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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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密的地方？」学校隐密的地方不多，而我唯一比较熟悉的地方，就只有一个。

「……我有点头绪了，有可能在那里，我现在过去！」

「在哪里？」士伦问。

「美术教室后面！」我直接拉着雁琳跑。

拜托，一定要在那里！

我们气喘吁吁地赶到美术教室后面，果真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江政霖瘫坐在地上，脸上遍布伤痕血迹，雁琳惊得当场尖叫，朝学长失控地怒吼，「你为什么要这样？都跟你说和他没关系了，为什么还要打他？」

「是妳让我变成这样的，我明明那么喜欢妳，为什么妳就是不肯接受我？」

当学长一走近他们，我立马上前挡住，「喂，不准你再靠近一步！」

他对我冷笑︰「妳也是，那天居然敢拒绝我，妳还真以为我对妳这丑八怪有兴趣啊？害我那么丢脸，昨天又妨碍我，我早就想好好修理妳一顿了。」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士缘！」雁琳惊慌。

江政霖也喊：「方士缘，妳别惹他，他真的会动手的！」

「这是妳说的，可别怪我。」

他缓缓举起随时都会朝我挥来的拳头，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徐子杰一把抓住学长的手，并且用力往后拐，痛得学长当场跪下哇哇大叫，而士伦也迅速将我拉开，气急败坏地骂︰「方士缘，妳搞什么鬼？居然乖乖站着让他打！」

「你怎么会跑过来？」我吓一跳。

「我不放心妳，跟老师说一声就过来了。」他将我全身上下打量过一遍，确认我没有受伤，「我真的会被妳气死，妳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我也是不得已的，要不然他一定又会对他们动手……」

