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进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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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队没有意见，最后交代他：“知道你去做卧底的，除了我之外还有我的师弟，也就是刑侦大队的付副队长，他叫付敬。但是，我不出任何意外的情况下，你的联系人就一直是我，他是备用选项。”
“进入拐卖集团之后，很可能会出现一些让你不得不去自证清白的事情，也就是说，想要和他们同流合污混在一起，让他们相信你是自己人，你可能需要牺牲一些原则，我希望你能够坚持得住。”
晋而安的眼里亮光几乎要让柯队不忍心继续让他去执行这次的任卧底任务，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一旦出问题，跟那些鱼龙混杂的人混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改变初心呢？
晋而安淡然一笑：“无非就是黄、赌、毒，再不济就是亲手杀人、参与拐卖罢了，我一定会见机行事，希望我能破坏他们每一次的行动！即使我沾染毒品，我也相信，等卧底结束之后，以我的毅力能够戒掉！”
只是让柯队和晋而安都没有预想到的是，晋而安这一卧底就是四年时间，这四年里，黄、赌、毒他都没有涉及到，而是靠着悍不畏死的气势接近了核心人物，可他临近结束，他却亲手杀了人，杀的还是柯队！
秦随遇将晋而安自己说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晋而安眼睛通红，大滴大滴的眼泪一直往下掉。
这一刻，他才真正的相信秦随遇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能够看见柯队的鬼魂，柯队一直在看着他！
晋而安此刻才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孩一样蜷缩起来，双手抱膝将脸埋在其中，不再抬头。而秦随遇作为泪失禁体质患者，眼泪也跟着扑簌簌地掉。
他太苦了！太委屈了！
擦掉眼泪，秦随遇看向柯队，也看到柯队墨黑色的眼睛里不断渗出泪珠。
怕自己等会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秦随遇岔开话题，哽咽道：“我来的路上看了新闻，到处都是通缉你的消息，你现在确实不太适合出去找付队说清楚，所以柯队让我告诉你，你在这里好好先休养一下，我带他一起去找付队，等说清楚之后，通缉悬赏令撤掉，你再出来，到时候就能恢复你清白的身份了。”
晋而安抬起头，用很沙哑却很坚定的声音说道：“我想自己去。”
秦随遇无奈看向柯队，柯队摇摇头，秦随遇对晋而安说道：“柯队说，让你不要去，付敬对你的误会太深了，其他五个嫌疑人全都把罪名嫁祸在你的头上，你现在的悬赏令级别已经达到生死不论的地步了，我很担心你一出现就会被当成是极其危险的恐怖分子，就地枪决，那到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没有人不怕死，晋而安卧底四年期间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擦身而过，他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一个光明的前程，而现在光明的前程就在眼前，他不能因为一时的执念而功亏一篑。
作为卧底，他除了察言观色之外，也很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退了一步，看了一眼秦随遇说道：“谢谢你愿意帮我！”
秦随遇不太适应被他这么道谢，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唉，倒也不用这么谢我。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嗯……这边环境实在是不好，但是没办法，足够隐蔽也足够安全，你先在这里待着吧！我希望你不要乱跑，你知道的，我能见到柯队的鬼魂，所以这里也不止柯队一只鬼，我留一只鬼在这儿看着你，你要是乱跑他会过来告诉我的。”
即使灯光昏暗，秦随遇也能看到晋而安的脸好像抽搐了一下，而秦爷爷在一旁跳脚道：“臭小子啊，我不要跟这个臭小子待在一块儿，我要跟你走。”
秦随遇连忙冲着他爷爷挤了挤眼睛。
他就是糊弄晋而安呢，仗着晋而安不知道而已。他怎么可能把他的保护神、他的亲爷爷给扔下来呀，要知道，外面现在遍地都是鬼魂，跟着柯队一只鬼走，他都要吓尿了好吗？
还是把自家爷爷带着更靠谱些。
晋而安不知道，但他现在对秦随遇能见鬼的事情深信不疑，沉默了一会儿，小幅度的点了下头。
