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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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瓜尔佳氏出去,淑芸面色一变,叫来了自己身边一直负责打探宫中消息的高嬷嬷道:“这些日子,宫里可有什么流言,关于兰格格和硕王府的?”这事情如果真如瓜尔佳氏所说在京中流传得连她的额娘和大嫂那种在深宅大院里的女人都能知道,那这事情在宫中也该有些影响才是,怎的高嬷嬷不曾和自己说过。
高嬷嬷一听淑芸的问话中略有着责怪的意味,心里也是着急,自己今早怎就给忘了呢?昨日自己就曾听到宫中有人议论此事,本想马上来告知皇后娘娘的,可昨晚皇上来了这里,自己回来后还没来得及说,今日皇后娘娘就问起了。
“回主子的话,这宫里确有些人在说兰格格要指婚给硕王府,不过也就是那几个不懂规矩的奴才才在乱嚼舌头,稍懂事点的定都是闭口不敢言主子不是的,说的人倒也不多,奴婢昨日已经将那几个给训斥过了。”
淑芸明白了,这事情在宫里虽也有流传,但并不像宫外那般流传的广,毕竟这宫里有点眼力见的奴才也知道皇上对硕王府一家的态度和那日考较时富察皓震的表现,他决不可能是兰馨的额附。
淑芸思虑定后,在自己身边的人又去承恩公府时,找了机会让宫外的人手和乌拉那拉家的人去查这流言的来历。这种流言能传得这么快,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煽风点火,更别说里面直接称兰馨为“兰公主”,能知道兰馨闺名的人可不多,更不是那些普通百姓能知道的。
至于皇上那里,这件事是必要告诉他的,由皇上尽快下旨给兰馨和鄂实赐婚来打消京里这越来越多的流言,对兰馨是最好不过的。
宫外的消息传来后,淑芸彻底明白了这流言的来历,居然是那个硕王府的福晋雪如自己让人传出去的,就是那日她从白吟霜的院子离去后让人做的。
雪如当时离开帽儿胡同的小院出来后,自然看见了在小院子门口围观的那一众人,先开始本有些恼怒,可想起四阿哥说皇上似乎并不看重皓震为兰馨的额附,现在这些人既然在此,不如借着这些人之口,把兰馨和皓震的婚事给弄假成真,到时皇上也不好不顾兰格格的名声,只能下旨让她嫁给皓震了。
遂在离开后吩咐了几个下人混进还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堆里,装作也是来瞧热闹的,一副神神秘秘熟知内情的样子略漏一漏口风,自然会有很多人凑上去询问。
住在帽儿胡同的基本上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在京城住的时间也长算得上是在天子脚下,当然觉得自己是熟知这大清和皇宫的一些隐秘之事的,可他们毕竟不可能有那么深入的渠道得知京中皇家真正的内情,却又不妨碍他们八卦的天姓,因此平民百姓们最喜欢的就是听那些高门大户里的恩怨情仇。
本来雪如在审问白吟霜时就几次提到了“兰公主”,这些人也早就听到了,现下再有这种知道内情的人一说,所有人都觉得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和□□,传得更是快。
淑芸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恨的牙都要咬断了,硕王府和这个雪如还真是不知死活,难怪那雪如能做出换孩子的事,就是换了孩子也不知道把屁|股擦干净,眼大心空又没那个见识和手段,“异想天开、不知死活”这几个字简直就是量身为她们一家做的。
还有那个白吟霜,说话间还不忘拉扯上兰馨,算个什么东西,敢和公主相比。只是这次大哥派去查探的人居然找不到白吟霜的下落,既然不是雪如下的手,难道是弘时先前和自己说过的,那日在龙源楼弘历对那个白吟霜感兴趣,是弘历把白吟霜弄走了?
淑芸让自己宫里的太监去皇上的养心殿从高无庸那里递进了话,说是看皇上今天晚上忙不忙,自己有些事要和皇上商量。
雍正知道淑芸的传来的话后,略觉有些奇怪,自己昨晚还是在皇后宫里歇息的,平日这样的话第二日后皇后根本不会特意要自己去她宫里,看来今日可能是有什么大事了,可自己也未曾听闻宫里最近出了什么事?
在淑芸得到确切的回答皇上今晚会过来时,才静下心来让人去处置那些乱传流言的宫女和太监,虽是人不多,可也不能容他们继续下去才是。
只是硕王福晋雪如,自己原先本想着兰馨已经彻底和她们没了关系,她们一家是要换子还是要折腾以后给那个富察皓震娶进门的媳妇,也和自己无关,会不会暴出那个真格格假贝勒的事情,也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没想到那家人却是越给她们脸面,反而越是不要脸,既如此,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那换子的事自己定要想办法让其他人揭出来,不然真以为自己是好算计的不成。
雍正是在批完折子后就直接到了淑芸的承乾宫的,本还有其他事情未完,可皇后会特意要人来请自己过去,定是有大事,还是事情完了再忙吧,顺便就连晚膳也吩咐下去摆到了承乾宫。
淑芸早让人叫了福惠一起过来自己这里用晚饭,他现在一个人住在阿哥所里也寂寞些,因此淑芸一般只要皇上过来就会把他一起叫过来吃饭,也让他多些机会见见他的皇阿玛。
因此当雍正来到淑芸这里前,本以为这里气氛会十分严肃,哪想到进来后却见淑芸挂着笑领着福惠一起在正厅中等着自己,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样,也放缓了些脚步,悠闲了些。
用完膳福惠又呆了会后,才回去了阿哥所。
淑芸也就不等皇上发问,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要说的事:“皇上,我前几日听弘晖媳妇说是京中传着兰馨被指给了硕王府的富察皓震……”随之淑芸把自己听到的事都说了出来。
“胡说八道,朕何曾下过旨意,这些流言到底是从何而来的?”难道是有人想在这其中借机谋算些什么,不然何以纯粹没影的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连一直在宫里的皇后这里都知道了,再说何以流言中连兰馨的闺名都能知道,想必定是熟知宫中的人透出去的。
当然,他还没直接想到硕王府身上去,毕竟可没多少人敢明目张胆的拿皇宫里格格的婚事和名誉说事,硕王府的那些人可是他不曾见过的奇葩。
“皇上,那日后我让我身边的人去承恩公府上看望额娘时,让他们查过这件事情,他们也是听闻了这个流言的,后来说是这事情是硕王福晋传出去的,她是去那个富察皓震包养的外宅那里时说出口的。”该怎么能把那个白吟霜的事情说出来,这次兰馨不嫁进硕王府,那个白吟霜似乎也是被弘历给带进府去了,那还会被硕王福晋发现真正的身份最后把事情揭出来吗?
