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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幕 取死之人 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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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教堂,舒缓的钢琴声便洋洋盈耳。

四个人畅通无阻。

教堂内没有一张椅子板凳,只有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和女人们在金碧辉煌的地板上手舞足蹈。微微的灯光从两侧沿着窗户墙壁爬上天顶,一盏纯金似的吊灯悬挂在空中。

钢琴曲在新人们到来的那一刻步入**,仿佛是专门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

钢琴声急促!紧凑!铿铿锵锵,凤鸣鹤唳!

即将达到顶峰!可就在那一刹那,钢琴声戛然而止,舞者们也突然整齐划一的维持着霎那的姿势停下了发条。

威廉和江古川同时停下了脚步,然后是陈轻良,可还有一个不合时宜的脚步声在骤然死寂的大厅内响起。

踏踏踏,马尔克斯无视所有怪异,每一步都精准的踏在心脏的律动上,压抑得人心慌慌,恨不得怒吼出声。

“马尔克斯?”威廉按着胸口面色苍白的说,他被马尔克斯的脚步影响,变得心律不齐。只有拥有“真血”的人才会受到影响,所以陈轻良毫无不良反应。

马尔克斯没有回应,离他们越来越远,背影也越来越令人望而生畏。他穿梭在众多的舞者中,没有一个碰到了他的衣角。

他的影子越拉越长,直到和所有舞者们的影子纠缠在了一起,如同森罗地狱里的囚链,把整片大地锁住,吞噬。

突然,地上的黑影化作“火焰”,烧向三人的影子。

“江古川!先撤!”威廉大吼,他看到了江古川想要出手的姿态。他不知道地上那不祥的火焰怎么回事,但这个时候避免与其接触才是正确的做法。

威廉拉着江古川的胳膊往后扯,朝陈轻良招手。他们三个人奔向大门,威廉一脚往门上踹了过去,结果却像是踹在了大山上。大门纹丝不动。

“我来。”江古川一说完,便拔刀一斩。高耸的大门顿时在一阵剑铁交鸣中被斩成两截,威廉立马一脚踹开,可碎开的门反而逆飞砸向他们。

因为是威廉一个人顶在前面,所以只有他一个人被砸飞,幸亏威廉不是一般人,不然被这么一扇大门砸中非死即伤。

可当他们掀开断门的时候,三个人却被门后的风景惊得毛骨悚然,噔噔倒退。

马尔克斯就站在他们脸上,从正面对着他们,笑容诡异。而马尔克斯的身后,地毯尽头,是他们三人自己的背影。

威廉和江古川如临大敌,紧张的和马尔克斯对视起来。只有零战力的陈轻良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马尔克斯依旧是背对着大门方向站着。他其实没有瞬移到他们去前面,而是空间出现了混乱。

“地狱是一个轮回,欢迎来到阿鼻地狱!”马尔克斯眯着笑,来回踱步,配着他那壮汉一样的身材,看的人冷汗直流。

语落刹那,刀光闪现!是江古川劈了过去,他没有和敌人废话。

陈轻良甚至听到了空气划破的声音,应声划破的还有马尔克斯的身体,他像一口破袋一样分成两半崩开,滋滋滋,鲜血冲天!

可转瞬间,劈开的男人又完好无损的立在三人面前,微笑着。

陈轻良心想你就算要复原,也要用倒带那种吧!哪有一点痕迹都没有直接复原的!

“你是谁?”威廉深吸一口气,问。

“我是谁?我是马尔克斯,你的好学长。”男人笑着。

“不,你不是。”

“我是。”男人指着自己说,又指着威廉,“你是温特沃斯·威廉。

”他又指着江古川,“你是江古川,我也认得。”当他指到陈轻良时,“你是?我当然知道你叫陈轻良,可那是之前才知道的,我记性还行。”男人挠着头皮,“可是抱歉,我以前好像不知道你。难道我真是一个冒牌货?”男人哈哈大笑。

“啊...那我可以先离开吗?你们三位之间好像有什么恩怨的样子。”陈轻良举手前进一步说道。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笑着。

“哈哈开玩笑,咱们不是来玩的吗?怎么闹的这么僵。”陈轻良又退了回去。

“威廉,他好像不太怕物理伤害。”江古川把刀收回鞘中,越到危险的时候越要冷静的分析问题。

“你那刀不是带点魔法伤害吗?我看他好像也没啥事。”威廉悄悄说。

“他不可能是无敌的,一定有弱点。”

“你说得对,问题是要怎么知道?”