秦随遇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连忙从背包里又掏出了他准备好的矿泉水和食物，放在一边说道：“你先拿这些充饥，等我回来之后你就能出去了，到时候再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对了，你有手机吗？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方便联系。”
这一次晋而安没有犹豫，只是他没站起来，伤势还是太过严重了，连着七天的发烧和失血过多，让他整个人从没有过的虚弱，他只得指了指秦随遇所站的地方低声说道：“你脚下有我藏的手机零件。”
秦随遇挪开脚，满脸懵逼地看着地板，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在晋而安的指点下，他分别从地板、天花板、小门锁里以及马桶盖儿上面分别找到了四块手机部分零件，交给晋而安之后，他就看着晋而安手脚麻利地组装成了一部完整的手机。
秦随遇叹为观止，默默竖个大拇指赞一声：“牛啊！”
不愧是卧底四年都没被发现的老卧底，这藏东西的本事真是一绝！
服了！
交换完了联系方式，秦随遇又再次叮嘱了一声：“你现在这个状态真的不要到处跑啊，都已经对你生死不论了，所以千万千万记得，等我回来！到时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秦随遇为了防止晋而安不死心，偷跑出去，作为卧底，他肯定不是个没主见的人，也不是个轻易将自己的命运交托在别人手上的人，所以又再一次跟他强调了一次。
手电筒在这会儿感觉电量快不行了，房间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秦随遇想要再去找块电池来给他换上，被晋而安阻止了：“为了安全我这就不要光了，这附近都没有光，就我这有，太招眼了。”
秦随遇觉得晋而安说得也挺有道理，便点点头，准备离开。而就在这时，晋而冷不丁地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让他的脚步定在了原地。
“我感觉嘴里苦苦的，你是不是给我吃什么东西了？”
晋而安拿起秦随遇留给他的水查看了一下包装后，打开喝了一口，边漱口边问道。
秦随遇闻言脸色浮现出不自然的神色，但因为是背对着他的，所以晋而安没有看到秦随遇的尴尬，而秦爷爷和柯队也很有默契地假装什么也没听到抬头看天花板。
秦随遇胡乱嗯了一声，说了句：“你失血过多，我给你喂了点生血灵片！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要管那么多了，等我回来。”
晋而安喝水的手顿了一下，随后轻声给出一句承诺一般“嗯”了一声。
秦随遇知道晋而安这样的人一向是一言九鼎的，此时也不再耽误，两条小腿飞快地跨出去，不敢再停留。
一是确实心急，他要去找付敬解决晋而安的清白与身份问题；二就是，秦爷爷和柯队的欲言又止让他头顶冒烟，要是之前没人，哦不，没鬼在，那这会儿他就能真的当作无事发生了。
早知道，他完全可以把药捣碎了和在水里给他灌下去啊！他为什么脑子一热，用自己的嘴呢？
哎呀，脑子里一片浆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什么都不说，脚步重重地往自己的车上走去。
轻咳了一声问了一下柯队的方向，车子就开始往松市派出所开。
逐渐进入城市，又是一座又一座的楼上楼显现！
这些楼上楼也分白天晚上。
之前秦随遇就看到过，晚上的时候楼上楼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看上去星星点点如同万千灯火。
白天的时候，天空就变成了一幅巨大的画卷，上面的水墨丹青将楼上楼点缀其中，既诡异又盛大还美不胜收，再有才华的国画大师也画不出这怪诞的风格。
秦随遇这会儿对路上飘来飘去、甚至还顽皮地摘下自己的头当球踢的小孩鬼都能视而不见、面不改色地开过去！
这才总算是提着心，一路安全地到达了松市派出所。
派出所不愧是最正气凛然的地方，难得的在城市中没有楼上楼的存在。
秦随遇停下车走到门卫处，对着门卫说道：“你好，我找刑侦大队的付警官，有事情想要告诉他。”
守卫很严格，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告诉我，我来转交。”
秦随遇故作神秘：“这事不能被其他人知道，我是线人，这事儿我只能跟他说，要保密的，你懂吗？”
守卫可能对这事儿也接触得比较多，闻言也不再多问，而是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内线，简单的说了两句之后，守卫就对秦随遇说道：“你从这个大门进去之后，往里走，看到一个楼梯往上走，走到底就是付队的办公室。”
秦随遇道了谢，转身往他说的方向走。但其实他并没有听付队到底在哪一间，毕竟他有一个活的，哦不，死了的导航带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