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抢球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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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很快就过完了,新学期的学习又开始了。老大进入了高中一年级的学习,他感觉高中的学习比初中的学习有味多了。特别是发了一袋三角板、量角器、圆规和尺这样的学习用品,他最喜欢了。还有地理学习特别有味。当老师讲中国的地理位置是在“亚洲的东部,太平洋的西岸”时,他觉得这两句话特别有气势。他一听便浑身热血沸腾,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他觉得很了不起,祖国是多么的伟大。作为伟大祖国的一员,他觉得很威风。当他在地上走时,他觉得他就是走在亚洲的东部;当他在水边玩耍时,他觉得他就是在太平洋西岸。
“啊,多么伟大。”老大从心里在呼喊。
特别是老师把座位做了重新调整,毛砣坐到老大的前面来了。上自习课时,毛砣把头转过来轻轻地说:
“一年四季穿新衣。”
“今年这是第一件呢。”老大悄悄地回答。
一会儿,毛砣偷偷地把她小时候的一个彩色照片拿给老大看:
“你看,这是谁?”毛砣问。
“这是你妹妹。”老大故意说。
“……”毛砣不做声,眼睛泛起了抱鸡婆屎。老大知道她在生气。
“你认识这个字吗?”毛砣在她的左手心里写一个“女”字,右手心里写一个“子”字。双手合在一起在老大面前闪了一下。
“是两个字。女子。”老大一看马上说。
“说了只是一个字。平时聪明有卖掉的。这都不知道。”毛砣小声说。
放学了。老大突然想起毛砣两个手心里的字合在一起是一个“好”字。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地兴奋。他一路哼着歌,和建满一路小跑回家,故意和毛砣拉开一定的距离。经过他们大队部的学校时,看见自己班的一些同学在这里打篮球,其实还有学校附近的学生和青年人。于是,他把书包放在篮球架下,马上加入了打篮球的行列。建满也站在篮球场里,他并不主动抢球,但,跑到他身边的球就抓住投一个远蓝。毛砣一个人回家去了,她怕同学们笑她。其实,这种打篮球纯粹是好玩。不管人的多少,就是打一头,也不分边。都是自由抢球,谁抢了球,谁就自由发挥,你运球也好,耍几个动作也罢,最终是投篮。老大最喜欢的是,花样三步跨篮。抢了球后,把球运到中线的一角,然后开始向篮板冲锋,用风一样的速度运着篮球,在中间突转一个圈后回身一个三步跨投蓝。最有韵味的是,有时三步跨时用鞋底在地上刮出“嚓、嚓、嚓”的声音,然后脑袋一偏,单手投篮,口中念:“着”。这时,如果蓝投中,那时的情绪特别高涨。有时使劲跳起来抢篮板球,抢了球后,就表演花样三步跨。老大抢了一次又一次,跨了一回又一回,他的回力鞋底也刮得“嚓嚓嚓”地响。此时越抢越有味,越跨越来劲。因为那个“好”字总是浮现在眼前。
有一个篮板球正好落在他的同班同学曾登科手里,老大纵身一跃,从登科手里把球抢到了自己的手里,又准备表演三步跨。这时,登科跑上来朝老大前胸就是一拳。并说:
“你这个骚公子!发么子骚劲咯?”幸亏他不知道老大和毛砣的关系。
老大还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就本能的一拳回过去。场上打篮球的同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来得太快、太突然,加上登科同学说的话是没头没脑。他们以为打两下就没事了。
哪知,登科同学跑上来一把抓住老大的衬衣。
“你还要打架?给我松开!”老大说。
他不仅不做声,而且抓住老大衬衣的口袋,用力一撕。他的一件细红格格的新衬衣就被他撕了一尺多长的条形破洞。老大想,自己的衣服今天还刚刚穿上,还没有洗一次,就被他撕烂了。并且他的衣服从未被别人撕烂过。顿时火冒三丈,老大一把抓住他往地上一摔,然后把他摁在地上,使劲揍他。同学们知道他们来真的了。连忙把他们扯开。
“算了,都是同学。你们平时冒得一点矛盾的罗。”建满说。
“嗨,你们么子路打架咯?我站在这里云里雾里。”四妹几说。四妹几也是老大的同班同学。
“那你要问他。我也想知道原因。”老大说。
“嗨,曾登科,不是我们做同学的不讲公道话啦。你无缘无故的就是一拳,又把人家的新衣撕烂。究竟是么子路咯?”
