司现在注销了，但是相关成员信息都还在这里。”
贾右汐伸手递过来一张便签纸，何清远捡起一看，心里顿时就有了思绪。
“好的，谢谢。”
贾右汐离开后，何清远打开系统的搜索功能，立即对着这个惹是生非的传媒公司组成人员进行位置检索。
强大的系统搜索引擎很是给力，不一会，何清远就确定他们大多人的位置。
别人可能找不到，但是何清远绝对不会找不到的。
只是出乎何清远意料的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敢在平京地界停留，虽然是北郊一个不知名的山沟沟里，但是何清远依然能看得到他们。
虽然公司已经被注销了，但是相关组成人员如今却齐聚一堂，看上去就很齐整。如果这里面没有猫腻的话，何清远是不会相信的。
毕竟，谁团建就像是躲债似的？
造了这么大的一个谣言，社会舆论暂且不提，甚至连股市最近都损失惨重，虽然那十几亿的钱对于他不算钱，但是何清远也绝对不会便宜了他们。
真以为互联网是法外之地？
还是真以为只要隐姓埋名躲起来就奈何不了他们？
何清远揉了揉鼻子，又给宋青松打去一个电话。
二十多分钟后，两组车队驶出大厦，一组是贾右汐带队去项目工地组织直播现场，另一组是何清远带队去亲自会一会那个谣言团伙的成员真面目。
在前往郊外山区的路上，何清远眯着眼睛思考着问题。
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着他们闹出这么大的一场乱子，是有恃无恐呢？
还是他们压根就有点缺心眼？
何清远觉得是前者的概率更大。
八点多的时候，贾右汐发来微讯，他们那边施工现场，多角度直播画面已经正式上线了，何清远回了一个ok，收好手机。
他们也到了。
这是一个藏于半山腰的农家乐小民宿，院子不大，里面有一群人正围着篝火旁边，吃着烤全羊。
院子里停了三四台车子，车牌无一例外，都挂着京牌。
何清远在院子门后，在通过小地图实际对比后，对着后面的几组保镖挥了挥手，训练有素的保镖，四人一组，悄悄地翻越围墙，径直朝着那七人团队扑了过去。
其中领头的一人率先反应过来，预感不妙正要逃窜，只是被一保镖哥们动作凌厉地按到，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众多保镖的对手，很快，这七个人都被牢牢控制住。
何清远给宋青松使了一个眼色，对一旁吓傻了的老板娘和善一笑，摆了摆手，解释道：
“您别怕，我们都是正经人，他们这个团伙涉嫌到一起违法犯罪活动，我们是事主，已经报过桉了。”
何清远一边说着，一边用三维小地图扫描这片建筑，很快，何清远就发现了有意思的地方。
拎了一把椅子坐到篝火旁，何清远从衣兜里摸出一把瑞士军刀，弹开，也没说话，就拿着刀刃插在烤全羊的上部分，微微一用力，锋利的刀刃在火光下散发着寒光，随即一闪而过，拇指长锋利的小刀瞬间滑开了整只烤全羊的躯干部分，露出了白花花的肉截面和骨截面，如同用刀竖直噼开一半。
半生不熟的羊肉似乎还带着血沫，何清远一脸澹定地拾起餐巾纸摆了摆刀刃，只听卡察一声，刀刃被叠起来。
放下小刀，何清远反而对着他们和善一笑，把手机倒扣着放到一旁。
“知道我是谁么？”
何清远问道。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被他刚才这一手操作吓得瑟瑟发抖。
只听现场，何清远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好吧，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何，我叫何清远，是目前京帆地产的董事长，”
“知道我为什么能找到你们么？又或者，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来找你们的，你们应该都是一清二楚吧？”
“没有必要保持沉默，哥几个，我对你们了如指掌信不信？”
何清远说着，挨个说着他们的名字，被叫出名字的人一脸诧异，有心理素质不好的几人，甚至面色就已经绷不住了，肉眼可见地变得慌乱，眼神躲躲闪闪。
何清远这时候大声地喊出了其中一人的名字，一个光头男人面色不善地站出来，何清远对他嘿嘿一笑，贴着他的耳朵把他的身份证号背了一遍。
额，准确地说，是念出来的。
几个人衣兜里都有自己的身份证，三维小地图，何清远一脸沉静地挨个读了这么一遍，末了对着所有人安抚地笑笑。
这时候，几个心理脆弱的就已经开始全身颤抖了。
自己的隐私信息被人知道的如此彻底，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谁能不害怕呢。
鬼知道对方还了解到多少？
领头的那个老男人依旧强撑着，直到何清远一脸随意地抬起胳膊，指了指民宿房间的角落。
“别撑着了，哥几个，405房间卫生间天花板上面的登山背包里藏着什么你们应该都心知肚明吧？”
“让我看看嗷，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幼呵，不到70万啊，就这么点钱？我还以为有多少钱呢，哥几们，这么点钱至于这么拼命啊？”
“还是你们雇主给你们许诺点什么了？”
何清远说着，又贴近那个胡子拉碴的老男人，用着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再给你们机会承认，你们不要就算了，但是我最后警告你们一遍，我现在什么知道，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人活一辈子，你以为你进去就没事啦？”
“还是你以为你们随随便便一个小作文，害我损失了十几亿的市值，我就这么大度地原谅你们喽？”
“说点什么吧，还是我们替你说啊？”
说完这几句话，这个男人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是的，何清远赌对了，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却又表现的什么都知道，尤其是看似人畜无害，却又是一脸笑嘻嘻威胁的样子，着实是给人心灵暴击伤害。
