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访凌烟阁,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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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奕静静地听完女子的讲述,感慨道:“你们那施粥人倒也是个心善之人,办事更是活络。”
女子微微一笑,正遇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娇脆女声打断了。
“喂,骗人的?”一个青衣女童气势汹汹的站在一个街角,娇斥道。
子奕看了看周围,才不确定地回道:“你是在说我吗?”
青衣女童娇哼一声,脑袋一撇,不情愿的说道:“当然啦。”
子奕抽了抽嘴角,我干啥了,你就说我骗人。就连旁边女子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了。我不是变态啊,子奕颇为心累。
“我骗你什么了?”
“你骗我去……”小姑娘说着说着卡壳了,似乎想起来这好像是自己编的。
子奕等着等着没下文了,无奈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说啊,我哪儿骗你了。”
小姑娘回过神来如遭雷击,完了,今天又长不高了。
“哎呀!”青衣女童气急败坏:“你怎么又摸我头,会长不高的啊。”
子奕讪讪收回手掌,手感不错:
“是是是,我给你赔礼了,那你能跟我说说我哪儿骗你了?咱们昨天满打满算说够五句话了?”
小姑娘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灵动的双眼转了转,竟是露出娇媚之色,那狐狸精用这招可是好使的很。
“呀,客人说笑了不是,奴家记错了么。”
子奕和瘦弱女子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子奕强忍着不适感,什么叫画虎不成反类犬,太尴尬了这声音。还好,现在人不多,不会有社死的情况出现。
“你到底要干什么?”子奕委实有点遭不住,你一天到晚在学些什么啊。
凌香一看,这就拿捏住了?狐狸精的招数还真是好事,继续娇滴滴地说道:“奴家还不知道客人名讳。”说完还故作扭捏的抛了个媚眼。
子奕二人只感觉一阵恶寒,咬牙道:“闭嘴!我叫子奕。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告辞了。”
凌香反而来劲儿了,在凌烟阁可是没人配合她,她都不知道自己学的这些招式有没有用,现在有一个现成的,能放过?
只见她腰间的小手缓缓下放腹前,若是学端庄模样倒是有几分样子,可惜,她竟是还翘起了兰花指,然后侧身对着子奕,缓缓转头,深情款款:
“客人这话可伤人。奴家……哎哎哎,你干什么,放开我!”
原来是子奕实在受不了了,直接把青衣女童拦腰抱起,他要去找家长!
瘦弱女子快步跟上。
转过街角不远处就是凌烟阁,怪不得会碰见她。子奕满头黑线。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凌烟阁附近。
店小二也是刚刚打开店门,还未到晌午,根本就没几个客人。
即便有,也是过来要些朱砂的,由大门进入,穿过大堂,后面有专人负责。
“喂,烟儿姑娘呢?”子奕一手抱着青衣女童,另一手抵挡着来自女童的“袭击”。
可惜,并没有多大作用。乱糟糟的头发已经说明了一切。
“放我下来!”小姑娘不满地大声嚷嚷。
“你要是好好说话,我就放你下来。”子奕怒视着她。
子奕不说还好,一说女童更是作妖:“呦!客人怎么这么粗鲁啊,真是心急,呵呵……”说完便是捂嘴娇笑。
店小二打了一个激灵儿。好恶心!这可是个小祖宗哟!
子奕僵硬着转头,一字一句道:“烟儿姑娘在哪?”
店小二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烟儿姑娘,凌烟阁没有啊。
子奕看着愣神的店小二,把腰牌拿出来给他看了看,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
“叫她出来!”
店小二看见腰牌便反应过来,差点儿说漏嘴了,急忙道:“客人稍等。客人可去房间等候。”
子奕转头,发现瘦弱女子没有跟上来,但也没说什么,估计是在外面等着呢。
“对了,外面要是有个女子问我在哪,你带她直接来房间找我。”
店小二点头称是,便去叫人了。
故作娇媚的青衣女童终于慌了,进了房间后楚楚可怜道“好大人,你别叫她啊。”
子奕冷笑,果然,对付熊孩子的办法就是叫家长,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你早干什么去了?故意跑过来恶心我的?”
