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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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正午，星星国际总经理办公室。许衫最里面叼着烟卷，吧嗒吧嗒一口接着一口。
“这个叶凡怎么会跟润海集团发生矛盾，真是见了鬼了，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捧一捧他们，好端端的一件事，就这么黄了。”许衫皱着眉头说道，“妈的，吕俊涛本就是个王八蛋，想不到他儿子比他还操蛋，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刘英坐在沙发上，欠了欠身子，说道：“许总，我早就说叶凡这个小子不能重用，你没发现么，好多事，甭管好事坏事，多少都跟他有牵连。先是黄依依，再是舒皓然，之后还有袁雯珺，还有糠师傅集团的董事长李复楷，万盛集团的杨俊生，现在又牵扯出润海集团……我们先把好事坏事放在一边不谈。您就没发现，但凡跟他有交集的都算是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想几个月之前，叶凡他才不过黄依依身边的一个拎包助理……”
“照你这么说……”许衫眯了眯眼睛，“好像有点养虎为患的意思。不过，叶凡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公司的事情不是么。”
“现在倒是没做过，可是谁知道将来呢。这小子看着不起眼，但你不觉得他很有心思么？”
“这我倒没觉得。”许衫转过身，倚在窗边笑了笑，说道，“不过，他对公司不够忠心倒是真的。但话又说回来，整个星星国际上下，有几个艺人是心甘情愿为公司做事的么？还不都是盘算着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要么图财，要么图名。”
“许总说得也是。”刘英想了想，这话说得倒也没错。表面上“效忠”，但私下里打主意的艺人的确是绝大多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也是无可厚非，不单只是一个叶凡而已。不过，刘英只是觉得叶凡的交际圈，实在有些“广”，不该是他这个层次的人还有的交集。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许衫极其精明，自己的话其实他应该也听懂了，但许衫向来都有自己的盘算，于是刘英便没再说什么。
“能利用，还是先利用一下。”许衫笑笑，说道，“就算是一只老虎，那也只是个幼虎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至少现在还有用。”
“嗯，一切听许总你的安排。”
“哦，对了，黄依依什么时候到？”许衫掐灭了烟头，看了看时间问道。
“应该快了，下飞机的时候跟我联系过，大概是半个小时前的事情了。”刘英也看看时间说道。
铃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
“喂。”许衫接起电话。
“许总，黄依依到了，现在见吗？”电话那天秘书小李问道。
“嗯，现在。”
“那我现在带到您的办公室。”
“等等，到会议室吧。”许衫顿了一下，吩咐道。
“好的。”
七楼的西南角有一间星星国际的小型会议室，屋子里面只有一个长圆桌，刚好能做十个人。
“许总，好久不见了。”黄依依推门进屋，见许衫已经到了，正坐在里面，乐呵呵的问候道，“好像瘦了很多，最近很累么？”
许衫摸了摸脸，他一直都很“苗条”，属于吃不胖的那类人，人过中年，却不像其他人那样大腹便便的，脸上虽已沧桑，但身材依旧是跟年轻时差不多。
“还好，一直都这样，精瘦。”许衫站起身，呵呵笑道，“依依还是这么漂亮。哟，我发现是越来越漂亮了。都说恋爱的女人最美丽，想不到像你这样不食人间烟火气的女神，如今也被爱情滋润的越发有韵味了。”
“瞧您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黄依依捂嘴笑了笑。
“坐吧。”许衫抽出椅子，让她坐下。
“谢谢许总，男神就是不一样，总是这么贴心。”黄依依娇声恭维着，整理下衣服坐在椅子上。
“拿两瓶水来。”许衫对门口的秘书小李吩咐道。
不一会儿，李恬姝便拿着两个玻璃瓶装的矿泉水进来了，放在他们面前。
“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许衫挥了挥手，打开一瓶水递给黄依依。
“谢谢。”黄依依接过，轻抿了一口。
这时，会议室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许总，这次我回来，是想跟您谈谈与公司合约的事情。”黄依依率先开口。她没有过多的寒暄兜圈子，而是单刀直入。
“嗯。”许衫点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
“我知道，如果没有星星国际，就没有我黄依依的今天。尤其是许总您的栽培和提携，要不是您的话，我也没有今天的成功。”她顿了顿，拿起水喝了一口，给自己一个缓冲和思考的时间，“但是我年龄也不小了，女人嘛，最后还是要回归家庭的。我一直都觉得，女人最终的事业还是家庭，外面的事业再好，也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我想……跟您商量一下，合约结束之后……我想，不续约了。”