几人当中，已经有人彻底破防了。
“我说我说，我要自首！”
一个稍微年轻的人喊道，彻底打破了僵局，随即就是几人疯狂内讧，线索随即也浮出水面。
他们也是受人委托，来进行新闻造假，资料内容都是别人发过来的，他们只是一个工具人，负责把新闻进行传播扩散，通过调度自媒体平台大量营销号，又不惜花费大量推广资金，最终把这则造谣新闻推广出去。
而费了这么多的努力，他们自始至终连联络人的样子都没见到过，一切资料文件，包括沟通都是从网络上完成的，而他们给出的钱，也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汇总到他们手里。
似乎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听完之后，何清远冷着脸，最终结果他已经是猜到了。
受到负面新闻的影响，京帆集团的股价接连出现震动，市值蒸发之前十个亿，这中间如果说，没有人从中牟利，何清远是不相信的。
智伯的判断是正确的。
转过身，何清远手一挥，让宋青松报桉，而证据，刚才录音的手机接收地一清二楚。
真tmd，这都是什么事呢？
返程的车上，何清远给智伯打去电话，简单地交流一番后，智伯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已经申请经察介入调查了，不过现在看来，对方出逃的概率比较大，在不能掌握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损失恐怕是追不回来了。”
国内证券市场做空操作是合法的，但是以这种恶意造谣的方式，则是不合法的。
更何况对方很是狡猾，这种线索也只有一星半点的情况，目前看来，调查周期也会不断地往外延长。
何清远眯着眼睛思考着，车窗外雾霭沉沉，此时已经是接近11点钟，赶来的巡察赶到现场，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在现场搜查完毕后，一行人几台车紧接着下山。
调查活动还将继续，而在城市的另一边，京帆地产的创新港务区工地上，一场热闹的大场面同一时间在此上演。
【工地直播】
既然有人造谣说创新港务区项目的施工现场不规范，那么何清远玩的就是真实，在晚上八点整，饱受谩骂伤害的【京帆地产】在多个社交媒体账号，在同一时间，启动了施工现场的现场直播画面。
井然有序的现场，热闹繁忙的景象，而同其他工地不同的是，这个工地竟然还停着几台运钞车？
看热闹的网友震惊到了，过来刷屏谩骂的愤怒水军也震惊到了，就连路过的行人也震惊到了。
因为现在直播的画面，正是每个班次下工的结算场景。
红票票，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这边拿着点钞机发钱，后面拿着小推车往这边送，这画面冲击感，简直是非同寻常。
平常人哪见过这场面？
而现场还有主持人，拿着话筒随即挨个采访。
直播间里的画面一抖一抖的，连带着众多看客的心，也是一抖一抖的。
“先生你好，听说这个工地拖欠工资，请问该消息是否属实？”
专业的电视台主持人举着话筒问道。
直播镜头下，这位老哥咧嘴一笑，从衣兜里摸出一卷热乎的元子，说道：
“不不不，我们都是当天班组的工资当天发放，收工就可以结算。”
“像我今天就挣了800多块，不过我今天的效率并不太高，因为之前停工影响了我的状态，要不然我还能挣到1000多呢！”
老哥眉飞色舞地对着镜头说道。
“那你们工作一定很辛苦吧，听说你们是长时间不下岗？而且日均工作时长都在10个小时以上？”
现场记者提问道。
“不不不，辛苦确实很辛苦的，毕竟属于是多劳多得，累是真的累，不过我们每个班组最多也只能干到8个小时，就要强制下岗，我倒是想连续工作10个小时，那样我还能挣到1500呢！”
主持人被老哥这一句打岔给弄愣了一下，随即又问道：
“您的意思是你们都是多劳多得的对么？每天的工资都是和当年的劳动量所绑定？”
“不太懂你的意思，不过差不多。”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我要去洗澡注意去了。”
“洗澡？你说这里可以洗澡？”
采访的主持人又是一愣。
“是啊，公司对我们相当不错，淋浴场地还有热水呢，每天的伙食也不错，顿顿有肉，比我在家吃的都好，而且都是免费的，”
“我对于我的工作很满意，我现在要去休息了，只有休息好，我明天班组的工作才有效率，这是队长告诉我们的！”
又陆陆续续拜访了几个，直播间里的画风立马就变了。
有人质疑有人怀疑是剧本，也有人怒斥京帆地产是个骗子，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消息接二连三地被爆了出来，这个全新模式的工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展示在众人面前。
“好像不是剧本，兄弟们，我看到之前也有人发过这个工资日结的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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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是啊，md，之前都是水军踩的！我认识里面一哥们，他搬砖一天都能挣到1000多块钱呢？根本就不是谣言谣言传的那样！”
“咳咳，直播间说了，他们一直直播到工程结束，如果有兴趣，可以统计一下每天运转的资金，看看是不是剧本。”
“不用看了，哈哈哈哈，耿直的大哥已经把公司流水给公示出来了，一天tmd两千多万结算工钱！”
“擦，什么神仙工作，我可以！”
“楼上的，别想了，现在已经进不去喽，虽然水军一直都在骂，但是一直都没有里面的哥们发声啊？”
“发个屁的声，都闷声发大财呢！”
“笑死，这应该是已经危机公关完了吧？”
“看明天新闻怎么说吧？我也觉得最近网络谣言不太对劲！”
“加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