「在那之前麻烦妳先搞清楚状况，妳是女孩子！」

这时学长抬起头，对徐子杰破口大骂︰「又是你这臭小子，放开我！」

徐子杰却一脸疑惑，似乎已经不记得对方，「我认识你吗？」

「妈的，你给我记住，我不会放过你的！」学长咬牙切齿。

「请便。」徐子杰一放手，学长迅速爬起来逃离现场。

我连忙关心江政霖的情况：「伤势严重吗？」

「还好，只是没想到去上个厕所却突然被拖去扁……」他碰碰嘴角的伤口，问雁琳︰「那人一直跟我说什么要我把妳还给他，叫我休想跟他抢……到底怎么回事？妳被他缠上喽？」

雁琳冷冷地瞪他：「你刚刚为什么不逃？」

「我也想逃啊，但他跟我说，如果跑去告状，不只我会完蛋，连妳也不会有好下场……妳昨天会那么郁卒就是这个原因喔？」

她眼泪掉下，气得大吼，「还管我干么？自己逃走就好啦！干么让他打那么惨，你是白痴啊？」

「妳干么哭啊？被打的是我又不是妳！」江政霖一慌。

「我真的会被你气死！」她用力K他一记。

他痛得抱头惨叫：「喂，我都伤成这样妳还打人！」

这时，士伦走了过来，对他笑笑︰「可以走吗？我扶你去保健室吧。」

「喔，谢了谢了……」江政霖连连点头，雁琳也跟着一块去。

他们三个都离开后，就剩我跟徐子杰留在原地。

「徐子杰，刚刚谢谢你了。」我说。

「妳还是这么乱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紧急嘛。

」

「若没有及时赶到，我看妳现在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

「我知道，所以才谢谢你啊，可是为什么连你也跑来啦？」

「士伦说怕妳出事要过来看看，所以我也一起来了。」他瞥我一眼，「妳以为担心妳的只有士伦？」

我愣住，莫名一阵尴尬，「又、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没事就好啦！」

「……难怪士伦会那么担心。」

「什么啦？」我脸一热，放大音量。

他则是轻轻一叹︰「走吧。」

「喔。」我不禁偷瞄他。

意思是，他也很担心我吗……

当天晚上，当我靠在房间窗边和士伦聊天时，他问起整个事件的缘由。

听完后，他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学长真的是有问题。」

「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再找我同学麻烦。」

「应该不会，明天就会看到他被记过的公告，我已经把这件事向训导处跟教官报告了。」

「太厉害了，张士伦出马果然不一样！」我高兴地说︰「幸好有碰到你们，要不然，我同学恐怕会被打得更惨。」

「说到这个，我拜托妳以后不要再这么莽撞，否则下次被打的就是妳！」

「好啦，我有在反省了。」

「那就好……对了。」他想起什么似的，「妳阿杰的生日礼物买了没？不会忘了吧？」

「我没忘啊，只是真的不知道要送什么嘛！」

「也考倒妳了吧？这家伙从不主动说他喜欢什么，问他也都不讲。」士伦笑了，「所以我们班上几个同学，决定礼拜六去唱歌帮他庆生，妳也来吧？」

「啊？我跟你们班又不熟，我去干么？」

「妳不需要这么介意啊。」士伦纳闷。

看样子，要送给徐子杰的礼物，没办法当天拿给他了，但要送什么，我到现在还是没半点头绪。

到了隔天，我坐在教室里，仍在思索这个难题，座位前方倒是不时传来雁琳跟江政霖的争吵声。经过那次事件，他们变得比以往更常斗嘴，一天可以吵好几次，但我知道，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越吵感情就越好。

「真搞不懂那学长到底看上妳哪一点？既凶又吵又没气质，还会欺负伤患！」

「对，我是又凶又吵又没气质，那是对你才会这样！」雁琳拿起课本朝江政霖砸去，吓得他瞬间从座位上跳起来，「喂！妳想谋杀啊？」

看着他们两人吵架，忽然想起明天妈就不在家，心情不禁更加愉快，只要忍过今晚的唠叨就好……奇怪怎么又想到这里去了？徐子杰的礼物到底要怎么办？他真的没有喜欢的东西吗？

叹一口气，我托着腮，对着放在桌上的红茶发起了呆……

「子杰哥哥，你看，我刚刚拿到好多汽球，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突然，我灵光一闪，太好了，终于想到要送给徐子杰什么礼物了！

放学后，我跑了好几家店，虽然顺利找到我要的东西，但价钱却让我差点昏倒。评估过我的财务状况后，隔天放学我还是去买下那份礼物。

我拎着装礼物的袋子心满意足地回家，却在途中意外看见徐子杰。

他站在前方不远处，旁边还有一位我从未看过、身着便服的女生，两人脸色凝重，女生眼眶还红红的。没多久，她快步离开，徐子杰随后也转身，我当场被他发现。

「……嗨。」我尴尬地跟他打招呼。

他看着我，没有应声，直接从我身旁走过，我赶紧叫他：「徐子杰，等一下！」

「干么？」

原本还在想要不要现在把礼物拿给他，但目前的气氛……似乎不太适合。

「没有，没事。」我笑笑，赶紧换个话题，「对了，刚才那个女生是你朋友吗？长得很漂亮耶！」

「妳很有兴趣？」

听见他声音里的寒意，我有些诧异，「你……怎么了？」

他沉默，随即直接调头就走，我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心中满是愕然。

「士缘，妳真的不跟我们去唱歌？」明天就是徐子杰的生日，士伦从早上出门就一直卢我。

「你要我讲几遍？不去！」

「可是妳礼物不是买好了？明天是假日，妳要怎么拿给他？」

「你帮我拿给他好了。」我立刻想到。

「妳也太没诚意了吧？妳自己拿给他，我才不帮。」

「小气鬼！」就是要逼我一起去就对了，偏不让你如愿！

想是这么想，但没想到早自习下课时，我搬作业到导师室，居然又碰到士伦，而且薇薇也在。

「士缘，妳也一起来嘛，一起帮徐子杰庆生。」她伸手想要拉我，却在要碰到我的那刻骤然停住。

我看着她的反应，淡淡地说：「我跟徐子杰又不熟。」

「越讲越夸张，这次变跟他不熟了！」士伦白我一眼。

「你干么一直逼我？就说我不喜欢跟一堆不熟的人相处，你们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