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隐士林,鬼麒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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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士林内,两人饮酒作乐,一者剑眉长髯,一身粗衣麻布,虽然年迈,然而其喝酒的样子却仿佛一名少年一般。
另一人一身邋遢,头发乱糟糟的,手中拿着一只刚烤好的鸡,另一只手握着短刀,一片片的片着鸡肉。
虽然看起来豪放不羁,然每一刀下去,都会恰到好处的削下一片薄薄的肉片,若有心人观看,必然惊奇,每一片肉的大小重量竟然不差毫厘。
而在两人不远处,一柄长剑插在地上,简单的竹窍包裹着华丽而邪气的剑身,透着一股别样的吸引力。
就在两人酣畅淋漓之时,一阵细雨却是打断了两人和谐的气氛。
“该死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喝个酒了。老头子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长髯老者,将酒坛中所剩不多的美酒一饮而尽,扫了一眼隐士林外的方向抱怨道。
却见一人,打着一柄陈旧的雨伞,腰间挎着一柄长刀,静静的看着长髯老者身旁的酒鬼。
“是你?”
有些醉意的酒鬼,看着突然出现的愁伞人,有些惊讶,随即却又恍然大悟。
“年轻人不要这么忧愁,及时行乐才是人生本色。”
长髯老者,见来人酒鬼竟然认识,随即玩笑道。
扫了一眼,插在地上的长剑,愁伞人眼神一动,遍明白长髯老者之身分。
“魔师:傲神州?”
“没错,正是老头我,很惊讶吗?”
傲神州起身,看着愁伞人,好似随意的话语,然而其周身气机却是凝练无比,好似感应到主人的心绪,插在地上的长剑不由一阵剑鸣。
“你走吧!你也看到了,你是杀不了我的。”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旁的酒鬼突然出言,打破了局面。
但这句话却是让愁伞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我不是来杀你的,是有人告知我此地有对付祖登龙之法,所以我才来的。”
愁伞人的回答,让酒鬼有些惊讶,思前想后也想不到究竟是谁,将愁伞人引到此地,但多年的情分还在。
纵然对祖登龙极度不满,但是这与一直以来,为人不错的愁伞人并没有多大关系。
“进来吧!说清楚一切!”
见老酒鬼如此态度,愁伞人也不再多说什么,踏步来到两人面前。
傲神州也识趣的让了开来,重新拿起了一坛酒,继续自己的品酒大业。
收起雨伞的愁伞人,看着许久不见的好友醉不同,不由感慨良多。
但是沉稳忧郁的性格却是不知说些什么,八无暇内所说关系最好的,莫过于愁伞人与兵灾雪,但因为过去之事两人之间也不再如同往昔无话不谈。
醉不同在经历过暗劫时代之后,深感自己罪孽深重,一心想要退出八无暇。
但是祖登龙的霸道与专治,却是深入骨髓。
自从祖登龙被封印之后,最高兴的莫过于醉不同,但娣命之术的感应中醉不同却是明白,祖登龙并未身死。
往日种种压在心间,沉重的压力之下,也使得醉不同整日借酒消愁。
因此结识了魔师傲神州这名酒友,虽然每日都醉生梦死,每当醉酒之时,却不由得透漏出往昔的无奈与不堪。
如此过了多年,原以为此后余生遍将如此度过。
但前些时日突然回归的祖登龙,却是让醉不同焦虑不已。
多年来,为了找寻脱离八无暇之法,醉不同的背叛,在八无暇几人之中,
早已经不是秘密。
与愁伞人的不理会不同,醉不同乃是摆明了要脱离八无暇的,因此这几日每天都拉着傲神州豪饮,等待着自己命定之刻来临。
原以为愁伞人来此是为了杀自己,而傲神州也在醉不同酒醉之后的只言片语之中对于八无暇有所了解。
因此在愁伞人来到之后,才会极为不喜。
愁伞人来到桌前,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空酒坛。
随即一挥袖,拿出三坛菊花酒,分别递给两人。
打开酒坛喝了一口之后,这才看着醉不同说道:“自从祖登龙脱困之后…………。”
