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亚空间航行23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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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太空中激荡，音波通过真空传递到兽人战舰上，在兽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巴德尔号狰狞的撞甲将挡路的兽人战舰一分为二。
战舰残骸燃起冲天的火光，巴德尔号凭借着厚重的装甲有惊无险地越过兽人的封锁，化作一道流光，向太空更深处飞行。
巴德尔号的舰桥上。
海军们的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神色，但威尔逊舰长深知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他站在指挥高台上督促着手下们进行亚空间航行的事宜。
“全舰情况如何？”
“装甲层在兽人的火力覆盖下出现了破损，但破损并不严重，纳米机器人已经修复完毕，神甫们则前往安抚机魂，目前效果良好。”
威尔逊点点头，命令道“激活亚空间引擎，准备全舰跃迁。”他转头望向梁峻荣，问道“大人，该设置去哪里的航线？”
“回卡托星系，那里是远征舰队集结的地方，我们该向帝国汇报这一切。”
“明白。”威尔逊转头望向梁峻荣带来的导航者，正是在阿格硫斯号上解救下来的沈晓晗（上一次出场还是在20多章）。
“导航者，请识别星炬坐标，我们即将进入亚空间。”
“舰长大人，乐意效劳，我将指引方向。”
沈晓晗兜帽覆盖下的第三只眼在不安分地跳跃几下后，她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进入亚空间的时间已经确定，泰拉的星炬在亚空间如同一盏明灯，沈晓晗计算着坐标，估算着航行的路线。
飞船的盖勒力场已然打开，教堂的鸣钟敲响，圣洁的钟声在飞船的空间中生生不息地回响。
冰冷黑暗的太空中，骤然生出一个带有紫色云雾般的巨大黑洞，尽头是与物质宇宙相连的亚空间。
巴德尔号缓缓进入亚空间，踏上了归途的航行路线。
...........
“殁于荣耀。”
“寄以哀思。”
“职责唯死可破。”
牧师的悼词在庄严雄伟的教堂中回响，在他的带领下，龙语者们向逝去的兄弟默哀。
昏暗的光线下，一枚枚标记着身份的铭牌被摆放在教堂中央，那些逝去的修士们甚至连尸体都未能抢救下来。
悬挂在墙壁上的战团旌旗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在漫长的征伐中，无论修士们是凯歌胜利还是裹尸以还，亘古不变者唯有那一幅幅次第悬挂，代表着荣耀与历史的：
旌旗与战役标志。
逝者已矣，生者还需继续前行。
在经过短暂而沉痛的祷告后，牧师将铭牌收起，龙语者们则散去，回到了威尔逊舰长命人准备的军械库与训练室中，在那里他们将继续锤炼自己的战斗技巧与个人能力。
而现在教堂中只剩下牧师、李牧、梁峻荣与跟随他的药剂师张机。
在巴德尔号巡洋舰逃亡过程中，击沉了两艘兽人简易巡洋舰与八艘攻击舰，这为梁峻荣带来了足足一万八千点的战争点数，似乎系统默认他是巴德尔的指挥官而计算了奖励点数。
梁峻荣选择兑换了一名战团牧师，并将麾下的龙语者补充至1/4连队也就是25人，剩余的点数则换取了一些军械与载具，用以补充日常消耗。
牧师身材高大，胸前佩戴着弥撒护符，红色的兜帽下，是一幅骇人的骷髅面具。
他对着梁峻荣说道，“理论上阿斯塔特与基因原体一样都是不朽的。
岁月不会让他们凋零，时间不会将他们击倒。”
“他们是永生的……无论五千年，一万年，还是更加遥远的未知年代。只有战争的镰刀才能够收割他们的生命。”
“但我没想到，在这次战斗中我们能损失20余位兄弟。”牧师语气沉重，“而我们甚至就连他们的尸体都未能抢回。”
梁峻荣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的失职，愿帝皇保佑他们的灵魂。”
牧师摇摇头，对着他自责的战团长说道，“这不是您的问题，我要去记录下他们的铭牌，将档案整理出来，以便后人瞻仰。”
“容我先行告退。”
“嗯，你去吧。”梁峻荣点头同意道。
看着牧师远去的背影，梁峻荣询问着李牧，“征兵工作怎么样了？”
随着系统的胃口大增，梁峻荣手中的点数根本不够花，已经消耗殆尽，而龙语者的数量稀少仅有25人，所以梁峻荣不得不将目光放在了巴德尔号上的凡人中。
而系统给予的阿斯塔特改造手术装置与配套器官，能大幅缩减一名普通人适应改造手术的时间。
比如一名普通人适应改造手术成为阿斯塔特新兵需要百年左右的时间，而在系统的催化下，天赋异禀者只需一年!
