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终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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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翻到“零”，高考降临，孩子们拼搏了那么多日，终于要施展成果了。
林散的考场在二中，虽然已经看过考场位置，但她仍然早起做好充分准备。
舒盛清原本提出雇人送她去，结果林散却拒绝了，因为黎烬已经能够为他保驾护航。
黎烬的车坐着越来越安稳，加上他一路上的安慰林散已经不觉紧张。
到达目的地后，黎烬摇下车窗，靠在驾驶位向她祝愿道：“高考加油。”
“高考加油。”林散笑着回应，也在激励自己。
从安检到收卷，一场场考试下来，除了比以往考试更加严格，和考生内心对它赋予的强大光环之外，倒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做完题目，接连检查几遍时间还没到的话，她就会抬头望着窗外鲜艳的攀枝花出神，不住感慨她奇妙的人生：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种成长啊。
林散顺利进行了所有科目的考试，最后一门结束，在林散收拾文具时，各个学校的男女生围在教室外观望她，有些大胆的学生直接上来要联系方式。
林散记得黎烬还在门口等待，为避免浪费时间只好一一回绝。
有人的目光一直追着林散直到她上了那辆显眼豪华的保时捷跑车，于是什么议论声也都莫名其妙诞生，好在那些世界的杂音林散听不见了。
“抱歉，今晚我要参加毕业庆祝晚会，我们的约定改天吧。”林散小心翼翼地问。
黎烬很干脆地回答：“嗯，玩的愉快。”
考试刚结束，苏酥和何龙率先在手机里约林散进行考后庆祝宴，所以黎烬原本打算请林散共进晚餐的计划也只好不了了之。
餐厅是何龙定的，位置在市中心一家有名的夜光广场里，经营的是自助火锅。
将背包往座位方向一扔，几位兴致勃勃的毕业生便瞬间没了踪影。
林散和何龙一人端着盛满美食的碟子回归原位，苏酥的身影却依旧埋没在丰富的食物中，何龙打趣道苏酥这人可所谓无时无刻不在各种肉类之间徘徊。
何龙大摇大摆地坐在软皮沙发上，先向林散递出一杯西瓜汁，又悄无声息地摆放一杯蓝莓汁在苏酥的位置上，抬头问：“小散，在校外努力那么久，感觉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林散接过果汁，轻轻吮吸一口，反问道，“你们呢？”
“别提了，就那样，大专的料。”何龙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对了，你想考哪所大学？”
林散动脑筋思考一番，回答说：“想考远一点，我填的第一志愿是s大。”
“那还挺远啊，而且这名牌大学不好考，不过我相信我们小散有这个能力。”
林散喝着手中的果汁，只是浅浅地笑着。
何龙突然又问：“高考成绩什么时候出啊？”
“听说是二十一号。”林散回答。
苏酥转悠一圈终于回归座位，手里盛满各种肉类菜疏和甜品，然后笑嘻嘻地向两人说道：“要是每天都遇到像我这样的吃货，它们这种自助餐厅一定亏本。”
“这点我得反驳，”何龙不惧挨揍的风险，调侃道，“毕竟只有你是大胃王，别人可吃不了那么多。”
“瞧你这话说的，反正我又吃不胖，更何况高考结束不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苏酥两只眼睛好似月牙弯弯，她乐呵呵地回怼。
“行行行，你俩姑娘多吃点，我这命苦就负责付钱了。”何龙笑着回应。
苏酥眼睛一亮，又提出：“分数出来那天我们把成绩互发给对方吧。”
“行啊，不用想都知道小散是我们三个中的第一。”何龙称赞着林散，目光却落在笑眼弯弯的苏酥上。
饱餐一顿后，迎来分别之际，苏酥肚子撑的厉害，她难得吃得这么痛快，挺着大肚腩向即将登上出租车的林散挥手大声喊：“记得以后要常联系啊！”
“一定！”林散挂着笑容，挥手告别。
她热烈赤诚的青春，就此结束了。
以前林散以为每日重复三点一线的校园生活是单调，如今她发现无所事事的假期更为单调。
放假以来，林散不用反反复复经过阴暗无光的小巷，所以她没再遇见黎烬，可他们明明还有约定说过要再见。
成绩公布时是六月二十一日，林散同众多考生一样早起守在电脑前，她在特定网站输入自己的信息，最终查出分数是准确的六百六十七分，全省第八十一名。