“人家没有,人家只是过来问你名字的。”小姑娘弱弱地说了一句。
“呵呵,我信你个鬼,我告诉你名字,你还不是在继续恶心我?”
“哪有啊,人家学得不好吗?”青衣女童娇斥道,继而突然歪了歪头,学着凌烟的神态:“莫不是你喜欢这种?”
子奕开始做深呼吸。
大门哗啦一声打开了,凌烟今日穿着极为端庄,一身淡蓝色的长裙,似乎还未来得及用珠宝钗玉点缀自己,显得极为朴素。不似昨日那般风情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此刻俏脸畏寒:
“阿香,你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刚才激烈的争吵声并未刻意遮掩,显然是被听到了。
子奕松了口气,都快感动哭了,家长来了,青天有了。
看着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眼神,子奕闭目,悠哉悠哉。
不多时,他就听见了“嗷嗷嗷”的哭声,啊!心情舒畅!
随着哭声渐渐小去,大门再度打开。
凌烟领着小姑娘出现在了门口。
小姑娘一抽一抽的:“对不起,客人,是阿香失礼了。”
子奕也是颇为风度地回答道:“没关系,孩子不懂事,打一顿就好了。”
小姑娘啊的一嗓子又是哭了出来,都是坏人。子奕放声大笑。
凌烟无奈抚额,怎么大清早就摊上这么两个货色!
好在子奕后面收敛了自己,没有捣乱,凌烟很快就哄好了小姑娘。
小姑娘抹了抹了自己的眼泪,抱了会儿自己的阿姐,这才打算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嘟囔一句坏人。
子奕在一旁库库库个不停,现在还在库。
“好了!”凌烟说着给小姑娘一个转身,拍了拍小臀儿,柔声道:“快去吧,饭还没吃呢。”
“哎呀,讨厌死了!”小姑娘快步离去,留下一句话在房间回荡:“都是坏人,一个摸我头一个打我臀儿,今天又不高不翘了。”
“哈哈哈……”子奕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
凌烟看了看离开的凌香,又看了看这个毫无形象的读书人,这大清早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缓缓拉住房门,看着乐不可支的子奕,凌烟叹气道:“客人笑够了没?”
子奕眼瞅着烟儿姑娘生气了,马上收住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客人连小孩子都骗,还真是看不出来呢。”凌烟可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个看戏的男人。
子奕挠了挠头,才发现头发已经乱糟糟的,不由得脸色一黑,还好自己是短发随便拨弄一下就好了。
凌烟看见也是闪过一丝笑意,这估计是那丫头的杰作,这才听见子奕郁闷道:“我到底骗她什么了啊?”
凌烟看他不老实,心中颇为不屑到现在了还在装,暗示道:“烟儿到现在还不知道客人名讳呢。”
“啊,我叫子奕。”
凌烟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惊疑道:“不是,你这就告诉我了?”
子奕反而倍感奇怪:“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好隐瞒的。”
凌烟略一思索,便知道了自己被小丫头骗了。罢了,今天已经打了一顿了,就这样吧。
“话说我昨天刚下楼她就叫住我了,给了我这个玩意儿。”子奕说着拿着手里的腰牌晃了晃,然后放了回去:“她给我解释了下作用,发现少东西,回去拿了,就让我走了啊。我哪儿骗她了?而且……”子奕眯了眯眼,略有深意地看了看凌烟,“店小二貌似不知道烟儿姑娘啊!”