“你去和他多聊聊?他好像有交谈的想法。”江古川怂恿着。

威廉鄙视的看了一眼江古川。

“喂,两位大哥,我觉得他没想和咱们交流。你们看,现在不仅手机没信号,咱们后面的影子也快追上来了。”

这个时候,陈轻良泼了一盆冷水。两人同时转过头去,脸色更难看了,影焰已经距离他们只有三米远了!

“上去!”不能被接触到,江古川突然说,并且一把捞起陈轻良,左蹬右跳的上了房梁,威廉也跳了上去。

“wow!暂时安全了。”陈轻良舒了一口气,他在这么危险的境地反而放松起来了。

直到地面在劈里啪啦声中被吞噬殆尽,马尔克斯的“冒牌货”才抬头看着他们,他依旧笑眯眯的,他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中。

“试一下建筑能不能被破坏!刚才那门没有复原!”威廉突然说。

江古川没有反对,跳下朝着地板劈了一刀,又借着反作用力跳上了一旁的窗台。

这一刀的力度江古川原本相信即使是金刚石做的地面也会被劈裂,然而地面却毫发无损,像打在了棉花上。于是他又立马朝身旁的窗户劈了一刀,咣的一声,窗户七零八碎。

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正是小镇。

江古川瞬间冲出窗外,可马上又从另一头的窗户里撞了出来,在他将要坠落到黑炎吞噬的地板上时,心中顿时危险预警,猛地扭身,把刀往地上一撑,翻滚飞上了房梁。

“哦?差点。”

一声清脆的响指,所有的舞者全部融化在地,成为黑色的液体火苗,花枝招展的冒起。

“可惜,说不定刚才能出去的。我可没说要杀你们呀,别急。”男人悠闲地说,“只不过我喜欢人跪着和我说话。”

江古川站的房梁离男人很远,威廉和陈轻良的位置更靠近男人。

男人走在了他们的中间,黑色火焰缭绕在男人的双腿上,却始终没有攀附上男人的上半身,仿佛怕是亵渎了男人。

“奇怪啊奇怪,怎么变成我仰视你们了?”男人轻笑,“不过没事,以前的人都是主动跪下来求我帮助他们减缓苦楚,所以喜欢别人跪下只是因为见惯了那般风景,你们懂的,就像是一种习惯。”

“现在,即使你们不跪我也不会杀了你们。”男人感概,“这么多年,我也变了啊。”

江古川和威廉大气不敢喘一下,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令人恐怖。

“撒旦?”

威廉突然开口喊了一声。

教堂只剩下火焰的声音,一阵静默后,男人顿时如癫狂一般,鼓眼大叫,那鼓起来的眼球让人不禁担心他会不会把眼角瞪裂。

“就是我!就是我!哈哈哈哈!”

“我!”

“还活着!”

他开始疯子般舞蹈,火焰被他踢得四分五裂,溅起层层火浪。陈轻良嘀咕着,知道了知道了,他更冷静了,冷静的不像人。

“还真是你,要不是前有一个欧申纳斯,我还真不敢猜后面还有一个撒旦。”

“这有什么难猜的,你的好学长不是告诉过你他要去干掉撒旦吗?可惜不幸,他被撒旦干掉了。”披着马尔克斯外貌的撒旦惺惺作态说,“不自量力的他甚至失去了小命儿。”撒旦抹了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哎呀,他的这副**太不高贵了,混有肌肉却无完美的形体。”

撒旦抚摸着双臂说,如果是一个美男子大概别有一股妖异美感,可是他是一个有络腮胡的汉子。并不是说拥有这般外貌的人就不能做那些矫揉造作的动作,而是你就算做得再标准也免不了让人竖起寒毛。

“马尔克斯...他死了吗?”威廉声音低沉地说,旁人一听就知道他有多低落,会说原来这个金发男子也会受到心伤。

“啊?好学弟,我都死了两年多了,你才问吗?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教堂大厅,伴着火焰燃烧的声音。

“江古川。”威廉轻轻地喊,“我要让他脱一层皮。”

“呵呵,我要杀了他。”江古川这个面瘫竟然邪异一笑。

两人身体同时冒出一瞬间的血色气焰,双眸变得血腥狰狞,谁也不会想到就是他们这样的人在远古被称作神。

突然纤维脆裂的声音响起,那是暴起的冲刺差点把橡树原木做的大梁踩断。

一把夜色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黄金浇筑似的吊灯坠落在地,咣当,大厅变得昏暗,地上铺满破碎的吊灯。