这本是天方夜谭，却在系统的逆天功能下成为现实，而且经过系统的物品皆是合法的，这意味着审判庭与机械神教不会来找麻烦。
“两名中士老兵在着手此事，但征兵的效果恐怕不大好。”李牧毫不避讳地指出，“这些凡人的质量极差，不如等回到母星汉星，我们再进行征兵工作。”
“聊胜于无吧。”梁峻荣并非不知道弊端，但系统的压榨实在太狠，他必须再多出一条补充兵员的选择，以应对福祸难测的宇宙航行。
身后的药剂师张机打断了二人的交谈，“如果两位再不治疗，我恐怕阵亡的名单上会多出些许名字。”
事实上，李牧与梁峻荣的伤势也极其重，只是在之前激烈的逃亡过程中，众人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事实。
在药剂师的手术房间内，李牧站在房间的角落中看着张机背后伸出两条机械臂摆弄着梁峻荣。
“战团长，你的情况相当不妙。”张机收回镭眼的目光，对着旁边的伺服颅骨招了招手，颅骨飞到半空中投放出梁峻荣此时的全息影像。
张机指着梁峻荣的肩膀投影说道，“你的肩膀受过重击，伤口深可见骨，有些甲胄的碎片甚至嵌入骨骼中。”
说着，他背后的机械臂从里清理出一根指节大小的砍刀碎片，“还有兽人残留的武器碎片。”
“当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
张机从无魂的半人半机械扈从手中取下一把钳子，敲击梁峻荣双腿已经变形的腿甲，问道，“有痛感吗？”
“没有。”
“真奇怪，按理说承受原体级别的力量，你的全身会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反噬而逐渐崩解，但现在仅仅是腿部没有痛觉。”
张机露出狂热的目光，话语不自觉的带上了敬称，“战团长大人，其实我有个梦想。”
“嗯？”
“我一直想当一名生物学者，大人，您也不想您的双腿一直处于瘫痪状态吧。”
“我很支持战团长当一回小白鼠。”房间内传来李牧的哈哈大笑声。
张机冷冷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别笑，你是下一位。”
笑声戛然而止。
.......
随着飞船脱离险境，在亚空间平静地航行着。
尤金的酒馆再次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酒客占满了酒馆的桌子，在尤金“最后一杯”的吆喝声中迷失了自己，一枚枚刻有帝国双头鹰的钱币被尤金笑眯眯的收下。
阿普在忙碌着，他正端着盘子送着酒水与吃食。
碟中肉食浓郁的香气让他情不自禁的吞咽口水，但还是忍着脑海中对食物的渴望，将食物与酒水放置在客人的桌上。
阿普收起空空如也的盘子，回到吧台对着尤金说道，“老爷，我饿了。”
正在数钱的尤金老爷脸色一下就垮了，说道，“你是越来越能吃了，不是两个小时之前刚吃的一个猪腿吗？”
“嘿嘿。”阿普挠了挠额头对着尤金笑道，“俺也不知道。”
恰在此时，一处酒桌传来吆喝声，“打牌喽，三缺一，有没有赢大钱的来。”
尤金神色一动，指着那副牌桌喊道，“谁也别上，我们阿普要来。”
说罢，尤金对着牌桌的方向努努嘴，对着阿普说道，“你去那打牌，赢钱我就给你吃，再吃一个猪蹄。”
“好！”
阿普迈着隆隆的步伐来到了牌桌，只见刚才吆喝的人正是在甲板上与他勾肩搭背的水兵。
水兵见到阿普笑着说道，“大块头，快快坐下。告诉你个好消息，阿斯塔特大人们正在飞船上征兵，你可以去试试运气。”
“我们先打牌吧。”阿普挪开凳子坐下，比起征兵，他更在意猪蹄。
桌上摆放着一沓扑克牌。
水兵细心为阿普介绍道，“这是个很老的游戏，它能追溯到很多年前，比古老长夜还要早。”
他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我研究过，古代美国和法国的部落都热衷于此。这绝对比你们玩的普通的赌钱游戏刺激的多。”
阿普右手边的牌客吹了一记口哨，“赶紧说规则，我等着赢你的钱买酒咧。”
水兵详细讲解着规则，并带着大家试玩了几轮来掌握规则，但阿普总是记不住各种组合之间谁大谁小。