“硕王福晋?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算计朕想要逼迫朕赐婚,哼!看来朕这些年真是对他们一家太宽容了,才会让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
雍正也早知道承恩公府上淑芸的额娘觉罗氏病着的事,对她不时派人出宫看望也是知晓的,她借机让人去查流言的事也只觉是理所当然的,这后宫中的妃嫔有哪个是不依靠娘家人的,让娘家人去办点事,只要不是些不该做的,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再说皇后和承恩公府上一向都是懂规矩,也不会踩到自己底线上而越矩,就是做什么事也是光明正大的,自己欣赏的也就是承恩公府这份低调和识趣。
淑芸听皇上说话间的怒气,虽知道他定会先顾忌着兰馨的名声,不然这毁的可不光是兰馨,而是所有宗室和宫中以后女孩子的名声,可听着皇上带着杀气的话还是劝了一句:“皇上,这硕王府一家胆大包天固然可恨,可兰馨到底是个女孩子家,要是现在就直接去查这件事,恐怕对她的闺誉不好,不如先放放过段日子再收拾那家人。”
雍正点头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朕明日把赐婚的旨意发出去,也正好借这件事冲散些那些流言,等流言平息些朕再腾出手来收拾那狗胆包天的硕王府。”
次日,兰馨赐婚鄂尔泰之子鄂实的旨意就发了下去。先前皇上就让礼部去拟兰馨的公主封号,以在不久后三格格和四格格封公主时一同举行册封典礼,所以现在也只是差个正式的册封礼,宫中的奴才都改口先称兰馨为公主了。
兰馨来淑芸这里请安时,对于众人的调笑也只是红着脸不吭声,但心中对皇额娘十分感激。她是在赐婚旨意下了后才得知先前京中的流言,心中愤怒自不必说,但也知道皇阿玛既然当初没有立即下旨赐婚,定是心中还有其他考量,可眼下这流言的事情一出皇阿玛就明确的下了旨,昨日皇额娘请了皇阿玛过来定是和自己的事情有关。
赐婚的旨意一下,立时打消了一些八旗人家本还略有疑虑的心思,那个富察皓震上次在宫中考较时的惨状大家都是知道的,可这流言也未必是空穴来风,许多人都是没想到这硕王府会如此大胆的拿宫中格格的声誉来说事。后来知道了确是硕王府传出的流言,这些人都在等着看硕王府的下场,连皇上也敢算计,真是嫌他们那异性王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京中的流言也算是不攻自破了,反有人开始说是硕王府一心想要攀上公主,先前才会刻意放出公主倾心于硕王府富察皓震和皇上要赐婚的流言,当然这些说话的人是哪里来的,谁又会在乎。
当硕王府中雪如知道了皇上赐婚的旨意时,心中怒火自是不必说,可她不认为是自己的皓震不够好没被皇上看重,只认为是皓震被人陷害了,也许那天那个白吟霜的事情还是传到了皇上和公主耳中。
愤恨之下她又去帽儿胡同找白吟霜算账时,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了,找周围人找听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弘历当时要接白吟霜进府时自是知道她还在孝期中,这事情不能传出去,因此对帽儿胡同里那些与白吟霜住的较为接近的人早就用钱封了口,让他们搬离了此处,雪如自是打听不到的。
就连岳礼也是认为是鄂尔泰从中使了什么手段才会让他自己的儿子能够尚主,自此在大朝会时一见到鄂尔泰被众人围着恭喜时就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鄂尔泰和众人在京中也自有自家的消息渠道,自是明白先前的流言是从何而来,看岳礼还一副清高自傲被人陷害的样子,也只是冷笑,当今皇上的脾气和禀性谁人不知,居然敢算计皇上,他们一家以后的下场简直想都不用想,自己和他有什么可计较的。
弘历本来自考较完后就意识到皓震可能不能够尚主了,可看皇阿玛还没下旨,一直抱着一线希望,在硕王福晋雪如派人在京中散播流言时还暗中帮了她一把将事情传得更快,却不想还是没能成功,那个硕王福晋真是无用。
还有她那个女儿富察雅寒,枉自己先前去硕王府时还认为她是个懂事知礼的,即使她进门后自己因着硕王府那些人而不喜欢她,可也算是给了她些脸面,让她在自己府中能摆的起主子的款儿。
哪料到现在自己才发现了她的真面目,真是恶毒又无理取闹,居然几次三番的为难吟霜,还和一直小意温柔的高氏过不去,若她不是皇阿玛下旨赐婚给自己的,自己定要废掉她侧福晋的位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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