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脑袋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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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承认，比他稍微强一点吧！
“小鱼，你一脸傻笑在干啥呢？”秦奶奶从卧室出来，就看见自家大孙子在沙发上傻乐。
秦随遇吓了一跳，立马坐起身来小声回答：“奶奶，我没干啥呀，你咋出来了？小年睡啦？”
秦奶奶眯起了眉眼：“小年睡了，我看着他睡下我就出来了。”
秦随遇点点头，而这时一直不太爱说话的太爷爷忽然出声道：“我、我的停留时间好像到了，我得回我的埋骨之地了。”
秦随遇立马站起身：“太爷爷，我还不知道您埋在哪儿呢，您走了我怎么找您啊？”
太爷爷露出一个慈祥的笑脸，说出的话却差点让秦随遇一脸黑线：“我当时是被人从火车上扔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我被扔到了哪里，只知道是个山坳！当时那辆火车是从湖州开往黄州的，只是这趟班车早就已经停了。”
“我记得我从湖州爬上了火车，大概过了两站路，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就被扔下来了，你帮我找找吧，看看曾经湖州出发一个小时的绿皮火车能开到哪儿，我大概就是死在哪儿了。”
“太爷爷，您这每次过来没找着路啊？”秦随遇不解，太爷爷摇摇头：“我不识字，会走，但不会看，没到时间我可以带路，但让我说我说不出来！”
太爷爷的感应很准，这些话说完，人已经原地消失了。
秦随遇还想再问，见状只能一脸无奈地看着太爷爷的鬼魂消失，而奶奶安慰道：“好啦，总能找到的，他下次还会再回来的，等找到了以后，不就不会离开了？”
秦随遇抬眼很认真：“奶奶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们都找回来的！”
秦爷爷留在房间里抹眼泪没出来，他爸每次来最多住一个月就会离开，再下次就要过半年甚至更久，他其实，很舍不得。
剩下来的一天半过得很快，秦随遇只觉得在屋子里吃吃喝喝秦随年就考完了，回来的第二天下午，他们办了退房，秦随遇开着车带着他们回了家。
老屋之前就收拾好了，将秦大姑和秦随年放下，秦随遇和他妈妈直接回了老屋。
乡村的夜晚天黑得总是很快，秦随遇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听着他爷爷奶奶也跟他告别。
“好久没回地里住会儿了，我跟你奶奶这段时间晒得也有些多，不舒服了，暂时先回去养养元气。”
“上次跟那厉鬼打一架，多多少少也让我有点吃力了，回去休养休养，等祭日那天你再来拜我。”秦爷爷的脸色确实有些白。
秦随遇有些不放心道：“要不然，我直接明天就过去给你们上香烧纸吧！”
秦爷爷一瞪眼：“咱们村里头那么多先人墓碑都在那儿呢，你准备好了见那么一大墓地的鬼了？”
秦随遇耸肩点头：“对呀，我这几天在城市里见到的漫天飞的鬼，也不少啊！我感觉我的胆子现在练得还可以了。”
秦爷爷嗤他，揭他老底：“你就吹吧！你兜里那一包桃枝拿出来再说话！”
秦随遇脸一红说道：“哎呀，爷爷！我想去，你让我去呗！我也来回晃晃，顺便看看哪里还有空地儿，等把太爷爷还有他们其他先人找回来，我得让你们埋得近点好串门儿啊！”
秦爷爷笑了：“随便你啊，你要是不怕你就来呗，你有这份心，我们就很满足了，不过我先跟你说啊！记得用你大姑上次的那种纸钱，之前都忘了说了，给我们再烧点儿电子产品过来，我和你奶奶也赶时髦，想追追剧看看小说什么的打发时间！”
“哟，爷爷！你要想看直接到大姑家看就是了，大姑最爱看电视剧了。”
秦爷爷没说话，秦奶奶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最不爱你大姑看的那电视剧了，我爱看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宅斗戏，你大姑就爱看打打杀杀的戏，我又不能叫她换台，别人家我又去不了，你们家直接都不看电视！”
秦随遇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奶奶你放心，我回头就去买，买了就过去给您烧。”
秦奶奶满意，拉上秦爷爷飘出了门外，走了。
