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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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呢？
她心中有疑惑, 没表现在脸上，觍着脸向明度靠近，将化妆箱放在台子上, 眼睛扫过桌子上的妆品，她笑着说：“徐老师我来给您化妆了。”
陈静挡在了她的面前，将化妆箱放还回到她的手上，“我们知道容老师那边更需要你，你去那边吧。”
“我是导演安排来给徐老师化妆的。”
这话说的，你还知道你是导演安排给我们的, 陈静见惯了娱乐圈的蝇营狗苟, 都想说一句从未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陈静微笑着说：“我看你更喜欢容老师那边，你还是去容老师那边吧, 我们媛媛只是演个背景板, 实在不用劳动你的大驾。”
华西来都来了，脸都糊的比城墙还厚了, 怎么肯轻易离开。
“我哪是什么大驾，能为徐老师化妆是我的荣幸。”
跟这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偏她还不能撕破脸，谁知道她撕破脸后会不会有一条耍大牌。
这个容雅太阴险了, 这样的阴招没完没了了是吧。
陈静给小陶使眼色，小陶会意拉住华西。
此时卸完妆的明度站了起来, 转过身, 她的身高一米六七，不算特别高, 但和一米五七的华西相比，直接高了半个头。
她虚虚的睨着华西，华西就感受到了来自身高上的压迫感。
紧接着是扑面而来的威压。
明度：“给我化妆的确是你的荣幸。”
陈静：……这话就有点那啥了哈, 再看华西那张脸，她爽了，脸皮厚的人就该用比她更厚的脸皮。
小陶：是的没错，那么完美的脸给你化是看的起你，是你这一生来之不易的幸运，你竟然还不抓住，简直错失一个亿。
陈静会掩饰，看不出来意思，但小陶心里话就差写脸上了，差点把明度逗笑。
当然华西脸上的笑也险些维持不住，毕竟她那话就是场面话，明度说好听点现在正红，但能红多久，能不能一直红下去还是一个未知数，在剧里又是饰演一个背景板。
红了还来当背景板那不就是没有背景，公司不给力，所以容雅邀请她的时候，华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容雅。
如今过来，在容雅那边没有她的位置不想待了是其一，更多的是她想知道刚才那妆是谁化的。
她厚脸留下来，说点客套话，没想到一个当明星的脸皮比她还厚，大言不惭，助理更绝了，不就那张脸，还一生的幸运，还错失一个亿，你们脸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陈静和小陶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反问她，你知道脸是什么东西吗？
谁还能和你比？
明度：“还有事吗？”没事就跪安吧。
没有说，却是让华西意会了，华西哼了一声，“不就是红了，红了就瞧不起人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会瞧不起你？”明度慢条斯理拍了拍陈静的手示意她别着急。
“你脸皮之厚，我自愧不如也。”
“你……”华西还没说完，明度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她别说话，然后指了指化妆台。
华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赫然立着一个手机，她不难想象，这个手机现在正在将几人说的话都拍了下来。
她就算上网哭诉徐媛媛红了就耍大牌，这视频一甩出来，自取其辱的还是她。
华西拉下脸，拿着化妆箱转身离开。
小陶第一时间去把休息室门关上锁好。
立刻满眼小星星的看着明度，“媛媛姐你太厉害了。”
把人讽刺了一通还啥也不能说，真的太高了。
她现在不仅是媛媛姐的颜粉，还是她的实力粉。
有这样的偶像太幸福。
陈静推开小陶那张圆脸，“你什么时候录的视频？”她都没看到动作。
她忽然有种危机感，她这个经纪人太没用了，连个小小的化妆师罢工再厚脸上门都处理不好，还要艺人亲自下场。
什么都让艺人干了，还要她这个经纪人干嘛？
也不能怪陈静，她一直没有带过红艺人，有红的苗头的艺人也从她手底下跑了，去了别的经纪人手下。