“这个畜生,像发了疯一样,专门抢老子的球。”曾登科说。
“哦,这就是你打人撕衣的理由啊?我还以为你们以前有什么矛盾呢?你这就太不够意思了。”四妹几说。
“放屁!老子还不知道,你们都是维护他的。看老子回去一草叉子刺死这个婊子崽啵。”曾登科怒气冲冲地说完,背起书包一路跑回家去了。
“你们看,我无缘无故地挨了一拳,一件新衣被他撕烂,还要回去拿草叉子刺人。这个人,怎么这样?平时连不太了解他。只是觉得他不爱说话,一年四季像是在生谁的气一样。”老大说。
“我只说了他不够意思。他就把我臭骂了一顿。”
“是啊。他是有点偏激。平时又不做声,一脸的闷气。好像谁都得罪了他一样。脾气又躁,胆子又大。他有点吓人呢。”
“他主要是猛。”
“太不可理解了。无缘无故地就打人撕衣。”
“不打了。我们回去算了。”建满说。
老大穿着背心,背起书包,把撕烂的衬衣搭在左手上。离开球场,往回家走。
“草叉子是个什么东西?”老大问。
“就是两个铁齿,一个一丈多长的木把。平时用来晒草
的。”四妹几说。
“他应该不会真的拿草叉子来刺人吧?应该是讲的气话,好离开球场。”老大说。
“那不晓得啦。最好是以防万一。”四妹几说。
“哦。那我们还是绕道走吧,避免再和他发生冲突。”
“那样不好。你今天如果绕道回家,他以为你是输了理怕他。如果他今后天天抢头回来拿着那把草叉子等在那里。那怎么得了?”建满提醒老大。
“他是个这样的人啊?”
“暂时不知道。我觉得头难头难,今天就要和他作个了断,以绝后患。”
“那就是说,今天如果绕道走,也是绕不过去。”
“也许是。不过,我们还是走老路稳妥些。”
“我们天天绕道走是的啦。”
“天天绕道走,那就远些啦。再者,那他更加会认为你输了理,所以你才这样怕他。要是,他真的又拿着那把草叉子追到那条路上去呢?那就麻烦更大了。你越是回避,也许就越是麻烦。有些麻烦是绕不过去的。”
“那就是说,今天的事,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只能面对。”
“这就叫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是这样,走到他家门口时,我和建满两个走到你的前面拦着,他今天应该不会刺我们。你尽快想办法夺下他的草叉子。”
“这样,你们太危险了。还是让我自己来。不把话给他说,等下他说,我们三同学对付他一个人。不合理。你们还是做中间人,谁也不偏向,都是同学。”
“那你要注意安全了。”
“你们也要注意安全。我走在前面,看得清,好躲些。你们在后面也要随时准备躲避他的飞叉。如果他真是这样。”
“好,我们都做好准备。”
快要到登科的家门口了,老大看见登科同学站在他们家的阶基上,他想,可能想清楚了。以防万一,老大还是走到四妹几和建满的前面,故意像以往一样走着,装着没事。但他们的眼睛都在警惕着这头发怒的雄狮。
这时,只见曾登科一转身真的拿起靠着墙壁的一把草叉子,向着他们冲过来。而且一边跑一边骂:
“老子今朝一定要刺死这个婊子崽。”
老大站在前面不动。并向他大声说:
“曾登科,我告诉你:你不要一错再错。如果你真要下狠手,那就不知道是谁吃亏。这里有你的爸爸妈妈看着,是你先拿着草叉来刺我的。那就怪不得我啦,我是从不先动手的。”
他妈妈听见后,马上跑出来,一阵猛跑后,在曾登科的后面死死拽住那把草叉子的木把,说:
“你们是么子事啦?同学之间,有么子杀死的冤仇啦?”
这时,老大利用他妈妈拽住了草叉子的机会,迅速跑上前进行解释。
“婶几,您好。你儿子要刺我,就是因为我们在大队学校打篮球时,我抢了他几个球,他就出手打我,而且还把我的这件新衬衣也撕烂了。同学们说了他几句直话,他就一路跑回来了。并说要拿草叉子刺死我。您如果不相信,可以问在场的他们两个,您也可以问您自己的儿子,看我说的有没有假。”
“是各样的吗?他抢了你的球,你就打人撕衣?还用草叉子刺人啊?”登科的妈妈简直不相信。
四妹叽和建满都点头说“是”。
“到底是各样的吗?”他妈又问曾登科。
曾登科只是怒目圆睁,不说一字。
“你说啦!人家说得头头是道,你怎么哑口无言?”他妈妈又一次问他。
曾登科仍然是双目怒视,胸口起伏。口中只是念着:
“老子就是要刺死这个婊子崽。”
他妈妈等了他很久也没说出半句话来,气得忍无可忍,顺手甩了曾登科一个耳光。
“你这个闯祸鬼!老子要打死你。”
“他要抢我的球呢。”曾登科一边哭一边说。
“抢你的球,你就撕烂人家的衣服啊?还要打人啊?”他妈妈举手又要打他。
看到登科同学哭,老大的心一下软了。快点上去扯住他妈妈的手,请求不要打他。并说: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您如果要了解真相,晚上,等他消了气,您再慢慢问他。如果,问出来的情况与我今天说的不相符合,明天放学回家时,我仍然走这里,甘愿受您的处罚。”
“你看,都是读书的,都是同班同学,他就说得有条有理,只有你这个家伙,屁都打不出一个。跟老子回去。”
走了几步后,登科的妈妈回过头来说:
“你那件衣服,我给你补一下咯。”
“谢谢婶几。我妈妈是做衣服的,缝纫机补衣快些。”
“婶几,我拜托您一个事。帮我问个明白。我就是抢了你儿子几个球,不知他今天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真的想不通,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好咯。”
“那我们回去了。登科,我以后再也不会抢你的球了。”老大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