得到地狱鸟部分本源之力的霁无瑕,离开弱水之后,遍在罗浮山闭关修炼,专心炼化地狱鸟之力,为即将有可能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而在汤问梦泽之内,山座香六牙不幸逝世的消息传遍武林。
更有兵灾雪借助不全鹰这层身份的掩护,配合祖登龙偷袭汤问梦泽。
危急之刻,幸亏昔日从汤问梦泽学成离去的众多学子及时赶到,这才没有让梦泽一夕覆灭。
汤问梦泽大殿之上,这里曾经是山座讲课之所,也是梦泽最为崇高的圣殿。
曾经在汤问梦泽求学过的学子,在学成之时都会在此留下名字。
而最高处则悬挂着,梦泽创始人白象香六牙的名字。
昔日的喧嚣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却是满怀的悲切。
虽然还未找到山座尸首,但归来的众人,也心知祖登龙能够脱困,恐怕山座已然凶多吉少。
看着悲伤的众人,素有女诸葛之称的西窗月,精心思索着近几日所发生的诸多事情。
扫了了一眼同样沉没的占云巾与琴狐二人,心中却是疑问颇多。
在梦泽众人的商讨论之下,最终为山座先行设立了一座牌位,以让众多学子祭拜。
之后西窗月独自一人来到了,曾经在梦泽求学之时,最常遇见山座的桂花树旁,看着”满树桂花开放。
脑中昔日之景一一浮现,西窗月手中羽扇不由握的更紧了。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打乱了西窗月的思绪。
却见占云巾与琴狐联袂而来,三人对视一眼,昔日求学之景还历历在目,未曾想再见已经物是人非。
客套的话已然省略,琴狐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对西窗月问道:“学姐可知是何人传信吾等。”
却见西窗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随即三人似有默契一般,纷纷从怀中拿出一封信。
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打开信纸,只见三封信上内容相同,字迹也相同,而对于这一切三人却并不惊讶。
只见西窗月言道:“此前吾接到信时,问过送信之人,其不过一个普通人而已。显而易见发信之人乃是同一个人。能够如此了解我们的来历,此人究竟是谁?又意欲何为,却是值得深思。”
却见琴狐又补充道:“能够知晓如此多的梦泽学子,其能力不言而喻。而且时机把握的如此精准,刚刚来得及救援梦泽,此人若不找出的确让人不安。”
占云巾此时也说道:“听闻梦泽众人言,山座离开梦泽之时,刚好清香白莲素还真前来拜访,之后山座遍离开了汤问梦泽,再次传来消息之时,便是山座身亡的消息了。如此巧合,恐怕其中必有关联,何不找素还真一问!”
此言一出,三人不由沉没,在刚了解事情始末之后,三人也都有派人找寻素还真,然而传闻中素还真的化身解锋镝此时已然消失武林,已然无法找寻。
就在三人为如何调查山座死因,以及如何应对暗劫八无暇之时,汤问梦泽之外,一道诡异脚步缓慢接近。
白骨扇轻摇,仿若来自地狱一般的身影,足踏无尽诡异邪氛而至。
看着汤问梦泽好大的山门,鬼麒主不由一笑,喃喃细语道:“哈,白象香六牙果然不愧一代名师,等汝归来之时不知又是何种表情呢?”
随即手中白骨扇一挥,顿时一道邪意刀气破空,袭向汤问梦泽之内。
原本还在香六牙灵位前祭拜的众人,只感觉一阵地动山摇,纷纷不由大惊。
正在商议如何应对如今局面的西窗月与占云巾琴狐三人,亦同时察觉到变故。
唯恐八无暇来袭,三人立刻闪身来到山门前。
看着诡异邪气盈身的鬼麒主,三人不由皱了眉头。
“香六牙之高足果然不凡,相信尔等都在调查山座的死因吧!鬼者特来告知尔等真相。”
眼前陌生之人,胆敢独自一人前来汤问梦泽足以证明其胆识,而那弥漫周身的鬼气,也不由让出身古墓族的西窗月心头震撼。
在场之人虽然都是先天强者,但在西窗月的感知中,眼前之人其修为恐怕不弱于山座香六牙。
观其言语,似乎与山座之死有关,西窗月念头一动,问道:“阁下何人?”
扫了一眼万分紧张的梦泽众人,鬼麒主摇扇自若,长袖一挥,一口棺椁出现在众人眼前。
“鬼者名曰:天缺地陷鬼麒主。相信诸位有所耳闻吧!”
鬼麒主虽然已经近千年没有现世,但曾经所掀起的血河战役以及近日在中原兴风作浪的幽界,虽然不明白为何素有首智之名的鬼麒主为何现身阻碍,但西窗月三人如何不知道鬼麒主之恐怖。
却见鬼麒主羽扇一摆,棺椁顿时飞向西窗月三人。
琴狐冷眼相待,伸手一招,将棺椁接下,棺椁并没有封棺,琴狐看见棺内之人不由大惊。
“山座……!”
