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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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曾经的经纪人刘英是叶凡有生以来最令他觉得讨厌又尖酸刻薄的女人，那么目前坐在他面前的这个身材臃肿的女人，是他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的讨厌和尖酸。
这个女人姓董，是目前当红女子团体grape girls的新经纪人。这个女子团体也是因为傍上这个董姐，才“高傲”的从星星国际解约。
要是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女人算是在挖墙脚。
叶凡对这个女人并不了解，只知道很有钱，有很多很多钱，也是一家工作室的老板，手下有不少国内的当红艺人，跟自己算是同行。唯一不同的是经营理念，叶凡立志培养自己的艺人，而这位董姐专门靠“挖墙角”签约那些已经当红的一线艺人。
当然她态度如此高调操作的原因，不仅仅是她有钱，还有相当雄厚的背景。但至于是什么背景，叶凡也无从得知。
“一个亿。”董姐轻佻着眉头，云淡风轻的说道。好像这个数额跟路边的煎饼果子一个价格一样。
她口中的一个亿是首播价格，不是独家。首播和独家两者天壤之别。独家是只能在自己的平台播放，别的平台不行。
而首播，只是让他们仅仅可以第一时间发布，时限只有一天。这也就意味着，叶凡要花一个亿的价格，才能领先其他平台一天的时间发布grape girls的新曲。当然，这更不是独家买断版权，利润的80%是对方的，只剩下微弱的两层利润留给自己。
MMP。
你怎么不去抢劫呢？
叶凡心中想着，但脸上依旧是保持着笑容，说道：“董姐，我知道这个价格其实很公道，但是我们工作室目前还处在起步阶段，所以……”
“没钱啊？没钱找我谈什么？”董姐不屑的瞥了一眼，说道，“一个亿还多？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还搞什么工作室？我看你是搞笑吧！你知道我从星星国际把她们买过来花了多少钱吗？我花了……咳咳，算了，不说了，说出来怕吓死你。”
“我跟您怎么比？我知道您有钱，也不在乎这点钱，所以，您看，是不是算是帮老弟个忙。”叶凡依旧是笑容可掬，“将来有一天，没准将来您也有用得上老弟的地方，到时候我一定……”
“打住！”董姐嘴角轻扬了一下，尖着嗓子说道，“不谦虚的说，我有点钱是不假，但我从来没说过我不在乎钱。我不在乎钱，那我还开什么工作室？我不如搞慈善机构算了。明白的跟你说，我开工作室的目的就是赚钱。你帮我？你能帮我什么？写几首破歌？呵！我知道，你叶凡是业内承认的鬼才。可是你告诉我，这个时代是你写几首好歌就能赚钱的时代吗？是流量的时代。你也是艺人出身，想必其中有些事情你也知道，只要人够红，就算唱的是屎也能当金子卖出去。”
“您说的是……”叶凡强忍着火气，面带笑容的点头承认。
她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凡，刻薄的说道：“你叶凡的水平再高，歌再好，为什么不自己发专辑？因为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原来你发生过的那点破事让你人气暴跌，根本没什么关注度，甚至让人讨厌，所以你知道就算你唱出一朵花来，也是一文不值。”
“……”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女人，叶凡真想把面前的水平招呼在她的脸上。但是他必须要承认，对方说得也没错。
如果自己要不是因为之前的负面*新闻，自己给自己发专辑，搞不好也能大卖，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更不用躲在幕后，成为一个隐形人。
“好了，我时间不多。”董姐拎起包包说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名跟你说吧，这个价格还是我看在队长的面子上特别给你的，要不然，呵呵。当然了，你也可以拒绝，我是无所谓，因为找我的人有的是。”
“慢走，我会好好考虑的。”叶凡将她送走，嘴里碎碎念的骂了一句，“妈的，真是够狗眼看人低的。”
要是皓然没有合约在身的话就好了。可是舒皓然跟星星国际还有五年的合约，还早着呢。
他垂头丧气的走出咖啡店，在繁华的步行街上走着。盘算着到底要到哪里搞到钱来。
能让自己一下子拥有很多资金的办法，除了去偷去抢，去贩毒，去走私这些违法的勾当之外，也只有借。
跟银行借，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因为在此之前他就已经试过了，银行需要足够的资产抵押，否则一份钱也没想借到。
他扒拉着手机里面的联系人，看了一圈都没找到一个人看着能有钱且借给自己的样子。突然一个名字映入眼帘，大头。
“草，借高利贷？”叶凡手指停在屏幕上方，踌躇着，良久按了下去。
嘟……嘟……嘟……
“喂，哪位？”电话那头接起电话。
“我是叶凡。”叶凡回答。
“谁？叶凡？哦！叶凡啊！你好，有事吗？”大头问道。
“我想借钱。”
“借多少？”
“可能有点多。”叶凡说道。
“你是担心我拿不出来？应该不至于。”大头那边说道。
“一个亿？”
“没问题。”大头答应的很爽快，“一年一毛的利息，一个字不能少。”
“你还能拿出更多？”见他答应的如此轻松，叶凡沉思了一下问道。
“当然，你到底需要多少？”
“我……再想想。”叶凡顿了一下，说道。