砰砰!不断有枪声在大厅内射击,每有一声枪响,安装在踢脚线附近的小灯就熄灭一盏。

大厅迅速步入黑暗,作为敌人的男人不为所动,他在寻找江古川的位置,只有这个少年可能威胁到他,而从打掉吊灯后男人就再也没看见过他。

“两个灵活的猴子。”男人不屑的说。

漆黑的教堂里又响起两声枪响,秘银制作的子弹射向男人的双眼。黑色火焰猛地窜起,子弹一接触火焰便被融化,男人藏在火墙里听声辩位。

黑暗中的江古川一直在用手指弹响他的钢刃,清脆又浑厚的金属鸣叫来来回回的回荡在男人耳边。

男人从声音判断出了江古川的位置,可他没有出去与那个面无表情地少年硬刚,因为他知道一旦失误便是万劫不复。他不能给毒蝎一样的威廉找到机会。

他的优势在暗,他知道江古川和威廉“假想”是什么,也知道他们身体的强度,但他们不知道他的一切,这就是他的优势,也是他敢以现在孱弱之躯以一搏二的信心。

如果是他的巅峰,击败两人,只需要三十秒。

他要一击制胜。

被江古川隐藏动静的威廉此时全神贯注,他只剩一个弹夹的子弹了,前一个弹夹已经打空。不过也有好消息,那就是对方必然害怕被他的子弹击中。他相信配合自己的能力,能够收拾这个局面。他深吸一口气,他的“假想”并不适合正面作战,更适合当一个远程射手。因为他的“假想”是**,他可以溶解任何已知生物的**,这个力量甚至能附着在非生命体上。比如空气!子弹!可是他自己并没有免疫**的能力。他的**是能侵蚀的自己**,所以他从来不敢滥用。

叩叩,威廉用指节敲打木头,这是信号,信号打完的一瞬间他便跳开。那个地方已经被火焰淹没。

火焰没有将木材燃烧,撒旦掌握的地狱之炎只会灼烧灵魂和炼金造物,沾上的一刻要么堕落进无尽痛苦,要么失去灵性融化成水。传说中,整个地狱都是撒旦的火焰,可现在却连一个教堂都无法装满。

江古川没有漏听威廉的信号,他再次燃起血焰。只有维持爆血才能避免被撒旦的黑炎侵蚀,同时提高身体能力,面对撒旦他必须毫无保留。但他不能持续这种状态太久,燃烧血液带来的巨大后遗症会在一个小时后爆发,虽然他们的造血能力远超地球上的已知生命,可是也经不起肆无忌惮的挥霍。

咚!落在地板上的江古川把整个教堂都震颤起来,黑炎被逼开,旋转成龙卷一样包围着他,风眼当中的他安然无恙。

陈轻良看到这一幕内心低吼一声,帅!又见江古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刀出鞘,也许刀与刀鞘摩擦出来的声音也是江古川的一种攻击手段,黑炎龙卷被声音袭过顿时被轰散,江古川与男人直面相见。

他们的视线如针尖对麦芒,而比他们视线更尖锐的,是江古川手中的刀刃。

刀光裂入眼眸,争先绽放。

一刹那,陈轻良不知道这究竟有多快,反正当他再次看到江古川的身影时,对峙的两人已经零距离交锋。

男人身前生成一面纯黑的火盾,牢牢的架住了江古川的刀。

一声枪响姗姗来迟。

他们两个人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威廉射出的子弹时机还赶不上他们的动作,可威廉作为学院一级生里的第三把手,绝对没有任何水分,男人并没有完全躲开子弹。

本该是打向男人眉心的子弹偏移打碎了男人的眉骨,猩红的子弹钉在碎裂的白骨上,血液顺着伤口流淌,糊住了男人的眼睛。

男人的反击很快,火焰如附骨之疽顺着刀刃蔓延,江古川不得不丢掉刀。

这一次进攻破坏了男人一只眼睛,不仅仅如此,威廉的**已经侵入男人的身体。胜利已经在望,两个搭档的战略已经默契的从进攻切换到防守。

男人拾起江古川遗落的刀,血液不断从脸庞的曲线流下。

“真险啊,你果然厉害,江古川。”男人夸赞道,“如果在火焰里我没有千倍的感知,本能铸起一面盾,恐怕现在我已经人头落地了吧。”