经此变故,占云巾与西窗月立刻向棺内看去,见香六牙一身华服已然染上了血红,几人都是高手,一眼便知山座已然陨落毫无生机。
“是你杀了山座!”
西窗月脑海不由浮现昔日种种,见香六牙伤口之上所留鬼气,一时间怒不可遏,明轲绣戟化现,一枪破空直取鬼麒主。
占云巾见状亦长剑出窍,纵身而起直向鬼麒主而来。
看着两人,鬼麒主羽扇一摆,摇了摇头道:“香六牙就教了你们这些吗?无奈啊!”
话语落,羽扇一摆化作一柄血色长刀,滚滚邪气中,一股来自远古之力化作滔天之势,随着长刀缓缓浮现。
不理会占云巾之剑,鬼麒主一刀斜斩,顿时凝成一道宏大刀气,直向西窗月而去。
刹那变故,西窗月心念一动,长枪一扫间,横档在身前,随即刀气临身瞬间,西窗月只感到一股无丕无垠的伟力自明轲绣戟上传来。
只觉身躯一震,顿时向后抛飞而去,占云巾之剑亦在此时临身,鬼麒主长刀回转,铿然之声响彻四野。
两人修为本就不低,不过眨眼一瞬,数十招已过,眼见西窗月本一招击败,心系西窗月安危,就在西窗月落地之刻,占云巾心念一动。
一瞬之间,便见胜败,趋紧时机,鬼麒主瞬间变招,横刀挡住占云巾之剑,随即一掌破空打在其胸口。
只见血色洒向长空,占云巾败!
连败两人,鬼麒主威势更胜,一旁已然将香六牙棺椁交给梦泽弟子的琴狐,不做犹豫,水龙琴化现遍要出手。
就在极端再起之时,却闻西窗月一声沉喝道:“住手!”
正欲出手的琴狐闻听此言,有些不解的看向西窗月,只见西窗月一手持明轲绣戟,傲然而立。
“阁下并不想伤人,直说来意吧!”
此时占云巾也已落地,虽然看似吐血不止,然而,自家事自家知。
就在鬼麒主重掌临身之刻,占云巾只觉得胸口一阵,顿时一口鲜血喷出,然而让他奇怪的事却并未有多么沉重的伤口。
见西窗月率先提出停战,占云巾亦不由看向鬼麒主。
只见鬼麒主翻手间收起血色魔刀,白骨扇在握赞赏的看着西窗月道:“不愧女诸葛之名,鬼者此来可是要为尔等送来救回香六牙的方法,尔等以为如何呢?”
杀人的是鬼麒主,无论从伤口还是鬼麒主自己都没有否认这件事情,但是救人的竟然也是他。
天下间从来都没有免费的午餐,西窗月亦是明白此点的。
“条件?”
“鬼者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两件事第一:杀了祖登龙以及暗劫八无暇等人。第二:吾要汤问梦泽所有典籍!”
鬼麒主的条件却是让西窗月有些不明白,诛杀暗劫八无暇对于此时的梦泽以及正心六崇越都是必然之事,这个条件几乎可以说是白送。
而第二个条件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虽然不清楚鬼麒主具体目的是什么,但是这样的条件西窗月不想拒绝,也没有条件拒绝。
“可以!”
“爽快,明日妖氛之脉鬼者期待尔等表现。”
见目的已成,鬼麒主遍转身离开了,不带一丝犹豫。
就在鬼麒主离开之后,经历如此变故,梦泽众人不由士气低沉。
鹿狐二人正欲说着什么,突然西窗月一口鲜血喷出,顿时身影一晃,倒了下去。
占云巾见状立刻身影一闪扶住将要倒地的西窗月。
“你受伤了?”
西窗月缓了一口气之后,挣脱占云巾怀里,看着倔犟的西窗月占云巾心底不由勇气一股失落之情。
“我没事,只是方才一击让明轲绣戟受损,吾与绣戟心脉相见,方才受创。”
“那你还好吗?”
面对昔日学姐,占云巾虽有爱慕,却也只能将这份关心藏在心底。只是其眼中的神色,却也令一旁的琴狐心领神会,随即替占云巾询问道。
看了一眼明轲绣戟之上那道若有若无的刀痕,西窗月回答道:“我无碍,调息一下便好。”
见西窗月如此回答,两人也不再多言,随即回转汤问梦泽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