她也就是公司老人，更是公司创立之初就进了嘉名，才有那样一间办公室，公司分给她的抽成也多。会给她带带新人，混个温饱没什么问题。
委托人是她签的，虽然业务能力一般，但该有的资源还是会分到的，公司正规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她不是那种拉皮条的经纪人，所以委托人也从来没想过从她手底下离开。
但也正因为没有带过红艺人，她自己也开始得过且过，业务能力支撑不起来。
遇到问题也反应不过来，都是按照她有拼劲那会儿预想的做。
时不时还怕明度跑了，或者自己处理不当毁了明度。
做起事来畏首畏尾，完全不像是一个工作了二十来年的经纪人。
明度没看到陈静神情变化，坐回椅子，给自己化妆，边化边说：“开门的时候就放着了。”
明度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她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又了解到娱乐圈圈子混乱。
想来想去，拍下来是最管用的。
手机又在化妆台上，她就动了动手指。
陈静抿嘴，过了许久彻底下定决心去进修，去培训，被人笑话也没事，她以前待在舒适区闭上耳朵，还怨天尤人，现在自家艺人红了，她不能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她要是再不动一动，到手的机会也会溜走的。
此刻她再想明度要和公司解约的事也没了疙瘩，都是她太没用了。
小陶一脸茫然，不懂陈姐这突如其来的干劲是怎么回事，不过也喜闻乐见，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陈静：“……”这个也得培训一下。
她先去，小陶再去！
华西没有留在明度的休息室，也没有再去找容雅，这一切都被容雅助理看在眼里，汇报给了容雅。
容雅冷笑了一下，“没有犯蠢就好。”不然不配做她容雅的对手。
接下来拍摄的很顺利，造型杨导都很满意，拍了大几百张。
其他人羡慕嫉妒，但也不得不承认明度的造型确实很能打动导演。
拍完定妆照明度就回去了，陈静把明度送回去后回了公司，开始写申请报告。
刚写完，就得到了总裁的召见。
她好像有一种预感，看着自己刚写好的申请表，给带上了。
推开门，看到正在喝着咖啡的萧总，她先一步把申请表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萧总我自知能力不足，想要申请进修，并且为了能带好徐媛媛，我想把手里其他艺人转给别的经纪人带。”
萧总盯着陈静看了会儿，等到陈静头皮发麻，以为这事不成的时候他收回了视线，落在了申请表上。
过了会儿，他说：“你来嘉名有二十一年了吧，比我来的都久。”
“但……”
他一个但让陈静心高高吊起。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嘴唇已然抿的发白。
这是她头一回下定决心，难道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站起来，或许会比之前更不堪的赖在舒适区吧。
她闭上了眼。
萧总：“你的业务能力平平，看在你是公司元老的面子上，公司也一直没亏待过你，你也是清楚的。”
陈静感觉一把刀悬在头上时刻要落下来，那种感觉，不如一刀了结了她干脆。
随着萧总一句又一句话，她的心也慢慢沉了下来，沉入深渊谷底，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不过公司也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的申请通过了。”
陈静以为是宣判，结果听到这么一句，她倏然睁开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萧总。
他，他说的什么？
是不是她听错了？
“你没听错。”萧总笑着说道。
其实公司也考虑过让陈静把明度让出来，给别人带，但她好不容易带红一个，艺人自己又没有换经纪人的意思。
经过高层的讨论，决定给她一个机会，如果她愿意进修专心带明度，他们就不会让别人带她。
如果她不愿意他们也只能彻底放弃她，让她安安心心的带刚进来的艺人，培训好后交给别的经纪人。
相当于过道手，拿死工资，约等于调岗了。
现在她主动提出来，萧总也更放心把明度交给她了。
毕竟不怕能力不够，就怕自己不努力不用心，没有进取心。
当然做不好他们依然会把明度交给别人来带。