秦随遇关上窗子，回头大喊一声：“妈，我饿了，咱们娘俩晚上吃什么呀？”
秦妈妈的声音从隔壁传来：“还去你大姑家吃，这老屋的灶台被你大姑爷这几天在家重砌了，还没干，干了才能用啊！”
“好勒！”秦随遇正中下怀回应道。
正好去大姑家要路过那老中医家，他也要顺便去老中医那儿先买点儿纸钱，一个人去烧烧。
吃完饭回来，秦随遇跟秦妈妈说找老中医拿点儿压惊的药，一个人跑过去提了一大包塑料袋放在了后备箱。
秦妈妈对于这几天自家儿子神叨叨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今晚要早点休息，这两天在酒店住的也不是太舒服。
村里的夜晚很宁静，起码在大多数人眼里看来是这样，只有秦随遇能看到村里天空上的热闹。
每家每户上的楼上楼都灯火通明。
一些小鬼高高兴兴地飘上飘下，互相追逐着，嬉戏打闹。秦随遇觉得，除了画风不一样，阴间也是另一种人间呢。
转瞬就到了第二天，秦随遇特地起了个大早，跟他妈去秦大姑家吃完早餐之后，将他妈妈留在秦大姑家，自己则带着秦随年和陆柒柒、陆玖玖上了山。
三个孩子都以为是带他们去玩儿呢，没想到秦随遇竟然是带他们提前来祭拜爷爷奶奶的。几个孩子也都孝顺，没有流露出不情愿的神色，恭恭敬敬地给自家爷爷奶奶磕了头。
秦随遇拿出准备好的打火机，将纸钱拿出来开始烧，这一次，小圈圈画得好好的，没有再手欠写上自己的名字。
虽然他确实还是有些跃跃欲试的，想试试再写一次会发生什么。
一大包纸钱足足烧了半小时，秦随遇就看见他爷爷他奶奶从墓碑上冒出个头来，满意地笑得见牙不见眼，还冲秦随遇眨了眨眼，秦随遇心领神会地也笑了。
等烧完纸钱，秦随遇便准备带三个小孩下山去，毕竟，虽然不像他爷爷说的，每个墓碑上都坐着一个鬼，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墓地里的鬼都好像是懵了一样，神色非常麻木，直勾勾地看着你的时候，秦随遇即使觉得胆子已经变大了，都被盯得脊背发凉，他是无所谓，但这么浓重的阴气害到三个孩子感冒了就不好了。
只是没想到，就在几人依次准备下山的时候，秦随遇就看到小路上忽然多了一对哭得撕心裂肺的夫妻，而这对夫妻之所以吸引秦随遇注意是因为，他们的上方有一个死状惨烈、脑袋开花的小女孩，正哀伤地看着他们。
目前还离得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陆柒柒和陆玖玖眼尖，离老远就看见了这对夫妻，两人同时脚步停了下来，陆柒柒更是抓住了秦随遇的袖子说道：“哥哥，我们换条路走吧，我们走小路下山行不行？”
秦随遇没有立刻同意，而是询问道：“怎么了？你认识他们吗？”
陆柒柒点点头，但看上去不愿说太多，而陆玖玖则在一旁出声道：“这是我们学校初中部的一个学生家长，他们说他们家孩子在学校失踪了，家长到学校去闹了好几次，但是不管是查监控还是警察来调查，都没有找到那个女孩的消息。”
“学校里有同学说，那个女孩子是自己离家出走了，还给她父母发了信息，可是她父母死活不相信，非说是学校害了他们家女儿，要学校把他们女儿交出来！学校让他们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也没找到，胡搅蛮缠了好一顿功夫，学校报警才把他们撵走。”
陆柒柒接口道：“关键是他们来闹也没证据，就只说是做梦梦到他们女儿被害死了！听说他们家女儿作风不太好，是个小太妹，经常跟一些社会上的小混混玩在一起，在学校也会跟别的男孩子不清不楚的，我们都怀疑是她自己跟着哪个人离家出走，浪迹天涯去了！”
“结果她父母根本就不听，还跑到学校来闹，都打伤了好几个老师，我不喜欢他们。”
秦随遇看了一下陆柒柒和陆玖玖，又转头看向了夫妻的方向。
凝视不到片刻又转过头来，声音却不像平常温和，而是有些冷漠下来：“柒柒玖玖，你们认识那个女孩吗？你们两个是亲眼看到她和某个小混混离家出走了吗？”
柒柒和玖玖不知道为什么秦随遇会这么问，都摇摇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的哥哥看上去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柒柒舔了下嘴唇说道：“我最好的朋友都是这么告诉我的，她邻居跟这个女孩是一个班级的。她家也是村子里的，但他们都不怎么住在这里，听说是在外面打工的。”
秦随遇觉得不可思议，不明白陆柒柒和陆玖玖身上的优越感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