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英雄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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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而安压根不会想到，柯队会在危机时刻，为了保全他自己寻死！”
“他提前一步把柯队的生路给断了！这样的人，这样的危险分子，死十次都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看付队对于晋而安的误会如此之深，言之凿凿，仿佛他亲眼看见晋而安枪杀柯队的那一幕，仇恨的样子让秦随遇不禁想起来晋而安该有多委屈！
这么深的误会，怕是晋而安一露面就会被射杀！根本没有能解释的机会吧！
这种误会下，不是柯队，他如何能自证清白？
秦随遇深深的叹了口气。
“付队，你那么了解你师兄，那为什么这么不相信你师兄看重的人的品性呢？”
秦随遇也无法指责付队的立场，他对晋而安的误会虽然深，但是证据口供之间环环相扣，众口铄金之下，直接将晋而安压得百口莫辩，如果不是柯队过来跟他解释，他不是也一直误会晋而安是个人贩子和杀人凶手吗？
还好，真的还好！他能看见柯队，他能够帮晋而安解释这一切！
秦随遇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阴阳眼也不是全无作用，他仿佛get到了阴阳眼的正确使用方式！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他现在只能耐心地将事情的真相再跟付队重复一遍。
秦随遇的问话让付敬陷入了沉默，他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什么来。
秦随遇见状又看了一脸焦急的柯队，也不忍心再继续卖关子，而是直接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晋而安没有反水，没有叛变，他不是拐卖集团的头目，真正的头目是那个姓贺的老头！”
“抓捕头目那天，晋而安察觉出不对劲，原本应该圆满成功的卧底计划，却把他也抓了进去，他得知没有人交代有关卧底的事情，心知不好，所以逃了出去！”
“而他在逃离的时候，前后车上的其他人贩子是看见了的。我猜测，因为他逃出去了，让其他人心生不满，所以异口同声地将罪名嫁祸到他头上，想让晋而安背锅。”
秦随遇看付敬想要反驳的模样，伸手止住了他继续说道：“你先听我说完。柯队和我说了，那天的行动出了岔子，他在自愿成为人质，交换了被威胁的被拐妇女儿童之后，在船上确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枪打穿了肺部！”
“柯队不是一枪毙命的，而是在连续两枪之后，肺部穿孔，呼吸陷入困难的情况下，对着晋而安发出了摩斯密码，是他下令让晋而安朝他的心脏射击，让他可以早点解脱，让他可以免受窒息之苦！”
“晋而安是痛苦的，可是当时他没有选择！贺庆那个人犯头目对于那么大一笔生意却被警察包抄的事情除了震怒就是怀疑，他一上船就已经开始怀疑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了！”
“他身边最机灵的那个叫狗子的男人才是发出第一枪的人！中间柯队是有机会说话的，但是他没有用嘴说，而是在用手指打暗号肺部穿孔让他自知没有生存的希望了！”
“晋而安看见了柯队的信号，遵从了柯队的遗愿，对准柯队的心脏，开了一枪，但是！哪怕到那一步，他还是抱有希望的，没有打中最直接的要害，而是稍稍对着心脏打偏了一点。”
“晋而安原本是想，在他做出一击毙命、正中心脏的情况之后，其他人就不会再开枪的，而这样也能给柯队留下生机，只要后续追上来的警察带走柯队抢救就好！”
“只是没想到的是，已经有三个人开枪后，剩下的两个人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卧底的身份，不被贺庆怀疑，也纷纷抢过枪，对准柯队补了两枪，这才导致柯队身中五枪，英勇牺牲！”
“柯队是自愿死的，就像你了解他说得那样，在那么危急的时刻中，他宁愿选择自己没命，他也会保护好他的卧底，柯队就是这么做的！”
“但是你却将他的死归咎到卧底的头上，让晋而安这四年的辛苦白费不算，还要让他那么凄惨地再中了一枪之后，连日逃命！甚至他都不是为了自己逃命，而是为了回去拿证据，向你证明他是清白的！”
秦随遇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甩在了付队的桌子上，付队脸色已经从原本震怒的爆红转为震惊的惨白！
