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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入营便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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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四年,没能培养出对学习的感情,反而加深了我对女性同胞的见解,在女人的圈子里,我像个苦劳力一样被虐了三年。

好不容易混到大学实习,又跑到了北京无所事事的晃悠了一年多,这期间干过杀马特洗头小工,酒吧服务生,保险销售,直到年后的第一次招警。

我本来不想当警察,毕竟一脚深、一脚浅,日夜颠倒的生活一直都不是我想要的,虽然有时我也在电视剧前挥洒着眼泪,并放言要去考警察,可劲一过,还是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

至于考上警察是我都没想过的,当时是我老家的女友,约我一起去的。

我的女朋友林婉馨是我在学校时候就认识的,她长得好看,而我又是学校里唯一长得不错又会弹吉他的男孩,终于在班里的一群狗头军师的帮助下,她成为了我的初恋。

只可惜,没谈多久我就实习去了北京。

异地恋的生活并不好过,隔着电脑屏幕的爱情,总是缺少些冲动。

林婉馨对我说:“我们终究还是要稳定下来。”

我说:“好,我陪你考试。”

结果她落榜了,我考上了。招警下榜那天,我哭丧着脸对林婉馨说,“要不然,我就不去了。”

可林婉馨一直安慰着说,“你去吧,等你回来咱们就结婚。”她笃定的目光,第一次让我觉得爱情是那么坚强和神圣。

那时候,我相信爱情,于是我背着行李就河东市参加入警集训了。

八月,是热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季节,我和林婉馨在集训前最后一次的约会,充满了泪水和冲动,我第一次学会亲吻一个女孩。

轻柔、软糯的嘴唇,让我忘却不了的唇齿芳香。集结那天,我在报到处领到了作训服、黑皮胶鞋、编号贴、武装带等等,都是从来都没使用过的物件。

换好了衣服,就一直在边上排队,等着剪头,队伍的前面,挥舞着剃头推子的大师傅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不管什么发型,两分钟下来,都变成了标准的卡尺头。

我因为爱情入警,结果在集训的第一天形象就被毁的面目全非。

从报到处到河东市集训基地,二十几公里的距离,几百人背着行李,就那么跑着。

谁掉了队就有教官上来收拾你,一顿抽骂。

“你就是个小少爷,不带把的娘们儿。”

反正就是怎么难听,怎么骂。

渐渐地,排好的方阵越跑越稀,身体素质不好的直接蹲在路边干呕的。

路边时不时还有围观的路人,停下来说上几句:“你看训练基地又来新人了,这给这些小伙子们累得。”

“你知道啥?这叫历练!”

听着围观的路人点评,我有一种在动物园的感觉,当然他们是游客,我是被观赏的动物。

我越跑越累,偷偷地用眼神瞄了一眼带队的教官老朱,这货在边上骑个摩托开心的很,一边骑还一边咆哮着。

“跑不动了就说话。”

“也让我好好认识认识你们。”

“肌**子。”我冷哼一声。

老朱像是听见了,斜眼看我戏谑的说道:“咋的?怂了”

我看了下眼前挨千刀子的老朱,咬了咬牙的喊道:“谁怂谁娘们儿!”

那天的太阳晒得毒辣,一路跑着,晃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我赶紧低下头擦了擦,生怕让教官老朱看见我眼角里含着的泪珠。

“到了!”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我迎着大风费劲的抬起头看了看,果然是训练基地到了,高高的院墙,周围满是荒凉。

听边上熟悉这的队友说,这八几年是关押犯人的地,后来由于距离城市远,就改建成了训练基地。

“在基地千万别惹我!”这是老朱在进入河东市训练基地前,给我们分队的忠告。

随着大部队走进铁门,轰隆一声,四、五米高的大门紧紧地关上。

在教官老朱的命令下,我们便伴着随夕阳和沙土席地而坐。在八月,盛夏沙土地被烤的滚热,被汗水浸透的作训裤与沙土地一接触“嘶”的一声,散发着轻微的水蒸气。

那场面,就像成百上千个囚徒,等待命运的安排。

刚经历过二十公里的我,像一坨泥一样摊在了地上,结果被老朱一脚踹翻。

“谁他妈让你躺下了,给我坐起来。”

我从来都没想惹他,可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哪能受得了这个,我刚要站起来,又被老朱狠狠地按到了沙地上。

脸和沙地的碰撞下,还带起了层层灰尘。

该怎么形容老朱这个人呢?

老朱本名,朱建国,副团职转业,今年40多岁,部队出身的他,技术过硬,人也挺朴实,就是有点木,不太懂变通。

都是要进入警察队伍的兄弟,却被他训的各个直不起腰板。

“你有病吧?”说话间我就要站起来。

老朱黝黑的脸更加黑了。

身边刚认识的队友宋然,这时拉着我,劝我向老朱道歉。

我偏偏不信这个邪,顶着老朱的皮靴,就要站起来,结果又是迎来了一脚。

“我他妈跟你拼了。”我怒喊到。

老朱的皮靴又一次踹到了我的身上。

“谁敢拉他!”

这一次,老朱的脚力很重,踹出了硬伤,生疼。

我那时候才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老朱的威逼之下,身边的人没人敢去拉起我。

“告诉我,你的名字。”老朱撕裂的嗓音冲我怒吼着。

“陈晓麦。”

“大点声!”

“陈晓麦......”

我从带着骄傲入警训练,到被击溃的颜面扫地,只有匆匆地几个小时。我以为我会是最特别,最惨的那个人。

可是,直到经历过那些之后,我才明白,脸面这个词汇在这个五六米院墙,根本不存在。

每天都有人哭着退训,摔断手臂,骨裂。

后来,很多人都问我说,你躺在沙地上喊着自己的姓名时,你想什么呢?

其实,那时候我脑子里想的都是林婉馨,她总是像姐姐一样的善解人意,而我始终依赖她。

她看见被打成这样的我,一定会心疼的哭。

年轻冲动总要付出代价,我在训练基地的日子并不好过。

我彻底被老朱盯上了,内务总是严格到了极点,战术考核分数打的也是极低,没办法我只能不断的训练,身上的皮肤在烈日的暴晒下,一层层的往下掉,膝盖和胳膊肘也都磨的满是血痕。

在训练基地,我们是没有休息日的,只不过周六、周日训练会少一些,可老朱总能编出一百个理由给我加训,譬如,我体能不好,他就骑着他的破摩托车,拿着皮带,赶着我围着操场一圈圈的跑。

在老朱的虐训之下,我的体能和战术技能都突飞猛进,有时他有事不虐我,我还反而有点闲不住,没事就去跑跑障碍,练练体能。

后来,我在第一次考核中脱颖而出。这一下,让老朱难受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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