之前已经在心里翻来覆去说过几十上百遍的台词，真到了许衫的面前，她却说得有些含糊，不太通顺了。
许衫舔了舔嘴唇。前半段的开场白，他早有准备，黄依依的目的，他更是早就心知肚明。可是黄依依的理由，他却是没想到。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黄依依竟会用“回归家庭”这样的理由。嫁做人妻，相夫教子，这样的理由，就是天王老子也没办法回绝。即便他知道续约的可能性不大，但此时，他暗自觉得回旋的余地更小了。
当然，他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放弃。如果什么事情都知难而退的话，他也不可能一步步坐上今天的位置。
他顿了顿，笑了一下，说道：“说得好像你现在都很老了似的，正是年轻的时候，照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黄土埋到自己的脖子了。”
许衫笑着把话茬接过来，接着问道：“你跟小凡不是才刚刚开始么，终身大事这么急着就定下来了？当然，我不是说小凡不好，小凡是个不错的孩子。但是婚姻这种事，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认为适合是非常重要的，这跟人品无关。你是我一步步看着成长起来的，我对你的个人发展也非常看重。但是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因为爱情丢掉了事业，一旦将来发生变故，以免人财两空。你觉得呢？”
虽然他并不认为黄依依所谓的回归家庭就是退出演艺圈，只是个借口而已。但是他想了半响，觉得也只能通过这个话头打开缺口。
听了许衫的一番话，黄依依也不得不承认许衫的老辣，心里想了想，说道：“谢谢许总的建议，其实也不完全是息影，其实我有打算开一间自己的工作室。”
终于说到点上了。许衫眯了一下眼睛，这才是黄依依心里真正的想法。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有什么具体打算？”许衫点点头问道，这个局面，他是之前有准备的，心里也想好了对策。
能顺利续约当然是最好的，这样可以保证利益最大化。如果不能，那就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合作。
合作的话，多少也可以借助黄依依的名气获得一部分的利益，总不至于完全丢掉黄依依这个吸金机器。
这也是为什么他取消了叶凡的赔偿合同，转而跟他签了五年合约的原因。只要拴住叶凡，就算是黄依依离开了公司，那也逃不出星星国际的圈子，更不会成为自己将来生意场上的敌人。
这都是他之前有所预料，而采取的措施。
“其实，我也没想好。这些年我一直演戏，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懂。”黄依依笑着道，“所以，也不过是有这样一个想法而已。”
这也是她的实话，生意场上的事情，她顶多也就是见得多了，充其量就是了解。
电视上的老板也好，董事长也好，整天开开会，吹吹牛逼，吆五喝六，然后就是坐在干净的办公桌前面签签文件，看起来屁事都没有，好像栓条狗在办公桌边上，公司也能赚大钱一样。
这是影视作品给大众带来的误解。但实际上，老板很难做，尤其是成功的老板，更难。
如果真像电视里面开开会，签签字这么简单，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职业经理人呢？
所以，黄依依虽不懂生意，但见过生意，深知表面风光之下的艰难。说只是一个想法，也不为过。
许衫微微一笑，说道：“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做老板其实比做演员要难。”
许衫话没说透，但却说得很明白。连做演员都觉得不是自己的终身事业，还要挑战开公司更高级别的难度？回归家庭这个借口，是不是有点太low？
黄依依到底只是个女人，在这方面不够圆滑，尤其是在面对像许衫这样的老油条，感觉自己哪句话都是错的。
除非马上撕破脸皮，老娘就是不干了，爱咋咋样！
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尤其是许衫话语轻柔，处处都为自己着想，说的话像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藏一半露一半，话说得不满，但暗中的意思极为明显。
更是让她难于应答，于是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拿起面前的水瓶喝了口水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沉默了半响。
许衫也暗自觉得，黄依依是去意已决。不说话，就等于回答。
“我有个建议。”许衫笑了笑，说道。
“您说。”
“不如我们合作吧。”
“合作？”
“嗯。”许衫点点头，“星星国际跟你未来的工作室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