在正式开始的第一轮，他以为自己终于玩明白了，并认定水兵更胜一筹，于是沮丧地弃牌认输。
“不，不，”水兵不可思议道，“是你赢了。”
“但你又是四条。”
水兵将阿普手中的纸牌铺开，“即便如此，你看自己的牌。”
阿普摇摇头，他恐怕要饿着了，“你这牌太复杂了。”
“这些组合，”水兵细心解释道，“都对应了当年的不同社会阶层。长剑是贵族战士，杯子是古代祭司，钻石或金币是商人阶级，棍棒则是工人……”
一名牌友兴致勃勃地说道，“这涵盖了各个职业，听起来像是全世界人民联合起来。”
“什么人民联合，我听不懂。”阿普说。
“总而言之，”水兵微笑着说，“你赢了。我手里是四条，但你有A、K、Q和J。这是四王牌。”
“你说什么？”难道猪蹄有望了，阿普坐直身子问道。
“四王牌，”水兵一边回答一边将那副老旧的方形纸牌洗好，“这是古代法语里对四张皇家牌面的统称。”
“这是一幅必胜好牌。”
在短暂的几轮过后，水兵便因为输钱太多不玩了，阿普回到了吧台，摊开宽大的手掌，一枚枚闪亮的钱币从他的掌心滚出来，在吧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赢了？”尤金擦着杯子，看也没看吧台上的钱币，漫不经心地说道。
“嗯对。”阿普有些兴奋，“那规则我也听不懂。”
“但就是说人民联合起来，就能必胜。”
“在东方是这样的理念，所以去当兵吧。”
“嗯？”阿普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纳闷地说道，“可那些水兵招揽我的时候，老爷也没同意啊。”
“不，不是水兵也不是星界军，去加入那些来自神秘东方故土汉星的龙语者战团。”
“成为他们的一员，正如牌局所说。”
“这是一幅必胜好牌。”
.........
于有光中士现在很苦恼，在摆放的桌子面前辛苦地记录征兵资料，而他的另一名兄弟钱谦中士正在一侧站岗并维持着秩序。
他在通讯频道发言，“钱谦兄弟，咱俩换换位置，你站岗太累，我于心不忍。”
超人会累？不存在的。
“不必，我替你站岗，防止有暴徒偷袭你。”钱谦中士煞有介事地在频道说道，其实他只是懒得去记录那些歪瓜裂枣的资料。
但维持秩序也是真的，-听闻龙语者征兵，飞船中所有凡人瞬间沸腾，纷纷前来应征，排起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
幸好钱谦中士抽调了一部分星界军替他维持秩序并把一眼看去便不合格的凡人抽了出来，但这长队仍然良莠不齐。
毕竟谁不想当一名阿斯塔特呢？
就比如现在。
“姓名。”于有光扶着额头记录道，他甚至觉得额头上三枚银色的服役钉在隐隐作痛。
“马祖·卡尔霍恩。”
“特长。”
“呃，”桌前的应征人员沉默了一会，说道，“偷钱算不算？”
“....”于有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抬起头来，“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可桌前空无一人，于有光四下望去，“人呢？跑了？”
“没有，没有。”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桌下传来，“大人我在这。”
于有光站起身，低下头望去。
一个莱特林鼠人正瞪大双眼望着他。
征兵处响起了于有光的咆哮。
“钱谦，你要是再放这种应征者过来，我跟你没完！”
于有光赶走了鼠人，继续记录数据。
一个黑色的阴影在他的笔下浮现。
“你不维持秩序，你跑我这里干什么。”于有光误以为是钱谦中士来捣乱，噌地一下从特制的桌子后站起来。
可眼前却是一个身高两米的小巨人。
这名小巨人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触怒了眼前的修士大人，有些忐忑地说道。
“我是阿普，大人，我前来应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