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姬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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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哗已逝，喧嚣退去。

连日的大雪，终于渐止，昔日繁花似锦的黎阳，早已白色素裹，屋外积雪覆盖，屋内缟素挂梁。

月亮从乌云中晃悠悠探出头来，那清冷的月光照射在雪地上，反射出更加惨白的光线。

黑暗中，寒风咧咧，位于城中的钟楼塔尖，站立着一个人，那人白袍儒衫，披散的发丝遮住了脸盘。双手负后而立，青丝飞舞，宛若谪仙人在俯瞰人间。

他深深的望着那座巍峨的紫禁城，朦胧的亭台楼阁，摇曳的宫宫，还有御花园内的凌烟湖，湖水黑漆漆，波浪在风的催使下，不知疲倦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风像发梳，卷起他的发丝向后裹去。月光下，露出一张绝美的脸盘，脸盘上镶嵌着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睛。

他替天子征讨东越，十战十捷；他替天子灭南蜀叛军，仅用千骑便割下了叛军之首的人头。

他就是仁宗皇长子姬垚，自幼天资聪颖，11岁被册封太子，不仅博览群书，还熟谙兵法；精通姬氏拳法；又得龙虎天师馈赠，习得道家符咒之术，可画符为兵，指天落雨。

当所有人都视他为大周的中兴之主时，却被仁宗废黜了太子之位，此中隐情，永远成为皇家秘不可宣的历史，长久封存。

姬垚看着紫金城，慢慢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似嘲笑，似冷笑。

长夜漫漫，黎阳城寂静无声，只有脚下巡逻的打更人，偶尔敲了几声锣鼓。

他看着街上陡然出现的一股轻烟，鼻子凑了凑，似乎有些不满的情绪。身子一跃而下，月光下宛若苍鹰，刚好落在轻烟的前方。

那轻烟浑然一变，出现一个黑袍黑面的人影。两只瞳孔幽幽发出亮光。

姬垚冷哼一声道：“寻到此处，何事这么着急。”

黑影开口道：“主上，宫中传来消息，明日元庆要北上去兖州了。”

姬垚有些诧异，眼神中有些询问之色。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开口道：“这也算是雪中送炭。

若他在京城，孤还有些棘手，毕竟姬阔一死，也只有他还能算个绑脚的石头，呵呵。真是一群蠢货。”

黑影道：“这几日，云霞观那些牛鼻子，一直暗中在监视罗廊巷。

想必林儒季查出些端倪，不然元庆王不北上，他会无动于衷，元请此去兖州，恐怕更多还是节制关垄，晋王那边会不会？。”

姬垚轻笑道：“孤本来也没有把姬谦那小子算在内，你莫要多管，把月影召集齐了，等孤的号令就好了。”

黑影拱了拱手，低头无言。

姬炎长袖一挥，示意他退下，幽幽说道：“若无特别的事，以后没事少出来走动，云霞观那些牛鼻子，还是需顾及半分的。切莫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黑影依旧保持躬身姿态，只是待到白袍离开，他才淡淡的舒了口气，化作黑烟消失于当场。

这几日，夜幕下的黎阳城头，越来越多的黑影悄然掠过，他们来时无影，去时无踪。只是落入城后，又化作轻烟消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