陈静回到办公室还是恍恍惚惚的，她真的以为这次就……没想到她没事，她还可以继续带自家艺人。
她的心一下子从谷底飞到了天上，刺激的她的脑子乱糟糟的，好半晌才冷静下来。
不知道和谁聊，自家艺人？她还不想换人呢，不能聊，小陶？不行不行，咋咋呼呼她知道了指不定自家艺人就知道了。
然后她就骚扰她老公了，疯狂轰炸。
“老公公司要把我手底下的刚红的明星徐媛媛给别人带。”
“结果我反手一个申请书先发制人。”
“我要去培训了，我要崛起了老公。”
“你再不努力你要配不上我了！”
陈静老公：？？？
上班被老婆夺命连环call，还被她说他要配不上她了？这还能行，娃都这么大了她要造反了？
这他要跟她好好说道说道了。
这一说道就被领导抓了，陈静抓住了他‘落后’的证据。
陈静老公微笑：老婆你好棒棒哦。
当然这都是后话。
陈静进修她的，明度也林若渝那里上课了。
她把自己揣摩的关于许茹烟这个人物的心理，在什么时候会做出什么举动的本子交给了林若渝。
林若渝先看的剧本，自己揣摩了一遍人物才看的明度的见解。
有些地方和她的理解一样，但有些地方她完全没有考虑到，她又对照了一遍剧本，发现明度的揣摩是对的。
她忍不住瞟了明度一眼，又看起了本子。
“你为什么觉得她一心为门派？”
明度：“因为她是孤儿。”
剧本里没有写许茹烟怎么为门派，小说里也没有写，但她的出身和一些小细节就可以看出，她以千机门为荣，不容许别人败坏。
她一心修炼为了大道，也是为了千机门，虽然她不爱说话，冷若冰霜，但实际上有一颗无比火热的内心。
林若渝思考了一下，觉得明度说的挺有道理的。
继续问下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说她不屈不挠？”
这个性格好像没有看出来。
明度毫不犹豫的回答：“她的修为进展迅速，她是单冰灵根没错，但千机门缺单灵根吗？不缺，为什么她修为一骑绝尘，实力碾压同时入门的几个天才弟子，甚至赶超五年前入门的单灵根弟子？”
“因为她对自己狠，她在遇到修炼困难的时候不屈不挠，她比任何人都有韧性。”
林若渝越问越心惊。
明度的见解可以说是很独到了，且事无巨细，甚至可以说是看穿人心，即便这是一个纸片人的心。
但正因为是纸片人，她看不到人，只能从只言片语去了解她。
可她却看出了这么多，林若渝看了她一眼，这一刻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明度看穿了。
其实没有林若渝想的那么夸张，说起来也简单。
明度就是做阅读理解，她见过的人形形色色，没有特意去了解过，她细心观察的个性也会被动摄取信息。
从身份和一些行为，一些结果，她就能把这题做出来。
要是林若渝知道明度的想法，一定无语，并想说这一点都不简单好吗？你对简单是有什么误解？
单单记住别人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了，更别说他们的身份和行为来对应他们的性格。
总之不简单就对了。
在林若渝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明度又开口了，“我觉得编剧这里设定的不好，许茹烟心里只有道和门派，容不下其他人了，她是白月光，既然是白月光她就不该将心落在一个男人身上。”
即使她后来收回了。
编剧看似赋予了她人性，但她本身就是白月光角色，不需要神仙下凡，编剧这么一写实际上就把她拉下神坛，虽然不明显，但会很别扭。
反而比不上作者的设定，作者写的时候过于理想化，所以她成了作者的白月光，也成了读者心里的白月光。
林若渝又看了一遍剧本，就如明度所说的那样，有一点怪异，但看着又是一个人的成长。
放在一般人身上这没有错，但错就错在现在这个人的身份。
林若渝过了很久才拍了拍明度的肩膀，感叹道：“你的天赋都点在人物解读上了啊。”
演技提升慢归提升慢，但这东西多演演自然而然就上去了，理解才是最难的。
很多演员就是理解不了角色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演，导致违和感满满。
不仅自己演的困难，观众看的也十分难受。
在林若渝看来，影后对明度来说，并不算遥远。
她已经红了，只要再把演技提上去，拍两部好剧，没几年就能成为影后。
只是此时的她不知道，明度达成目标比她想象的还要快，也更让人无法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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