“还有威廉...”男人突然侧身,“哦哟!别再说话的时候放阴枪啊。”

砰砰砰,威廉直接把弹夹里的子弹一次性打完,可惜一次也没中。威廉随意的把手枪掷向男人,痞痞的的蹲在房梁上。威廉心中默数五个数,五,四...零。

轰!手枪竟然爆炸了,地板都被掀翻,男人也被炸了个踉跄。

“反派死于话多,你咋那么能废话。”威廉见刀被震落掉后嗤笑。

“和学弟聊聊天也不行?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啊,威廉。”男人狠狠的甩了甩头,猩红的气息从伤口扩散,“你的**好像发作了,但我能在这之前解决你们,你信不?”

“叫你别废话,要动手就搞快点。”

烈火汹汹,涌上了男人身体,男人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火人。

同时,四周的火焰又熊熊燃起,他藏在了火焰后。他在火焰的掩藏下悄悄地吞下了一枚红色的药丸。

然后那些火焰也涌进了他的身体。

他之所以收拢火焰是因为他发现,虽然把所有火焰平铺可以限制他们的活动,并且扩大感知,但是威慑力反而不足。既然江古川已经失去武器,他已经没必要靠火焰的感知提前防守了。

一切尽在掌握。

一条黑色火线闯过空气,焦痕弥漫。威廉猝不及防被火线撞飞,倒飞中痛苦低吼。即使以威廉的意志力也无法忍声,那是属于撒旦的地狱之炎,堕天使将天阳吞噬所得到的力量。

威廉不得不再一次爆血,逼开附着在身体上的黑炎,黑炎没有灼烧掉衣物,属于灵魂层面的攻击只会一次次削减生命灵魂的支撑,直到万劫不复,永坠地狱。

“江古川,你顶上去啊!!”

即使是陈轻良也不禁汗颜,刚才还挑衅的欢快,这就要别人冲锋了。

“温特沃斯家的格斗术完全无用之地啊,速度和力量才是王道!”说着,江古川用比火线穿梭还快的速度,一脚把男人阻截,又空中换脚踹了回去。

江古川和男人落地,又再度对冲。

他们在空中发生激烈的打斗,可以明显的看到,火线被江古川完全的压制了。然而状态更差的却是江古川,他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每次肉搏虽然短暂但始终要和男人接触,灵魂上的刺痛萦绕在深处。满头的汗水不是因为体力的流失,而是来自身体深处的虚弱,继续下去,失去武器的江古川后继无力必败无疑。

然而他的那把刀,还在被地狱之炎煅烧着,那火焰如同无根之火,无穷无尽。

他无法使用那把刀了。

威廉对于这种高速的战斗完全插不上手,他只好焦灼的寻找离开的方法。太倒霉了,本来以为是一晚愉快的男人派对,结果却是要被交待在这里。

嘭!一声闷响,江古川倒射到威廉身边躺下。

“兄弟,十多分钟就撑不住了?”

“你他妈的...”江古川汗水淋漓,他觉得自己快虚脱了,整个人浑身无力,更有灵魂的痛苦把这个面瘫男折磨的面目狰狞。

“咱们好像真要栽到这里了。”威廉骤紧眉头,他发现了那男人一点没受他**的影响,后背被冷汗打湿。同时他还发现,“这个教堂貌似是一座监牢,专门为了锁住恶魔那种。”

“地板上有很多炼金阵纹,这些阵纹配合上外面小镇的房屋布局,从里外形成了一座封魔大阵。外边的人能进来,却不能出去。”

江古川大口喘气,咬牙说“别他妈废话,你倒是解释下,他怎么出去的?”

男人戏虐的看着两人,也在等待威廉的解释。

威廉凝视着占据马尔克斯**的撒旦,说得再多也没用。

“为什么你没有**的迹象?”

“学弟,你是在向你的敌人请教吗?”