“那你想好了再找我。”大头说完，没等他答话就挂断了电话。
叶凡之所以改变了刚才的念头，是因为如果这个大头如果真的肯借钱给自己，那不如一锤子来个大买卖。
他咬了咬牙，不如搏一把。随手在路边拦着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星星国际。
这栋对他来说“久违”的地方，既熟悉又陌生。叶凡抬头看了看闪着光芒的玻璃大厦，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叶凡？好久不见了。”前台见到叶凡进来，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好久不见了。”叶凡打了招呼。
“有事吗？”
“那个……许总在吗？”叶凡顿了顿，问道。
“许总？你是说许衫？”
“对啊，他忙吗？能不能帮我通个话，说叶凡想见见他。”叶凡说道。
“哦……好。”前台小姐迟疑了一下，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许总，叶凡想见您。对，就是现在。他人就在楼下，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前台小姐笑道：“你去吧，许总现在正在办公室呢。还需要我给你带路吗？”
“不用了。”叶凡挥挥手笑道，“这里我还挺熟悉的，麻烦你了。”说着，他转身进了里面，乘着电梯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的楼层。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来过这里多少次了，总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走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叶凡推门进去，办公室只有许衫一个人。还是那熟悉的姿势，半仰在老板椅上，双脚抬在办公桌上，嘴里吧嗒吧嗒的抽着雪茄，屋子里面乌烟瘴气的。
“许总。”叶凡进门点头招呼道。
“小凡啊，好久不见了。”许衫看了看他，笑道，“看着比之前稳重多了，听说你开了一间工作室。这段时间太忙，都没来得及给你祝贺，别见怪啊。坐吧！”
他挥了挥手，简单的寒暄了一下，问道：“你今天来，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叶凡愣了一下，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这会儿，他才发现许衫满面的沧桑，好像距离他们上次见面之后，又突然间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许总，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叶凡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了？”叶凡茫然的摇摇头。
“说得也是，你消息可能也没这么灵通。”许衫苦笑了一下，说道，“两个小时前，董事会已经决议撤掉我总经理的职务了。”
他望了望墙上的日历，上面已有大半的日期被X掉了，只剩下不到十天的空格没有画X，清了清嗓子说道：“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了，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
“什么！？”叶凡惊了一下，问道，“您别开玩笑了，星星国际能走到今天，你功不可没，怎么会……”
许衫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狡兔死，走狗烹。呵，是我自找的。一步棋错，满盘皆输，本想驱虎吞狼，结果反倒成了引狼入室。”
“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叶凡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这是公司的事情，跟你说这些不太妥当。”许衫干笑了两声，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是，我有事。”叶凡点点头。
“干什么？”
“我想带走舒皓然。”叶凡目光聚焦在许衫的脸上，坚定的说道，“许总，您开个价吧。”
“带走舒皓然？”许衫摸了摸鼻子，笑道，“这天我倒是想到了，不过没想到会这么早。皓然跟星星国际还有好几年的合约，违约金很昂贵的，恐怕你拿不出来。”
“这个我自己会想办法。”叶凡说道。
“你这么急着带走皓然？为什么？”
“我现在特别需要他。”
“难。”许衫起身，活动活动身子，“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他环视了一周，一脸的不舍，良久，说道，“那我尽量帮你个忙吧，但是你得记下我这个人情。”他眯着眼睛盯着叶凡。
“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今天我帮你这个忙。”许衫咬着牙，从齿缝里面挤出几个字，说道，“不过将来有一天，当我需要的时候，你小子一定得还我这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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