林散关上手机，闭上眼不断深呼吸，她的心跳频率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的快速，六百六十七这个成绩与最初相比，是进步，是飞跃。
林散的心情在激动中逐渐平静，她环顾四周再次垂下头，也许只有少数人才会在知晓这么重要成绩的时刻父母不在身边的感受吧。
林散遵守之前与苏酥和何龙的约定成绩出来当天互发自己的查询结果，好坏都要彼此知晓。
成功发送截图后，林散回过思绪，她此时最想见的人是黎烬，林散高考的成功是黎烬为她带来的，她希望黎烬能共同感受这份喜悦，感谢也好，想念也罢，她有理由去找他，可惜不知去何处寻踪迹。
林散才发觉他们没有给过对方联系方式，而黎烬却总能找到她。
为什么电视剧中的主角可以即刻辨别出对方身在何处，而她不行呢？林散思索，或许还是不够了解吧。
陈姨的生活看起来简单解决午饭后，林散一个人怔怔地坐在沙发，她接上苏酥打来的电话，那边送来热忱地祝贺：“林散，恭喜啊！这个分数是大神了，你一定可以上你心仪的大学！”
苏酥虽然笑着表示祝贺，却不曾提及自己的成绩，林散有所察觉便问道：“你呢，去上大学还是去追逐梦想？”
“大学上不了了，我还是去开一家奶茶店好了，副业就搞个美食主播，”苏酥苦笑着回答，她尽量让自己的心情不显得落寞，自顾自说，“我妈有个铺子之前租给别人了，现在终于到我接手的时候了！”
林散若有所思地点头，声音也随着思绪拉长：“听着不错，祝生意兴隆，我会来捧场的。”
两个女孩在欢笑声中你一言我一语结束了通话。
林散按下红色挂断键后，又在信息栏中看见了何龙的祝贺语，配上不知从哪取来的烟花绽放的表情包。
看着表情包中的烟花一遍遍地开放，在黑夜中闪出光彩，林散总归是有感动的。
接着，任协南也同其他人一样祝贺着林散高考胜利，林散拒绝了他打算请一顿大餐的计划，表示自己今天想呆在家里。
任协南思考一会儿，自然是最后再表示一句祝贺，然后想起她备考的不易，道上一句“好好休息”。
没过几分钟，方悦成为第四个送来祝贺的人，她人还身在国外，应该是看见中国a市高考成绩已经出来的消息立刻想到了林散，所以发来信息询问。
方悦问：“考得如何？”
“我觉得挺好的。”林散也如实回答。
“自己觉得好的就是真的好，一个人考了四百却高于平时，会比考了七百多分却还觉得失误的会更有成就感。”方悦说道。
“怎么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哈哈哈哈，不要怀疑，就是夸你的意思！”
傍晚时分，母亲舒盛清成为了所有短信祝贺中的最后一人，尽管祝贺好似迟到，但林散收到信息时依然很高兴。
舒盛清的语调不同于他人，她以父母的身份说道：“小散，你是妈妈的骄傲。”
林散看着信息眼里泛着泪光。
她是父母的骄傲，多么肯定的称赞啊！
恍惚间林散却想起了林城建，那个中年男人似乎也说过在高考时要为她送来祝贺。
林散起身奔向卧室，从抽屉中取出她小心翼翼安放在里头的信封，她沿着折痕打开，目光落在了那句“以后做个积极向上的人，我打算自己去找份工作，那时你和你妈不必提防着我，我还可以和你们一同庆祝高考胜利，你结婚那天，爸爸躲着你妈悄悄来！”
这是林城建去世后林散第一次感慨他的死亡，她握住信纸的手在颤抖，嘴角苦涩地浮现一丝弧度，泪光藏在眼眶中。
林城建没变，现在也还是一个满嘴谎话的人，他说过一同庆祝，今天高考成绩出来他就食言了，看吧，他还打算在婚礼现场那天食言呢。
林散把信放回原位，然后无力地靠在墙边，她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会隐隐作痛。
忽然，外面的门铃响起，声音听起来竟会有些伤感，林散起身为来者开了门，映入眼帘的人让她猛然一愣。
“黎烬？”林散不可思议地喊他的名字。
黎烬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回答：“嗯，是我。”
林散目光随之落在他手中方方正正的粉色大盒子里，然后联想到今日大家的祝贺，她仿佛已经猜到黎烬等会儿要说出的话了。
林散请他进屋，黎烬也不推脱，将房门顺手带上，两人同时在沙发就坐，黎烬将盒子端正地摆放在茶几上方。
林散就算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面无表情，但她的嘴角一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浅浅笑容，她知道黎烬也是来送高考胜利的祝福，可惜黎烬不知道她已经等待一整天了。
“林散，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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