威廉不再强求,“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大仇吧,不如说说你的目的,大家鱼死网破可不好。”

“鱼死网破?哈哈,好吧。”男人叉着腰笑起来,“看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

话音刚落,威廉又被打飞,和之前一摸一样。他完全没有反击之力。江古川突然跳起,一拳把旁边的男人也打飞,但是马上又躺倒。

男人立马稳住身体,他看到江古川这下好像彻底失去战力了。威廉被嵌在墙里,男人缓步走到威廉面前,他细细的看着威廉,像是啃食他的身体不放过每一寸。他摇了摇头,随后,一拳一拳打在威廉身上,威廉在墙内越陷越深。

男人出够气后,也不管威廉的死活便直接走到了江古川身边。

江古川只剩下微弱的呼吸,灵魂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男人微笑着,同样细细的观察江古川,可是不久,他的眉头渐渐皱起,气息变得暴虐起来。

“不是?!”男人怒吼。“竟然敢骗我!”

男人一拳打向江古川的腹部,顿时地板震荡,江古川如同虾米一样头脚弯曲。就算是承重柱估计也会被他打得断裂,他还不放弃,又打算出拳,如果继续打下去,江古川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啪!

一个方块砸在了他的脸上,那是一部华为智能手机,正巧是陈轻良用的。

男人停下了挥动的拳头,空气仿佛都因为拳头的骤停压缩而又迸发,像空气炮,江古川被这股空气炮打飞。这空气炮其实没什么伤害,对于江户川来说是救了他。

男人阴冷的看向趴在房梁上的陈轻良,那个普通人,那个无辜牵扯进来的局外人。

男人决定看到鲜花绽放的霎那。

然而,教堂大门突然被踹开。

“闭眼!”

男人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嗡嗡!嘭!闪光弹在他眼前爆炸!瞬间他就丧失了视力,他又感觉身体周围好似被粘稠的浓液包裹,他不顾一切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模糊的光影从身边闪现,顺走了什么。

等到他终于恢复,他看见一个双臂各夹着一个人的白色面具男子,仿佛他是赶来参加之前的面具舞会的。

旁边还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年,正是陈轻良。

“拜拜~”

那面具男子嬉笑着,然后一脚把大门带上。

“原来是你!!!”

男人怒吼,火焰滔天。唾手可得的成功就这样从手中滑走,等待他的将是又一次的长夜沉眠。

从教堂里逃出来的两人急匆匆地返回到越野车上,来救陈轻良的正是医生。医生把昏迷的两人安置在后座,看着遍体鳞伤的两人,暗幸得亏他们是最优秀的学员之一,不然早在撒旦的攻击中丧命了。

“呼,千钧一发。”医生擦着额头的汗水,他不记得上次这么急是什么时候了,反正还没这次急。“那个教堂叫“撒旦宝座”,你们咋接触到的?”

陈轻良答非所问,“他追不上来吗?”

“那地方专门关他的。”医生示意陈轻良在副座系好安全带,自己摘下了面具,“而且,撒旦早死了,现在不过孤魂野鬼。”

就这孤魂野鬼差点团灭我们...

“给,你的手机。”医生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递给陈轻良,夜风吹散他的额前发,面容普通的他没有江古川和威廉那样吸引人,然而却给人更强的安全感。“话说你不怎么害怕啊。”

“习惯了,我总感觉必须解决什么事情才可以摆脱这种走到哪儿祸到哪儿的情况。”

“bingo!”

“你还真没猜错。在宇宙中一切事物都是互相关联的,宇宙本身不过是一条原因和结果的无穷的锁链,霍尔巴赫曾说过。不过真相纸上得来终觉浅,说给你听不如你自己去发现。抱歉,换句话吧,我们其实也一头雾水,反正我只是个听从院长指示的喽啰罢了。那老头武力虽然不行,但知道的太多了,你要是真想知道可以去问问他。这次咱们接头,我要把你送到学院,在外面已经超出想象的危险了,我不放心。”

“现在就吗?”

“是的,现在把你送到私人机场,明天上午你应该就会到和国名古屋的总部。”

“王泽和三叶呢?”

“后面再通过学校通知她们。”

两人之间无声,但医生其实还有话没说。他不自然的摸摸了下巴,那里的胡渣子被剃得整洁干净。

“关于你身上的问题...就那个没存在感,有点眉头。”医生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副驾驶的陈轻良,少年心如止水,也可能是单纯心累。“应该是某种古老的诅咒,奇怪的是诅咒不是下给的你,有一个“中介”把你和诅咒联系起来,要解决这个诅咒必须先找到这个“中介”,我们会尽力。”

陈轻良点点头,他其实无所谓,毕竟这么多年了。

他沉默的把头伸出窗外,夜路上的风打在脸上,这里的高速公路好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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