他视线不受控制的移向秦随遇掏出的照片上，瞳孔猛然一缩———照片上的人他格外的熟悉，是穿着警察制服的柯队，搂着同样穿着制服，一脸灿烂微笑的晋而安。
一老一少像是传承，又像是一种命运般的交接。
这张照片是秦随遇离开之前，从小房间摸出来的。
付队怔怔看着照片，就这一会儿功夫，他的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颤抖着声音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这才是事实吗？”
秦随遇感慨，他眼睛也红红的了：“付队，你不信我这个清清白白的人说的话，难道要去信那些手段残忍的人贩子说的话吗？还是你只愿意去信你愿意相信的话？”
“不知道你信不信有柯队的鬼魂存在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对我的话有几分相信。那我们抛开所有，假如真的没有柯队的鬼魂在，那么我一个清清白白的普通人，跟晋而安完全不认识，非亲非故！”
“甚至以前我以为他是杀人凶手的时候，我还举报过他，这些都可以查，鹿鸣市派出所有笔录！我一个可以算是和他有仇的人，跑过来跟你说这些话，你觉得是我的可信度高还是那些人贩子的可信度高呢？”
“我、我真的错了吗？”秦随遇的话没有什么指责，但却让付队大汗淋漓、老脸通红！
对于他来说，秦随遇就是一个小辈，但是这个小辈却能看见他的师兄，他怎么能不相信秦随遇的话呢？他只是无地自容而已。
这一切，如果秦随遇说得都是真的，那么他是用怎样的态度、怎样的手段去伤害了一个，为了破获拐卖集团，卧薪尝胆、历经千辛万苦卧底了四年的功臣！
他哪里还有脸去见死去的柯江？哪里有脸去见此刻不知身在何处的晋而安？
秦随遇给他时间，让他自己消化。并没有出声打扰他，而柯江却仿佛像是了却了心头大事一样，整个人都变得白了许多，不再黑沉沉的冒着黑气儿了。
秦爷爷这会儿全程当了听众，这会儿飘到了秦随遇旁边说道：“小鱼，你这事儿办得漂亮！也算是积了德了！我看柯江这小子没多久就能提前拿到投胎的号码牌了！”
秦随遇惊喜，顾不得付队还在场发呆，立刻出声询问道：“真的吗？怎么会这样呢？他不用排队吗？不用等？”
秦随遇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对呀，他不用排队也不用等太多年，他没有罪孽，又是因公牺牲，是个英雄啊！对待英雄咱们总要有些特殊的，他这样子肯定是要被厚葬的，那么完全不愁有人祭奠！”
“又没有罪孽，又是因公牺牲的有人祭祀，肯定有好大的墓碑呢！三个条件他都满足，很快就能拿到投胎的号码牌，不用在这世间忍受孤独和寂寞，只能看着家人不能与家人团聚的这种苦了。”
秦随遇看向柯江，满眼欢喜：“柯队，恭喜你啊！”
柯队神色间也有一丝的高兴。
他虽然做鬼没多久，但是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曾经熟悉的人都完全看不见他，感应不到他的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了！
他至今都没有去看一眼他的妻儿，是因为他忍受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儿痛苦，他却没办法安慰分毫的感觉。
付敬却被秦随遇的恭喜生拉回清醒当中，他之前满脑子浆糊，自责、愧疚、懊悔都充斥他的脑袋。
他感觉自己有好多事情要做，但现在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
这会儿突然听秦随遇恭喜柯队，他流露出一丝好奇，对于眼前的青年有如此奇异的能力，在这一刻他也体现出了正常人该有的态度。
“你在恭喜柯队什么呢？”
秦随遇也没有瞒他，直接告诉他：“柯队要去投胎了，等这件事情都圆满了之后，拿到号码牌应该就快了，而且能投个好人家。”
见付敬没怎么听懂，秦随遇简明扼要地将地府投胎的规矩告诉了付敬，付敬见秦随遇说得头头是道，内心对他的信任又不由得加深了一些。
他恍惚着心里决定等柯队下葬的时候要去多烧点纸钱，面上却问道：“能不能请你帮我问问柯队，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
秦随遇看向柯队，柯队说了几句话，秦随遇立马转达：“第一件事，就是撤销追捕令，不能让晋而安再像惊弓之鸟一样到处躲藏，不要让英雄寒心！”
“第二件事，就是不能让真正的罪魁祸首脱罪！一定要重新审问人贩子，等晋而安回来之后会出庭作证指认他们！”
“第三件事，调动协调警力，找回被拐卖的所有受害者！”
“第四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