凌烟心下一惊,这人当真不好对付。
她昨天甚至以为子奕是翡翠虎派来的,就是为了大量消耗秦椒,让今日上供出现问题,她甚至怀疑子奕身上有什么特殊的熏香让她昨日那般卸下防备,毫无形象地双手叉腰,结果凌香说这个人骂翡翠虎是个死胖子。嗯,翡翠虎手下的人应该不敢这样,敢这么说夜幕四凶将,完事了估计也得死。排除这个最坏的可能,她对子奕也算是放心了一些。
昨日她第一次穿那种衣服,显然极为不适。跟子奕去庖厨的时候,都是又加了件外裳,所以威严倒是没损。
只是这种种反常在子奕这里难免出了破绽。
一大早地听见这个客人就来了,只是画上了浓妆,不再穿昨日那般的衣物,按她分析,以子奕的性格显然并不会在意这些,或者说在意他也不会强加约束。果然,子奕对她接待客人都不怎么梳妆打扮的行为并不在意。嗯,就是貌似也没怎么在意她。
不过,凌烟觉得这样更好,她也舒心。就是这人不好糊弄。
她暗暗警示自己,切不可像昨日那样,言语毫无顾忌。
“可能是凌烟昨日刚接待客人,他们还未熟悉。”凌烟面色不变,款款坐下。
子奕点点头,这理由说得过去。昨天烟儿姑娘与店小二也见了一面,他注意到了店小二的愣神,可能确实不熟悉。
“看来你们这凌烟阁,内部走动不怎么勤快啊,自己人都不熟悉。”子奕回道。
“哪有女子和男子走动的啊,况且大人物们都有些特殊的占有欲,若是看见了,凌烟阁说不定还要大祸临头呢!呵呵。”凌烟淡笑道。
呵,大祸临头?大祸临头!子奕突然愣住了,他好像都忘记凌烟阁的处境了。
他眼神略显复杂。
“烟儿姑娘,若是凌烟阁哪天没了,你可有去处?”
凌烟略显诧异地看了眼子奕,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不过还是回道:“凌烟阁怎么会没呢?阁里众姐妹都没去处,全靠阁主收留,我又能去哪呢?客人,虽然我们凌烟阁暂时有些困难,但也不用如此担忧吧!”
凌烟后面的话语调笑居多,显然认为子奕有些杞人忧天了。
子奕低头不敢看她,他有些不忍,但他又能如何。
“烟儿姑娘哪天要是没去处了,可以带阿香小姑娘来我住处。我就在城中……”
“客人不必再说了,烟儿心中有数。倘若凌烟阁真的没了,烟儿宁愿一死,也不愿屈居人下当个宠妾。”凌烟声音渐冷,隐约有些怒意。
子奕双唇微微颤抖:“烟儿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烟看着这个方才突然低头好像没了精气神的男人,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怒气更多,为什么?这么见不得凌烟阁好吗?一直说我们凌烟阁没了怎样,把她昨天的好感全败光了。
她倔犟自嘲道:“那便是我误会客人了,想来我这种姿色,入不了客人的眼。”
“烟儿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子奕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般,他只是想给她留条后路。
凌烟冷哼一声:“抱歉了,客人。烟儿初次待客,多有得罪之处,客人若是待不惯,可以不来。或者放下腰牌,下次就不是烟儿接待了。”
子奕轻轻摩挲着腰牌,没有言语。
哼,看你那样子,还是不是个男人?还不是那意思,我这样了还舍不得放下。凌烟心中充满鄙夷。
看着沉默不语的子奕,凌烟没来由的涌出一股怒气,藏着话畏畏缩缩,猜谜呢!好玩吗?冷声道:“时候尚早,凌烟阁还不准备饭食。客人可以走了。若是待着也可以,但烟儿就恕不奉陪了,现在可不是饭食时候。”
子奕默默起身,走到房门,还是回身躬了一礼:“叨扰烟儿姑娘了。”
烟儿自顾自的看着一旁,似在欣赏风景,没有言语。
子奕就此离去。
两人就此不欢而散。
凌烟听着子奕的脚步渐渐远去,没来由的感觉一阵荒唐。她这是怎么了?
她一个女子,为了避免算计,熏香迷药什么的都熟悉过,昨日那般情况,子奕身上并没有那种味道,今日她又暗自警惕,这一点已经可以确定了。
就是,她竟在他身边没来由的感觉到舒心宁静。哪怕是两人之前言语中不断试探,也好似在做游戏一般,乐在其中。全然没有那种危险的感觉。
可刚刚她又做了什么?为什么两人会争吵?这符合她现在的身份吗?为什么她会生气呢。
“你到底是在用什么身份跟他相处呢?凌烟。”她自言自语。
“或许是我太累了吧。”亦是自问自答。
凌烟起身正欲离去,余光瞥见桌上的金币熠熠生辉,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他什么时候放的,这些钱在凌烟阁里已经够一人赎身了,可惜,她并非卖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