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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看守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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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到大,看过不少什么坏蛋是怎样练成的,东北往事的书籍。虽说在小说里男主人公各个霸气外露、人格魅力爆棚,不断在监狱还是在社会中都是老大,可是那些毕竟是在书里才有的。

现实中我哪经历过这些事,娃娃兵刚从警校出来,混了几个月的c组,就被转成了红线,跑到了看守所称王称霸,要不是我经历过那些,说出花来我都不信。

跑题了,继续说,看守所的事。

习惯了作威作福的张成和侯宇,在我刚来到看守所的第一宿就被我打蔫了,在炕上翻腾了一宿,嘴里吭吭唧唧念叨着“疼”。

“疼”

我也没管那些,继续睡自己的。

早上六点,我被起床铃吵醒的时候,张成还睡着,而侯宇的脸肿成了包子,早早的就跑到了我边上候着,看我一起床赶紧拿着毛巾和洗脸盆说道:“老大,水打好了,可以直接洗了。”

满满地一副奴才的样子。

我点了点没说话,用毛巾擦了把脸直接站起身冲着老虎走了过去,直接用手推了推张成说道:“起来吧。”

张成眼睛也没睁开迷迷糊糊骂了一句:“谁他妈叫我!"

”我“

张成听到我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突然翻身的坐了起来,说道:“我服了兄弟,别打了,以后这屋你是老大。”

“行不?”

我拍了拍张成的肩膀说:“虎哥是吧?”

张成赶紧摆手:“别,兄弟,有话好好说。”

见状,我一下拉住了张成的胳膊,问道:“研究个事?”

张成赶紧应答:“你说,兄弟。”

“以后这房,你还是老大,而我只想舒服点。”

张成一听,马上点头点说:“放心,兄弟。”

“有我老虎在,你肯定要多舒服就多舒服。”

说完,我就在房里喊了一声:“以后这房老大还是虎哥。“

其实我不是没想到,在号里把张成收成小弟,可是先不说,我没什么经验,而且我也确实不懂牢房里的这些弯弯绕绕。

尤其我最害怕的是,我就怕张成这货从看守所出来之后,等我去找他,他会不会反水收拾我。

所以我想了半宿,和平共处绝对是现阶段接触张成最好的办法。

侯宇因为反水叫了我老大,被张成恨到了极点,过了几天不安生的日子,整日里被张成收拾干活,坐小板凳。而我也难得清闲,没事就在号里做做运动,有时找他聊天摸他的底。

其实,说起看守所的生活,根本没有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么丰富。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枯燥乏味。

起床,叠被,打扫卫生,洗漱,吃饭,睡觉,一个轮回一天过去了。上午:集合,点名,做早操,静坐学习,放风。说到放风,我一直以为和港剧一样,在操场打球下棋聊天。

可进了看守所才知道,就是在窗户外面接了个栏杆的室外区域,也就十多平米那么大,放风也没什么节目,连草都没有,就是大家轮流出去看看天,偶尔也能跟隔壁牢房的犯人聊个天,但是大多时候都会被管教喝止。

中午吃饭,午休。下午起床静坐学习看书,到了晚上吃晚饭,看新闻联播静坐睡觉,然后这一天就结束,十分规律。

对于这种生活,大多数的犯人第一次刚来的时候都会有些不适应,但是有个叫程建设的惯犯就特别享受,他出生于60年代,由于父母死的早,家里也没有个照应,十几岁就混迹街头,为了能吃口饭,练了一身扒窃的手艺,小偷小摸反反复复的进了好几次监狱。

后来有一次,找了好几个人干了一票大的,据他自己说是抢劫了一家信用合作社,结果正好赶上了80年代严打,就被判处无期徒刑。期间,也因为表现良好转成了有期徒刑,又来又在监狱里立了功,待了二十三年就出狱了。

可出狱后的程建设反而不习惯了,出狱后的他完全生活不了。一出监狱城市早就变成了高楼大厦,一碗抻面都涨到了8块钱。之前在监狱赚的手工费和生活费,吃了两顿饭就挥霍光了,除了一些手工缝制的活,别的技能他也不会干,没办法他又重操旧业干起了扒手,在公交车,车站,不停地的游走扒窃,结果还没成手就被车站警察盯上了,在出狱后的第三个月,又被送了进去待了半年。

再一次进入到监狱的程建设终于想明白了,哪儿都不抵在监狱待着,既管吃管住又有工分挣。

索性过上了出去挥霍两天,就回来住半年一年的生活。

三号牢房关着的这些人,属他最有经验,有时刚进来的人半夜嗷嗷哭叫,闹得大家不消停,他就跑过去分享自己的心得。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年轻人,你还小不懂,在这里才是生活。

每次说到聊起这些,张成都会走过去照程建设的屁股踹上一脚怒骂道:“老头子你他妈少放屁,你懂个锥子!”

这枯燥的过了几日,通过和张成的逐渐接触,我和他也越来越熟悉。

号里第五天,老虎买了不少猪头肉和黄瓜找我改善,边吃边聊问我说道:“兄弟,你这么能打,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一边往嘴里塞着猪头肉一边说:“当过几年大头兵。”

张成继续问道:“那你这么进这里了?”

“退役后没工作,就暂时帮别人要要账,结果就进来了。”

“缺钱?”

我放下了筷子,往后靠了靠对着张成说道:“虎哥这年头,谁不缺钱。”

张成大笑:“那对,这年头谁不缺钱。”

紧接着他又说道:“也不瞒你,哥哥我干的营生可真的不缺钱。”

”等出去哥带你好好潇洒潇洒“

我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张成试探的言语,我翻来覆去想了很久,他现在并没有诚心的想拉我入伙,而我也不想太急功近利,毕竟张成在道上混了这么长时间,在一个号里住了几天就把你当成兄弟,除非他是傻子。

所以,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和他之间,还差一把火来助燃,但是这把火并不是在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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